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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云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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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小爷抿口酒,淡淡扫他一眼:“是么……”
  么字刚出口,就淹在唇舌间,柯苏捂紧胸口,噗一声吐了满口猩红。
  允君安看着石桌酒盏瓷碟上一片血色,抖手圈住柯苏滑下去的身子。他该死……他怎生忘了……他身上的毒……
  宋老太医说,那毒暂时没得解,现下只能用些寻常清毒的药慢慢清着引着,一日一碗冰山雪莲还是没用……吗……
  
  俯身替他掖好被角,拂开他肩上发丝,低低道:“阿苏,等我回来……”
  转身欲抬步,却被榻上人扯住袖口,一双清眸望着他的眼,那里面的东西,他读不懂,只觉得凉,凉到心底。
  他眼睁睁看着柯苏慢慢探手伸进衣襟,在腰间使力一扯,再摊开手,里面躺了块奶白色坠子,风吹流云的模样,系了明黄的穗儿。
  只听得柯苏飘飘渺渺的声音传进耳里:“你想去拿的,可是这个?流云坠么,我这儿也有一块……”
  却皇帝来时,他瞧见了那块坠子,与自己这块一丝儿不差。这玉,父亲不让他佩在外面,穿了丝线贴身斜斜系在他腰间。那日毒发后,他去寻过老太医,毒性虽有变化可自己中的毒的确是渐浓。若说他身上有什么物什足以改了渐浓的毒性,也只有这块玉了罢。他听过,有一种寒玉,是避毒的圣品,再阴狠的毒药,日日贴身佩着,也能清干净。
  他把玉坠拿给宋老先生看时,老人家蹙眉盯他半晌,片刻捋着胡须笑起来:“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抬手拍拍他肩,眯着眼和蔼道:“怪不得总能在您身上看到圣上的影子,纵不是长在一处,骨子里的血却是一样的。也难怪您会与圣上一般沾不得花粉,先皇后的庭院里从不栽花树。”
  柯苏抬眼望着他:“老先生,能否暂时替柯苏瞒过此事。”
  老先生瞧他半晌,叹口气:“小王爷,老臣只能替您瞒住那一人。”
  同样的玉坠,今夜在允君安的书房暗格里,看到了第三回。
  




☆、流云坠(十六)之番外一

  叶沐站在山顶,望着半山的青竹半山的茶树,任凉寒的山风扯着衣角。他还是逃了。他明明知道,他是皇兄,可看着他苍白的脸,手里的血……他挡不住。既是没得法子,那他可以离他远远地。这世间,有什么是久长岁月冲淡不了的?这会儿,痛,就痛一阵罢……怪不得父亲常说,情到浓时人孤独。
  老管家望了半晌山头上的人影儿,慢慢走过去,为他披件披风,微不可查叹口气:“少爷,回去罢,啊?山风儿凉,莫吹坏了身子。”
  这孩子,自己与他父亲走南闯北的时候就疼,从小看到大,看过他平和的样子,看过他温雅的样子,看过他穷折腾的样子,看过他笑看过他哭,看过他挽着剑花儿与父亲过招流水行云的英气劲儿,却从没看过他这般沉默失魂的形容。这孩子,与他爹叶倾言一个德行!不开心了,就不爱说话儿。心里长叹,他们父子真是欠了他允家爷儿俩的……
  
  番外 (一)
  看着眼前小人儿挺直着身板儿画竹子那小样儿,那股子沉静,那股子一板一眼的正经劲儿,叶倾言就觉得忒骄傲忒满足。简直像极了他家溪溪啊!不知,溪溪小时候是不是也这般可人疼。
  这娃儿刚足月的时候,溪溪就来寻他,求他收留。他知道溪溪是真的为难了,不然,不会来求他。他想,就把这娃儿当成他和溪溪的孩子,那他这辈子也还有点儿念想。
  就这孩子的教育问题,他没少费心思。却希君那老家伙!虽是他儿子,却绝不能教成他那副德行,跟个没嘴葫芦儿似的,闷得要死,长大了,找不着媳妇儿。想到这里,嘴里苦了苦,也不是找不着,瞧,他家溪溪不就……
  也不能教成他这样的,虽然溪溪说他哪哪都好,可他知道溪溪这是为了宽他的心,不然怎的连个媳妇也讨不到?(……)
  他想,若是这世间还有哪个能完美得挑不出刺儿来,那也只有他家溪溪啊!那模样儿,那气度,那脾性儿,那温温雅雅的娴静劲儿……
  想为娃儿请个西席,没个合意的。不是太死板就是长得太磕碜,不是不会下棋就是不会画竹子,一个个歪瓜裂枣!临了儿,只得自己学了溪溪,那股儿温雅,也颇像样。
  
  教儿子习字儿,是洒脱脱的行楷,教儿子画修竹,是点了石青的苍翠,教儿子对弈,是溪溪惯用的埋伏子儿。
  也有扮不像的时候。他平日里闲散惯了,好个玩乐,三十几岁的人,想起来还会捏泥人儿扎草戒。剑庄里男人多,时不时凑个酒场儿,聚起来打马球。
  这样流雅的人物儿,行起酒令也颇豪壮,击起球,也甚意气。
  这时候小人儿就吧嗒吧嗒着一双大眼瞧着,一开始,被儿子撞见他还会尴尬,立刻装起样子故作深沉。后来他想,这会儿娃都十几岁了,早定了性儿,天天这么端着,也累得够呛,索性就大方地让他瞧。
  后来,他又想,什么三岁看到老!胡扯!不还有个青春叛逆期呢吗!
  因他有一回打外面打猎回来,卸了戎装弓箭去瞧儿子睡下了没。刚走到回廊就听一阵一阵喧哗声,抬手抓了抓襟口,紧走几步伸手推门,屋里少年屋外爹,一个个全傻了眼。扑鼻的酒香,让他有些犯晕。
  只小阿沐一个从一堆傻掉的少年里从容收回摆酒令的手,放下踩在凳面儿上的小靴子,安安静静喊了声:“爹,您回来了……”
  事后,他甚悲痛。怎的……那样乖巧的儿子竟……
  溪溪……我对不起你……
  后来么,他也想开了,儿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动静皆宜,便于遍地撒网。那折腾劲儿,随他。那温雅劲儿,随溪溪。一看,就是他俩的儿子!嘿!
  与儿子的关系,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朋友。这一生,没能陪在阿溪身边儿,看他笑,陪他苦,与他一道品酒喝茶用小膳,可他知道,阿溪在葫芦君身边过得很好,他也就觉得宽慰。
  苦么?他也不知道。
  每回想起阿溪他就很安静,这时候,儿子就陪他一起坐在青石板上看星星。夜里雾浓风凉,小人儿撑不住睡过去,蜷成那样小小的一团靠在他膝上。他看着儿子眉睫发顶凝起的雾水,抱他在怀里,心里那块亏空,也能稍满一满。
  来人间走一遭,能得个儿子,有个心里挂着的人,为他们筹谋为他们经营,为他们努力活得精彩,他实在也再没什么可求了。
  阿溪临走那会儿,他隐在允府的屋顶上,瞧着才十几岁的小君安披着缟白的丧服,安静跪在灵堂守灵的样子,抬手抹了把眉上寒霜,心里,木得很。
  阿溪没合眼前,那孩子仰头冲他唇语:“叶叔,不见父亲一面么……”
  他摇摇头,冲他咧出个笑,也用唇语回:“不了。”
  他不敢。
  回来后,他遣了庄里众人,一把火烧了剑庄。这剑庄,本就是为了助阿溪才建的,如今,没了彩头儿,这狮子,他还舞个什么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呜...我苦命的阿言终于出场了。。。




☆、流云坠(十七)

  允君安坐在柯小爷的书桌前,拿手一下一下抚着流云坠,这一块,也不过是仿制得能以假乱真罢了。蹙蹙眉,将玉坠搁进蔷薇木盒中。又伸手闲闲翻着他给柯小神买回来的书册,每册书里都加了注解,添了墨迹。长指抚着流洒的行楷,像极了父亲的笔迹。他早该想到的,当年父亲送走的那个孩子,就是他柯苏。早在他见到书桌上那幅点了石青的墨竹图之时,就该想到。
  除了叶叔,父亲还能给谁这样的信任?除了他,又有谁能记得牢父亲的习惯,教得出这样的少年郎?
  随手翻一页,是五行八卦里的庄周迷阵篇,柯公子折了角的。又想起那日*他来后园,见他单膝点在青石板上,手里掂着石块埋头思索。
  四月的暖阳透过紫藤叶间空隙洒下来,映得他身影浅淡,仿似,那是碧波里的倒影儿,一伸指,就会搅碎那梦境。
  片刻直了身子慢慢走到东南方向,将手里的石块儿安置在某处,拍拍手,翘起的唇角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纯净得像孩子,美好得像月色。
  柯小爷整整衣衫,微侧目,弯弯眼:“你拿给我的书,都颇有趣儿。”
  你拿给我的书,都颇有趣儿……
  你拿给我的书,都颇有趣儿……
  都颇有趣儿……有趣儿……
  允君安用力摇摇头,脑海里来来回回晃着的都是这句话,和着他浅浅的笑,让他头又开始胀痛。
  一手按着额角,一手撑了桌面直起身慢慢挪到床边和衣躺了,合起眼舒了眉心,床榻枕间还有浅浅的,凉凉的,他的味道。像雨洗莲心。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抽丝般一点点让他像朵春花绽放在自己眼前,走进他心里。就算此刻拢了花瓣,那时的芬芳和明媚却愈加深刻。
  站立坐卧,低首抬眉,处处都是那人的影子。
  允君安伸手扯过锦被,想,这笔账,迟早有一天我要讨回来,且先容你蹦哒些日子。
  
  允君安探手拈起一粒白子儿,在有些昏暗的烛火里抬头牵唇,向着半掩在光影里的人笑了笑:“皇上,微臣……可不客气了。”探手落子儿,咔哒一声歇了时,门口火光大盛,一人墨紫华服,探手放在腰间,在闪闪烁烁的火把与刀影间流丽地笑:“皇兄,做皇帝颇辛劳罢……臣弟来替您一替。”
  允君安抬头望了望门口,垂头慢慢捡他刚吃掉的大片黑子儿。
  却宁散散招招手,两柄长剑映着火光带着寒凉贴在两人颈侧。慢慢踱到矮几旁身着明黄便服的人身后,弯腰探身到那人耳侧:“皇兄,转过头来瞧瞧阿宁……现在您总瞧见阿宁了罢?”顿了顿,“您寝殿外的那些没用的东西阿宁已经全替您解决了。”
  “是么……朕瞧得见。”有些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却宁弯着的身子僵了僵,倏忽扳过面前人肩膀,一双眼里有火光融不掉的寒冰:“是你……齐钰。”
  齐钰伸手将垂在颈侧的明黄发带拢到脑后,弯弯唇:“正是。”
  却宁转过身望着门口处一身便服贵气沉静的人,瑟瑟笑了笑。只听背后锵锵两声,架在允君安与齐钰脖子上的剑咣啷落地。允君安再扬手,白子儿飕飕擦着火把点倒却宁身边簇拥的众人。
  却宁镇定地跨过横倒的手下踱到正厅坐了:“皇兄……不愧是您啊……真真精彩。”挑起凤眼:“不过……”
  拍拍掌,房顶一声巨响,断裂的瓦片横木落了一地,腾起的烟尘迷了众人眼睛。黑衣遮面训练有素的死士从天而降与却皇帝身后的暗卫分庭抗礼。
  却宁透过弥漫的烟尘渺渺笑了笑:“皇兄且安心与阿宁同赏一场好戏罢。”
  罢字出口,一群黑衣人已战成一团,分不清敌我。
  却皇帝蹙蹙眉,他带来的暗卫虽个个千挑万选以一当百不成问题,但……却宁的死士亦不能小觑,且死士的数目多过暗卫。眼见暗卫已渐不支,却宁伸手端过桌上茶盏轻抿一口,闲闲地笑。
  允君安望着战成一团的死士暗卫,皱皱眉心,忽然刀光剑影里,有一人雪衣锋刃从天而降。柯小爷轻飘飘落在座上,抖抖衣摆,浅浅笑:“今儿夜里,蛮热闹,柯苏也来凑个场。” 扫了一圈众人,直直望向允君安,火光映在眼里,明明灭灭。
  允君安听他说了句:“颇有趣儿……”笑了,拍拍手,暗卫自混战中抽*身,一行剑士取而代之,将黑衣死士兄团团围住,柯小爷慢慢踱到东南方向的某处,补齐了空缺,堵了生门。
  圈内死士茫茫眨了眨眼,紧接着纷纷举刀向着身侧空气挥过去。
  却宁松了手里茶盏,青着脸盯着柯苏:“你做了什么?”
  柯小爷忙里偷闲回了句:“五行八卦,在下浅学了些。”
  
  却皇帝望着被亲卫带下去的墨紫背影,踏过一地狼藉,负手沉声:“朕做的……可对?”顿了顿:“他毕竟是……”
  齐钰抚抚衣襟,微不可查叹口气:“您是皇上……”
  柯小爷收剑入鞘一个旋身未有一丝停留,平地而起。
  允君安抬头瞧了瞧消失在头顶的那抹白衣,弯弯唇,既来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柯苏遣了众人,一个人出了皇城,纵马奔着。这些日子,他调用了各方势力,召集了半数庄里旧部,想的,不过是能帮他们稳了江山。毕竟……毕竟什么呢?血浓于水?
  临近一株高大的梧桐,柯小爷蹙蹙眉,猛然紧了手里马缰,马儿一个受惊,一声长嘶立起前身,险险将他摔下去。
  浓浓树影里跃出一人,展臂揽上他腰身,稳稳着陆。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止了他将出口的惊呼,半晌唇分,允君安握住他下巴,迫他看着自己:“你在纠结些什么?恩?”
  柯小爷双手撑在他胸前,拉开两人距离,眉目凉凉喊:“皇兄……”
  允君安盯他半晌,视线扫过怀中人月色下有些模糊的眉目,直直看到他眼里,一字一字:“我从头至尾,的的确确,叫的,是允君安。”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个短篇就要结尾了,还剩一篇允清溪的番外和尾声。。。嘻嘻嘻  希望大家会喜欢




☆、流云坠(十八)之番外二

  番外(二)
  站在云岭巅上,允清溪抬眼望着眼前恢宏剑庄,舒了眉目弯了弯眼。这么些年没见,不知他过得好不好……总是嚷着要来他府上讨酒喝,却一次也没去过。叹口气伸手拢了拢怀中婴儿的小披风抬步往里面走去。
  踏进内院时,见一人立在正厅外回廊上,只手扶着廊柱,清瘦颀长,一双眼朦朦望过来,隔了庭中花树,隔了万竿修竹,又似隔了万水千山,浑浑几世。
  允清溪心里沉了沉,顺着竹间小路慢慢朝那人影走过去。刚走到阶上,叶倾言大步跨过来一伸臂将他抱个满怀,呵呵傻笑了笑,眉开目展朗声喊:“溪溪,是不是想我了?”仿似刚才那一瞬的怔忪哀伤都是幻影。
  允清溪任他抱着,伸手拍拍他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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