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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鼠猫]神觞·御月-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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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兄,不得无礼!师傅他是……”
    “元初,没事儿没事儿!想必是燕兄自己不修边幅看起来就和一个土匪没有两样,所以才羡慕你师傅长得英俊啊!哈哈哈哈!”说完,白勿生自顾哈哈大笑起来,但是鲲鹏道人和燕青山却没有笑。
    他们一个为自己师傅的豪迈胸襟和没有摆驾子、根本没当自己是道教中只在道教历届掌门中流传的、传说中的寻天道人有些汗颜。另一个则是对这个老牛鼻子曾经多次提起的师尊既好奇又有些不爽,但刚才这起码活了上千年的师尊却称呼自己为“燕兄”;听得出来他口气中没有一点刻意,完全是自然而发随性而为,这种洒脱的胸怀和对自己不经意的侮辱和尊重,让他脸上出现了一种古怪而扭曲的表情。
    看着燕青山一下子涨红、一下子泛青的脸,鲲鹏道人心中颇为同情这个和自己有忘年之交的豪爽游侠,但一瞬间却又想到了他大徒弟的下落,赶紧追问起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的大徒弟李师子确实是半个月前就赶到这里除妖伏魔,但是却因这桃山童子乃是天帝的下界之都、昆仑玉虚山上的一棵蟠桃树变成的妖魔,天生带有仙体最后却堕入魔道的桃山童子太过厉害,他打不过勉力逃走,三天前受了重伤逃到三百里外的蒲县。当时正好花光了身上最后一个铜板的白勿生正为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发愁,他蹲在路边加上这一身破烂的道袍倒和乞丐的样子差不多,所以李师子竟然慈悲过了头的将自己身上用来疗伤买药的钱施舍给了路边的白勿生。
    在如今妖魔横行、人心比妖魔更恐怖的年头,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样的傻子了,所以才在听完李师子的经历后,来到此处山谷中收复了这一只就连鲲鹏道人和燕青山联手,都要从它手中吃个大亏才能得胜的桃山童子。
    不要看他似乎轻松的就诛杀妖魔,那一把只有如来佛祖、其座下的孔雀大明王和大鹏金翅王才能号令,比起那只能烧尽肉身的三昧真火更上一层甚至可以直接烧毁一切三界神、佛、魔的元神的三昧宝莲真火,他竟能以血召唤,可见他除了长生不老,更有着惊天的来历。
    只是鲲鹏道人虽然和白勿生相处了十年,却从来没有知道过他的师傅是从何而来、师承何处,为何竟能修得如此一身不老不死几乎就是半个神仙的样子。而他背在背上,锈迹斑斑甚至比不上一把菜刀好使的残剑,确实也就是一把毫无用处的残剑,不但不能降妖伏魔在关键时刻也起不了作用。但他师傅却对那把残剑从不离身,有一次他忍不住好奇趁着师傅上茅房的当口说要帮师傅保养残剑,才骗的来仔细看了。谁知道这残剑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点他想象中的灵气,更不是什么隐藏了真面目的神兵利器,就真的只是一把残剑而已。
    唯一能让他觉得有点奇怪的,就是这口剑本身似乎应是一把吹毛短发、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剑,但是上面却沾满了红褐色疑似血迹、怎么都抹不掉的污迹。而在剑柄上,则有两个被血污染得非常模糊的铭文。他费了半天劲才勉强认出来,似乎是用篆体刻下的“画影”二字。
    “师傅,徒弟斗胆一问,为何您当年消失了这么久,如今又重现人间,还杀了当年你根本就不去理会的妖魔,这是为何?难道这个人间,会发生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劫数?”
    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鲲鹏道人,白勿生想着这徒弟修道修了一百多年,真的是已经没有了当年追在自己屁股后面整天东问西问对什么都好奇、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的顽童样子,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没有一点乐趣可言的严肃老头,心中不由感慨。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道号叫’寻天道人‘吗?”
    “那不是你整天寻找长生不老、想得道成仙所以才给自己起的?!”豪迈的燕青山显然无法把这个一脸嬉笑、皮相长得太过好看、看起来就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和鲲鹏道人一样当成道教师尊来尊敬,反而口气中轻松得像是把他当成了同辈的兄弟。
    对燕青山的“玩笑”没有回应,白勿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
    “我在寻找’天命‘。记得我出生的时候,是北宋末年。当年的我从小就没了父母,是一个道观里的道士把我捡回去养的,他说在一个天降大雨的冬夜里,一匹受伤的白马将我带到他的道观前,他半夜里听到外面有马声高亢哀鸣,出来一看,发现地上就是我。而那匹白马在朝他跪下点了三下头以后,就死了。
    而当时我身上除了一张羊毛毯子和上面用鲜血写的’白勿生‘三个字,就只有身边这一把被血锈了的一口剑。
    然后我一面寻找自己的身世、一面和道观中的其他人一起修习道法。道观里的老道始终不肯让我拜他为师,因为他说我不是一般人的孩子,在那样的冬夜中竟能活下来显然是个奇迹。因为那匹白马身上的马鞍是当年在太原城外和辽兵大战、最后全军覆没的大宋神兵龙麟军的装扮。而瀚海平原距离那一座小小的道观有三千里远,他说那匹白马能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将我送到三千里外,显然也非凡马。
    后来,我就渐渐的发现我不同常人的地方……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的身世之谜。而这个人间乱世已经祸乱了一千五百多年,早已非一人之力所能扭转的乾坤,正所谓……
    粒沙窥世界,朵花藏乾坤。
    所以我不愿卷入这因果之中。但最近我得到了它……”白勿生从随身的背囊里掏出一盏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残旧的铜灯。
    “我从它身上窥见一隅天机,要结束这妖魔乱世、将所有魔气洗净还人间一个只有人与人争斗、不再有妖魔横行的世间,必须让脱离轨道、失序的命星归位,才能带领天下的人荡涤魔气、除尽妖魔!”
    在他拿出这一盏铜灯的时候,鲲鹏道人的眼睛已经直了!
    因为修道只有十来年、可以算是后辈的燕青山不认识,但他却一眼就认出了这天地间的至宝!
    铜灯泛青,莲花层层叠叠,上面镶嵌的七宝虽然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和一般的石头模样,但这绝对不是赝品!
    也许普通人看不到,但是他的道家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便能看出灯芯中一直有一丝缠绕着的青白灵光若隐若现。
    “这宝莲灯的灯油已经干枯了,我只能从其中残存的灵光得知,人间被黑暗笼罩乃是因指引黎明之光的太白金星不知所踪,而妖魔横行肆无忌惮乃是因执掌三界法度的司法天神也失去踪影。所以只有让太白金星和司法天神归位,人间才能重现光明、妖魔才能被镇压。”说完这一切,白勿生又恢复了嬉笑的样子,竟然还从怀里掏出一个李子啃了起来。
    “师傅!就让徒弟随您去斩妖除魔、寻找将星……”
    “不,你如今是道教宗主,不能随便离开,必须坐镇在京城之中,那里是如今妖气最盛、最黑暗的地方,再说嘛……我可受不了你这一副老头的样子叫我师傅还瞻前顾后毕恭毕敬的!”
    “师傅……!”想不到白勿生竟说出这样的话来,鲲鹏道人一下子不知作何反应,简直就是为难极了。
    “得了得了!看在徒儿担心为师、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勉强接受这个……燕大胡子,以后咱们就是一个组合的了!跟着我,保准你整天有打不完的妖怪除不完的魔!”
    “喂!我可没答应过你……!而且我那边还有几只妖怪……”被白勿生的一顿抢白说不出话来,燕青山瞪着一双牛眼吹着胡子,还真有些像贴在门板上的门神。
    “赶紧的赶紧的!那就先去你那边了,说不定啊就能找到太白金星和司法天神的线索!走走走,我可是饿扁了!走咯……!!”说完,白勿生也不等燕青山发出惊叫,竟使出缩地成寸,揪着他的领子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鲲鹏道人淋着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师傅倏忽来去,还带走了燕青山。
    忽然,在白勿生离去的方向,天空中青灰色的雨丝旋成几个漩涡,变成了九个散发出青白色光芒的劲瘦字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青白色的字体随着雨水掉入地面,浓重的妖气和尸气卷起。
    他的嘴角忽然扬起一个了悟的微笑,高举手中拂尘,对着天空唱出超度逝者、往生轮回的般若波罗蜜经文。




    神觞·御月    第三卷   回  天   '完'


    神觞·御月·全文完结



    附录一:名词解释
    ①  *本文中【】号内为契丹语。
    ②  *“夏耕之尸” ……《山海经。大荒东经》说:小人国…,有神,人面兽身,名曰犁霝(旁加鬼字)之尸。尸乃…夏耕是夏朝最后一任帝王夏桀的部将,负责镇守章山,商汤伐桀时,被砍掉了头,夏耕的灵魂不死,逃到了巫山,成为夏耕尸。
    ③  *即身佛:即身佛又叫全身舍利,是真实存在的一种东西,有些高僧圆寂之后,他们的尸体并不会腐朽,而是自然风干成为木乃伊,这样的木乃伊就是即身佛。即使在潮湿的环境里即身佛仍然可以形成,并且在许多寺庙中都有保存。
    ④ *十二个时辰:昼夜分为十二个时辰:子(zǐ)、丑(chǒu)、寅(yín)、卯(mǎo)、辰(chén)、巳(sì)、午(wǔ)、未(wèi)、申(shēn)、酉(yǒu)、戌(xū)、亥(hài)
    ⑤*李白《战城南》全文……
    去年战桑干源,今年战葱河道。
    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
    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秦家筑城避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然。
    烽火然不息,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⑥ *瀛州玉雨:梨花的别名,也有“晴雨”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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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觞·御月 … 番外集】(出书版)


番外…颠沛流离·展昭篇

    一路上走走停停,展昭身上的银钱终于只剩下最后的四个铜板。有道是一文钱难死英雄汉,三文钱一大碗的阳春素面他还够买一碗。前方的路漫漫,水迢迢,这里不过是才出中原的一个小镇,距离大漠边关尚有数千里,天色昏暗倦鸟归巢,他的肚子在闻到一户人家烟囱里飘出的炊烟后,饥饿难耐的叫了起来。
    “小二,一碗素面。”展昭的声音不大,只是恰好能让正奔过来跑过去的店小二听到。
    当啷一声,展昭把三个铜板扔到那只油乎乎结了一层腻子还缺了一个口子的大瓷碗里,一碗冒着热气的素面也扔到了他的面前。参杂着玉米和高粱的面条呈现出一种杂粮特有的红褐色,上面吝色的耷拉着几根干巴巴的芽菜和几颗发黄的老葱,店小二看这个人吃的是最便宜的素面,位子也自发的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身粗布衣服勉强还能在尘土下看出原本的藏蓝色,遮挡了大半张脸的头巾外露出的长发上也结了不少尘土,心想这就是讨到了几文铜钱的乞丐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也不为难他,指指篷布下一大锅热气滚滚的杂骨汤,转身又忙活的招呼客人去了。
    展昭从参差不齐的筷子筒里找出一双勉强能凑的齐的筷子,在袖子上擦擦,朝碗里浇上半勺汤水,便慢慢的就着桌子上的一小碟盐将就着吃起来,没有味道的面条和熬出浓浓油脂的汤水,才能入得了人的喉咙。
    如今,他的身上只剩下了一文铜钱,但是,他不会被这样的境地难死,因为,他早已不是英雄。
    五个月前从云南的药隐谷出来的时候,他就没有想到,自己,竟还能走到这里。
    一人,三四两碎银,一身布衣,在药王冷嘲热讽的送别中,他终于踏出那个终日云雾缭绕的山谷,拜别他的再生恩人,还他一身完好筋骨和内力的古怪老人,而那仅有的碎银,便是他全身筋骨接好后为了恢复内力而吃下各种蛊毒怪虫,为蓝天凰作了将近一年的药人后,他才在出发前扔到自己没有什么行李的包裹上的。
    在没有了路费的时候,他给别人做过长工,马夫,打过柴贩过山鹿肉,现在他已比那时好了太多,起码,他的身上还有一枚铜钱,这已经足够他在今天晚上或明天上午找到一份工作,挣到足够让他再走上一段路的银子。
    山高水远,万里翻山越水,捏紧怀中无论何时都不曾离身的那一只精雕细琢的小巧白玉老鼠,玉堂,今生今世我还能不能,再看你一眼?
    不知道自己在这一路上,还能,走多远?
    关山万里路漫长,越迁山兮野茫茫,也许他再也活不到能看到白玉堂的日子,身上的蛊毒不时的侵蚀着他的心脉,他没有回开封府,也不再去想念远在江南梦中的故园,只是一路的打听着大宋和辽人的战况,听着百姓口中那个英明神武有若战神临世的神威将军,昨日又杀了多少敌人,今日,又有多少王侯将相的女儿托媒人把自己的画像不辞辛苦的一路送到边关的大宋军营……
    玉堂,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
    剑还在,人已亡,想是那白耗子找到巨阙的时候,一定是已经气疯了吧?
    但是,就算现在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个人将要面对的,不过是再一次生离死别的痛苦,玉堂现在已经是大宋不可缺少的镇国将军,百姓对他的口碑,朝廷对他的重用,没有了自己的将来,他一定会,过得更好吧?
    将死之人,还能给他多少时间?
    恨自己没能看到玉堂目光中与自己相同的情谊,等到失去以后才后悔莫及。但是一切已经随风而逝,他已经是个死人,如果玉堂现在过得很好,那他何必去打破这份宁静呢?
    在时间的面前,天大的事,都不是大事。
    等再过上几年,江湖上便不再有人提起当年盗三宝闹东京的鼠猫之争,自己从前的名号无论是江湖上的南侠也好御赐的御猫也罢,都是沧海一粟,若是能在史官的纪录中留下半点笔墨,恐怕也已经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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