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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通灵-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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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碎了一半儿冲水喂了狐狸,一半儿外敷。一来二去的,这伤还真就好了。狐狸整天跟林星野形影不离的,惹了人不少闲话。媳妇儿更是骂他被狐狸精迷昏了头。
  入了秋,林星野看狐狸的腿也好利索了,就领着狐狸上了北山。到了山脚下,林星野跟狐狸说,你走吧,我家不是你家,这儿也不合适你住,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狐狸象能听懂人言似的,趴在那,前爪儿抱在一起给林星野作揖,眼角又流出了眼泪。
  林星野不忍的摸了摸狐狸的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能听懂的,你不是一般的狐狸啊,你是狐仙啊。可我这里实在容不得你啊,你也有家吧,不回去也有人惦记啊,回吧!说完,林星野先转身走了。走出好远,他才回头看,结果看见那狐狸还趴在那没动。林星野又冲它摆了摆手,自己就转身跑了,再也没回头。

  16(上)

  林星野继续着以前的清贫生活,随着天气渐渐转冷,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经常一宿一宿的咳嗦,媳妇儿也不忍心了,把他从仓房让到屋里炕头上,只是这病还是时好时坏的。到了年跟前儿,一家人只包了二斤面的酸菜陷儿饺子,还掺了一半儿的荞面。冻在仓房的瓦罐里,每天煮那么几个应个景儿。
  只是这饺子抗吃得很,每次抓了两把看那瓦罐快见底了,可下回去就又满了。而且,是什么馅儿的都有。一直吃到大年初五,一家人都觉得不对劲儿,可谁也没说出来。四五岁的小丫头嘴欠,站在当院儿跟邻居的孩子吹,我家的饺子有肉三鲜的,有茴香的,有牛肉胡萝卜的,咋吃也吃不没。结果,当天晚上,媳妇发现瓦罐空了。
  慢慢的挨到了开春儿,林星野的肺病好像也有了起色。媳妇也是个爽利人,大半的家务都揽了下来。这天,看天气好,打算葺一葺房顶。草胚房的顶子被雪压了一冬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漏了。在葺到仓房的时候,发现后山墙有个脸盘大的洞,洞壁光滑,里面黑乎乎的看不见什么。媳妇儿觉得奇怪,可还是用草和着泥把那个洞堵上了。
  结果,到了晚上,林星野就开始咳嗦,越来越厉害,后来还吐了血。媳妇儿赶紧请先生来瞧,来的是个本族的巫医,看了看林星野灰呛呛的面色,先生就明白了。拉了女人到屋外,问这白天可曾做过什么不寻常的事,说林星野的病是异病,该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媳妇儿说起白天补了个大洞,又拉着先生去看。那先生一看就急了,说这可是你男人的命啊,赶紧扒开。俩人手忙脚乱的把草灰抠了出来。先生说,这可不是什么漏风漏雨的洞,你看这洞看不见里面,里面也看不见外面,这是一个灵异的门户啊!你男人不简单。
  回了屋,林星野已经清醒了,也没问什么,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媳妇儿。媳妇儿问,你要啥,喝水啊?林星野慢慢靠墙做起,伸出一直胳膊指着媳妇儿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媳妇儿愣了,这声也不对,比他原来的声尖细。林星野又接着说:你容不下我,我走;我来看他,你堵我的路;你就那么想他死!媳妇儿傻了,这不是她男人,她男人没这么凌厉的眼睛。不知所措的坐到了地上,媳妇儿慢慢的爬到炕边儿,抓着那人的手摇晃,星野,星野,你咋了,你咋糊涂了?
  林星野甩开媳妇儿的手,慢慢躺回去,又闭上了眼睛。从那以后,林星野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不能外出教书了,意识倒还清醒,只是总有语出惊人的时候。比如,谁家的媳妇儿要生了,人人都说是个小子,他就跟小女儿说,别听他们瞎吵吵,那肚里的是女娃,还是个双儿。结果,果然生了双胞的女孩儿。媳妇儿娘家的兄弟媳妇莫名的走丢了,一家子人找了好几天也没见人影儿。林星野又跟小女儿说,那人在县公路西边的包米地里,而且早就没气了!果然,那人是遇到了劫道的,找到时已经死了两三天了。
  林星野就这样名声鹊起,远近的人都找他来问事儿,他也来者不拒,只是每每都只说与女儿听。乡亲们看他渐渐消瘦的身子,都会暗地里摇头叹息,都知道这人去日无多了。林星野却像不自知似的,天天只围着女儿高兴的玩。
  转眼到了去年遇到狐狸的季节,林星野在一天夜里悄然的睡死了。等媳妇儿发现悲痛大哭时,小女儿却拍着手说,我爹成仙了,我爹成仙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有人说在北山里看到过有个酷似林星野的影子,脚边还跟个黄黄白白的狐狸。
  吃过了中午饭,林十一拉着冬冬回了林家老宅,跟着林家兄弟的车来到了北山脚下的林家陵园。这地方南面有条眠江,北边儿靠着北山,林家世代的子孙都埋在这儿。
  林立峰领着兄弟姐妹忙活起来,小伟靠着冬子在一边儿看热闹。林家人上坟是很壮观的,用半截子拉着纸钱、元宝、纸人、蜡烛、和点心什么的,如果不知情的人远远的看着北山脚下冒的烟,一定会以为有人放火烧山呢。冬子看林十一在姥爷的幕前磕了个头,就自己向陵园外面走去。不自觉的也跟着跑了过去,悄悄的在后面跟着。
  四月初的天气,早晚虽然还很凉,可正午的阳光却晒得很。冬子穿了一件短夹克,跟着林十一在山里绕来绕去的,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林十一看似漫不经心的走在前面,藏青色的风衣被左右的树枝子刮起来又落下,却怎么追也追不上。冬子几次想开口叫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脱下夹克系在腰上,抹了把脸上的汗,抬腿继续跟。
  左拐右拐的兜了一会儿,林十一钻进了一片高高密密的桦树林子,冬子也赶忙紧跑几步跟了上去。林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温度也比外面低了许多,冬子不禁打了个哆嗦。再抬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林十一的人影。
  冬子把着身边的桦树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解下腰间的衣服穿上,然后冲着一个方向直直的跑过去,看看自己的第六感是不是真的能帮上忙。
  不知道跑了多久,十分钟,也许更长。然后当暖暖的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冬子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出了林子,眼前是一片金黄的迎春花。在那片花海中有个身着青衣的人正冲着他招手。
  “干爹!”冬子跑过去,忽然的就来了眼泪。
  林十一抱住扑上来的孩子,拍着他的背安慰着,“怎么,害怕了?”
  冬子把头埋在林十一的肩窝,两手紧紧的抓着林十一腰间的衣服,温暖熟悉的体温熨贴着自己,眼泪却像开了闸的水库,愈加不可收拾。一时间,近日来累积的不安都涌了上来:爸爸的杳无音信,李羽的遇险,自己敏感的直觉都让他恐惧。不能跟妈说,他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孩子;更不能跟小伟说,至于小瑞,那也只是个孩子,自己的恐惧也会让他不知所措,痛哭流涕吧!
  冬子像一个溺于沼泽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根救命稻草,拼命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从无声抽泣渐渐的转成号啕大哭,眼泪和鼻涕全都抹在了林十一的身上。
  林十一无声的抱着他,轻拍着孩子,耐心的等他自己平静下来。他贴了贴孩子的头,好像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
  冬子终于哭没劲儿了,抬起头正对上林十一的眼睛,发现他并没有戴眼镜。
  “好了?哭够了?”林十一轻笑着给冬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这感天动地的,半辈子没哭了?”
  “干爹~”冬子别过头,粘粘的叫了声,“来这儿干啥呀?”
  林十一放开手,转过身,冬子看到他身后有一个单薄石碑,上面刻了一大两小三行字:林淑云之墓,儿林白泣立,一九XX年X月X日。看年月,应该是二十年前立的。
  “干爹,这是?”冬子是知道林淑云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把墓立这儿,而且,为什么不是夫妻同墓呢?想到这儿,冬子就转过身东张西望的找了找。
  “来,叫奶奶!”林十一拉冬子站在墓前,“找什么呢?”
  “嗯,奶奶!”冬子看着碑文,恭恭敬敬的叫了声。然后又回头看了看林十一,“那个,嗯,爷爷不在一起吗?”
  “爷爷?”林十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拉着冬子坐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你是问我爸?”
  “嗯,”冬子又站起来,到墓碑旁边拔着杂草,“他们不是一起……出事的吗?”然后回头看了林十一一眼,确定对方理解了他的意思后,又说:“姥姥跟我说过。”
  林十一坐在那,好半天才开口,“没人亲眼看见他们是一起的,而留下的证据也只能说明那场火只烧死了我妈,至于我爸,我只能确定他失踪了。”
  “证据?”冬子奇怪,都烧光了,会有什么证据?
  “烧了也有骨殖,物质不灭性你总学过吧?”林十一看他拔完了草,拉着他坐下,“火场里剩下的骨殖全被大嫂捡了回来,我检测过,那全是一个人的,而且是个成年女性。”
  冬子摘着身上的草棍儿,“那就不可能是烧成了灰儿被风吹走了?”说完意识到不雅,抬头看了看林十一。
  林十一摸着冬子的头,“我不信灰飞烟灭这一说,况且,我妈都有骨头剩下,他怎么能连我妈都不如呢!”
  冬子往他身上靠了靠,“也是啊,那咱们就当他飞升了吧!”
  林十一搂着冬子笑了,“对,就是这话!”然后指着墓碑说,“这只是个空墓,人有立衣冠冢的,可我连她的衣服也找不到啊!”
  冬子听他说的凄凉,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换来林十一的一笑,“还好,也不是一无所有的,至少还有副眼镜。”说完从兜里掏出了那个古老的圆眼镜。
  冬子接过眼镜摩挲着,“不是有骨殖吗?”
  “我想那骨殖应该陪着我,可以随时祭拜。”林十一接过眼镜带上,“这里太远,来一次也不方便。”
  “那……”冬子想说,那你干嘛立这个空墓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林十一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了解的点了点头,“你也认为这是多此一举吧,其实白离也说过,甚至大嫂还说,要立就立在林家的陵园里。”然后,他慢慢站起来,走到墓碑前,弯下腰手扶着碑文,“儿子,你说这墓是给谁立的?”
  “嗯?”冬子一时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给死人立的呗!”
  “我倒觉得这墓是给活人立的,死者已矣,这墓造得再漂亮也没意义。”林十一直起身子,背过手看着远处,慢慢的说,“人造墓,烧纸,上香的,都是为了自己有个排遣思念的去处。我立这个空墓也是不想在别人扫墓的时候自己连个哭的地方都找不着。而且,我觉得,我妈一定不喜欢跟林家的祖宗葬在一起。”
  冬子听了这话,就站起来走到林十一面前,仔细的审视眼前的人:眼镜反着日光,看不清眉眼,挺直的鼻子下,薄薄的嘴唇微抿着,冬子隐约能感到他的寂寞,是的,不是悲伤,不是痛苦,是寂寞;刀子一样的寂寞,那么深,那么伤人。
  “干爹,以后我陪你来哭啊!”冬子拉着林十一的手,“这儿真漂亮,是你种的吗?”说着猫腰摘了一朵小黄花儿。
  林十一接过那朵儿花儿,若有所思的说,“不是,原来也没有,只是把墓立好后,第二年的开春儿就一下子长出来这么一大片。”说完拉着冬子的手问,“刚才进来的时候吓着了?有我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着啊!”
  冬子撇了撇嘴,“也不是因为害怕,就是一下子想哭,不特别为什么,好多原因。”
  “嗯?”林十一眨了眨眼睛,好像没明白。
  “干爹,你有没有过,嗯,比如说在外面跌了跟头,或是跟别人打架让人欺负了,”冬子看着林十一解释着,“在外面一个人的时候还能忍着挺着,可是看到亲人或朋友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哭!然后吧,哭完就痛快了!”
  “嗯。”林十一看了他半天,点了点头,“这么说,你小子承认我是亲人了,我是你什么亲人啊?”
  “是我干爹呗!”
  “咳,这个奶奶都叫了,怎么就不能叫我爸呢,跟你们同学不都是这么介绍的!”林十一还是努力的争取自己的冠名权。
  “我有爸啊,”冬子为难的看着林十一,说归说,其实他已经完全的把林十一当作父亲了,毕竟贾云溪已经有八九年没见了,那种父亲的感觉是最近在林十一身上才慢慢找到的。能近距离的靠着他,能推心置腹的交谈,都是冬子向往的父子生活。
  林十一看冬子咬着下嘴唇,抓着自己的衣服,眼睛一会儿看着自己的肩膀,一会儿看着自己的眼睛,很为难的样子,“算了,我就是逗逗你,看你!”
  “爹~”冬子小声叫了一声。
  “嗯,啊?”林十一刚想拉着他走,却听冬子叫了自己一声。
  “爹啊,”冬子仰着头又叫了声,“我叫爹行吗?好像城里没人这么叫啊!”
  “行啊!当然行了!”林十一高兴的搂着冬子,“我这爹总算转正了。”说完,一把抱起冬子转了个圈儿,“好儿子!”
  冬子一下子俩脚腾空的飞了起来,心里还想,得回这没人,自己再小也是个170 的小伙子,被人抱起来还真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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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回到林家陵园,林氏兄妹也差不多完事了,漫山遍野的纸灰。林立峰又指挥者大家伙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火种了,这才开着车,拉着一家老小尘土飞扬的回了老宅。途中林十一和冬子在祠堂下了车。冬子跟林凤仙和小伟告了别,她们娘俩直接跟林立峰搭车回松江。

  17(上)

  吃晚饭的时候,林老三捧着个棉花包来给冬子,冬子打开包裹,里面是俩扣在一起小铝盆儿,揭开上面的一看,一摞金黄的五合面儿的大饼子正冒着热气儿。冬子从小就爱吃的东西。
  “三舅!”冬子马上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那个什么呢?”说着朝林老三伸手。
  林老三笑咪咪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儿,里面有粘稠的深褐色液体。冬子一把抢过来,打开,倒了一些在碟子里,用大饼子蘸着吃,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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