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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宫乱之许你来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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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就画吧,问题是可不可以不要直接就随笔画在文书上啊,这让自己最后到底是拿走还是不拿走!
  直到一日来迟要洗澡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浴室门口站在阜盍的护卫,才满脸黑线地问:“难道……王爷在里面?”
  “现在还没有。”护卫摇摇头,向着旁边移开一点为来迟打开门。
  “现在还没有,也就是说等下会来?”
  “是。”护卫点点头,老老实实回答:“王爷说让公子先沐浴,等下王爷要过来画……美人出浴图……。”
  听到这里,来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好笑了。
  倒是一旁的婢女羡慕地笑着对来迟道:“咱们府中的夫人,便是央求着王爷也从不为其画像的,如今便是着了魔地喜欢为公子作画。能得王爷如此垂爱,公子好福气,真真是羡煞旁人了。”
  只可惜来迟却丝毫没有觉得受宠若惊,只觉得不甚其烦,但是自己又算得上什么了,奴不奴妾不妾的,王爷要做的事情,岂是自己有资格能阻止的。
  进了浴室让婢女放下衣物便出去,浴室里放置的都是浴桶,走过去试试水温正好,便解了腰带,三下五除二将衣衫脱得干干净净。对于之后王爷要来画美人出浴图的事情来迟倒是无所谓,既然反抗了也无用,不如顺其自然。
  果真洗到一半,便有人推门进来,来迟也没抬眼,依旧不紧不慢洗得舒坦了,才慢悠悠从浴桶里爬出来。出了浴桶拿过一旁的宽大布巾将自己胡乱裹了,转身走去一旁的云锦屏风,光着脚走到阜盍面前盯着他的画。
  “怎么了?”阜盍抬头,语气平淡的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和变态无异。
  瞟了一眼画纸上的人,真是自己从浴桶中站起,面如芙蓉腰如弦月,真真是妙笔丹青风情万种,撇嘴冷笑:“王爷抬爱了,来迟可不及这画中人半分美的。”
  “旁观者清,你自己哪里看得见自己的模样。” 
  “王爷……。”
  还没等来迟开口,阜盍便站起来抬起画笔,随手在来迟脸上画了几撇小胡子,接着一本正经笑着道:“果然,即便是等你年岁大了长了胡子,也是依旧美的。”
  “我才不要长胡子!”来迟有点黑线,不满的撅嘴转身又回去掬水把脸上的墨渍洗净了。
  突然从背后被抱住,阜盍拿着布巾将来迟脸上的水一点点擦尽,小心捧起来迟的脸笑着柔声道:“来迟,只可惜不能把本王的眼睛借你,不然你便能知道在本王眼中,你有多美。”
  隔得太近,眼前的男子本就生了一张极其俊美的脸,那双眸子眼神霸道却又似有无限深情,几乎可以在那黝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静静对视良久,突然来迟打了一个喷嚏,阜盍却笑着放开了自己:“快去穿衣裳吧,小心着凉染了风寒可就遭。”
  几乎是逃一般地躲进里间去穿衣裳,被阜盍碰过的脸热得厉害,心跳乱了节拍,从耳边到双颊一点点蔓延出粉色像是火在烧。
  很危险,这个男人很危险。
  自小在落风馆长大,来迟对于情爱之事更是看得通透冷漠,那些小倌卖笑卖身却绝不会卖掉自己的心,因为如果连自己的心也卖掉了,便是真的一无所有。
  不管怎样一定要离开,离开这个牢笼也离开这个男人,一遍又一遍,不停在自己心里暗下决心,直到心和表情一样冷。
  日子过得也算是快,转眼在王府里又过了一个月。
  扬花吐絮,像是一夜之间,到处便都是葱葱郁郁了。
  而来迟是越来越疑惑,看这样子阜盍绝不是把自己当成男宠养着,好吃好喝还监督自己读书认字,感觉像是父亲对待儿子的方式。
  想到这里来迟又觉得太惊悚,虽然这王爷比自己大了十几岁,不过看起来确是年轻得很,难以想像这个人会想要个儿子。
  况且要是阜盍真的有这种恶趣味,自己宁愿他把自己当作男宠还正常点。
  前一晚下了雨,来迟便呆在窗边看了半宿的雨,早春的夜晚寒气还重,冻的牙齿直打哆嗦。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早上来迟便爬不起来了。
  一大早阜盍正在用早膳,听到婢女回报说来迟病了。
  想起昨夜手下的暗卫回报说来迟半夜不睡,趴在窗子边吹冷风,便脸咬牙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那位公子是受了凉,染了风寒,已经开了药。”
  “要大夫在药里面多加几味苦的药材,不过不可以伤到他。”想了想,又冷笑着加了句:“份量重点,越苦越好。”
  这婢女虽然不明白王爷的用意,不过也不会傻到问为什么,唯唯诺诺地赶紧去找大夫交代去了。
  等阜盍喝完粥,斌女又哆哆嗦嗦地跑回来了。
  “又怎么了?”
  看王爷脸色黑了下来,婢女跪在地上壮着胆子回答:“回王爷,来迟公子不肯吃药。”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王爷回话,等婢女再抬头看时,王爷已经早走了。
  栖蝶楼内,来迟正裹成一团,因为生病睡得极不舒坦。
  “婢女说你不肯吃药?”穿着墨色锦袍的男子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因为发热脸色晕红,眼睛都泛着水雾,显得可怜兮兮起来。
  “那药有问题。”来迟只觉得头晕乎乎地,声音也哑了:“我只是感了风寒,可是要药里面却加了姜黄连,姜黄连是治呕吐的,不仅极苦对我的病也没用处。”
  “原来你是怕苦所以不肯吃药啊。”
  看着阜盍戏谑的笑,来迟脸上也挂不住了:“不是怕苦,只是不想白受罪。”
  “既然不想白受罪,那干嘛故意晚上不睡,站在窗边看雨吹冷风。”阜盍瞟了来迟一眼,伸手端起婢女递过来的药碗:“姜黄连是我故意要大夫加进去的,为的是告诫你要善待自己的身体,听明白我的意思,就赶快喝了吧。”
  这下子连头疼也顾不得了,听出阜盍语气里的不爽,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本来想使苦肉计,看看能不能放松周围人的戒备逃出去,果然还是太轻敌了。这个男人不仅一眼看出自己是故意生病,只怕也知道自己最怕吃苦的药,话里的语气摆明了是在惩罚自己。
  不过好在只是比自己吃苦药,应该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苦笑一下,只好接过药碗乖乖地咬牙灌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加了多少黄连,一喝下去从嗓子眼到胃里全是苦味,胃里一阵恶心翻腾难受到极点。
  “要是想吐就吐吧。”阜盍看着皱着眉直翻白眼的来迟,一脸淡然地缓缓说:“我让大夫多开了几幅,要是你吐了我让婢女再煎新的来。”
  于是来迟便捂着嘴,强忍着喘了半天,硬是没有吐出来。身为病人,还要受这种精神折磨,来迟在心里把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
  看着来迟吃完消皱成一团的脸,阜盍拿过一颗蜜饯塞进那张撅起的嘴里,放缓了语调问:“说吧,为什么要故意生病?”
  嚼着嘴里的蜜饯,来迟有气无力地嘟囔道:“因为无聊。”
  “无聊?”
  “就是无聊。”这下子怨气也上来了,蹭地坐起来看着阜盍:“成日被关在这里,吃吃喝喝睡睡,那我和这王府里养的猫猫狗狗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府里的猫猫狗狗,可不像你这么故意使性子给我添乱。”
  “那不如放我出去,你不用看着我添乱,我也不用继续这么不舒坦。”
  “哪里不舒坦?比起你以前在那落风馆里吃不饱穿不暖,还日日被欺负,呆在这栖蝶楼里应该好得多吧。”
  “要说吃穿,在落风馆的日子的确是没法和这里比。”来迟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但是,野惯了的麻雀,终究做不了金丝雀。”
  “我可没有把你当作金丝雀。”阜盍打量了来迟一眼,淡淡说道:“真要拿鸟雀做比喻,那我也是把你当会飞天的凤凰来养的。”
  “……有被关在笼子里的凤凰吗?”
  “那你想要再回去,做一辈子默默无名的小麻雀,然后哪一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可不认为自己会混到那种不堪的地步,虽然的确是比不得王爷身份尊贵人中龙凤,但我想凭我的能力争一生荣华富贵也不是不可能。”
  正所谓年少轻狂,此时的来迟一脸坚定的表情,一双眸子熠熠生辉,浑身散发出来的傲气让人不由得相信这个少年绝非池中之物。
  但是阜盍却是冷笑一下,讽刺道:“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这么有雄心大志,怎么还会做出故意生病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傻事?”
  顿时来迟耷拉下脑袋,恨恨地咬牙:“就算病死,你也有本事把我从阎王殿抓回来吧。”
  “病死?要是我不放你走,你下一次是不是打算以死相逼?”
  “也许!”
  “你敢!”阜盍猛地大吼一声,一手就捏上了来迟的脖子。
  两个人都激动着,阜盍这下手也就忘了把握力度,顿时捏地来迟喘不上气来。
  来迟本来就还发着高烧,只觉得大脑一充血整个人就懵了,白眼一翻倒回了床上昏睡过去。
  看来迟晕过去还紧皱着眉头,阜盍赶紧送了手,盯着来迟的脸眸子暗了一下。就算是把他丢在落风馆那种地方长大,也没能磨掉这份傲气,隐忍的倔强像极了那个人年少的时候,果然是因为血脉的关系吗?
  想了想还是伸出手轻轻按在来迟的太阳穴处,柔和的内力缓缓注入,来迟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自作自受。”看着来迟沉沉睡去的来迟,阜盍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只是语气却实在是没有一点威慑力。
  沉默良久,看了看来迟已经看不出一丝疤痕的脸:“不过,也快到时候了。”
  话说不常生病的人,一生病便来势汹汹。
  因为这场风寒,来迟不得不在床上躺了整整半月。
  开始三天阜盍倒是常来看他,虽然冷着一张脸讽刺来迟活该,不过看到来迟头疼倒是也会用内力帮他缓解疼痛。
  后来王府似乎来了贵客,大概是忙着接待贵客,阜盍便只有晚上的时候过来看看,有时候来迟已经睡了,只模模糊糊觉得有人来过。
  等到来迟病好透彻已经是十几天天以后的事情了,入了夜刚躺下,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
  “王爷?”
  阜盍穿着简便的单衣,提着一个灯笼,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和气息。
  “听婢女说,你病已经全好了?”
  “托王爷的福,已经全好了。”来迟赶紧披了件单衣起来,走过去帮王爷倒了一杯茶。
  “托我的福?你先前不是还怪我把你关在这里。”
  乖乖坐在椅子上,来迟及时做悔改状:“一事归一事,虽然来迟不喜欢被关着,但是故意生病也的确不对。”
  阜盍喝了口茶,顿了顿突然开口:“既然你不愿意被关着,明日我给你条路吧。”
  “啊?”突然听到这句话,来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难道自己病了一场,这王爷就改了注意,早知道苦肉计这么好用,自己就该早点用的。
  “怎么,你这是不愿意?”
  “不是,我要出去!”来迟赶紧点头,有觉得有点好奇:“只是不知王爷要放我去哪里?”
  “九天之上。”
  “……。”来迟语塞,窘迫地想,难道这王爷也学会开玩笑了?!
  阜盍站起来,走到书桌便随手拿去桌上的书卷翻了翻:“书都看完了?”
  “嗯。生病的时候太过无聊,有些看过的我还看了两边,都记得滚瓜烂熟了。”
  抬起头,阜盍看着来迟笑道:“你这口气,倒像是撒娇求表扬的小儿。”
  “谁是小孩子啊!”来迟脸一红,懊悔自己刚才怎么情不自禁就说了那句话:“我,我才不稀罕你表扬呢!”
  “好吧,那就算是我见你看书勤奋,想要表扬你。”
  “哼……不要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和我说话。”来迟轻哼一声,眼里的笑意还是没掩住。
  一向来迟冷笑的时候居多,一副看什么都不爽的样子,所以这种拼命忍着笑意的笑容,映着这明明灭灭的烛火,更是显得先得诱人。
  似乎,以前自己常常见到这样的笑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中那张明媚的笑脸,就便成了温凉的淡笑呢?
  看着来迟嘴角勾起的那一丝弧度,阜盍便凑过去,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吻上了那一丝笑意。
  细细地舔了舔那殷红的唇瓣,然后深入将里面品尝了个够。
  唇瓣柔软,小小的舌尖轻颤着任由自己舔舐吮吸,但是还没有尝够其中甜美的滋味,咸腥味充溢口腔,一阵剧痛便袭向了舌尖。
  不过好在是王爷,自然是定力惊人,虽然捂着嘴痛地表情扭曲,也没鲁莽到一掌把眼前的罪魁祸首拍飞出去。
  “我是男的!”脸色红了又黑,来迟瞪着眼猛擦嘴。
  “是男是女不重要,只要我想要就行。”的确,这个人是王爷,在这潍城之内,只要他想要没有什么人是得不到的。
  看阜盍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来迟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郁闷地恨不得杀人:“可是我不想要!”
  “没关系,你会想要的,想要到开口求我!”
  阜盍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气势逼人的霸气,使得气氛一时很诡异,来迟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果然应该离这个男人远一点,这段时间被惯着,让自己差点忘了他尊贵的身份注定了他与生俱来的骄傲,而自己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坚持宁死也无法放弃。
  这一场战役,除非有一人退让,不然只会是两者皆输。
  而自己心里很清楚,两者皆输的可能性更大。
  不管阜盍到底想干什么,至少他答应要放自己出去了,希望这一次自己不会又落进另一个笼子里去。
 

     ☆、双子

  第二天一早,果然阜盍就来栖蝶楼接来迟了。
  义王府分了许多别苑,每个别苑之中都有拱门相隔。跟着阜盍走了一段时间,来迟便发现这别苑是按着八卦阵摆出来的,顺着风水而建占尽了天时地利,若是贸然闯入定是难以逃出去的。
  跟着阜盍出了栖蝶楼,这次算是第一次在白天看这个四周的景色,一眼望去亭台楼阁雕栏画栋,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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