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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通灵-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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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子是外姓人,不知道林家的历史吧,”冬子点点头,老太太继续说:“想你早晚也得进林家的户,这些事儿还是我知道的全一点,趁着还没糊涂,说给你听听。”
  林家祖上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进士出身。早年赶考时遇难被狐仙所救,为了报恩,便在祖宅旁修了祠堂供奉着。又立了家训世世代代供奉下去。这只是代代相传的说法,无证可考。
  林家的家业越来越兴盛,族人的官也越做越大。有人说这全是狐仙的庇佑。林家每代都有一子女负责照看祠堂,且大多孤老终生。有人说这是林家祖上与狐仙的交换条件,狐仙保佑林家的兴旺,林家每代出一子女为狐仙驱使。这个人由狐仙挑选,负责管理祠堂的生意。这生意先是占卜,算卦,后来就越做越大。看病、消灾、看风水,而所有的这些事情都由这个林姓的管理者以狐仙通灵的名义去做。
  这通灵的人有时也会从兄弟姐妹那里过继子女以便照看祠堂的其他生意,但下一辈继承人并不会在子女中产生。
  到了林忠民(冬子的姥爷)这一代,林家已经繁衍了数百乃至上千人。远一点的亲戚都只能靠名字辨认辈份。还好老祖宗留了家谱,早早的定下了百代的名字中间的那个字。经历了大大小小几次分家、迁移,林家的子女已经遍布各地了。其中最繁盛的还是祠堂所在的八马架子的祖产。
  林忠民是这辈的家主,媳妇林谢氏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相夫教子,管理家业很有一套,实际上,林大奶奶管了大半个家。那时祠堂的主子是上上辈的七爷爷,已经故去多年了,没有子女,也没有继承人。所以,有那么两年祠堂和周围的房子都萧条的闲置着,族人也渐渐把它忘了。
  林忠民的九爷爷有个老丫头,从小体弱,大户人家孩子多,没人在乎一个女孩的死活,几次医治不见好,爹妈也放任了。亲戚有好心的接来养两天,有的给些衣物,林淑云就这样吃着百家饭,有一天没一天的长大了。林谢氏很是疼这个小姑姑,这孩子比自己的大儿子还小几个月,林谢氏不忍看她受苦,便经常接济她。
  后来,不知是谁发现的,说林淑云住进了祠堂,着实吓坏了林谢氏。为了证实,她还亲自去看了。林淑云拖着单薄的身子打扫着院子。祠堂里几年没人照顾,狐仙的塑像上都蒙了蛛网。
  林谢氏问小姑姑怎么住进了这儿,林淑云笑着说,这儿好啊,没人跟她抢炕头,也没人骂她晚起,一个人安静。林谢氏也不知她这是真话还是疯话。
  族人直说她是被狐仙付了身的,说不得要孤独一辈子了。接着便开始有人去祠堂上香了。林淑云还是一个人住在那儿,来进香的她接待,可有人求签问事儿,她却不理。问原因,她说不会。于是族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第四章

  转眼一年过去了,林淑云继续住在祠堂里,却很少有人上香了。这不难理解,求神拜佛是有所求的,如果没了求的结果,还有谁会去求神呢?
  林谢氏还是会不时的看看这个小姑姑。生了第四个儿子,再加上月子,前后有小半年没去看过林淑云了。九月里凉爽的一天,林谢氏抱着刚满百天的儿子来看林淑云。穿过祠堂,进了内院,林淑云正在窗下做着针线。看见她抱着孩子,笑着搬过椅子招呼她坐下。
  林谢氏看着小姑姑发福的体态,大吃了一惊。仔细端详了半天,原本素净细白的脸,微微有点肿,鼻子也有些变形。林谢氏是过来人,所以她并不认为小姑姑是真的发福了。
  “云姑姑,你——是不是怀孕了?”林谢氏直截了当的问了。
  “嗯。”林淑云回答得简单。
  林谢氏快速的在心里盘算着,小姑姑虚岁20了,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可这人是谁呢?就算林淑云不讨人喜欢,却也是林家的人,怎么也不能看她不明不白的养下孩子。
  打定了主意,林谢氏便追问孩子的爹是谁。问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林淑云只是说他是个好人。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林谢氏只好嘱咐她等那人下次来,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见一见,说完,就抱着孩子回去了。
  三天后,林忠民家的偏门儿迎进了一对神秘的客人。
  东偏院里,林谢氏打量着眼前的人:林淑云安静的坐在男人旁边,身上穿着半旧的蓝印花布夹袄,腰身平平的;男人一身青衣,戴着眼镜看不清眉眼,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青白的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手指纤长。
  林谢氏的第一感觉是这是个俊人儿,也是个薄情的人;再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个外乡人。
  “这位先生贵姓?”林谢氏礼貌的问。
  “白文青”男人简单的回答。
  “白先生是个明白人,我请您来的意思云姑姑许跟您说过。我只是想问您,打算何时娶云姑姑过门儿?”林谢氏开门见山。
  男人好像撇了撇嘴,伸手拉了林淑云的左手,说“我们早就拜过天地,小云已经是我的媳妇了。”
  林谢氏看看林淑云,对方低着头,没说话。
  “即便是这样,林家的人也不能私下里结亲,你们在补个礼吧。我来准备,简单的办,就是让亲戚们都知道云姑姑嫁人了。而且要快,云姑姑的身子快瞒不住了。”林谢氏拿出了家主的气势。
  男人看了看林淑云,她还是没抬头,右手下意识的摸着肚子。
  林谢氏继续说:“这也是为了孩子。白先生也不想孩子一出生就背个野种的名声吧!”说完又看了看林淑云。
  林淑云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男人想了想,点着头说:“好吧,我一个人无父无母,全听大奶奶安排。白文青也感谢您一直为小云着想。”
  五日后,黄道吉日。婚礼酒席就摆在祠堂的后院,出乎意料的是客人很多,也许是好奇心驱使的。听说新郎是个中医,当下就有人求医问药。新郎也爽快,当场就开方儿。亲戚们很是高兴,都说以后再不用远足去隔壁镇里瞧病了。于是大家议定了每月逢三是白先生开诊的日子。
  林谢氏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人们渐渐的接受了这对祠堂里的夫妻。白文青的手段的确不俗,看过病的人服药后很快药到病除。有的甚至只是他给拿捏了几下便好了。医术这么神,族人又开始猜测,是不是这个人才是狐仙附体,他才是狐仙选中的通灵。于是,祠堂的香火又旺了起来。
  过了年,林淑云就快临盆了。林谢氏几次去看她,都能看到白文青。心说这个人对云姑姑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要外出。林谢氏甚至认为他也许在别的地方是有家室的。
  等到正月十七,林谢氏再去看的时候,孩子已经生下了。白文青抱着那漂亮的男孩跟云姑姑说着什么,林淑云脸色苍白,神情满足。林谢氏问为什么不叫她,是谁给接生的?白文青平静的说,自己就是大夫,不需要请别人。
  然后就是一场天灾,二月里的一天晚上,祠堂起了一场无名大火,等人们干过去扑救时,已经烧了个七七八八,活的一个也没找到。林谢氏召集了几个年轻人把后院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直找到了几块好像人骸骨的东西,已经烧得焦黑变形。林谢氏把这些东西装在陶罐里,权当是这一家的骨灰了。
  祠堂烧得面目全非,那仙人的塑像却剩了下来。
  火灾后的第五天夜里,林谢氏刚给小四儿喂完了奶刚要睡下,却听见门外有响动。听声音好像是家里的大黄狗在挠门。
  开了门,放大黄进来,林谢氏想大概是外面太冷了吧。走回来,看到的情景使她吃了一惊:蹲在床边的是一只浅棕色的大尾巴狐狸,嘴里叼着一个包袱。
  狐狸把包袱放到地上,用嘴叼着一角打开,露出一个粉白的月科儿孩子。林谢氏捂住了嘴,她明白了,因为她看到了孩子胸前挂的眼镜——那副白文青戴过的眼镜。
  知道了孩子的身份,林谢氏从惊吓变成了惊喜。走过去抱起孩子,用手点着小脸蛋儿,睡梦中的孩子便转头来寻找手指吮吸。林谢氏知道,孩子饿了。她看了看狐狸:“你是要我喂他吗?”
  狐狸吱了一声,趴在地上,五体投地的样子,林谢氏觉得它好像在给自己行大礼。
  “放心吧,这孩子我会照顾的,这就是林家的孩子。”然后就给孩子喂奶。好在小四儿一岁半了,刚要忌奶还没忌,也许是这孩子命好,还有口奶吃。
  林谢氏看着狐狸,狐狸看着孩子,林谢氏想象不出这几天孩子是怎么活的,小身子上很干净,也没有屎尿的臊臭味。
  这以后,孩子就留在了林忠民家,大家都按顺序叫他十一。名字没按家谱排,林谢氏说这毕竟是白家的血脉,就叫林白。
  那狐狸经常会来看孩子,等到林十一上学了,便见不到了。但当林十一不见人影的时候,林谢氏知道那一定是找狐狸去了。
  直到林十一十二岁搬到修缮后的祠堂去时,大家才明白,原来,这林十一是当年林淑云的孩子。自然的大家就认了林十一通灵的身份。这孩子从小就古灵精怪,十几岁就给人看相说卦,但仅限于本家,外人是不理的。成年后,性子更加疏懒淡漠,就过继了三个儿女,大部分的事情都分给了儿女。只是林老太太的事一定事必躬亲。林家的狐仙堂子又开始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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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子听完了,肚子咕咕的响起来,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听,都没吃饭。
  “姥,那他上过学喽!”冬子一边扒着饭一边问。
  “上过呀,他跟你四舅是小学、中学的同学,高中考进了省城,大学学的是中医科。”
  “啊,大学生。”
  “不止,听说还考了什么研究的,这学念了十来年呢!”老太太不太明白。
  “哦。”冬子想,大概是硕士之类的,“看不出,干爹还是个爱学习的人。”冬子想到了那本《人体解剖学》。
  “十一这孩子有时很古怪,又不听劝,想什么是什么,本性是好的。”老太太唠叨着:“四十五了,还是一个人晃来晃去的。”
  冬子想起了刚才的话:“姥,你说通灵的人都是独身吗?”
  “大多数是,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云姑姑,”老太太回忆着,后又摇摇头:“不过,到底他是不是也没人知道。”看着狼吞虎咽的冬子,说:“这些事,十一会跟你说的,最清楚的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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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黑透了,白离在厨房和面,林十一在一旁满头大汗的插着西葫芦,小瑞啃着苹果看着电视。
  “啊!”林十一一不小心插到了手指,“白离,出血了,我负伤了,不干了!”
  “行啊,那你别吃饺子了!”
  “你怎么那么……好吧,反正也没有多少了。”林十一任命的继续苦干。
  终于完成,林十一放下盆子,伸着手想去龙头下洗,途中被人抓住。白离看看出血的手指,皱了皱眉,自言自语“还真出血了。”林十一愤愤的瞪着他。
  白离捏着林十一的手放到龙头下,冲净菜末和血迹,用毛巾擦干净。林十一抽手就想走,却被拽了回来。
  “我的妈呀,松开吧,我去找个创可贴。”林十一叫着。
  “用不着。”白离捏着拿个又冒出血珠的手指,放到嘴边,伸出舌头来回的舔了几下。就见那伤口越来越小,最后不见。
  林十一看了一会完好如初的手指,叹了口气。
  白离有些奇怪:“怎么了?”
  “你耗费心力的给我治手,不是为了让我继续干活吧?”
  白离面无表情,手下却加了力气,指甲刺进林十一的手指。
  “啊,白离,我……我开玩笑的……别……别使劲……”林十一带着哭腔叫着,直到白离把他甩出厨房。
  趴在小客厅的沙发里,看着手指上的红痕,林十一闭上了眼睛。厨房飘出的饭香围绕着,小瑞在身边打着瞌睡;忽然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最幸福的事;等等,或者,还缺点儿什么。林十一嘲笑自己了,贪心不足,果然还是修炼不够啊。
  晚饭有红烧鱼。白离说过年一定要吃鱼,还要剩一半儿明年吃,取“年年有余”的彩头。林十一说,没见过比人还迷信的动物。
  对着这盘鱼,林十一想到了冬子的话,想象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给爸爸剔鱼刺的情景。白离看他对着鱼出神,便加了一块鱼肚子,剔掉大刺儿,把肉夹到林十一碗里。
  林十一看着碗里的鱼,对白离说:“白离,你喜欢吃鱼吗?”
  “一般。”白离看着他:“怎么,不爱吃吗?”
  林十一夹起了鱼,又问:“为什么不爱吃鱼还要做呢?为什么不爱吃还要给别人剔鱼刺呢?”
  “小林,你,怎么了?”白离摸了摸林十一的手腕:“因为摘了刺儿比较方便你吃啊!”
  林十一吃掉鱼,又夹了一块儿,小心的挑出鱼刺,把鱼肉夹到白离的碗里:“离哥哥,你辛苦了,谢谢你又陪了我一年。”
  “小林?”白离看着碗里的鱼,忽然明白了自己这麽做的意义。也许它只是在等有那么一天林十一也能对自己做同样的事,那是他漫长的一生都在等待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吃完饭,林十一直接来到与车库相通的地下室,白离在后面默默的跟着。屋子里没有灯,昏暗一片,白离伸手比划了一下,霍的一声,两支蜡烛被点燃了。
  林十一走到香案前,上面有香炉、一个老旧的陶罐和两支蜡烛。
  白离取了三支香,就着烛火点上,递给林十一。林十一接过后,对着陶罐拜了拜,插到香炉里。
  “离哥哥,我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啊,你再说说?”林十一的眼镜映着烛光,黑漆漆,亮晶晶的,白离恍惚觉得眼前的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也是一样的问题,一样的眼神。
  “你跟你爸爸长得很像,你妈妈天生体弱,象林黛玉。”白离重复着已经回答了上百次的问题。
  “林黛玉?你又没见过?”林十一有些好笑,“咱们出去遛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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