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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缠情结之常盘(东唐同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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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聪明?”东方虞再脑中想了想早前在那边院子里看见的小孩,觉得怎么也和不太聪明联系在一起,不过再想想他的那个爹,也就可以释然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喜爱扮猪吃老虎。
  也许就只有眼前这个师傅大人没有意识到自家的爱徒其实是个心思深沉的家伙吧。
  不过,两人之间的事情,东方虞自认自己只是个竹马,并不会过多的干涉,因此这个话题点到为止。
  “也许真的不聪明吧。”东方虞伸手过去拉住冷冽的手腕,道,“你这手是做什么,老是晃来晃去的,手上的棋子又不落下,是觉得无法逃出生天,在发愁么?”
  “……”
  “想你肯定是摆不出这样子的棋局,是谁?梦叔叔?链师哥?”
  “兄长。”
  “罢了,那就让我来陪你下一局罢。”
  冷冽微微一愣,而后点头,将手边的黑子放到了东方虞手边。
  东方虞眉毛一挑,却并未说什么。
  两人就棋艺而言,应该是东方虞略胜一筹,自小就是处心积虑手段高超的东方家主无论怎样来想都会比简单生长着的常盘公子好上一些。
  只是,这次却是有些寸步难行了。
  “……”
  “怎么?”
  见对方迟迟不落棋,冷冽抬眼看过去,就看到对方表情凝重。
  “链师哥摆的棋……”
  “怎么了?”
  “他这是自寻死路么?”
  冷冽默默无语,只低着脑袋看着棋盘上的棋局。
  半晌。
  他开口道:“这棋局,我在隐居时哥哥寻到我,那时候,他便摆了这样一个棋局,现在,这是他在我昏迷的时候摆上的。”
  东方虞手上拈着黑子,淡淡的应了声哦。
  “刚刚,我问麟儿,想不想知道他的爹爹是谁。”
  东方虞放下手中黑子,应道:“只是他不想知道?”
  “他……”
  米麒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头去看冷冽,发现对方的目光此时正放在他的衣襟处,低头一看,原来是衣襟上不知何时何处染上了一点灰尘。
  无论何时何地,冷冽师傅的洁癖。
  米麒麟伸手掸了掸,将那处弄干净后,才笑着开口:“这时间正好适合散步,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过大了,冽儿那时候可不能随便在外面走了。”
  “我是易碎品么?”冷冽略显不满地道。
  米麒麟却只是笑。
  之前的问话似乎就这样子被两师徒给遗忘了。
  之后。
  之后,小徒弟就被人叫走了。
  “他,的确不想知道。”冷冽垂下头。
  “知道了又如何?”东方虞不解。
  “……”
  “……”
  冷冽看着坐在对面的好友,他们已经是几十年的友人了,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们之间不可以说的,因为东方虞在乎的东西和冷常盘不一样,冷常盘在乎的东西东方虞也不需要,所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分歧,甚至于某种程度的心灵相通。
  有些话,不能对兄长说,不能对师傅说,不能对徒弟说,但是,可以对老友说。
  “阿虞。”
  “嗯。”
  “我如今已经不知到底该如何了?”
  “嗯。”
  东方虞捻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的一角。
  他在自投罗网。
  “多年前,我叫他不能问我,他的父亲是谁,是我以为他父亲已经死去,报仇的痛苦与煎熬,非寻常人可以忍受。”
  “……”
  “我忍受了多年,到了最后,该是仇人的不是仇人了,该是恩人的,也不见得就是恩人,每个人的面孔都变了。”
  “……”
  “人心真是世间最难以想象的东西。”
  “……”
  “我已不知,到底该相信谁的话了!”
  “……”
  东方虞又是放下一子,却是帮着冷冽放下了一枚白子,而后道:“他既然不想知道,你又何必一定要告诉他,没瞧见连他的养父都不甚关心的模样么。”
  明白好友从不说多余的话,冷冽迅速冷静下来,问道:“碧堡主?”
  “可不是,反正他这时候,肯定是比你镇定多了。”
  听东方虞这样说,冷冽彻底平静了下来,视线定在棋盘上的一颗黑子上,道:“阿虞,你这是知道了什么吗?”
  “知道了什么?”东方虞笑,“我原本就知道你的小徒弟是米将军的儿子,至于米将军有没有死,死没死成,那就不是我会管的事儿了,不过他现在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待在练如歌的身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只是,瞧着他那天的模样,也不像是清醒着的。”
  “不过,梦叔叔是怎么说的?”
  东方虞还记得,当初冷冽会接下这个烂摊子,就是因为梦音息同米龙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冷冽:我那时只是说两人有交情而已。东方虞:别犯傻了,只是有交情,梦叔叔怎么可能把你扔下山了。冷冽:你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十分敏感。),现在有了米龙的消息,总该有些反应才是。
  “师傅他,并不急。”冷冽像是斟酌了一下言辞,最后这样回道。
  东方虞一愣,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这时几乎立刻便想到了缘由。
  “梦叔叔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
  “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东方虞突地站了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阿虞。”冷冽道:“你坐下。”
  “实在是可恨!”东方虞依言坐下了,可是面上仍带着怒气,双眼瞪着冷冽,道,“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那些该死的东西,竟敢如此欺瞒侮辱与我!”
  “欺瞒?那些?”冷冽看着东方虞,希望他给出回答。
  “虽说我一直知道朝堂上没一个好东西,但是我总是觉得堰师哥的弟弟,能让他的兄长安心将皇位给他的弟弟,总该是个男人,想不到……呵!”
  “他除了用千庄主来胁迫你,还有别的?”
  “他……”东方虞正要说,却停了下来,刚刚嚣张的气焰平复了一些,才道,“你家的小麟儿来了。”
  冷冽点点头,又道:“麟儿不想知道,可我……”
  东方虞却道:“不想知道,你也要让他知道。”
  “……”
  “冽儿。”
  米麒麟站在房门口,看见里面只有冷冽一人,便问道:“东方家主呢?”
  冷冽看着米麒麟,想了半晌才反问道:“你怎么惹到阿虞了?虽然长辈躲着晚辈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但是他似乎并不是太想瞧见你的样子。”
  米麒麟摇头。
  “冽儿,听下面人说,你用完了午饭,我进来时,外面的风也停下了,要去院子里走走吗?”
  冷冽点头。
  两师徒在外面算得上是颠沛流离了好一段时间,院子里的桃花有好些都败了,满地上的花瓣,加上昨日晚间下的雨水,略有些泥泞。
  “……”
  冷冽看着眼前的景象,实在是不觉得是可以下脚去逛的地方。
  “冽儿?”
  不过,他身边的小徒弟显然是不这么认为的,他开口唤了一声,有些疑惑。
  罢了,最近让小徒弟跟着他受了好些苦,就迁就些罢。
  “无事。”
  这时候米麒麟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等两人走到树下的石桌旁,当他低下视线瞧见冷冽雪白的靴子上面沾上了黑泥后,才想起了什么。
  他家师傅无时无刻的洁癖。
  “师傅……”
  “嗯?”
  一段时日没有听见这个称呼,冷冽微微一怔,撇过头就看见米麒麟弯下去的背。
  “……”
  他用丝巾将不小心溅上冷冽下摆的黑泥擦掉。
  这时,风起。
  “麟儿。”
  “嗯?”
  “你的爹爹是何人,你真的没有去问过百晓生吗?”
  “……”
  “还记得被练如歌抓去时候,她身边的那个带着假面的男子吗?”
  “……”
  “你的父亲,是个伟大的男人,他是一名将军,只不过现在,在对方的阵营中。”
  

  ☆、第三十八章

  “你原本姓米,双字麒麟,你的父亲是当年的常胜将军米龙。”
  米麒麟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情愿,冷冽也有些不解,他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什么会不想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情,他的父亲是个英雄,毫无污点的人生,是多么的令人自豪,也同样可以令他的后人仰望,不情愿,这不是应该在这时候出现的情绪。
  冷冽伸手拉住了米麒麟的手腕,另一只手扯住米麒麟的衣袖,米麒麟喜好风姿飘逸的宽袖袍子,或许是受了他那位义父的影像,平时看来的确是好看,可是刚刚蹲下身去,袖角上不可避免沾上了污泥。
  冷冽这样一扯,米麒麟也瞧见了那一点的污泥。
  “我去换身衣服吧。”
  米麒麟这样说,冷冽却仍是拉着他的衣袖,口中说道:“那年皇帝病重,朝中局势动荡,左右丞相,两边派系相互倾轧,你的父亲就是在那时候被陷害入狱的。”
  “冽儿……”
  “那时候用的是通敌害国的罪名,罪无可恕,皇帝也是病入膏肓,但谁又会想死呢,几乎已经到了不能听下一丁点风声的地步,所以无需查证,就被定了死罪。”
  “……”
  “真是可悲的罪名,忠心为国几乎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独子出生不曾回家,妻子死去不曾回家,父母病重不曾回家,便是这样,也不过是别人嘴皮子一碰便碎掉了。”
  “……”
  “远在边关,接到圣旨的时候却是一句辩解也无,卸下了铠甲,摘下了头盔,戴上枷锁,跟着押解队伍进了帝都。”
  “……”
  “没有审讯,没有传证,直接送进了死牢。”
  “……”
  “在最后一刻,他送走了自己的父母,却留下了自己的独子……为的,也许就是皇帝的一点点怜悯之心,不会去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老人动手。”
  “……”
  “你师公同你的父亲有着非同一般的渊源,他虽然留下了你,却也为了你这唯一的血脉,向天下第一人求助。”
  “……”
  “你师公那时正要闭关,是我下得山。”
  “那时候的江湖仍然平静,武林盟主的皖东林是个正直的老实人,生下的女儿也才五六岁的模样,却已经是明艳动人了……”
  “……”
  “许是消息传得慢了些,等我赶到帝都时,距离行刑已是迫在眉睫,下到监牢,他也不愿出来,只说将你带走便就行了。”
  “……”
  “还将一颗药丸交给了我,我还记得,那药丸里面还有我的心血,那是一种可以教人失去记忆的药丸,是极有效的,偏偏有着无法磨灭的遗憾。”
  “它有些强烈的伤害,对食用人的身体,甚至不小心便会让人痴傻。”
  冷冽抬头,看着米麒麟的双眼,道:“我给你用了,所以你忘了。”
  “……”
  “也许你那时候已经是傻了,只是我不知道你以往是什么模样的,但是,那时候因着我,武林不平静了,你也离开了我的身边,到了碧堡主的膝下,所以,你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
  “麟儿,你无话可说吗?”
  “冽儿,你是要我说什么?”
  “……”
  “……”
  “像是,要快些去救人才行,之类的话。”
  “……”
  “只是,这次,似乎只有我一人在着急罢了。”
  衣袖上的手松开,米麒麟看着眼前这人微微转过头去,视线似乎是在看着前面不远的一棵桃树,一阵风袭来,吹乱了他的一头银丝。
  米麒麟抬手,为他理好了鬓角,小心地将那发丝别到耳后去。
  冷冽却是在这时候转了头,直直看着他,道:“我只是如何都忘不了,那死牢里面的那双太过相似的眼眸罢了。”
  “……”
  是的,冷冽有时也会奇怪,为何自己会对米龙无法忘怀,那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罢了,虽说他的儿子是他的徒弟,可是,冷常盘从不会为了这些奇妙的关系而纠结。
  不是吗?
  那么,是为了什么?
  后来想起来了,因为在花丛中,他的母亲,练如诗便是经常用那样子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可以穿透他的身体看见另外一个人的目光。
  悲怆,而痛苦。
  “也许,”冷冽垂下脑袋,银色的发丝垂下,“我应该告诉你。”
  “……”
  “我并不是千白奇的儿子。”
  “我并不是千剑山庄的三爷。”
  “也不是千剑山庄庄主,千烈风的弟弟。”
  “那又如何!”
  米麒麟大声制止了冷冽接下去要出来的话。
  “……”
  “你是我的师傅,是冷常盘,是冽儿。”
  “……”
  冷冽转过脸去,却不是看着米麒麟的脸,只是看着小徒弟袖角上的污泥。
  “罢了,我也只是感概罢了。”
  米麒麟一听,脸上展开一丝笑意。
  入夜。
  冷冽这几日都在配合着梦音息的治疗,因着身上病痛的缘故,他并不能很快的入睡,只朦朦胧胧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原本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感觉到一双无情绪的目光正投在他的身上时,一种惊颤发起,一下子从床上翻起,躲开了一只从床帐外伸进来的手。
  “等等!”
  那只手颤了一下,却是从帘子后边传来了笑声。
  “竟是叫人等等。”
  这应该是在笑话人的,不过冷冽并不介意,慢慢坐起身,然后抬手拉开了床幔。
  “师傅,三更半夜的,这是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么?”
  梦音息身上穿着夜行衣,面上还覆上了面具,从裂开中间只能看见一双红唇,漫开的是笑意,双眼也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家的徒弟。
  “三更半夜出现在别人的房间,还穿着夜行衣,师傅是想杀了我?”冷冽自一边的椅子上拿过睡前叠得整齐的衣袍,慢慢穿上。
  “你的想法可真是奇特呢,盘儿。”梦音息还是笑着。
  “那师傅这是要去哪里?”冷冽系好腰带,转头看着自家的师傅,问道,“还是要特意来寻我一起的么?”
  “说是特意什么的,也是可以的罢。”梦音息一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冷冽笑,“快些,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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