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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四大名捕打老虎-第10章

小说: 四大名捕打老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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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这话的时候,显出了一个女性妩媚中少见的狠色来。
    虽然狠,可是仍然很妩媚。
    “那好,”庄怀飞搓揉着自己的腰腿,一语定江山地道:
    “明天一大早就办,就这样决定。”
    离离却问:“事不宜迟,为何不在今天?”
    庄怀飞只悠然的望出窗外,悠然道:“东西仍在山上。天快晚了,晚上怎么上山?上得了山,又怎能保东西不失?”
    “哦。”离离明白了,随他目光望去,窗外山影空蒙。
    窗内有书。
    满室的书香。
    “你还是那么爱读书?”
    “没有颜如玉,书中仍有黄金屋嘛!”庄怀飞打趣地道。
    离离白了他一眼,啐道:“谁说你没有颜如玉?你在这里还恋恋风尘不肯去哩。”
    然后她正色道:“本来,爹要我来问你的意思:这些财宝本来你也有份,事前说好,你占一成。如果你肯随我爹亡命天涯,保他平安,爹说欢迎你一道同舟共济,度劫克难,他可以分你三至四成。这一路上,就我们父女和几名旧部,没有别人了,那里安然便为家。你若能与我们一起走,那就最好不过了。”
    庄怀飞的眼神仍望向窗外。
    山在虚无飘渺间。
    山如一位亘古以来站立在那儿的巨人,不动如山,但山意却充斥天地间。
    离离没有等他回答,已经把话说了下去:“你知道我在要回那笔财宝之前,为何却没问你是否一道走这句话?”
    庄怀飞负手,回道,问:“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离离说,她的语意里还蕴有一种很奇特的韵致,楚楚动人,“你有了恋恋姑娘,所以你不想离开这里。”她好像是笑了一下,又说:“大好男儿,就要终老在这山野乡镇里。”
    庄怀飞紧拗着唇角,用手搓摩着腿,望向窗外。
    窗外有一棵大树,看似满树红花,却是满树红叶,映着午后逐渐转苍茫的天色,庄怀飞看得眼也红了,脸色也苍茫一片。
    窗外天欲雪。
    “但你也不必担心。我己跟爹分析过了。他说,就算你不跟来,他也会分给你两成,以犒赏你护宝之功,有了这笔财富,你只要够运,要成为一方之主,决非难事。你一向志大才高,只欠缺了些运气。”离离一面拭抹掉脸上的易容,一面交代清楚,现刻她的面容已捣得一塌糊涂,已分不清哪一处是真眉真目,仿佛只有她的语音才是最真实的,“这之后,咱们就各奔天涯,各走前程,谁也碍不着谁的。”
    欲雪未雪。
    庄怀飞欲言又止。
    他当然听出离离语气中的雪意——
    她的心里已早下了一场雪吧?
    他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终于还是没有说,到头来,他只是说:
    “也许,你猜对了。你赶快去换洗一下,洗去易容之物。今儿你就跟恋恋、小珍。沙姑娘。姑姑她们一道,她们不知内情,万一有人找上你们麻烦,也会投鼠忌器一些。余事由我应付。”
    离离很不高兴他那似是无动于衷的回答。她很想找个什么事情来刺他一刺,来证实他仍然是以前那个他,至少,是个有激情、有血性的汉子:
    “我看得出来,你的脚有点不妥。爹说:你的右腿受过伤,而且还伤得很重——”她冷俏地道:“其实,你就算有心,恐怕也无力。千山万水难行,天涯海角走不了。”
    他霍然回身,翟然的道:“我的脚还没断。我不愿与你们同行,是因为我是捕头,你们是寇匪。我不抓你们,是因为吴大人。我欠他的情。我蒙他的重托,代为保管的事物,我不知那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管那是什么,我会交回给他,但不会收他的酬谢。”
    他的语音是一场早雪,到未了结成了冰:“其实你不用告诉我那是什么,值多少,我不管。我只负责交回给你。你也不必激我,我不相信运气,我只相信我自己。也许,没有运气也是一种运气。悠转三十年,弹指一挥间,本要神仙过海,却成小鬼上岸,那又何妨?那也无妨!我要帮你,就一定帮你。我去留由我自己来定。你激我也无用。”
    离离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旁的小去却道:“庄爷……你变多了……真让我家小姐失望。”
    狮口豹目的呼年也,也对庄怀飞怒目而视。
    庄怀飞冷冷地道:“我心如琴,沉人海底。”
    离离终于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情毕竟还是在的,只不过已不是情人了。
    “那好,”离离跟呼年也和小去吩咐道:“我们走吧。”
    序怀飞眉头一皱,“去哪里?”
    离离用小去递上来沾了水的丝巾,清理颜面,“我们自有去处,不想烦着你,也没意思要领你的情。”
    庄怀飞有点急,“现在外面风声可紧,你们这样出去,只怕有险。”
    “就是因为外面风紧,”离离接下了小去送来的脸纱,裹在鬓边,坚决的道:“我们不想连累名捕,所以才更加要走——你放心,我们能来,自然也有去处。”
    庄怀飞闷哼一声:“我留不住你?”
    离离已用纱布掩住了大部分的玉靥,只听她冷冷地道:
    “我心无情,意若寒冰。”
    庄怀飞心知她在应和他刚才说过的话,知她气在心头。阻也阻不了,只好说:“你一切都得小心点。”
    “有心了。”离离挥手,小去、呼年也左右相护,往外行去,我们明儿一大早来讨回本来就属于我和爹的东西。”
    临行出门口,离离只掀了桔帽,悠然回道,发瀑披下,游目询览了一下房里排得齐齐整整的大量古籍、书册,道:“难得你还是那么爱读古人书,黄金屋却还是留回给你自己跟你的颜如玉相聚吧,我还是省却这个尴尬了。”
    “偏劳了。”
    临走前,她还说了句客气话。
    可是,映着午后的早销魂的阳光一照,这一次,庄怀飞还是瞥见了她抹去易容物后的容颜,像一朵水上的芙蓉,脸上有些水珠,水聚于眉目传情处,鬓上仍有一珠一翠,疏疏散散,晶莹欲滴,饶有书意。
    庄怀飞这么一看便惊了一个艳。
    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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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岸上的鱼
    在离离游盼流昭离去之前,庄怀飞好似还是有点怔怔发呆。
    离离才一走,他已点了点头,招了招手。
    一招手,人就来了。
    是红猫。
    他蹑足走轻,真是比猫掌还轻。
    “舟子备好了么?”
    “备好了。”
    “那好。你跟去,保护他们。”
    红猫知道庄怀飞指的是离离。
    但他不似平常,并没有马上动身。
    “嗯?”
    “他们回来了。”
    “谁?”
    “谢大人,唐军监,他们请你到‘愚缸’一叙。”
    “愚缸”是谢梦山平时休闲也是练功之地,那儿的特色是养了很多缸的鱼。
    各式各种的鱼。
    一一一如庄怀飞的“有作为坊”,有各式各样的书一般。
    谢梦山喜欢鱼。
    他养了很多鱼。
    那儿是他的重地。
    “还有,”红猫附加了句,“他也来了。”
    “他?”
    “铁手。”
    “他!”
    “另外,老何也跟着一道回来了。”
    然后红猫凑近庄怀飞耳边,讲了几句话。
    庄怀飞的脸色变得像一个放了三个冬夜的铁馒头。
    之后红猫才欠身,道:“我去了。”
    “把雷移、雷欲一齐叫过去,人多好办事,”庄怀飞吩咐道:“一定要保护离离不得有失。”
    “是。”
    “咱们依计行事。”
    “是。”
    红猫走了,庄怀飞先行回到“黄金屋”内,掏了几包东西、瓶子,揣在襟内,正要离去,这才走到门口,已见一人信步向他走来。
    那人其实也不怎么高大,但这样向他走来的时候,予人一种“一座山的走动”的感觉。
    他弯着嘴角笑了:“是你。”
    那汉子也笑了:
    “是你。”
    庄怀飞道:“你到底还是来了!”
    汉子道:“你在,我怎能不来!”
    庄怀飞的笑意也有点飞飞的,“你是专冲着我来的了?”
    汉子道:“其实,我是给谢大人、唐军监等扯过来的,我来,是要找你,但也不只是要找你而已……”
    这汉子正是名捕铁手。
    他本来正待说下去——
    他还要来见小珍的……
    但庄怀飞已忽然敛容道:“那你是来抓我的了。”
    这回,到铁手怔了怔,道:“你都知道了?”
    铁手完全没意料到庄怀飞一见着他,便道破他的来意,他本来还一直盘算着如何跟庄怀飞问明原委,谢梦山和唐天海也故意让他先到“有作为坊”一行,先跟庄怀飞沟通一下,劝说一回,看看形势才定敌友。
    庄怀飞的笑容这回是灰灰的,“我也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铁手的手,早已想会上一会了,我这一双浪得虚名的腿,万一折了也不算冤!”
    铁手忙道:“这是什么话!你又没犯事,我为什么要抓你?我们又为何要交手?我们是好朋友!”
    庄怀飞唇角一掀,算是嘲笑,“好朋友?你要真当我是朋友便不该来!”
    铁手笑了。“世上哪有不准相见的朋友!”
    庄怀飞道:“有。世上还有老死不相推问的朋友。”
    铁手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我也不一定都能了解你,但你必有原委,我想听听。”
    庄怀飞反问:“你指的是什么事?不妨明说。”
    铁手道:“只怕不是事,而是人的问题。”
    庄怀飞:“何人?”
    铁手道:“吴。铁。翼。”
    怀飞,“他犯了事?”
    铁:“他至少犯下了八门血案,幕后夺权,劫杀富贵之家,残杀旧部,策划飞来桥伏袭,阻杀同僚,与赵燕侠培植霸王花麻醉毒害人等十数大罪,早已死不足惜。”
    飞:“他与我何关?”
    手:“有人说他已来投靠你。”
    庄,“你也是我的朋友,我道上的朋友也有不喜坏你的,但我可不能因此而对付你。”
    “但圣旨己下,朝廷有令,要抓此人归案,他掠劫所得之宝藏。也一定要全数起回。”
    “——全数取回?都充公吧!其实,都供天子。权臣荒淫享乐去也!”
    “其实你犯不着为吴铁翼背这黑锅,”铁手叹道:“他为人十恶不赦,你会受他连累的。”
    “我知道你的个性,一向是小恶可容。大恶不赦的。”庄怀飞溜溜的道:“可是,他是我的朋友,你却不是他的朋友。”
    铁手道:“朋友犯了法,也一样要治罪,不然,朋党为奸,王法焉存?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才来劝你,才要说这番话。”
    庄怀飞摇首道:“其实你不必再说了,要说的,不如你用手我用脚说吧。”
    “我却不想跟你交手。”
    “那就交脚吧!好好打一场,让我们的决裂也能掷地有声!”
    “你只要把人交出来就行了。”
    “人?”庄怀飞故作不懂,“谁?”
    “吴。铁。翼。”
    “我没见过他。”
    庄怀飞耸耸肩,轻松他说。
    “真的?”
    忽然,匆匆行来一人,向铁手、庄怀飞行礼柞揖,道:
    “二位大爷,谢大人在‘愚缸’苦候已久,早备水酒。请二位即行过去赏光是盼,”
    来催促的人便是何尔蒙。
    庄怀飞望望铁手哈哈笑道:“山里有老虎,缸里有大鱼。但总不能不去吧?”
    铁手却比他沉重,“一定要去。若不去,就等于认了罪了,若去有惊险,弟与兄同担。”
    庄怀飞低了低头,才道:“我有点怀念。”
    铁手问:“怀念什么?”
    庄怀飞:“我们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
    “怀念个啥!”铁手说道:“今天就是,一切没变。”
    庄怀飞忽然觉得一口血气,涌上喉头,忍不住道:“你我相交一场,已是不枉,你不知前因后果,个中原委,还是不要插手是好。我兄名声,如日方中,不要为找而耽误。”
    铁手微怒道:“此案因由,我确未明,但兄侠骨光明。已不必置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明白的就说清楚,你现在就算不拿我当朋友,我也一样死磨硬泡,几许风雨,点指江山,海阔天高,灰飞烟灭,就让我跟你分这个担。刀山火海走一趟。”
    庄怀飞好像在看一个怪人,“你没把事情弄清楚就帮我?”
    铁手道:“你的为人我很清楚,不帮你帮谁?”
    庄怀飞瞪了他个半晌.才说:“你生平有好友无数,敌人多,朋友更多,看来传言非虚。”
    铁手淡淡笑道:“我一向喜欢交朋友,有交无类。”
    庄怀飞哼道:“但我的朋友一向不多。”
    铁手笑道:“我兄一向择友慎重,不像我,投缘即是知交。”
    庄怀飞还是不笑。
    他的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
    他绷住脸,一字一句的道:
    “但我交你这个朋友,总算没有交错。”
    说罢,大笑。
    两人在大笑中携手而行。
    赴约去。
    跟铁手联袂踏步而行的庄怀飞,仍不忘回头向他的同僚也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部属打趣道:
    “你别怕,我和铁手都还不打算要逃。”
    何尔蒙依然恭敬得像在死人墓前鞠躬似的说:“卑职不怕。就算要逃,庄爷也不会撇下卑职逃。”
    庄怀飞哈哈大笑:“没事没事,没这回事,我们如你所愿,到‘愚缸’喂鱼去。一切依计,只求平安无事。”
    “是。”何尔蒙庄重地又说了一句,“是。”庄怀飞与铁手一路低声笑谈而去。
    何尔蒙却似影子一样跟在后边。
    “愚缸”的围墙是圆形的,像一口大缸。
    苑外有修竹翩翩,山凤时徐时疾,更显萧萧湘意。
    园里有花。有草。有木。有亭、有阁,最多的还是:
    一缸缸的鱼。
    走入了园子里,对着这一缸缸不同族类但同样失去自由的鱼,铁手忽生奇想:
    这院子其实是一口大缸,一个个人只是里面的一条条鱼,也许,在神的眼底下,自己这些人只不过是缸里的鱼抢吃的几条蚯蚓,而发生的事只不过是茶杯里几片茶叶的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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