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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国士无双-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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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看见陈子锟,孙美瑶张开双臂大笑着走过来:“陈老大,别来无恙啊。”两人握手言欢,彼此看看对方的少将肩章,再次默契的哈哈大笑起来。
    “陈老大,我一直等着你呢,给你看一出好戏,来人呀。”孙美瑶一摆手,几个大兵牵着五头黄牛过来,在月台摆起了阵势。
    陈子锟不明所以:“孙旅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孙美瑶得意的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那啥,嫂子们就回避,看了要做噩梦的。”
    他这样一说,鉴冰和姚依蕾反而来了兴趣,躲在专列窗户后面悄悄看着热闹。
    两个大兵押着一个蓬头后面的家伙来,陈子锟一看,这不是抱犊崮的日本翻译么,原来他终究还是没能跑出去啊。
    孙美瑶大喝一声:“你个***,死到临头还有啥好说的。”
    桥本让二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黯淡无神,早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士兵们用麻绳将桥本让二的四肢和脑袋捆,系在牛身,挥起了皮鞭,五头牛慢吞吞的向前走去,桥本被拉了起来,四肢绷得紧紧,脸表情痛苦不堪,鉴冰和姚依蕾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窗帘,一颗心怦怦直跳,再也不敢看了。
    火车站人山人海,闲人们饶有兴趣的看孙旅长五牛分尸,先是一条胳膊被生生扯了下来,然后是脑袋和另一条胳膊,鲜血染红了月台,叫好声雷鸣般响着,孙美瑶更加得意,四处拱手,那劲头简直像是演完了谢幕的京戏名角。
    一幕五牛分尸,看的陈子锟直犯恶心,皱眉道:“孙旅长好雅兴。”
    孙美瑶嘿嘿笑道:“这不是回没来得及让你看么,别见怪,还有两样礼物给陈老大。”
    说完一摆手,两个护兵将一筐银洋抬了火车,往车厢里一放,咣当一声,沉甸甸的很有感觉。
    “我们抱犊崮的兄弟能有今天,多亏了陈老大帮助,我孙美瑶知恩图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陈老大你要是不收,我可翻脸。”孙美瑶一本正经的说道。
    “收,怎么不收,再多我也不嫌弃。”陈子锟也很严肃的答道,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还有一样礼物,是什么稀罕物?”陈子锟颇有兴趣的问道。
    孙美瑶一拍巴掌,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深深一鞠躬:“大帅好。”
    陈子锟大喜过望,原来小男孩正是在抱犊崮山洞里走丢的小道童清风,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孙美瑶道:“这孩子命大,在山洞里好几天都没饿死,好好待他,跟在身边当个勤务兵啥的。”
    陈子锟道:“多谢孙旅长成全。”
    孙美瑶道:“好了,本来他们说留你喝三天三夜的,我寻思你急等着任,就不留你了,啥时候咱兄弟再聚首的时候,定然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陈子锟和孙美瑶击掌为盟,随即了火车,汽笛长鸣,专列启动,孙美瑶一直站在原地挥手致意,直到火车看不见踪影,此时他俩都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清风怯生生的坐在列车,不敢东张西望,他是被老道捡来的孤儿,从小没出过大山,就在巢云观里陪着三清塑像渡过童年时光,哪见过火车这种先进玩意了。
    鉴冰和姚依蕾百无聊赖,对这个中途加入的旅伴颇感兴趣,问长问短,还拿出糕点和汽水给他吃。
    “你叫什么名字?”姚依蕾问道。
    “道号清风。”
    “姓什么?”
    “没有姓。”
    “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姚依蕾抚摸着怀里的癞皮狗阿扁,想了想道:“你就叫阿圆。”
    “不好不好,还不如他原来的名字好。”鉴冰当即表示反对。
    清风低头不语,显然也是不喜欢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陈子锟放下报纸道:“什么扁的圆的,不像个名字,让参谋长给他起了名字。”
    阎肃笑道:“其实姚小姐起的名字不错,不过只适合做小名用,依我之见,既然没有姓氏,不如跟护军使姓陈,名字依然按照原来的读法,不过把字改一下,改成三尺青锋之青锋。”
    “陈清锋,这名字好,就用这个了。”陈子锟当即拍板。
    “参谋长果然高才。”鉴冰也是眉开眼笑。
    唯有姚依蕾闷闷不乐,将脸别到了一边。
    ……
    从临城火车站向北行驶八十里后,抵达徐州站,这里是专列的终点站,从这里到淮江北岸,就要换乘其他交通工具了。
    到达徐州的时间是正午十二点,外面敲锣打鼓,热闹非常,赵玉峰出去打探了一下,回报陈子锟:“大帅,徐海镇守使陈调元来接站。”
    阎肃介绍道:“这位陈镇守使可是托了你的福,最近风头劲的很。”
    陈子锟道:“此话怎讲?”
    阎肃道:“还不是拜孙美瑶所赐,你被我带回北京之后,陈调元负责代表政府继续与土匪谈判,其实哪还有什么谈头,事情都被你摆平了,于是乎,陈调元不费吹灰之力,落了一个大功。”
    陈子锟恍然大悟:“还有这段来历,那我得见见他。”
    穿全套军装,蹬马靴,带着副官和马弁出了车站,只见两边站满军乐队,敲敲打打非常热闹,一大群灰色军装的军人簇拥着一位扛着金肩章的胖子站在不远处,看到陈子锟出来,那胖子笑呵呵的前敬礼,然后握手道:“护军使,我等候您多时了。”
    陈子锟道:“镇守使客气了。”
    陈调元道:“略备薄酒为护军使接风,请。”
    “镇守使,请。”
    两人携手而行,后面一大堆马弁护兵跟着,好不威风。
    随着一声拉长声调的呐喊:“敬礼!”数百名灰衣士兵齐刷刷举起手中步枪敬持枪礼,这是陈调元特地安排的仪仗队,虽然军容气势远不如吴佩孚的第三师,但是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
    宴会设在徐州城内最高档的花园饭店,城里大小官员士绅都来作陪,气氛融洽热闹,席间陈调元更是提出和陈子锟结为兄弟,一帮士绅官员当即起哄叫好,两人遂义结金兰,从此以兄弟相称。
    花园饭店的厨子是外聘的海大厨,中餐西餐样样俱全,菜肴非常可口,鉴冰和姚依蕾吃的非常满意,饭后来到房间一看,更是喜出望外,居然有独立的洗手间和抽水马桶。
    “徐州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落后么。”鉴冰兴冲冲的说道。
    姚依蕾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徐州乃是津浦线和陇海线两大铁路命脉交汇之处,号称五省通衢,怎么会落后呢。”
    这个问题,姚小姐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她是前交通次长的女儿,又是北京圣心堂女子学校毕业,吟诗作对风华月月或许比不鉴冰,文史地理科学方面的知识绝对比她强得多。
    ……
    花园饭店客厅里,徐海镇守使和江北护军使正在进行好亲切的会谈,陈调元道:“护军使,江北匪患严重,不知道陆军部拨给您多少兵力?”
    陈子锟道:“只给了我一个混成旅的编制,不怕大哥笑话,我身边就一个参谋长、一个副官,一个勤务兵两个马弁。”
    陈调元惊呼道:“这怎么能行,江北乃龙潭虎穴,商旅通行,尚且要数十人组成一队才敢路,护军使勇武过人,自然丝毫无惧,可是您也要为两位夫人着想啊,这样,我这个当哥哥的派一个连的兵送你过去。”
    经过一番接触,陈子锟知道陈调元是个八面玲珑之辈,如今直系势力如日中天,他肯定不会和自己为难,相反要百般示好才对,这一连兵应该就是他抛来的橄榄枝。
    “那就多谢大哥了。”陈子锟笑道。
    “这还不够,我再送一百条快抢,五千发子弹给你,帮老弟尽快打开局面。”陈调元拍着胸脯道。
第三十五章 杀虎口
    在徐州耽搁一晚之后,第二天清晨,新任江北护军使一行再度路,姚小姐的汽车和零食都从火车卸了下来,那一连护路军打道回府,警卫任务由徐海镇守使的部队接替。
    陈调元也是真够哥们,派出麾下最精锐的手枪连护送陈子锟赴任,这是一个加连,足有一百五十号人,一半装备马枪,一半装备驳壳枪,前头三名骑兵打着一面三角牙旗,旗帜是红色丝绸质地,面缀了个大大的白色圆圈,里面是一个黑色的“陈”字,这架势,分明就是前清时候提督的排场。
    行李很多,光是姚小姐的零食就装了三大车,另外还有衣服细软,陈调元赠送的枪械子弹,整个车队有十辆大车组成,罗孚汽车排在中间,女眷们坐在里面,男爷们都骑马随行。
    马匹是陈调元提供的,中原地区不产马,养一匹战马的价钱能养活五个步兵,所以这些马都是些个头矮小的劣马,仅能骑行代步而已,远远称不战马。
    陈调元亲自送他们到城外十里的茶棚,和陈子锟握手而别,车队一路向西南而去,晓行夜宿数百里,沿途县城乡镇看到浩浩荡荡的军队过境,无不鸡飞狗跳,下榻在哪儿,哪儿的乡绅就得颠颠的跑来曲意逢迎,虽然旅途艰苦,但初夏景色宜人,倒也逍遥自在。
    出了安徽境,前面一座大山,领队的手枪连长吆喝道:“要过杀虎口了,大家都精神点。”
    大兵们纷纷子弹膛,严阵以待,陈子锟狐疑道:“这杀虎口有什么讲究?”
    连长道:“过了这座山,前面就是江东省的地界了,这个山口是唯一的通路,向来由土匪把持,所以标下不得不加倍小心。”
    陈子锟道:“这就奇了,难道土匪连军队都敢打劫?”
    连长道:“标下也只是听说而已,安徽督军的老泰山从此路过不愿意缴买路钱,被土匪绑了去,花了八千块钱才赎回来,所以……”
    陈子锟点点头:“赵玉峰,老王老李,都小心点。”
    王德贵拍拍驳壳枪:“早闻着味儿了。”
    李长胜负责赶马车,从座位底下懒洋洋拽出一支毛瑟马枪,往膝盖一搁,继续打瞌睡。
    赵玉峰忙不迭的解开枪套,抽出勃朗宁手枪顶火,仰头瞅瞅险峻的大山,一滴汗从鼻尖流下:“妈的,这路够险的。”
    其实这两天他们一直在走坡路,只是杀虎口的地形格外险要罢了,一条小道两边都是峭壁,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令人惊讶的是,如此险要的小径,又是土匪横行的地带,沿途竟然有不少商旅。
    车队进入了杀虎口,慢慢前行,两旁峭壁如同刀削一般,如果前后封死,面再埋伏一队人马的话,车队肯定要全军覆灭。
    山谷里很凉爽,鸟鸣声无比悦耳,只是一股彻骨的寒意渐渐袭来,连马匹都感受到危险的降临,变得烦躁不安起来。
    前面路出现一个人影。
    只有一个人,穿了件白色夏布单褂,黑布缅裆裤子,头戴了顶斗笠,如果不是腰间那支德国造驳壳枪的话,就是一个标准的农民。
    毫无疑问,他是土匪,可是土匪怎么只有一个人,而且面对官兵大队人马毫无惧色,不对劲啊。
    车队停了下来。
    姚小姐正在汽车后座打瞌睡,忽然发觉停车了,便降下车窗刚想喝问,忽然看到远处的土匪,顿时把话咽了回去,她是被土匪劫过一次的人,知道怕。
    鉴冰也有些慌神,虽然陈子锟勇武过人,又有一百多官兵护卫,可这大山里的阵势还是有些吓人,她可是读过三国演义水浒传的,又亲身体验过抱犊崮匪帮的厉害,知道这一百多官兵根本不够人家大匪帮塞牙缝的。
    那土匪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嚣张的气焰肆无忌惮的散发着,他一脚踩在山石,一手用斗笠扇着风,操着一口中原口音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陈子锟没说话,抬头看看顶,据他估计,起码有五十条枪瞄准着自己这队人,真要打起来,赢不了。
    护送连长翻身下马,前客客气气说道:“这是江北护军使的队伍,我们是徐海镇守使派来护送的,还没请教老大尊姓大名?”
    土匪一瞪眼:“什么护军使,什么徐海镇守使,到了白狼的地界,是龙得给老子盘着,是虎得给老子卧着,老子管你是哪路的,从这儿过就得拿钱!”
    连长很尴尬,动武也没胆量,交钱又不甘心,只得回来请示陈子锟。
    “白朗不是民国三年就死了么,怎么又出来一个?”陈子锟低声问道。
    “标下也不清楚,兴许是冒名顶替。”连长擦了一把汗道,山谷里很凉快,他竟然汗流浃背,看来不光陈子锟一个人知道山埋伏着人马。
    陈子锟点点头,催马前,居高临下看了那土匪一会,道:“当真要收买路钱?”
    那土匪看也不看他,往地啐了一口道:“不交也行,你们往前再走半步试试。”
    陈子锟笑了:“够胆,我喜欢,说,保险费怎么个算法?”
    土匪这才抬起头来:“你行啊,知道的名堂不少,对,其实这不叫买路钱,叫保险费,一个客是一块钱,一挑货物五毛钱,一辆大车就贵了,起码二十块,想便宜也行,买我们的路票,一个月十块钱,随便来回多少趟都行。”
    陈子锟道:“你是白朗?”
    土匪道:“白朗是我们大当家,我是他手下大金刚,我叫梁茂才。”
    陈子锟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梁茂才眼珠翻一翻,看着他的金肩章道:“你就是那个什么护军使。”
    陈子锟笑吟吟道:“对,我就是新任江北护军使,你们在我的地头收保险费,不怕我发兵剿你们么?”
    梁茂才哼了一声,举起右手。
    山原本静止的茅草山石忽然动了起来,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向他们,大兵们纷纷举枪朝天,两下对峙起来。
    “你想剿也成,先把这趟的保险费交了。”梁茂才大大咧咧的说道,根本没把陈子锟放在眼里。
    “行,小子挺有种。”陈子锟一摆手,“交钱!”
    四个大兵抬着一筐银洋过来,往梁茂才跟前一放,梁茂才拈起一枚吹了一下,放在耳畔听了听,呲牙咧嘴的一笑,大手一挥:“过路!”
    大兵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车队慢慢动了起来,梁茂才蹲在地清点着人数和车辆的数目,还拿着小树枝画着一个个的“正”字。
    罗孚汽车开了过来,梁茂才看见,跳起来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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