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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永乐大帝-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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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牺牲。
    另外,黄中也并非真正的胆小无能之辈。历史上张辅率军直取安南重镇多邦城时,由于多邦城坚而高峻,城下设有重濠,濠内密置竹刺,外多掘坎地,守卫严密。因此张辅下令道:“安南所恃,莫若此城,此城一拔,便如破竹。大丈夫报国立功,就在今日,若能先登此城,不惮重赏。”当时黄中身为都督佥事,竟亲率敢死之士数千人,越重,缘城而上。至于说黄中遇到伏击时表现得那么怯弱,说不定是当时黄中已经猜到了内情,因此不愿为了一个假的陈天平而奋战。所以,还不够厚黑的朱~也就对如何处置黄中有了一丝犹豫。
    但听了纪纲和杨荣地话之后,朱棣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朱棣身为皇帝,当然必须从大局考虑。穿越而来的他知道胡汉苍会玩什么把戏,但是在胡汉苍彻底翻脸之前,朱棣却没办法改变这种历史走向。
    陈天平出现后,难道问都不问一声就率军进攻安南?问过安南方面之后,胡汉苍表现得那么恭顺,一口答应迎归陈天平为安南国王。人家表现得那么谦卑,话也说得那么好听,难道朱~能够恶狠狠地得势不饶人,非要胡汉苍、胡一元父子自缚入京请罪?这种不近情理的作法,大臣们不能接受倒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胡汉苍、胡一元肯定会以此大做文章,以此激起安南人的“仇明”思想。将来哪怕以武力强占了安南,此起彼伏地起义难道会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很显然,朱棣唯一的选择只能是陪着胡汉苍、胡一元把戏演下去,直到图穷匕首现的那一刻。甚至在派遣军队护送“陈天平”前去安南就任国王时,朱~还不能让那支护送军队太过庞大。首先,若是护送部队的规模多达十万八万,胡汉苍随便造点谣言,安南人就会对大明产生敌视心理——现代国家元首去外国访问时,带上少许保镖是正常的,但如果带上一个集团军,那么该国的民众绝对会认为这是战争即将爆发的前兆。而且,就算带上十万八万军队,实际上也没什么用。因为这支军队名义上只是护送而非占领,因此深入安南境内之后,后路还是得交给安南人。只要安南人截断后路以及粮道,那十万八万的军队的下场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所以说,既然那支护送地部队只能充当肉包子地角色,而且这个肉包子还不是给自己吃,那么朱棣自然不愿意在肉包子里面放太多地馅。待胡汉苍、胡一元率军袭击护送陈天平地队伍,那时大明便能够占据道德地。接下来,明军再用武力解决问题便顺理成章,那+抗情绪也不会太激烈。
    朱棣是皇帝,因此不能感情用事,只能把戏演下去。
    而黄中则是那支护送军队地最高将领,他的责任却是保护好“陈天平”,哪怕“陈天平”是假的。看到当时敌我力量对比太悬殊就不履行责任了?看看行人聂聪和大理寺卿薛品!人家文官都晓得职责所在,你身为武将,力战被俘倒也罢了,却打都不打,这象什么话?战争的事谁都说不准,最高统率自然希望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军都处于优势,但这却只是一种理想。很多时候哪怕我军总体上处于优势地位,但在某些时间的某些地点上我军却会处于劣势。如果领兵将领一旦处于劣势便不战斗了,这说得通吗?
    况且,黄中这家伙也就是个被处死的命。历史上黄中升为都督后素来骄横,屡违节度。张辅在平定安南之乱时,斩之以徇。
    想完之后,朱棣点头之后恶狠狠说道:“不错,黄中一定要显戮,否则对不起战死地将士!”
    至于说吕毅嘛,毕竟最高军事负责人是黄中,他的罪责要轻些。历史上永乐七年(1)十二月吕毅跟随征夷将军沐)率大军到交趾镇压叛军。在厥江与叛军激战时,沐)因轻敌致败。吕毅等突围逃至大安海口,“飓风大作,扬沙昼晦,舟不得行”,终被交趾叛军包围。吕毅被俘后宁死不屈,终被叛军杀害。就冲着这一点,朱棣也不愿意对吕毅进行太严厉的惩罚。
    于是朱棣被补充道:“吕毅身为副将,虽说那封奏折中并无吕毅曙名,但吕毅也并非无过……将他罚俸一年,允其戴罪立功。至于说其他没有进行抵抗的官兵嘛……”
    朱棣仔细想了想。毕竟主将都不思抵抗了,凭什么让当兵的奋不顾身?天底下根本没这个道理。既然吕毅都轻饶了,那么普通官兵也就没必要责全求倍,不处罚算了。
    参加抵抗的官兵们,似乎除了阿牛之外都被战死了。阿牛自然是应当重赏的,但如今他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那洪承畴,崇祯为他大办后事用以激励将士,谁知道后来却传来洪承畴投敌地消息,真是叫人哭笑不得。所以说,对阿牛的奖赏还是暂时放一放好了。反正只要确定阿牛没死,而且没有投降安南人,那时再给予重赏也不迟。
    唯有已经战死的将士,其抚恤工作倒是需要尽快进行。
    “阿牛现在失踪了,奖赏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先说对战死将士的抚恤问题。那些将士染血沙场,朕至少得保证他们身后无忧。”
    “这样,既然战死沙场者死后进入烈士陵园享受供奉,则他们可称之为烈士,而他们的直系亲属以及遗孀则可称之为烈属。除一次性给予一定的抚恤金外,但凡烈属,均享受免税以及定期领取朝廷发放的抚恤金的待遇。”
    见杨荣表情古怪,朱棣突然意识到现在还只是十五世纪初期,生产力无法和后世相提并论。而且这种年代,一个大败仗打下来死上十万八万的也不稀罕。就算不打大败仗,可这一仗死个万余,那一仗死个八千,加起来需要照顾地烈属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每产生一名烈士就会产生数烈属,若是朝廷向所有的烈属都发放定期抚恤金,哪怕其抚恤金仅仅达到温饱地标准,那也是一笔极其沉重的负担。
    想法虽好,但如果不符合实际,那便反而会造成很坏地效果。升斗小民大约不会有太高的道德素质,一旦抚恤金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按规定发放了,那便会激起强大地怨恨。而硬着头皮发放……凭明朝的生产力,能够提供那样的福利吗?恐怕到时候只能滥发大明宝钞,进而导致经济崩溃吧?
    朱棣暗自叹了口气,决定收回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抚恤金太高则朝廷无法承担,因此主要是象征意义居多。就每人每年一个铜板吧,表示朝廷并没有忘记烈士的贡献。”
    见杨荣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朱棣知道他在暗中腹诽自己小气,却也不去管他,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至于说家中生活困难的烈属,那自然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如果确实生活困难,那么烈属可提出申请,核实后,用这个办法来解决。”
    “将来帮助陈天平重新统治了安南后,从安南划出若干采邑出来专门用来供养烈属。这些采邑的所有人并非有邑贵族,而是由众多烈属共同管理,收益由烈属们自行商量着分配。原则上,就以每户供养一名烈属为标准吧。”
    想着一名恩骑尉至少管理五十户,而那种特殊的采邑在同等条件下却需要供养至少五十名烈属,杨荣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标准会不会太低?”
    朱棣皱皱眉。“大富大贵自然不可能,但温饱却绝对能够保障。朝廷对采邑所征收的贡税,至多不过两成。而佃户向地主缴纳的地租却在三成至七成之间。朕之前规定过,领主对领民征收赋税时,对于自由至多只能征收两成,但是对于非自由民,那便最多可征收四成。将来收复安南,闻而而降的地区,其百姓可算作自由民。做了抵抗的,根据其抵抗的激烈程度,较重的便将之押回本土做苦役户,抵抗程度较低的则视为佃仆,可向其征收四成的收入。”
    “如此一来,烈属便至少可以享受土地出产的两成收益。既然一户领民凭借六成的收益可以养活一家人,那么一名烈属享受其中两成,没道理日子过得比领民差吧?况且烈属只要有少许劳动能力,还可以放羊、割草、收集柴火什么的,总之日子应该比领民过得好才对……嗯,对了,凡是因为战斗而身负残疾者,则双倍享受这种待遇。”
    杨荣又道:“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弱妇孺身体较弱,若是没能走到采邑就死了,无也是很伤士气的。”
    朱棣一滞,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世间哪有万全之策?既要照顾好烈士的身后之事,又要顾虑到朝廷的财政负担……”见杨荣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朱棣不耐烦地摆摆手。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纪纲,刚才你说有要紧事,到底是什么事?”()
第十章 烈属待遇(下)
    皇上,”纪纲吃吃艾艾地说道:“您上次让我查办海事,结果已经出来了。”
    朱~大奇。既然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好了,纪纲怎么是这么一副表情?
    “既然查出事情真相了,你怎么是这么一副表情?难道漂没一事有锦衣卫在里面捣鬼?”
    “没有!”声音大得连纪纲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赶紧又将声量放低。“只是,这件事却并非锦衣卫查出来的……是监察部。”
    “监察部只那么几个人,他们怎么能够抢在锦衣卫之前把这件事查出来?”
    “臣无能,”纪纲又羞又愧。“锦衣卫只顾着盯紧官员了。可监察部那边却另辟蹊径,通过普通的船员查明了真相。”
    朱棣又好气又好笑。
    此事对于纪纲来说很难堪,对于朱棣来说却无所谓。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让猎狗保持饥饿状态,那么猎狗在捕食猎物时便更充满了主观能动性。
    “好了,你说说看,海运的漂没那么大,到底是什么原因?”
    纪纲面色沉重地说道:“漂没的原因可大致分为两类:意外事故和人为损毁。”
    “虽说海船只是沿岸航行,但木船航行时间一长就会结构松弛,板木腐朽。一遇上较大的风浪,便有可能沉没。”
    对于这种漂没朱~还是能够理解的。哪怕是新造的海船,如果不幸遇上海上极为恶劣的风气,同样有沉没的可能。但人为损毁又是怎么说?把船毁坏有什么好处?难道说船员觉得出海太辛苦太危险,所以就把船毁坏掉逃避任务?
    见朱棣紧紧地盯着自己,纪纲只觉得心头的压力越来越大,于是垂头说道:“人为原因大多是运军故意损毁。运军常常会为了贪污所运输的粮食便妄称水火,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甚至有凿船自沉者。”
    朱~面色一沉,正待说话,可纪纲却低着头没有看见,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盗卖丢毁漕船的现象也屡见不鲜,有奸诈小人发现北方楠板价格昂贵,便将船只拆卸变卖——尽管根据规定,运粮船沉没也会有所处罚,但哪怕是缴纳罚金抵偿也仍然能够获得厚利。也有连船带货全部变卖,然后谎称漂没者。”
    朱~皱着眉,起身在缓缓踱步。
    杨荣见朱~一脸阴沉,忙道:“皇上龙体为重,千万不可为此生气而伤了龙体。那些粗鄙小民的鬼伎俩匪夷所思,真真令人可叹。君子可欺以方,拿这些小人还真是没办法。”
    “拿这些小人没办法吗?”朱棣脸上带着冷冷地微笑,幽幽地说道:“只怕未必。若是规定损失的船粮照价偿还……”
    说到这里,朱棣突然倏地站住了脚,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确实是因为意外事故,船员的生命须臾归之鱼腹不说,若是侥幸获救之后还需要赔偿巨额损失,那也太不合情理了。所以说,对于路途上损耗的船只粮食要求船员赔付根本就行不通。如果真的实施这种暴政,结果用脚趾头都想得想得出来:最开始一段时间,遭遇意外地船员大约首先想到的便是逃亡。之后,就会有不堪忍受的船员干脆驾着船在海上做海盗。
    可是如果不照价赔偿,有了足够地利益驱动,胆大的船主只怕受不了“谎称漂没,将船粮卖掉”的诱惑。
    国有资产的管理还真是个难题啊!
    见朱棣皱眉不展,杨荣试探着建议道:“针对单独地船只,或有冤枉的。好在运粮船队并非单独行动,而是组成船队共同行动,因此不如规定总押官缺船五只以上降一级,十只以上降二级;分押官各照所押船只如至五只、十只以上者一体参降。事关切身利益,总押官和分押官肯定会盯紧每一条船,制止船长船只勾结起来将船只拆卸变卖……”
    听到这里,朱~突然灵光一闪,向纪纲问道:“你说监察部是通过普通的船员查明了真相,他们是怎么弄的?”
    纪纲道:“监察部在市场上部下暗哨,当发现船员盗卖木材、食粮等物时便当场捉拿。被捉住现行的船员撑不住刑讯,结果便所知的其他人的类似罪行也招供了。之后监察部顺藤摸瓜,抓得人越来越多……到现在还在追查。”
    朱棣不解地问道:“朕颁布了首告无罪制度,一只船不可能只由一名船员操控,无论是盗卖粮食还是将船只拆卸变卖都必须是集体犯罪。船员之中难道没有出首的?”
    见纪纲摇头,朱棣不禁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船员相互之间特别友爱不成?”
    沉默片刻,杨荣道:“臣或许知道原因。”
    “哦,你说。”
    “之前规定这种事的处罚是将赃款追还入官。
    按照首告无罪制度,其首告者可得一半赃款。然而事后首告者却会遭受其他人地报复。在茫茫大海上航行,如果‘失足落水’,查都没法查。”
    朱棣咬着牙说道:“原来是朕没有考虑周详。看来刑法不严峻一点,那也难得防微杜渐。也罢,就规定凡涉及朝廷的财物,其案值超过一百贯者,除首告者之外,其余人等一率充边贬为罪奴。如此一来,那些罪犯即便想报复也没机会了……嗯,再加一条。如果首告者不愿继续在原来的工作,可以给他调换岗位,也可以任由他移民什么的。”
    在杨荣和纪纲按照惯例一阵歌功颂德之后,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咦,纪纲你说有紧急情况需要通报,这种事有什么紧急的?”
    “据微臣查知,监察部在侦破此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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