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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穿入聊斋-第67章

小说: 穿入聊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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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员外摇摇头,叹道:“爹爹估计他是与心魔搏斗过程中心神衰竭过度,乃至于被邪寒之气入侵心肺,病魔仿佛已入膏盲矣。”
    “什么?”
    jiāo娜大吃一惊,失声问:“先生不是有正气护身,万邪不侵的吗?”
    皇甫员外面lù苦笑:“留仙正气修为尚浅,只怕还没有达到那种至高境界。”
    闻言jiāo娜登时大哭出声:“先生为娜儿而死,我何生矣?”
    后面松娘落在员外肩膀上,鸣声如啼,同样凄切不已。
    忽而jiāo娜坐áng头,捧起陈剑臣的头,用手指捏开他的嘴巴,然后她螓首垂落下去旁边皇甫员外见状,立刻大叫:“娜儿你想做什么?”
    jiāo娜微微一顿,垂泪道:“爹爹,除了此法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可行吗?”
    皇甫员外眼中居然也有泪光闪现:“可如此,你将要损耗百年法力,你可想清楚了?”
    jiāo娜神情毅然:“先生教我,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先生为我而病废,不说付出百年法力,哪怕牺牲娜儿的xìng命,也要换先生一命。”
    “好!”
    皇甫员外一拍手掌:“娜儿能作如斯言语,读书已明理矣。”
    随即jiāo娜呵气如兰,口吐红丸如弹大,圆溜溜的,通体散发出一层淡淡的毫光,煞是美丽。
    这红丸就停留在jiāo娜的舌尖之上,好像通灵得xìng般漂浮着。随即她俯身下去,和陈剑臣接wěn而呵之,用香舌推着红丸进入陈剑臣口中,啜然有声。
    “呱,非礼勿视,羞煞老娘也!”
    却是松娘口吐人言,把两只翅膀举起,遮拦在双眼前,只是又忍不住要从羽毛的缝隙里偷偷探看。
    皇甫员外没好气地骂道:“就称多嘴。”带着鸟儿离开了房间,他决定要去再会一会二青。不管如何,也要弄清楚对方的来意目的。
    踏出庄门,见四下无人,他捏个法诀:“风逍!”整个人恍如没有半点重量般,速度立刻大幅度提升,嗖的就向右方飘飞而去。不过十数呼吸时间,他就来到后山的一处山粱处。
    “二青,我知道你在这里!”
    皇甫员外目光扫视,喝晃过不多久,沙沙作响,从林之间一条巨蛇蜿蜒而出,额头红斑赫然,正是二青。
    皇甫员外喝道:“二青,难道你还劣xìng不改,要来吃人吗?”
    二青默然不语,望着皇甫员外,倏尔硕大的头颅在地上轻轻一点,作叩首状,随即偌大的身体转身,分开灌木丛林,悉悉索索,飞快就消失不见。
    皇甫员外一愣:二青这是什么意思?告别吗?
    他有点捉mō不准,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也罢,既然它自愿退去,谅必不会再胡作非为,咱也管不得太多了。”
    “太公,这条蛇也是你养的?”
    此时松娘才从震惊中醒神过来。
    皇甫员外笑道:“不错…不过当初养它的时候不过尺余长,放养之后它才能长得这般大小,要不也把你放养算了。”
    “吓,老娘耍保持苗条身材!”
    鸟儿骄傲地扬起脖子,扇动翅膀飞回庄上,要看看jiāo娜和陈剑臣之间的“好戏”还在上演否。
    不料它刚从窗户飞入,就见到jiāo娜和陈剑臣早分开了。jiāo娜正用一方湿毛巾仔细地贴在陈剑臣的额头上。
    “娜娜,你亲完了?哎,先生这次亏大了”
    松娘飞áng头,看看陈剑臣,又看看jiāo娜,小眼珠子溜溜打转。
    “找打呀!”
    jiāo娜举手作势yù打,不料一阵眩晕,一点力气都使唤不出来。
    松娘忙道:“娜娜我开玩笑的,你别jī动!”
    jiāo娜气呼呼地瞪了它一眼,眼角的余光却已转到呼吸平缓下来,高烧退去的先生脸上其实,先生真长得tǐng好看的,双眉如剑,鼻子直tǐng,嘴chún紧紧地抿着,抿成一条坚毅的线条咦,我在想什么呢?
    jiāo娜突然觉得心跳得很快,脸皮有些烧烫,赶紧起身来,长吸口气,道:“松娘你在此守住先生,一有什么状况马上就告诉我,或者爹爹。”
    说完,步履勉强地返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一她口吐红丸内丹,用舌头喂入陈剑臣口中,要用xìng命攸关的内丹帮先生治病,驱逐躲入膏盲的病魔竖子,足足要损耗百年左右的法力,若不是凭着一股顽强的意志支撑。只怕当场就要昏倒过去。
    傍晚时分,陈剑臣悠悠醒转,浑不记得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全身乏力,好在精神倒甚是清爽,没有其他不妥。
    听闻他醒来的消息,皇甫员外立刻亲自端着一盅上好参汤过来给陈剑臣喝。而jiāo娜一睡,居然整整睡了三天才醒,醒过来后腹中饥饿。
    一连吃了五只平时最爱吃的烤鸡,才勉强缓解腹饥。
    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故,打乱了他们本来的计划,不能及时离开,也好在这段期间没午发生什么事情。
    五天后,皇甫员外突然召集庄上的所有仆从,说自己父女两人要远迁京城,所以发布遣散令,每人发放银元宝十链,遣散归乡。
    一干仆从固然大感愕然,但领到白huāhuā的银子后也没有什么话说了。倒是jiāo娜的shì女小菊十分不舍,嚷嚷着要继续跟在小姐身边。不过jiāo娜可是要远赴深山,闭关修炼的,哪里能再收留她?一番训斥后,额外多给了她十锭银元宝。
    一皇甫员外在苏州经营久矣,但他乐善好施,积攒下来的钱财其实并不多,加上把庄子卖掉所得的款项,最后共计有钱金元宝五百链。
    这笔巨款全部存入了王朝官办的钱庄“盛大钱庄”内开户人姓名为:陈剑臣。
    仆从全部离开胡庄后,就剩下皇甫员外父女,松娘,以及陈剑臣了。由于皇甫父女执意要亲自送陈剑臣回到江州,于是他们倒可以一起启程,也不作法,就乘坐一辆雇佣来的马车,萧萧而行。
    在这段最后的相聚时光内,每日陈剑臣都陪皇甫员外喝酒,还争分夺秒地辅导jiāo娜功课。
    只是,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无论jiāo娜如何的不愿意,江州城终于还是到了。
    三人在江州东门外就下了车,彼此作别,jiāo娜小手紧紧牵着陈剑臣的衣袖好一会才肯松开来:转而紧紧地抓住陈剑臣留下来的一幅赠别字帖。
    陈剑臣一挥手,道:“员外,皇甫小姐,就此告别了:他日有缘,我们定然会再见面的。”
    “嗯,留仙保重。”
    陈剑臣朝jiāo娜灿烂一笑,转身和其他进城的民众一起,大踏步朝阔别已久怕江州城走进去。
    “爹爹,先责走矣“……jiāo娜扑进爹爹的怀抱,竟然大哭出声,泪水涟涟不止。
    皇甫员外默然,打开陈剑臣所留下的字帖,见到纸上飘逸地写着一行诗句:踏遍青山人未老,青山处处是吾家!!。
第一百三十一章:消息(第三更)
    江州的雪,下起来总比苏州那边大几分。wWw;只一夜功夫,偌大的江州城,万屋白头,白皑皑一片,莹莹地反射出雪光来。
    如此大雪,为避免交通阻塞,府衙早早就派出快马到各条大街小巷里通报,要家家户户清理干净自家的门前雪,有怠慢者,罚款一贯。
    一大早,陈剑臣就起来了,听到快马的通报声,就要提起工具准备出门扫雪。那边阿宝看见,慌张跑来夺下工具,道:“留仙哥,你怎么能去扫雪呢?”
    回到家中已有一段时日,再过得三天又是新年,陈剑臣身上穿着全新的袄子,笑道:“阿宝,为何我不能扫雪?”
    阿宝嗫嚅道:“留仙哥,你是秀才呀。”
    陈剑臣哈哈一笑:“秀才又如何?自家门前雪都扫不了,何以扫天下?”不由分说,重新拿过工具,开门出去,哗啦哗啦地铲起厚达盈尺的积雪来。
    阿宝拗不过他,唯有提着扫把出来帮忙。
    此时左邻右舍,不少人都拿着工具出来扫雪,见到陈剑臣亲力亲为,俱大感讶然——作为秀才,作为明华学院的廪生,作为聊斋的老板,无论从哪个身份看,陈剑臣都没有必要亲自出来扫雪的。
    但议论归议论,只是交头接耳罢了,陈剑臣的作为又不犯法。
    约莫忙活了半个时辰,聊斋门前的积雪终于被清除得差不多了,陈剑臣出了一身汗,可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
    他拍拍巴掌,抬头一看,见到斜对面的金针斋咿呀一响打开门,一身素色装束的鲁惜约走出来,对着他嫣然一笑——
    在苏州,鲁惜约抱得大仇,与王复一同先行返回江州。破费了一些周折才从遛鸟楼脱得清倌人的身份,并由王复出面,盘下了聊斋斜对面的一间宅子,开了一间名叫“金针斋”的小医馆,又找了两名丫鬟做帮手。
    果不其然,金针斋开起来后生意颇为红火,许多女子都过来诊治,短短时间,鲁惜约竟闯出了不小的名头,人称“鲁女医”。
    相比起金针斋,聊斋的生意反而不温不火,甚至有些惨淡。无它,陈剑臣一去苏州数月,聊斋中摆卖的字帖没有新货,来来回回就那几幅,生意能好才见了鬼。
    陈剑臣也不在乎,他回来后,就叫阿宝把墙上悬挂的所有字帖全部取下来,付之一炬。对于这个决定,阿宝又觉纳闷又觉心疼,那烧的都是钱呀,如果随便卖出一幅至少都能得到上百文钱,可以买多少斤肉了?
    但她对于陈剑臣总有一种盲目的信从,虽然不舍,可还是一声不吭地按命行事。
    烧掉以前的字帖,陈剑臣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他觉得以前的字有些看不上眼了。
    因为勤奋专心,而且善于钻研,陈剑臣的书法几乎每天都有进步,这说出来很是骇人。到如今他豁然贯通,将前世所记的书法名家风格和今生的经验结合而起,从而真正形成了个人的特点品性。
    书法已小成矣。
    既然小成,那么以前所写的作品就有点不堪了,于是一把火烧掉,等于烧掉自认为失败之作,免得卖出去辱没了自己的名声。
    一直以来,陈剑臣都是一个严于律己,精益求精的人。
    苏州一行,做了小狐狸精几个月的业师,陈剑臣付出良多,但所获也不少。如果说五百锭金元宝是俗世钱财,那么血檀木书筪、金蚕衣背心则是超越凡尘的所在。如今的他,再不是以前那落魄潦倒的穷书生,而是身家不菲的富家翁了。
    当然,对于存放在盛大钱庄的金子,目前陈剑臣并没有动用的念头,依然坚持本来的生活状态,不露富,不显摆。穿的是母亲亲手纺织的衣衫,吃的是阿宝亲手烧出来的饭菜,穿也暖暖,食也熙熙,足矣。
    子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陈剑臣倒不是羡慕那种贫穷的生活状态,而是要学习那种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
    回来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陈剑臣都没有写出满意的作品,干脆长期关门打烊,不做买卖了,他甚少去金针斋里坐,倒是鲁惜约三头两天跑过来陈家。
    ——其实在陈剑臣未回来之前,通过王复,以及自我介绍,鲁惜约早就和莫三娘、阿宝熟悉了,都是女人,她说话又乖巧懂事,很快就和阿宝大成一片,并甚得莫三娘中意。一次莫三娘生病,还是鲁惜约亲手针灸好的呢。对于她的医术,莫三娘赞不绝口。
    她们相处得来,陈剑臣也觉得很欣慰,关于鲁惜约为什么偏偏要到自家对面开店的原因,自是心中有数。
    ……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金针斋门前的积雪并不多,两个丫鬟各执扫把,不大一会就扫干净了。对陈剑臣一笑后,鲁惜约就低着头回店子里去了。
    陈剑臣站立在门口,双眼微微眯起,往街道两边张望,就见到一辆马车急匆匆本来,停在他身前,随即王复从车上走下来。
    多时不见,王复明显宽胖了不少,肚子都凸出了一圈儿。
    “留仙,快与愚兄进来,有话要和你分说。”
    他神情有些焦急,似有心事。
    陈剑臣眉头一皱,请他进入书房坐定,问:“拂台兄,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便有些奇怪,这般时候,他能有什么急事找自己?
    王复抹了一把脸,道:“留仙,今有一事,事关重大,愚兄必须要前来提醒你。”
    “哦,何事?”
    王复压低声音,很神秘郑重地道:“留仙,愚兄昨日偶然打听到一条消息,说朝廷已颁发新律,名曰《文字法》,其中多有忌讳限制之处。法中规定,无论言语、诗词、文章、字帖等等都隶属管束行列。相信不用多久,此法条文就会印刷成书,刊行天下了。”
    文字狱,文字狱终于来了……
    第一时间,陈剑臣脑海里立刻就闪现出“文字狱”这三个字,赫赫然,压得心头十分的不舒服。
    早在以前,他就估计依照目前的形势,文字狱迟早都会出现,不料竟出现得如此,在年关之前就流传出了消息,只怕过得一些时日,新律《文字法》必将闹得满城风雨,成为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
    王复又道:“据说此部《文字法》是由文华殿大学士何蟹何大人亲笔起草的,故又名《何蟹法》,法律条文多达千条,规矩甚严。有违反者,轻则罚款斥责,重则可杀头。尤其我辈读书人,受约更厉,稍不小心,随时都会被革除秀才功名,身家性命难保呀。”
    陈剑臣眉毛一扬,心知肚明这《文字法》就是直冲着天下读书人来的,可谓来势汹汹。要知道普通山野村夫,他们大字不识,《文字法》如何套到他们的头上去?又联想起当今圣上自上位来实施的各种政纲,无论是“信佛弘法”,还是“新税法”,都饱受民间非议,又有不少读书人写文反对,由此可知这部新律《文字法》很可能是朝廷酝酿已久的,就是要出来堵住天下人的嘴巴。
    然而老话有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难道只凭着一部《文字法》就能压住天下百姓心中的不平吗?
    王复伸出手指敲了敲书桌,道:“留仙,愚兄看你聊斋门口的这副对子恐怕会属于《文字法》的限制行列,以愚兄之见,还是及早换一幅为好。”
    陈剑臣一怔,随即释然,起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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