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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寡妇生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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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一说到这儿,就被人挑出了刺儿。
顾主席说:“啊,原来那几年,你们的档案都没归档呀?”
解副主席也接着说:“顾主席的意思是你们干啥去了,让伊依给归?”
房书记也来了。他很有文才,口才也了得,他们家里也是我们当地的望族,他是我妈妈家的邻居潘阿姨的妹夫,报社小宁的姨夫。
房书记与这帮人很混和,他也趁势说:“黎部长,工作没做到位吧?”
那几个领导都说黎部长,黎部长又不好为自己辩解。
虽然大家都是嬉笑着说的,不必当真,但黎部长快顶不住了。批评终归是批评,不是表扬,领导又都在。最坐不住的是景翔,因为归档的工作是干事该干的活,大家明里是说黎部长,暗里却是在说景翔。
黎部长和我说过,一个部里的人,一定要团结,合起伙来,一致对外。现在这种形势,我该上了。
我端起酒杯说:“我说两句吧。”
由于我的声音太小,他们的吵闹声又太大,绝大多数的人没有听到我说话。
我又重复了一遍。
何然姐听到了,说:“伊依要说两句!”
大家全听到了。
“啊——伊依要说呀!快说吧,让伊依说!”
他们静了下来,在等着我说。
从本质上说,我做人是很低调的,我不爱和人争功,我更不愿意为了提高自己而去贬低别人。我愿意靠后,坐在后面,抬别人,向前推别人,这就是我从小就喜欢当秘书的原因,我的性格也真的接近这个职业的要求。上学做间操时,我都往后靠,吃饭时爱坐在角落里,我爱当观众,看着别人。
我说:“感谢何然姐为我们提供了这么个机会……”我说了几句客套话,“我还想向大家澄清一点是,我和景翔哥的工作是各有分工的。我刚来时,黎部长就向我说,我负责内业,景翔哥负责外业。我觉得外业比内业辛苦得多。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我的工作来讲,基本上是在室内,冻不着,也累不着。但是,外业的却不一样。有一次我们部里的三个人去州里报表,填写资料,景翔哥开着车,我在后面坐着,坐到了州里,下车时,我的腿已经快冻僵了。我去的也只是那一天,而景翔却常和黎部长在外面跑,外业的辛苦程度远大于内业。关于档案的归档工作,我只是做我了我的份内工作,这并没有什么,谁来做,也会做得很好,甚至比我更好。”
解副主席的反映快,他说:“大家听着了吧?景翔是管外业的,伊依是管内业的,两个人的分工不一样啊!”
房书记也说:“黎部长,他们分工的事,你咋不早说呀?顾主席,他俩内外有别呀!”
顾主席也说:“啊,是这回事呀!”
黎部长和景翔像被我拔掉了身上的刺,如释重负。
我继续说:“我和黎部长、景翔哥在一个部里,相处了几个月,我从他们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黎部长,他为人的不拘小节、慷慨、热情、大度。比如景翔哥,他能从领导的角度处理事情,办事能力很强,等等吧,这些都是值得我学习的。”
房书记端起酒杯说:“来,伊依,我得敬你一杯。”
我没弄明白他说话的意思。
房书记又说:“你太会说话了!我得向你学习!你得教我几招,真的,你太会说话了!”
何然姐向房书记说:“伊依可有才了!真的,她可有才了!说呀,写呀,都行!”
何然姐对我的评价是真心的,她没有半点讥讽我的意思,她是第一个出来支持我的。
八十三
                  我猜不出房书记是什么心理,“你太会说话了”,如果说一遍,我还能接受,还能认为他是在赞赏我,但他连着说了几遍,那几遍里,我听出了话外音,不是善意的夸奖,而是带有讽刺。一个书记说来向我学说话,他又是那么一个被公认为有口才的人,他不是讽刺我是什么?
但是,我的那番话确实扭转了黎部长和景翔的局面。
我练着说话,是被逼出来的。在下基层检查时,你不说话,“查壶煮饺子”,倒不出来,别人就认为你没水平,甚至说你不称职。每个星期的办公会,也必须要说,你不说,你就是没做。你做了工作,没说好,别人也认为你没干好;但是,如果你没做到那儿,或者你没做哪个工作,你编上了,凑上了,说上了,也把你的工作显得很满,很有节奏。像我那种光靠实干就想让别人认可的想法根本行不通,我从不想说、不会说,到必须说。说话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不说不练,就等于是不想工作。
天秀是我在局工会学着说话的第一位老师,检查时,我常是和她分在一个组,看着她怎么和别人说,怎么样体现出水平来,怎么样说的人心服口服,怎么样让人佩服你,都是学问。好在,这也不算太难懂,我悟出了一点,就是把写的文字换成一种工具,用嘴把它们说出来就行了,会写了,再练说就不难了。
什么会说不会说的,房书记爱咋想就咋想吧,我和他又不在一个单位了。
顾主席向房书记说:“她,”顾主席指着我,“刚办完调令,贮木场的华书记就来找我,说要伊依。我说你晚了一步,她调到材料处去了!”
在人事变动中,我怎么又香起来了?
我去材料处报到的那一天,材料处的人员也有了变动,夏处长被调到局里了,从局里又下来一位当材料处的处长,姓祖。我去时,祖处长不在,我就直接找了沈书记。办公室里,我也不认识别人。
沈书记在局工会时,我给他留下过非常好的印象,这次,顾主席和他一提我,他就同意了,他说他们缺一个写手。
沈书记的门敞着,他正坐在椅子上。
我说:“沈书记,我来报到了。”我的语气里尽量让自己保持自信。
沈书记抬眼看是我,竟把头和身子全转了过去,朝向了窗户,给我了一个后脊梁。
沈书记是什么意思呢?他是不爱要我来吗?可顾主席带着我来的那一天,他也很热乎呀!是顾主席的安排强沈书记所难了吗?可沈书记也说他们需要一个会写的人了,他们需要的人不是我吗?他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这不是拿着自己的热脸对着人家的冷屁股呢吗?——有什么话,就有什么事。
不管沈书记怎么对我,我已离开了原单位,这个单位就是我的新单位,这个单位的人将与我共事,沈书记又是我的顶头上司,他再怎么冷,我都不能冷下来,我得保持一点温度,保持一点做人的起码涵养。
于是,我又说了一遍:“沈书记,我来报到了。”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
“沈书记……”
“……啊——”沈书记像才缓过神,把他的那个大转椅转了过来,他的正面也跟着转了过来,但没瞅我,而是瞅着他的桌子说:“你去……找……赵副处长,让他给安排!”
“沈书记,那我走了。”
沈书记绷着嘴,不肯吐出半个字了。
我找到了赵副处长,我说:“我来报到了。”
赵副处长:“来来来!你来可太好了!把我可解脱了!工会这摊文字工作都交给你吧。我早就跟领导说过,我是搞业务的,工会这个工作我干不了,换个别人吧。领导不干,非得让我兼职干,我是真不爱干!正好你也是工会下来的,轻车熟路,你就看着整吧。我们给你单腾出一间办公室,你写材料,屋里太闹不行,得静!走,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看看。”
我的办公室确实是个单间,与领导的办公室只隔了一个走廊,里面已摆好了办公桌、办公椅及沙发。
赵副处长说:“办公用品呢,你去找办公室主任,让他给配齐。笔……你得有一只好笔!”赵副处长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人说:“去,你去把小王叫来,咱们开车给伊依买笔去!”
我急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赵副处长,我用一般的笔就可以。”
不必为一只笔这么兴师动众,在书写工具上,我并不讲究。
赵副处长说:“那哪儿行!你总写字,跟我们不一样,一定得给你买只好笔!”
我说:“要不然我自己买吧,不必让大家再跑一趟了。”
赵副处长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咱们这办公用品必须是办公室主任统一买,而且要在指定的柜台买。”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说了。
八十四
                  赵副处长问:“小王——小王来了没?”
有人答:“来了,正发动车呢。”
“走!咱们买笔去!”赵副处长又叫上了财务的两个正闲着的人,还有办公室主任。一帮人等随着赵副处长正要下楼梯,赵副处长见我还不动,说:“伊依——走哇!”
这些人就是为给我买一只笔,这真是让我过意不去!我不去吧,又觉着对不住赵副处长的热情。正在犹豫之时,我被他们拉下了楼。
上车时,我见沈书记也坐在了里面。
沈书记是去局里办事,司机把他送到局办公楼后,就带我们去了百货商店。
司机小王与我原在一个单位了,后来,我就调走了,后来他也调走了。他认出了我,我们还简单地聊了聊原单位的情况。
我们到了指定的柜台,赵副处长问我:“伊依,你自己挑吧,看上哪个,咱们买哪个。”
我挑了一只很便宜的,赵副处长从我的手中拽出笔,放在了柜台上说:“这哪行啊!挑个好的!”
“这只就行。”
“行什么行!你用不好的笔,给咱们单位丢面子!挑好的!你不挑?你不挑,我给你挑!”他问服务员,“哪个最贵?”
服务员拿出了一只。
“多少钱?”赵副处长问。
“八十。”
“就是它了!一顿饭钱多少钱呢!少吃一顿饭就有了。别看咱们单位是基层,咱单位有钱,比局工会有钱!局工会是清水衙门!”
买完了笔,又去接沈书记。
在快到单位的大门时,小王来个紧急刹车,我们全向前倾了,向后归到位时,他又来个急转,我们在车里也随着这个大转,向一边倒去。
凭我的直观判断,在这个路口的刹车和急转,小王一定是有意的。因为没有过往车辆,路口也很宽敞,完全不必那样的急速、那样的刹车来完成。小王是直接对着我来的吗?可我和他也没有过什么过节呀!是买笔的缘故吗?他看不惯机关的腐败?如果我一来,就站在了工人的对立面,这可不妙。
小王是小车司机,他不顾忌我,他也不顾忌领导吗?车里有沈书记,有赵副处长,下车时,他们没有一个人指责小王的。小王还用脚用力地踹了几下车轱辘,带起了灰,他说是看看气足不足。
那么小王是对谁呢?
赵副处长让我买一台摩托车,机关的人也让我买,说骑自行车上班多慢,多
累!
赵副处长说:“机关里的财务人员、各科长们每个月都有小票,是处里给发
的。凭票加油,油钱不用自己掏。这个政策只对这部分人,其他的人享受不到这个待遇。如果你买了摩托车,也享受这个待遇。”
我说:“我不买,我爱骑自行车,爱锻炼。”
我是没有买摩托车的钱。
我该给顾主席打个电话了,向他报知我的情况。
我把电话打到了他的家里,是顾主席接的。
我说:“顾主席,我在材料处已经正式上班了。给我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领导们对我也挺好的,还特意给我买了一只笔,挺贵的呢!”
顾主席说:“挺好的就行!好好地工作,你错不了。”
“谢谢顾主席啊!为了我的事操了不少的心。”
“别说那个了。”
就这么几句话,我就撂了。多年来,大家也都彼此了解,不说,我对顾主席的感谢,他也知道。
至于说其他的,我没向顾主席说,我不爱多说别人的不是。
早上,我刚到单位上班,顾主席和解副主席就来材料处了。他们和沈书记、赵副处长都来了我的办公室,我见到了顾主席也很高兴。
顾主席问我:“习不习惯?”
“习惯,都挺好的。”
“你要有什么困难,就向领导们提,别不说。”顾主席很了解我,我是那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人。
“没有没有。”
解副主席对我说:“顾主席是让我陪着,特意来看你的!顾主席是特意来看你的!”他强调了后面的一句话。
我很惊异,“顾主席不是来办别的事吗?”
解副主席说:“不是!是特意来看你的!看你怎么样,适不适应。”
“我挺好,请领导放心!”
赵副处长说:“看看,顾主席对你多关心!那么忙,还特意来看你!”
顾主席说:“那我们就走了,那边还有个会等着开呢。”
赵副处长说:“伊依,还不让让主席?让主席中午在这吃饭。”
主席那么忙,我让他,他也不能在这吃呀!
赵副处长见我不说话,说:“你让让啊!你让一让,咱不用你掏钱请主席,单位给拿钱请,你有句话就行。”
顾主席笑着说:“你可别逗她了!我们马上就走了。”
八十五
                  顾主席走后,我想过,他特意来看我,是怕我有失落感。我刚从机关出来,更需要别人的关心。我一个小小的干事,哪敢劳顾主席的大架呀!
没过几天,局工会下来检查工作了,顾主席出差了,没来。我把该做的也都做了,工会的人也都很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正常检查结束后,赵副处长就把工会来的人全叫到了单位的内部食堂会餐。
赵副处长向大家说了两层意思:一是材料处工会对局工会的领导的检查表示欢迎;二是说我曾是局工会的人,工会的人来了,我应尽地主之宜宴请大家。
赵副处长在给我戴高帽子,往我的脸上贴金。这顿饭的所有费用当然是单位出的钱。如果我不在这个单位,所来检查的人可能有一半,但赵副处长却通知了工会的主席、部长、干事们。
赵副处长在酒桌上说:“伊依是顾主席的肉子……”
他说了两遍,我不懂,便问他:“什么是肉子?”
全桌子的人都在笑我,也没有一个人给我解释。
“肉子”是什么,是与顾主席的关系非同一般才称为“肉子”的吗?
我与顾主席除了工作上的关系,什么也没有,顾主席关心我,但他也避讳传言,所以,他会和副主席一起来看我。
我在路上碰到了贮木场的华书记,他也曾是我的原单位的领导,他与我还有过过节。
那时,罗厂长和华书记是新调来的两位领导,罗厂长的年终工作报告先由一位干部写了个初稿,他看后,皱着眉,拿去让华书记给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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