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风雪忍他寒-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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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转头看他。
“防范？我不需要什么防范吧，谁能伤我谁不能伤我我心里清楚的很。”
习渊打量了无言许久之后摇头。“你这个人要么就是太自负，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且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握。要么就是你太绝情，什么事情都入不了你的眼。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这样下去对你都没有益处。你不是想要做盟主吗？你不是有大志吗？如果你对人缺乏最基本的信任，即使让你坐到了那个位置也会是孤独的。”
无言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他才不屑于那个位置，他要云府，要盟主的位置，不过都是为了可以方便行事而已。等到他有一天帮无玉杀了那个人，他是生还是死又有什么所谓？
“看来是我猜错，你的样子似乎根本就对那些虚名没兴趣。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目的。”习渊不再说话，重新将视线投向擂台。
无言有些惊讶，这个习渊果然是不负盛名。
“你倒是挺擅长观察人。”
望云回回来了，依旧是那样若有所思，习渊扫了一眼他一直收在袖子里的手。
“既然心里有犹豫，就考虑清楚再决定，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你应该会分。”
望云回不语，他隐藏在袖子里的手上一直都抓着一个锦盒。锦盒里装着的是细如牛毛的一个暗器，无言等一下一定会上台，只要在他上台的时候将暗器打入他的体内，暗器上的毒就会迅速蔓延他的全身，不会致命，但也会让人全身麻痹无法动弹。
他的犹豫并不像习渊所想的那样是对无言多少有点朋友间的情谊。他的犹豫仅仅是在考虑自己究竟是应该参与其中还是静观其变。
他的无言有很大的兴趣，总是想要探究这个人的过往，而且隐隐觉得那个人的过去和自己似乎有某种联系。他也开始怨恨他的教主，如果这两个人冲突起来势必会惊天动地的话，那么他什么都不做似乎才是最好的决定。
就在他一直犹豫的时候，寒景霄安排的人已经上了场。就在那人一路风头很劲的连续打败了很多人之后，无言起身。
习渊用眼神提醒他小心，无言点点头。
上了擂台，无言看着眼前的人，这人叫什么来着？他完全没记住，反正记住与否也根本不重要。
对方用的是铁笔，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也就是因为底子干净所以才被寒景霄选中吧。
台下的寒景霄看着无言，他果然是想要争夺云府的位置。
无言的绝尘剑带着剑鞘缓缓横在身前，那人虽然厉害但跟自己相比还是查了很多。不需要三招即应可解决。
可是还没等他出手，体内一阵剧痛立刻袭来。无言弯下腰？怎么回事？是望云回？
看向了台下，望云回一脸的茫然，显然不会是他，这个人虽然算不上光明磊落，但做了不会赖，而台上的对手也痛苦的跪下，再看向其他人，除了一些在江湖上没有名气或者是武功低微的人还完全没事之外，其他稍有地位的包括风雪山庄和云府的领头人全部脸露痛苦。
这情形，似乎是有别的人在暗中做了手脚，而且那个人深不可测，那么多的高手竟然没有一个察觉的。无言皱眉？这怎么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五年前他就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算计你，只是有时候你是心甘情愿的被别人算计而已。
他已经那么努力的在防范，自认为这几天吃的饭喝的水绝对没问题，那么那个背后的人究竟是怎么让那么多武林中的前辈一起都中招而不自知？
当然有此疑问的人并不止是无言。几乎所有的人在此刻都在心思飞转，究竟是什么时候中了招，又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不过没让所有人疑惑的太久，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
那人的青铜面具直到下巴，在太阳的映照下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光芒。头发很长披散着，在腰部的位置处才用一根黑色的发带简单系了一下。身上的黑袍上隐隐有红色的火焰形图腾。
“化日教教主炎鬼……”骆其忻睁大了眼睛。
江湖上没人见过这个教主究竟长得什么样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化日教的人称他为教主或者尊主，而江湖里的人则称他为炎鬼。因为他总是带着一个面具神出鬼没，身上也总是穿着火焰图腾的袍子。曾经听过有不怕死的，因为看到人家教主身材好就想要上去揭开面具，结果最后还没碰到人家呢命都没了。
习渊和望云回在江湖上地位都不够格所以没事，习渊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望云回。只见望云回用一种复杂很奇怪的眼光注视着台上缓缓落下的那个男子。
“骆盟主，本尊尊称你一句盟主你就以为自己真的还是当年那个盟主吗？呵呵，比起你这种迂腐之人，还是你的儿子比较识时务。”炎鬼微微一笑看向一边。
骆其忻睁大了眼睛，看到台子的另一边自己的儿子骆青缓缓走到了炎鬼的身边。
无言已经强撑着站起身。炎鬼看着笑了笑。
“绝尘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所有人都站不起来，你却还可以有这样的魄力，不过就算如此又如何？你还是一只我随手就可以捏死的蚂蚁！”
“呵呵……你还真是让人不爽。”无言笑了笑，眼前的人勾起了他的一部分记忆，而这一部分记忆让他此刻很不舒服。
“儿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骆其忻捶胸顿足。
“爹，您总说儿子不行，儿子不能继承您的盟主之位，凭什么？难道儿子不行的，下面这其中任何一个就可以了？”骆青一脸的不忿，无言冷笑，有这么一个儿子骆其忻还真的是不幸。
“废话少说，这一次即使不能全部消灭你们这些伪君子，起码也可以让你们元气大伤。想当年我化日教就是被所谓的正邪之分弄到惨淡收场的地步，所以化日教韬光隐晦的这几百年，都是将要消灭你们这些正道作为第一目标。”
无言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台下的寒景霄，只见他深深皱眉，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讶。
158、看穿
“我就看看你们这些伪君子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反抗！”炎鬼挥了挥袖子，四面八方突然跳出很多化日教的教众。无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剩下的都是一些无力反抗的，这下难道真的全部都要死在这里？
无言强撑着猛然从台上跳下选了一个缺口而去，拉上了习渊，无言叮嘱。
“这一次情况不妙，我等下会全力杀出去，一有机会你就跑，李铎虽然答应我要帮忙，可朝廷就是朝廷绝对不可能公开支持我。虽然我和他有协议，但如果我死在江湖乱斗之中他一定不会理。这一次的意外是我没预料到的，没想到化日教那么没有耐性。”
习渊冷哼。
“你以为我会只顾着自己逃吗？”
“所以说你们这些文人就是迂腐！”无言的余光看到旁边有人突然闪出来猛然推开习渊。
“我告诉你，不要拖我的后腿，赶紧走！”
习渊刚想上前，却突然感觉被什么人抓住胳膊，是李铎身边的影卫，原来李铎一直都派了自己身边武功最高的护卫暗中跟着他们，影卫的武功可以不用太高，但是隐藏身形的本事确是一流，所以就连无言有时候也发现不了他们的行踪。
“既然你们可以救我，那你们也把无言救出来。”习渊有些焦急的看着和化日教教众缠斗在一起的人。
“对不起习大人，主子有交代，除了你的生死其他任何人的生死我们都没有必要管。”其中一个影卫冷冷的回答。
“你们不管，我要管！现在我命令你们回去！”习渊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个人。
两个影卫对视一眼，抬手打晕了习渊，干净利落。影卫一旦认主一辈子就只会听从一个人的命令。他们不会违背李铎，如果那个叫无言的大难不死，他们会把习渊在送回他身边，如果那个无言不好运，就直接将习渊扛回京城。
这边的无言张口吐了一口黑血，背上已经被人砍了几刀，炎鬼坐在高台上悠闲的看着。
寒景霄的余光看到了无言，无言正反手用绝尘剑挡住一个化日教众的攻击，原本因为痛苦而苍白的脸上猛然更加惨白，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会……
寒景霄轻喝一声踹开身边一人，努力的杀到了他的身边。
无言看到寒景霄此举有些奇怪，怎么？难道是想趁乱砍他一刀？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可清楚的很，当年的寒修说得很明白，化日教和风雪山庄本就有关系。之前他也一直都认为化日教的教主不是寒景霄就是寒修，或者两人都是。
寒景霄近乎有些愤怒的握住了无言的手腕，从怀里拿出两个小木桶扔在地上，是迷烟。
两人对视了一眼明白了过来，就是现在！努力的凝聚溃散的内力，两人破空而去。
骆家庄西边是连绵的山脉，如今这样的情况那里是最佳的逃亡地点。两个人极有默契的向着西边而去。进入了山林都已经筋疲力尽。
“你居然不趁乱杀我？”无言喘息看向身旁的人。
寒景霄没说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眼神有些复杂，无言下意识的回避。
“怎么？很意外？好像都不敢看我啊……”寒景霄突然微微一笑。
无言因为痛苦弯下腰，脚下的石子滚落，往后看了看，后边竟然是一处山洼。虽然不是深渊，但是以他现在的状况要是掉下去也一定是够呛。
无言向前走了两步离开那个山洼远一些。
“我是很意外，我以为风雪山庄的庄主一定会想杀我。这样对于化日教未来的发展会有利不是吗？因为我会和你争正道盟主的位置。化日教不是想要正邪通吃吗？”无言冷笑，完全没注意到一边寒景霄突然变的阴沉的脸色。
“化日教，风雪山庄，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呢？你知道？”寒景霄猛然逼近无言，口中反问。
“先是知道我静脉逆行，现在又知道化日教和风雪山庄有关系，还是那个问题，你是谁？”
着着寒景霄的脸，无言依旧淡淡。
“既然我知道寒庄主会静脉逆行，那么猜到寒庄主和化日教有关系又有什么奇怪？”
寒景霄更逼近了一些，两张脸靠得极近，几乎脸都已经贴着脸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是啊，你可以不承认呢翳儿。”
无言心中猛然一惊，但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寒景霄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叫出这个名字后猛然变得悲伤痛苦。
“翳儿……你是翳儿对吧……呵呵……我居然才想到这个可能性……是因为我一直都太痛苦了……无路的毒别人不了解，但是我还会不知道吗……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你绝无生还的可能……我很笨……对不对？”寒景霄的手颤抖着想要抚上无言的脸。
无言有些嫌恶的往后退了退。
“翳儿……你可以不承认，但你要知道，以前云翳的武功是我教得，他任何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我都请清楚楚……你否认你是云翳？可我刚刚看到你出手，你的剑法虽然是绝尘剑法，但你为什么会和我的翳儿有一模一样的小动作？”
无言心中的惊骇更深，居然还是被看出来？一个人的习惯的确是很难改变，之前在寒景霄，君影鸿，书忆沉，墨子易他们的面前一直都可以的掩饰，可刚刚因为中毒难受得不知不觉就忘了。
这怎么办？
“好，就算你和翳儿会有一模一样的动作，但是怎么解释你现在的身份？我真的很笨……居然刚刚才想起来……无家和化日教在几百年前很亲密，到今天为止化日教里很多的药物还是用的无家留下的配方。无路是无家配制出的……虽然没有留下解毒的办法，但是到底有没有办法清除也只有无家的人才知道……你叫无言？你用绝尘剑？你和当年的无玉有关系？是他救了你！”
寒景霄的猜侧字字句句都打在无言的心中。无言的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他的气息依旧可以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以前是刻骨铭心的爱，现在则是下意识的抗拒。那种可怕的感觉，就好像是兔子见到蛇一样，从骨子里就散发着恐惧。
“怎么不说话呢？”
无言只能又退了一步。
“寒庄主，你不觉得你观在的样子很不庄重吗？”
“庄重？我是一个男人，我需要庄重吗？翳儿，你的脸怎么了？还有你的嗓子……你究竟发生过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翳儿……翳儿……我的翳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寒景霄的眼中是难以掩饰的狂喜。无言皱了皱眉。此时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接近了山洼边。
“翳儿……你还在怪我对吗？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解释……你听我说好不好……”
看到寒景霄伸出于要抱自己，无言猛然后退，却脚下一滑掉了下去。
自嘲的笑笑，如果不是因为心很乱，他怎么会失足？
寒景霄愣了愣，随即眼睛变得坚定。
“翳儿，五年前我就想要跟着你跳下，结果被人阻止！今天，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寒景霄边说边纵身而下。
无言有些惊讶，看着跟着自己跳下来的寒景霄，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无玉冷漠，无言冷漠……除了因为他们都经历过很多伤痛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绝尘剑法……绝尘剑法曾经名动天下，但是除了无家的人知道之外没人了解，绝尘剑法想要修炼到最高境界，人就必须要变得冷漠，不为任何人事物而悲喜，这才是真正的杜绝红尘……
绝尘绝尘……本就是悲哀的……
一个人活在世俗红尘，又怎么可能不沾染红尘呢……
可是，好难受……因为心中什么地方被牵动，无言感觉到绝尘剑法的内功心法让自己的血气翻涌。加上之前中的毒和无路留下的后遗症，无言感觉到自己几乎去了半条命。
“翳儿……你怎么了……”
寒景霄看出无言的不对。虽然化日教在骆家庄诸人身上种下的毒很让人难受，可绝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眼前的无言好像就快要死了一样脸色惨淡。
不可以，他是翳儿！他一定是翳儿！他怎么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