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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只是朱颜改-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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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宠?不过是个替代罢了……”简若惜轻轻一嗤,忽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脑子里嗡嗡作响。魏四德警醒,立刻发现她的不对,忙上前道:“娘娘,您怎么了!”
  简若惜挥了挥手,等那劲儿过去了后才睁眼道:“还不是那眩晕的老毛病!不碍事。”
  素云一听忙道:“娘娘,还是叫太医来瞧瞧吧,这几日发作的好像次数更多了些……”
  “有什么用?那些个庸医又有哪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简若惜不耐的站起身来,“本宫去躺一会儿,除了皇上太后有事,别的都给回了。”她也知这病来的蹊跷,但也不妨碍什么,便也只能听那太医的解释,说是事务繁多,过于劳累。她自己也只当是自己心事太重,导致精神不济。
  她的心事……
    乱 情 第二十九章 一旦归为臣虏,沉腰潘鬓消磨
     更新时间:2008…8…5 1:50:58 本章字数:4043
  躺在床上,简若惜望着帐顶苦笑,如今自己的处境,究竟算是好还是不好?
  她拥有执掌六宫的权力,却得不到皇帝的半分怜爱,有时候看着别的嫔妃承宠,心里的嫉妒几乎要将她淹没!龙承霄也会到她宫里过夜的,可是谁又知道,龙承霄不过是在整夜的看书装样子呢?
  这样的结果,难道就是她一直以来所想要得到的吗?
  房间里飘起一股淡淡的香气,简若惜略有些倦意,正要沉沉睡去,忽听脑海中似有人在呼唤:“还记得紫衣巷的地牢吗?”
  是谁?是谁在问她这个问题?简若惜想看清楚,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她本能的想回避这个问题,却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你认识朱颜吗?”
  “认识……烧成灰也认识!”简若惜大口的气喘着,那个女人,她当然认识,若不是那女人,她简若惜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是你给她灌的药!”
  声音陡然拔高,尖锐的让简若惜的心也颤抖起来,“不……不不,不是我……她自己要喝的,她自己选择了红的……不……碗碎了……”
  “是你害得她!”
  “不是……不是,碗碎了!真可惜……”
  “碗怎么碎的?”
  “打……打碎了……”简若惜困难的回想着。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走了”
  “之后又有谁来了?”
  “不……不知道……”
  “好好想想!”
  “不……知道……”
  “啊!”一声哭喊在简若惜耳边响起,“娘娘,您怎么了!怎么咳血了,娘娘……”
  简若惜疲倦的睁开双眼,就见素云正涕泪纵横的摇晃着自己,“做什么……”她刚想斥责,就见素云手中的绢帕上一抹暗红,如绽开的罂粟般,妖艳而刺眼,这才发觉自己喉头腥甜,原来……她竟咳血了?
  “呵呵……”简若惜不惊反笑,苍白的玉容上掠过一抹不正常的艳色,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明澈,她猛的一把抓住素云的手,“记住,谁也不许说!”
  简若惜小指上的银质护甲在素云的手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素云吃痛,却被简若惜那狂乱的神情吓住,“是……是娘娘,”忽又觉得不对,忙道:“娘娘,奴婢要不要去传太医……”
  “不许去!”简若惜厉声叫起来,状似疯癫,素云被吓得手足无措,连忙在床头跪下,浑身抖的如同筛糠一般。
  “皇上驾到……”
  太监那特有的尖利而女气的声音传来,简若惜悚然一惊,倐的坐起身来,“去……把这些立刻烧了!接驾……接驾!”
  素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简若惜已经站在床下,也不顾自己形同疯魔,一脚将挡在她身前的素云踹翻,直直的冲了出去,候在门口的魏四德早已呆住。
  “你这是发的什么疯?”龙承霄皱紧眉头,看着满头珠花散乱的简若惜。
  简若惜几乎是一头撞到龙承霄跟前,抬头接触到龙承霄不屑而冷漠的眼神,心里一凉,竟慢慢的清明起来,“臣妾接驾来迟,皇上恕罪!”
  “你……咳血了?”龙承霄留意到她嘴角的血痕。
  “没事,臣妾好的很!”简若惜反手抹去唇边血迹。
  不料素云突然从寝殿跪行出来,一边哭着一边朝龙承霄连连叩头:“皇上,您劝劝娘娘吧,娘娘都咳血了,还不让传太医……”
  “这样啊……”龙承霄点点头,吩咐道:“玉喜,去传太医!”
  “遵旨!”
  “还不把你家主子扶起来!”龙承霄冲着素云一瞪,又对简若惜道:“德妃,朕有事要找你说。”
  素云边抽泣着,心却因为龙承霄的冷漠而凉了半截,简若惜面如死灰,听由素云将自己半搀半拖的扶到软椅上坐下。
  龙承霄自顾自在简若惜对面坐下,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忽的冷笑道:“你的那位舅舅,还真是不简单的很呢!”
  简若惜明白龙承霄所指何事,虽是胸中积郁,也只得勉力道:“舅舅已经等不及了!可是舅舅手里还有两镇兵马,皇上还需小心从事。”
  端亲王这两年眼见着龙承霄的江山越坐越稳,自己若是再侯下去,只怕永远也不会有愿望达成的一天。他原本也想着韬光养晦,等到龙承烈羽翼丰满了再举事,何况龙承霄在朝堂上一向对他礼敬有加,他也就在暗中培养势力,耐耐心心的等待。
  然而这半年来,龙承霄一改往日的宽容政策,不仅寻了由头,将端亲王一党的数个官员远远的发配流放了,前日更是因为端王府下人作恶京城,四处放印子钱而当廷训斥了端亲王,治了他一个治下不严的罪,罚了他半年的俸禄,并命他停朝三日,在家反省!
  惩罚事小,丢脸事大,更何况这一系列举动背后的深意,自然是让端亲王坐立不安了。
  正巧陈国西北一带连日暴雨,汨罗江水位高涨,按照惯例,会将沿江的三十七个小城镇的江堤扒了泄洪,以保西北四大重镇无虞!
  工部侍郎向来是端亲王的人,于是上了个折子,说是汨罗江江堤年久失修,每年水灾都会破堤,两岸百姓苦不堪言,如今皇上英明,陈国国力比之先皇时期要强上十倍不止,不如就干脆一次性的将江堤挖深重固,以保西北人民再不受那年年泄洪之苦。
  这份折子那写的叫一个慷慨激昂,字字珠玑!上褒皇帝圣明,国力强盛,下赞黎民百姓深明大义,年年牺牲小我,扒堤泄洪!跟着话锋一转,说是百姓何辜,之前为保西北四大重镇,不得不牺牲那些沿江小城,而今国家有钱,何不兴修水利,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汨罗江两岸原是肥田沃土,却因引洪之责,以至千里荒芜!”
  龙承霄低低的念出那折子上的几句话,跟着“啪”的一声重重的一掌拍在身边几上,“朕就不知田地荒芜?朕就不知百姓疾苦?”他这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竟像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
  如今陈国固然实力雄厚,可一直面临着铁鹰国的虎视眈眈,龙承霄不得不将大量银钱都花在军费上,他还想着尽早将银月湖一带夺回,可那铁鹰国岂是那么好欺负的?若不是他内政不稳,国王年迈,皇子争位,只怕战火早已越过边疆。重修河堤固然是好事,可这样大的工程,不是三年五载就能够轻易完工的,那意味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收入,都要倒入那汨罗江中,财政一旦出现问题,面对与铁鹰国的争执,陈国便只能隐忍不发了!
  这样的道理,平民百姓不懂,那些饱读诗书的朝廷官员又岂会不懂?捡这当口上这么一份折子,表面上是深明大义为国为民,其实根本就是在将龙承霄的军!
  “这样的折子不能轻易驳回,”简若惜侧首想着,“不如先留中不发?再送去抚恤银子……”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龙承霄恨道:“你那个舅舅,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破落户,纠集了一群文人,跑到陇西,还上了大堤,弄了份洋洋洒洒的万言书,叫了三十七城的百姓咬破手指加了血手印,说是要替万民请命!”
  “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龙承霄深邃幽暗的双眸中射出噬人的光芒,他一想起今日早朝上,御史手捧万言书,慷慨激昂、替民陈情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更有那几名大学士,一向以清高文人自诩,平时视金钱如粪土,却是看不穿一个“名”字,一听到要兴修水利,便觉得是件大功德,纷纷上奏附议,却没有一个看得出龙承霄的真正想法。
  “端王爷怎么说呢?”简若惜问道。
  “哼,他那样老奸巨猾的人,自是一声不吭,让别人替他当出头鸟了!”
  “那么这事,臣妾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简若惜深知龙承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有事情要她做,他不会踏进这凝华宫半步。
  “朕可以下旨同意重铸河堤,但决不能因此而荒废了军务!”龙承霄的眼中增添了几分狡黠,“听说朕的王叔不仅对朝政有一套,还是个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呢!”
  简若惜闻言暗自心惊,端亲王在北方经营了大量产业,几乎控制了陈国大半个北方的经济命脉,但这事极其隐秘,她也是费尽了心机才打探到的,并未告诉过龙承霄,却不知他又从何得知了。
  “端王府上平日里开销巨大,生活奢靡,臣妾也曾想过以舅舅的月俸和属地的产出,很难支持王府这样大的用度,却不料原来舅舅还在悄悄的经商……”陈朝向来重农抑商,官员经商更是明令禁止的!简若惜只能试探着小心回答。
  “朕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龙承霄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这个皇叔,不仅手握军兵,还有丰富的财源,更有颠覆朝堂的野心!这样惊人的势力,任何一个皇帝都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皇上想让王爷主动献银么?”简若惜皱眉,端王爷既然是在暗中经商,又怎么会不打自招的为修河堤捐献银两!
  “他肯么?”龙承霄轻蔑一笑,“你在宫中住的也够久的啦,现在身体也不好,朕恩准你回家省亲一个月。”
  “皇上的意思是?”
  “搞清楚他的所有账目和产业分布,最好能拿到账本,成功后你就是朕的皇后!”
  龙承霄声音虽低,却如一块巨石砸入湖心般,在简若惜的脑海里刹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端亲王阴险残忍,这件事情背后的风险可想而知!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实在是太有吸引力,龙承霄肯用皇后之位来引诱她,可见他为了此事已经下出了最大的筹码。
  何况,她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
  “怎么样?”龙承霄的眼神如毒蛇般,凌厉而又闪烁不定。
  “皇上如何保证事成之后,臣妾一定能得尝所愿呢?”
  龙承霄嘴角扬起一抹笑纹,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缎书,“这是立后诏书,事成之后,它就是你的!”
  简若惜深吸一口气,端端正正的拜倒在龙承霄脚下,“臣妾遵旨!”
  龙承霄满意的点头,长身而起,“你起来吧!”
  “启禀皇上,娘娘,太医已经候在殿外了!”魏四德小心翼翼的在门外奏报。
  “行了,你好生歇着吧!”龙承霄信手开门,“玉喜,摆驾延禧宫!”
  简若惜跪伏在门边,忽觉一颗心似乎被掏空了般,飘飘荡荡的晃悠着,找不着一个停靠的地方。
  “娘娘,御辇已经去的远了,您快起来吧!”
  魏四德和素云见简若惜仍旧拜伏在地,忙一左一右的上前要将她扶起。
  一缕殷红的鲜血,无声无息的顺着简若惜的唇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太医!太医快来!”
  素云的尖叫声回荡在凝华宫中,带起一片寒意森森。
    乱 情 第三十章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更新时间:2008…8…5 1:50:58 本章字数:3555
  大陈朝的端亲王府,是整座京城除了皇宫之外最高贵豪华的宅邸,人说宰相门下七品官,端亲王府家的几个最下等的门子,也都是一个个穿锦着缎,看人都是用鼻孔的,平日里等闲的官员来访,最多也就是冷哼一声,算是给了回应了。
  不过今日端王府门口张灯结彩,大红的地毡从门口一直铺到正厅,一大早端王府上下就穿戴齐整的等着凤驾莅临。德妃娘娘奉旨回府省亲,外加休养,这一向是只有皇后才能享受的待遇,德妃虽说只是端亲王的外甥女,却因父母早逝,从小就是在王府里长大的。她这次回府,那是天大的面子,王府上下无不是喜气洋洋,就连从来走路看天的下人们,也都跟着喜上眉梢,笑逐颜开。
  简若惜轻服简从,只带了魏四德、素云两人,一乘灰呢大轿就停在了端王府前。
  魏四德轻轻打开轿帘,简若惜刚探出头,一身石青色寿纹蟒袍的端亲王就已经迎了上来,后面跟着一大群府中亲眷,呼啦啦齐齐拜了下去。
  “舅舅快请起!”简若惜一把拉住端亲王,“甥女哪里经的起舅舅一拜!”
  端亲王也不是真的要拜,当下顺势站起,脸上带着浓浓笑意,眼光却扫向简若惜身后,皱眉道:“怎么这般简单?若惜如今掌管后宫,无论如何也该赐半副鸾驾才是!”
  “舅舅……”简若惜忽觉几分怪异,却也来不及多想,只是轻轻一扯端亲王的衣袖,“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端亲王原就是机警无比的人,立时发觉自己言辞略有不妥,当下笑着答应,亲自引了简若惜一行,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正厅。
  “来来来,快些坐下,”端亲王先让了简若惜入了主座,自己才在她身旁坐下,“一转眼你进宫已经一年有余,宫廷御膳只怕是吃腻了,你看看,今儿特地为你备下的菜,都是你爱吃的。”
  “是啊,娘娘,王爷为了您回来省亲,亲自拟的菜单呢!”端王妃亦是满脸堆笑,只是那笑脸看在简若惜眼中却有着几分模糊。
  她是在这王府里长大的,对这府里的规矩自然是清清楚楚。以往的她不过是客居舅家的表小姐,即使府中节庆,也不过就是和其他郡主们坐在侧席,如今却被恭恭敬敬的延请至首座,除了端王妃,她是这张桌子上唯一的女人,也是地位最尊贵的女人!这种唯我独尊的感觉,奇妙,而又回味无穷。
  “原该是给娘娘单列一桌的,”端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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