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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武林外史-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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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黯然道:“若有对路的解药,自可将他们救活,怎奈……怎奈你我此刻连他们中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两人站在这千百个中毒而死的人之间,瞧着那一张张可怕的脸,心里想哭也哭不出,想吐也吐不出。那当真不知是何滋味。突然问,两人觉得在这群待死的人中,竟还有双睁开着的眼睛,这双眼睛竟似在瞪着他们。两人不约而同,霍然转身,果然瞧见了这双眼睛。这是双瞪着的眼睛,眼珠子部似已凸了出来。目光中所含的怨毒之意,当真是两人一生从未见过的。熊猫失声道:“钱公泰。”钱公泰竟未中毒,但却被人点了穴道,身子再也不能动弹,脸上一粒粒麻子,都似乎在发着光。那自然是狠毒的光。这里每一件事的发生,他自然全都亲眼瞧见的。他嘴里全无酒气,想来滴酒未沾。熊猫儿叹道:“不喝酒原来也有好处的,这些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问问他,想必就可以全部知道了……”说话间沈浪早已解开了钱公泰的穴道。钱公泰挣扎着爬起来,伸了伸臂,抬了抬腿。沈浪道:“你如何……”钱公泰躬身道:“在下很好,多谢两位的盛情。”“盛情”两字出口,双手中突然飞出十数点寒星,直射沈浪,他的人也疯狂般的向沈浪扑了过去。钱公泰人称“遍地滚金钱”,除了是说他那满脸麻子外,也正说的是他这双手发镖,满天花雨的绝技。此刻这十余只金钱镖自他手中发出来,当真是又急,又快,又狠,又准,他骤出不意,便下毒手,若是换了别人哪里还能闪避。但沈浪!沈浪毕竟是沈浪。只听满天急风响动,熊猫儿失声大呼道:“你疯了么。”呼声中沈浪的身子已急飞而起,暗器虽快逾闪电,他身形的展动却比暗器更快了几分。那满天花雨的金钱镖,竟未伤得他一丝衣袂。熊猫儿身子一闪,已到了钱公泰背后,出手如电,抓住了钱公泰的双臂,硬生生拧转了过来。钱公泰立时又不能动了,但口中却嘶声大骂道:“姓沈的,我本当你是个侠义英雄,哪知你却是个面兽心的畜牲;你……你简直比畜牲还不如。”熊猫儿怒喝道:“你才是畜牲。沈浪救了你的性命,你却恩将仇报,暗下毒手,你这……还能算是人么?”钱公泰大吼道:“沈浪是畜牲,你也是畜牲,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也不怕你们杀人灭口。”熊猫儿大怒道:“这人疯了,胡说八道。”沈浪沉声道:“钱公泰,我且问你,我们为何杀人灭口。”钱公泰嘶声道:“咱们丐帮当你是朋友,哪知你却在酒中下毒,不但害了这千百位朋友,而且,竟还将他们洗劫一空。”熊猫儿脸都气红了,大声道:“放屁,放狗屁,谁说我们下的毒下,谁说我们洗劫……”钱公泰大喝道:“你和沈浪大摇大摆走过来动的手,我难道没有瞧见么。”熊猫儿气得已说不出话,反手一掌掴了过去。但他的手却被沈浪拉住。沈浪居然还能沉得住气,和颜悦色,道:“你难道不想想,当真是我们下的手,我们怎会又回来这里。”钱公泰冷笑道:“你此番回来,正是看看这里的人是否已死尽死绝,否则若有人将你的恶毒手段传将出来,你怎能在江湖立足。”沈浪、熊猫儿对望一眼,心里却不禁冒出股寒意。这是王怜花的毒辣手段。他自己做了坏事,却要人扮成沈浪与熊猫儿的模样,竟要教别人将这笔债算在沈浪与熊猫儿身上。而沈浪与熊猫儿此刻纵有百口,也难以辩白,只因人们若是亲眼瞧见了一件事,就必定深信不疑,无论什么话也休想改变得了。沈浪与熊猫儿唯有将钱公泰杀了,但他们若真将钱公泰杀了,岂非更是无利有害,何况,他们也根本下不了这毒手。两人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钱公泰嘶声道:“我话已说完,你们杀了我吧。”熊猫儿恨声道:“你这呆子,我真想将你杀了算了。”钱公泰狂笑道:“你为何还不动手?”熊猫儿道:“我……我……”猛一跺脚,大骂道:“王怜花,你这恶贼,害得我好苦。”沈浪叹道:“王怜花……王怜花,你果然厉害。”熊猫儿道:“沈浪,你……难道连你也想不出个法子么?”沈浪苦笑道:“此事纵是神仙前来,只怕也,……”突然马蹿声响,三人三骑,急驰而来。这三匹马来得好快,眨眼间便了到棚外,马上跃下三条黑衣大汉,手里却提着三只特大的紫铜茶壶。熊猫儿厉喝道:“来的是什么人?”三条大汉瞧了瞧沈浪,又瞧了瞧熊猫儿,面上神情竟然不变,当先一人,微微一笑道:“我家公子知道此间有人中毒,特地令我等前来解救。”熊猫儿失声道:“你家公子,莫非是王怜花。”那大汉神色不动,道:“正是。”熊猫儿大喝道:“好恶贼,居然敢来。”虎吼一声,便待扑过去。但他身子却又被沈浪拉住。熊猫儿怒道:“你……你为何还要拉我。”沈浪叹道:“你此刻怎能动手。”熊猫儿瞧了四下中毒的人们一眼——此刻他若动手,有谁能救他们,他只有咬紧牙关,忍住。沈浪目光凝视着那大汉,一字字道:“你家公子怎会知道这里有人中毒?”熊猫儿拍掌道:“对了,王怜花怎会知道?莫非是他下的毒?”那大汉微微笑道:“我家公子就怕有些人面兽心的恶徒,会暗下毒手,是故早已命我兄弟到这里来瞧过一遍了。”熊猫儿怒吼道:“放屁,你……你……你……”那大汉道:“救人之事,刻不容缓,两位故意拖延,莫非当真忍心眼睁睁瞧着这千百豪杰一个个的死么?”钱公泰惨呼道:“沈浪,熊猫儿,求求你们,饶了这些人吧,他们都是有妻有子的人,你……你们难道不是父母生的么?”熊猫儿已快急疯了,这些人救醒后,必定要将他和沈浪恨之入骨,那时他也无法向这些人解释。他明知这又是王怜花要借这些人的嘴,将他和沈浪的恶名传布天下。但他又怎能不让这三条大汉动手救人?王怜花如此做法,当真比将这些人全都杀了还要厉害的多。只听沈浪道:“好,你们快动手吧。”熊猫儿嘶声道:“但我们……”沈浪黯然道:“我们……我们只有走。”熊猫儿道:“走?”沈浪惨然一笑,道:“我们此刻若不走,等大家醒来,麻烦就更多了,到那时,只怕……只怕永远也无法走了。”三条大汉满面俱是得意的笑容,将紫铜壶中的水,一一喂给那些中毒的人,而就在这时,沈浪与熊猫儿已黯然走出了竹棚。钱公泰恶毒的咒骂,还在他们身后响着。熊猫惨然道:“你我此刻走了,这恶名岂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你……你何苦拦我?我宁可一死,也……”沈浪叹道:“你我一死不足惜,但你能让那些人都陪着我们死么?我宁可担上永生都不能洗脱的恶名,宁可被天下人怀恨,痛骂,也只有先救活他们再说。”熊猫儿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嘶声道:“王怜花,好个王怜花,他知道丐帮已不能被他收为己用,便又想出了这条毒计,他夺了他们的一切,却还要救活他们的性命,为的是好教他们向你我复仇,无论任何人,只要还有一点可被他利用之处,他便不肯放过。”沈浪缓缓道:“若论心肠之毒,手段之辣,此人当真可称是天下无双,看来就算那快乐王,也未必能强胜于他。”说到这里,他缓缓顿住语声,嘴角却突然露出微笑。熊猫儿跺脚道:“老天呀老天,难为你此刻还笑得出,咱们样样事都输给他一着,这跟斗可算栽到家了,你……你究竟是怎么笑得出来的?”沈浪微笑道:“你我件件事虽都输了他一着,但他却也有件事他输了咱们一着,这一着,却是他致命的一着。”熊猫儿愕然道:“哪一着?”沈浪道:“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咱们抓住他的尾巴。”熊猫儿忍不住截口道:“什么尾巴?”沈浪道:“那辆马车就是他的尾巴,咱们抓住这尾巴,就能寻着他,咱们寻着他,就能要他的命,他就算赢了咱们一千次,也抵不上输一次。”熊猫儿大声道:“沈浪呀沈浪,你果然是打不服,击不倒的,既是如此,咱们快去找那范汾阳抓住那条尾巴……”沈浪微笑道:“那条尾巴咱们已用不着了。”熊猫儿又不禁愕然道:“为什么?”沈浪道:“只因王怜花还有条尾巴在这里。”熊猫儿道:“在……在哪里?”沈浪道:“随我来。”他展动身形,在竹棚火光照不着的黑暗中,围着竹棚兜了半个圈子,绕到那三匹马的附近。熊猫儿悄声道:“你可是要等这里面三条大汉出来,再尾随着他们?”沈浪道:“这三人想必还要耽误许久,若是等他们,便不如去寻范汾阳来得快了,何况,这三人既已见着咱们,也必定要提防咱们尾随,未必会回去。”熊猫儿道:“我正是如此想,那么……尾巴在哪里。”沈浪截口道:“就在这里,你瞧着!”突然手掌一扬,两缕锐风破空飞出。他手掌中竟早已扣着两粒小石子,此刻脱手击出,第一粒石子,击断了系着第一匹马的缰绳,第二粒石子,击中马股——他眼睛里竟也像点着两盏灯似的,在如此黑暗中,准头仍不失丝毫。那匹马负痛惊嘶一声,落荒奔去。竹棚中大汉怒骂道:“死畜牲,只怕吃多了。”三条大汉谁也没想到这会是沈浪施展的手脚,口中虽然喝骂,但手里正在忙着喂药救人,谁也没有追去。沈浪沉声道:“这匹马就是王怜花的尾巴,咱们追。”熊猫儿还在诧异,但沈浪身形已如轻烟般掠出,他也只有跟着掠去,等他追上沈浪,终于也恍然大悟,喜道:“不错,马性识途,这匹马必定要奔回他自己的马厩,咱们只要追着这匹马的窝,也就能寻着王怜花的窝了。”沈浪微笑道:“追着马总比追人容易多了吧。”熊猫儿忍不住大笑道:“沈浪,你到底是有两下子。”奔马虽急,沈浪与熊儿身形却急逾奔马。熊猫儿仍然敞开了胸膛,寒风迎面吹来,就像刀子似的,刮在他胸膛上,但他胸膛却是铁打的。他铁打的胸膛,随着这如刀寒风,想到立刻就要抓住王怜花那恶贼,他胸襟不觉大畅,方才所受的恶气,似乎早已被风吹走了在这铁打的男儿胸膛里,正跳跃着一颗活泼的,豪放的,慷慨的,赤红的心。马行如龙,马鬃在寒风中根根倒立,熊猫儿突然呼啸一声,连翻了三个跟头,再跃下地来。沈浪忍不住笑道:“我若有个儿子,但愿他像熊猫儿。”中原的梨,耐寒经霜,甜而多汁,正如南海的香蕉,哈密的甜瓜,同样令人馋涎欲滴,此刻,前面正有片梨树林。梨树林旁有数问茅屋,一星灯火,看来,这正是看守梨树林的果农所居之地,但这匹马,似笔直向梨树林奔去。熊猫儿皱眉道:“会是这里么?”沈浪道:“必定不错。”只见那匹马奔到梨树林外,茅屋前,果然停下了。马,扬蹄轻嘶,茅屋中已闪出两条人影,身手果然俱都十分矫健,绝不是寻常果农的样子。两人见到一匹马回来,显然俱都十分惊异,两人低声商议了几句,一人回屋,一人牵马红绕到屋后。熊猫儿道:“不错,果然是这里。”沈浪道:“等那牵马的人回来,咱们就冲进去。”熊猫儿道:“冲进去?不先查看查看么?”沈浪微笑道:“你见我平日行事,总是十分仔细,是以此刻便不免奇怪,‘沈浪怎地也变得像我一样了’,是么?”熊猫儿失笑道:“我正是有些奇怪。”沈浪道:“对付王怜花这样的人,再仔细也没用,倒不如索性冲过去,迅雷不及掩耳,给他个措手不及。”熊猫儿拊掌笑道:“正是,这样做最合我的脾胃。”说话间,牵马的那个人已回来,轻轻扣了扣门,门开一线,灯光射出,那人方自侧身而入。沈浪与熊猫儿已闪电般冲了过去。沈浪人还未到,手指已急点那人脑后,“玉枕穴”,那人还未及回声,已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熊猫儿一脚踢开了门。一拳击向开门的人,那人大惊之下,伸手来挡,只听“喀嚓”一声,两条手臂已被熊猫儿打断,惨呼倒地,惨呼方出,熊猫伸手一托,又将他下巴卸下了。屋子里除了开门的人外,还有五条大汉,正在围桌饮酒,此刻骤惊巨变,俱都一跃而起。五个人一人伸手抄椅子,一人反腕拔刀,一人要掀桌子,一人冲到墙角提枪,一人奋拳扑来。熊猫儿虎扑般的手掌一扬,已扑住这人的拳头,左手往这人后脑一托,生生将这人自己的拳头塞进自己口里。这人连叫也叫不出了,身子已跟着被抡起。掀桌子的那人桌子还未掀起,忽见一个人飞过来,两颗脑袋撞在一齐,“砰”的,两个人都躺了下去。那拔刀的刀还未出鞘,时间夹觉一麻,肩头又是一麻,喉头跟着又一麻,眼睛一黑,仰天跌倒。他简直就没瞧清向他出手的人长得是何模样,是男是女,死了也不折不扣是糊涂鬼。沈浪左手连点拔刀大汉三处要穴,飞起一脚,连那抄椅子的大汉整个人踢得飞了出去。提枪的那人头也不敢回,反手刺出长枪,但枪还未刺出,突然不见了,身后也没什么杀手击来。他还未摸清身后情况究竟怎样,等了等,忍不住回头一望,却赫然发现一双猫也似的眼睛正笑眯眯瞧着他。他大惊之下,抡起拳头,“砰,砰,砰”,一连好几拳,都着着实实擂在这人的胸膛上。这人还是嘻嘻站着不动,他两只手腕却疼得仿佛断了,咬一咬牙,拼命踢出了一脚。这一脚方自踢出,眼前突然一黑,似乎被个铁罩子生生罩住,这一脚究竟踢着别人没有,他永远也不知道了。一眨眼工夫,连里带外七个人,已没有一个再是头朝上的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未发出。熊猫儿大笑道:“痛快呀!痛快!”沈浪已轻烟般掠到里面,熊猫儿紧跟着冲进去,只见一个人倒在坑边,一条腿下了地,一条腿还在炕上。沈浪却又已冲入第三间。熊猫儿跟着冲进去,又瞧见门旁边躺着一个人,手里捏着把刀,但这柄刀却已断成三截。沈浪冲进后面的厨房。熊猫儿轻呼道:“沈浪,留一个给我。”冲进厨房,只见一个人自厨房中窜出来,熊猫儿一拳闪电般击出,哪知这人影一闪,竟不见了。他这才大吃一惊,只听一人笑道:“你这猫儿当真打上瘾了么,连我也要打。”熊猫儿转身一望,便瞧见沈浪含笑站在那里。他也忍不住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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