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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情囚天子+番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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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好像有人在叫!」董纤娘四下张望,一时找不到方向。 
        李儒淡淡一笑,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可是,」董纤娘觉得自己没有听错,于是去问身旁的丫鬟,「妳听见没有?叫得好惨。。。。。。」 
        丫鬟正要回答,李儒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去书房了,妳慢慢吃。」 
        董纤娘还没反应过来,李儒已经离开了房间。看着丈夫匆匆远去的背影,董纤娘的心中涌起一阵失落。 
        「下雪了!」 
        丫鬟的惊叹让董纤娘打了个寒噤,「风都吹进屋里来了,把门关上吧!」 
        第六章  
        李儒进入书房,反手将门拴插上,而后几乎是有些慌张地钻进了书桌下面的那条密道。 
        一路冲到刘辩住的房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急了,开始一间间察看其它房间,边跑边喊:「丁婶!丁婶!」 
        「大哥,在这里!」 
        地道的另一头传来回音,李儒赶紧顺着声音跑过去。丁婶和带刘辩来这里的那个留络腮胡的男人正站在一个出口处等他。 
        「他在外面。」男人指了指身后。 
        李儒点点头,稍稍调整了一下不太平稳的呼吸,然后走了出去。 
        所谓出口,不过是开在一口深井井壁上的门洞。那个门洞,应该是以前建宅子的人为了住在地下时用水方便,才特地开凿的。但现在井水已经枯竭,李儒留着那洞,只是为了让地底的空气再充裕一些。 

        一心想逃出去的刘辩不知道这个。他看见洞口的光线,还以为自己成功了。所以当他踏进井底,却发现四周只有冷硬的青石砖块,头顶的那片天空也不过方寸大小时,他崩溃了。 

        刘辩撕心裂肺的吶喊顺着幽深的井壁传了出去。董纤娘刚刚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她的幻觉。 
        看着瘫倒在地上,目光呆滞的刘辩,李儒心疼极了。但他又能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呢?他不可能放走他,哪怕这么做会让他变得绝望。 
        「辛言。。。。。。」李儒唤他。 
        刘辩没有反应,那不是他的名字。 
        「死心吧,辛言。」李儒将刘辩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 
        晶莹的雪花飘落井口飘,落在刘辩的发鬓和脸颊。微小的凉意刺醒了他,他开始本能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别闹了,辛言!」李儒一时没抓稳,让他挣脱了。 
        可这狭窄的井底只有一个出口,李儒守在那里,刘辩便如同困入包围的羔羊。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刘辩流着泪,对李儒狂吼。 
        李儒很想回答,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眼前人都不可能听进去。 
        「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有理会刘辩的问题,看他衣裳单薄,还光着双脚,李儒有些生气地反问道:「你想冻死在这里吗?」 
        刘辩忍不住笑了,像疯了一样狂乱地笑着:「被你关在这里,还不如去死!」 
        惊觉他的念头并不是一个玩笑,李儒的脸瞬间变了颜色,「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去死吗?」 
        不再浪费时间,李儒果断地走上前,轻易制住了刘辩,将他扛在自己肩上。 
        「放开我!放开我!」刘辩又踢又打,却丝毫不起作用,他只能像弱者一样哭喊:「救命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站在一旁的大胡子忍不住给了他一下,将他打昏。 
        「你下手太重了!」李儒有些不悦。 
        「再让他喊下去,这里就什么都藏不住了。」大胡子有些气愤地说:「你要嘛就毒哑他,要嘛就把井口封起来。不然惹了麻烦。。。。。。」 
        李儒停下脚步,冷冷地打断道:「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大胡子愣了愣,有些难堪地低下头。 
        看他这样,李儒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阿广,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花心思弄这个地方,全都是为了他。井我不会封上,因为他也许会需要去那里透口气,见见阳光。但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劝服他,让他不再。。。。。。」 

        李儒没有说下去,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劝服刘辩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狠狠地压制他,而这样做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糟糕。李儒恨这种别无选择的选择。 
        「我明白了。」大胡子点点头,便走开了。 
        李儒将刘辩带到房间里,放在床上。 
        「李大人,公子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丁婶在一旁提醒他。 
        「他不肯吃吗?」李儒问。 
        「是的。」 
        瞟了一眼桌上的冷粥,李儒吩咐道:「妳再去热一碗过来。」 
        「是。」 
        等丁婶退了出去,李儒便坐到床边,满是无奈地注视着刘辩。 
        昏迷中的他面色苍白如纸。不过两天的时间,原本还有点腮肉的脸颊就已经凹陷不少,颧骨高高的耸起,下巴也显得更加尖细。 
        轻轻抚过那双因为哭泣而变得浮肿的眼睛,李儒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将心一横,用力掐住他的人中,将他掐醒。 
        看着刘辩的眼神从迷茫转为惊恐,再由惊恐转为怨恨,李儒的心被揪紧了,神情却变得十分冷硬,「为了以后能相处愉快,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 

        「你才是最大的不合时宜。」 
        刘辩张开尖锐的棱角,以李儒从来不曾见过的面貌应对他。仇恨果然是可以令人坚强的东西,李儒不知道该不该为刘辩摆脱软弱而高兴。 
        「刘协今天将我找了去。」 
        听李儒提到自己的弟弟,刘辩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拉拢我,帮他扳倒董卓,为你报仇。」 
        李儒正说着,丁婶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走了进来。李儒拿起粥碗,轻轻用勺子搅动着米粥,想让它快点凉下去。 
        刘辩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不可避免地焦躁起来。 
        「我又没死,他为我报什么仇?」 
        「天下人都知道,刘辩已经被董卓杀死了。而你,现在只有李辛言这一个身分。」 
        「协儿不可能扳倒董卓的!」刘辩额上直冒冷汗,「你要向董卓告密吗?你会告诉董卓协儿想对他不利?」 
        「你的死已经让刘协失去了理智,以他现在这种莽撞的做法,就算我不去告诉董卓,也会有其它人去告诉他。」 
        「那你的意思是。。。。。。」 
        「刘协要是再不悬崖勒马,只怕难逃厄运。」 
        「董卓会杀了他?」 
        「这个倒是暂时不会。你死了以后,他就成了汉室江山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董卓还要用他的名义来笼络百官,安抚民众。现在杀了他,是万万不能的。」李儒舀了一勺粥,送到刘辩唇边。 

        刘辩别开脸,不愿吃下去。他只关心弟弟的状况,「董卓不能杀他,不代表他不会折磨他!死并不是最可怕的。董卓绝对找得到成百上千的方法,来让一个活人痛苦。协儿还是个孩子啊!他怎么可能斗得了董卓!」 

        李儒不答,只是再次将那勺米粥送到刘辩唇边。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刘辩突然意识到,李儒不会无缘无故将刘协的消息告诉他,他们之间还没有友好到可以互相家常的地步。 
        李儒仍是不答,举着勺子的动作没有改变。 
        刘辩恨恨地看着他,很不情愿地张开嘴。 
        将食物送进刘辩嘴里,李儒满意地笑了,说:「刘协很聪明,也很有野心。但他登基的时间毕竟不长,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拥有与董卓抗衡的力量。他想在这个时候对付董卓,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儒说了一堆也没说到重点上,刘辩不得不耐着性子询问:「协儿要你帮他,你打算怎么做?」 
        潜意识里,刘辩觉得李儒也许会愿意帮助刘协。 
        再次往刘辩嘴子喂了一勺米粥,李儒继续说:「我已经拒绝了。」 
        刘辩冷哼一声,为自己之前的天真想法感到好笑。 
        「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死心。说不定明天,他会去煽动别人了。」 
        不用李儒提醒,刘辩也知道刘协这样做有多危险。他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成为董卓手里的第二个牺牲品。他必须做些什么,阻止事情往坏的方向演变。 
        「不能让他继续这么下去!」 
        看李儒气定神闲的样子,刘辩知道只要他肯开口央求,李儒就会有办法解决。至于之后需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刘辩多少也有点自觉,反正已经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他也不存在任何后顾之忧了。刘协的危机是因他而起,只要他力所能及,他就要保他周全。 

        「我可以阻止他,并确保他不再惹祸上身。」李儒看穿了刘辩的心思。 
        「然后呢?」咽下李儒送过来的又一口食物,刘辩颤抖着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拿布巾擦去刘辩嘴角的残粥,李儒正色道:「我要你好好活着,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好。」刘辩点头,没有任何迟疑。 
        目的达到得太容易,李儒忍不住补充说:「不要敷衍我。只要刘协在位一天,危险就永远存在。我能在董卓面前保住他,就能随时怂恿董卓毁了他。」 
        「我被你囚在这里,一举一动都受你控制,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从李儒手中拿过粥碗,刘辩主动吃了起来。 
        这本是可喜的进展,李儒却觉得隐隐不安。 
        刘辩一边吃,一边看似不经意地询问:「你会告诉协儿,我还活着吗?」 
        「刘辩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李辛言,是生是死都与刘协没有关系。」 
        李儒的回答让刘辩非常失望,于是他继续问:「你不让协儿知道我还活着,又如何让他打消报仇的念头?」 
        「他不是你。只要让他看清局势,他便会自行取舍。一个有野心的人,是不会让自己感情用事的。」李儒无意向刘辩透露细节。关于刘协的心思,他其实并不是很确定。 

        刘协的确表现得像个痛失兄长的少年,但扳倒董卓到底是为了给兄长报仇,还是仅仅为了自保,李儒无从判断。 
        刘辩与刘协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友爱兄弟,他们之间纠结了太多的东西。像刘协那样有城府的孩子,不可能单纯为了血缘去冒险。按他的猜测,刘协急着行动,很可能是担心董卓会像对待刘辩那样对待他。 

        汉灵帝的荒淫无度已经令这个国家千疮百孔。民心不稳,纲纪混乱,这一切都给了董卓可趁之机,只要他大肆宣扬新帝的缺失,标榜自身的功绩,然后再以武力相要挟,想要天下改姓易主也并非不可能。 

        也许,刘协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急于行动。 
        不过,这些话李儒是不会告诉刘辩的。他也许拿捏不准刘协的兄弟情是真是假,但刘辩对弟弟的感情绝对都是真的。 
        李儒不想因为自己的猜测,而使刘辩伤心,但他会好好利用刘协现在的状况,并适当夸大,作为向刘辩提出要求的资本。 
        他知道这样很卑鄙,但之前更恶劣的都已经做过了,现在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好不容易咽下了半碗米粥,刘辩就再也吃不下了。李儒没有勉强,照顾他洗漱干净,便陪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李儒的举动让刘辩全身僵硬,他很不习惯这种相处模式。 
        「你慢慢就会习惯的。」李儒就像刘辩肚子里的蛔虫,总是能洞悉他的想法。 
        刘辩很不甘心,却再也不能像先前那样抵抗。他已经失去了母亲和妻子,他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弟弟。 
        李儒有句话说对了,刘协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刘辩相信,只要他能够平安长大,就一定可以顺利铲除这些虎豹豺狼。他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到刘协不再受奸人威胁的那一天,他便功德圆满,可以安静地离开。 

        看了看枕边的李儒,刘辩疲惫地闭上双眼,晶莹的泪水自他的眼角滑落。李儒凑上去,深情地吻去那抹咸涩。 
        过了几天,李儒告诉刘辩,刘协追谥他为「弘农怀王」。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提起有关刘协的任何消息。 
        李儒不说,刘辩就不问。知道越多就牵挂越多,牵挂越多忧虑也就越多。刘辩不想再给李儒机会,让他利用自己对弟弟的关心,提出更多的交换条件。 
        之前的契约,已经将刘辩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准轻生,心甘情愿留在李儒身边─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每次看到李儒出现在自己面前,刘辩都会不自觉地全身发抖。 
        被灌下「毒」酒那天,他虽然立刻就全身麻痹,不能动弹,但他的双眼一直都是睁开的。母亲被害,唐姬自杀,每一个细节他都没有错过。残存的意识支撑着他经历了那场噩梦般的浩劫。 

        李儒辩解说那只是一个悲惨的意外,刘辩无法接受。就算李儒不是所有悲剧的根源,他也绝对难辞其咎。 
        顺从他是刘辩的权宜之计,只要等到刘协长大成人,他就可以将这可怕的一切彻底了结。但是,刘辩很害怕,他害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 
        他不能忍受李儒的视线,不能忍受李儒的声音,更不能忍受李儒的触碰。有关李儒的一切都让他惶恐、憎恶,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你这么一直抖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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