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智哥哥乖弟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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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伊坐了下去，虽然他已经来这快半年了，但跟黄立真正聊过的次数却很少，而黄立自己也很少说话，他从不去管别人的事，每次都是说两句就没话说了。
黄立拆了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放到嘴里，在枕头下拿出打火机，点了烟，抽了一口才对羽伊说，〃你进来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是犯了什么事。〃
〃杀人未遂。〃
黄立挑了一下眉，把羽伊从头看了个遍，才幽幽地说：〃不像。想杀人的人，眼睛不会像你这么清澈的。〃
〃我说真的。〃
〃那你说，你杀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人？〃
羽伊静了一下，说：〃我杀的人，是我哥。〃然后才把自己跟羽文的事清楚地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他爱了自己的哥哥那一段。
黄立听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你是别人的弟弟，我是别人的哥哥。你对你哥能做到这样，真是没话讲了。我弟弟？哼！这混蛋，我这辈子就没亏待过他，他倒好，为了钱，陷害我，让我坐牢。还打算在牢里找人把我做了。幸亏我命大，没死成。后来我逃狱，为了就是亲手杀了他，结果失败了，脸还被他划了一刀。〃黄立说到这，摸了摸自己脸上这道长长的疤，又看了羽伊一眼，眼神复杂。
〃我要有你这样的弟弟，就算被你杀了，死也瞑目。〃
羽伊苦笑了一下，〃就因为有我这样的弟弟，我哥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如果那天我点早发现表停了的话，我哥就不会跑出门找我，也不会被车撞了。。。。。。〃
话还没说话，就被黄立拍了一下脑袋，〃说什么鬼话呢。这件事你半点错都没有，该做的你都做了，一点都不用自责。你哥该为有你这个弟弟而感到三生有幸了。〃然后又抽了一口烟，〃钱啊，有也惨，没有也惨。这世界，真矛盾。〃
〃不如你当我的干弟弟吧。好让我在这里也能感受到点亲情。〃
羽伊笑了一下，说：〃好啊。〃反正也就两年的时间，出去后，就不会再见面了。
得到羽伊的赞同，黄立笑着搂着他的肩膀，对其他人说：〃从现在开始，李羽伊就是我的干弟弟了。你们谁都不能打他主意，好好看着他，不能让他被人欺负了！〃
那些人听了都大笑着说好，顺便调侃羽文捡了个大便宜。
羽伊脸上笑了笑，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在这里多了个哥哥，羽文在外面还会不会有个弟弟好好照顾他？

第　21　章
过了半个月，晓雅传消息过来说，羽文已经转院了。应该是转去了美国的大医院。或许是之前已经有消息了，羽伊反而没有很大的情绪。也或许是因为羽文还没醒过来，羽伊不敢有大多的情绪。
只记得他说了一句：〃我跟我哥已经欠下了很多很多的债，如果这辈子我还不完的话。麻烦让我下辈子再还。〃
又过了三个月，天气慢慢转凉，已经入秋了。除了囚服从短袖换成了长袖，其他的，一概不变。但有一样，变了。
这天，晓雅和其他人，一起来看望他。顺便带了一份报纸。报纸上一个角落，有一个人，一个羽伊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
是羽文。
他回来了，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站在地上！他睁着眼睛，他会说话，他会走路。。。。。。一个活生生的羽文。
报纸上的人，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看起来很有精神。手术时剔掉的头发也已经长出来了。虽然感觉变了很多，带着不一样的神情。但那张脸，羽伊这辈子都不可能认错。
他回来了。他真的醒了！
羽伊不看置信地看着报纸，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嘴巴，怕自己会忍不出叫出来。
〃真的是我哥。。。。。。他真的醒了。。。。。。〃然后，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过，其他人却没有像羽伊那样开心了。他们更多的是疑惑。
〃羽伊，如果他真的是你哥的话，怎么会变成‘林氏集团公子'呢？会不会只是长得像而已？〃陈明指着报纸上的人，一脸的不相信。
羽伊摇摇头，〃他是我哥，绝对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另一个人的身份。但，他是我哥，一定是！〃
〃你说。。。。。。他会不会失忆了？〃晓雅不确定地开了口。
其他人都说有这可能。但羽伊却笑着摇摇头，〃不会的，是我哥的话，他就算忘记了所有的人，也不会忘了我的，绝对不会。就像我永远不可能忘了他一样。他会来看我的。。。。。。〃不明白羽伊这种自信是从哪来的。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羽文就从没有来过这所监狱。好像他真的已经忘了有一个叫李羽伊的人。还是说，李羽文这个人就从没有出现过？
火红的晚霞铺满天空，印在灰色的高墙和宽松的囚服上。
又是一天过去了，探监的时间也过去了，今天还是没有一个叫李羽文的人来。每每这时，羽伊会安慰自己，或许他太忙了，或许他太累了。。。。。。
然后又是一年冬天，这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来得早了些，而且还冷了不少。天灰得厉害，像是被沉重的帆布包裹住一样。好像快要下雪了。
监狱里的囚服都不算特别厚，只能凑和着穿着。幸亏里面多数是身强体壮的男人，也不会说冷到受不了的程度。
只是，羽伊病倒了。
一开始只是小感冒和低烧，因为问题不是很大，所以羽伊也没有找药吃。后来低烧持续了两天还没退，就觉得不对劲了。那天早上才吃了几颗便药，结果那天下午就发起了高烧，晕倒在了工作台上。还是黄立把他抱到医疗室的。
量了一下，居然已经39度半了。立刻就吊了两瓶点滴，昏睡了大半天，高烧才转成低烧，但身体现在还是很虚弱。需要充分休息。
本来这种情况应该在医疗室过夜的，只是那天晚上刚好有十几个犯人因为一点矛盾而群殴，有好几个都见血了，伤得蛮重的。
最重要的问题是，没床位了。只好让羽伊回到狱所里休息。
羽伊被送回狱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所有该睡的人都睡了。只有一个人，在羽伊被扶进来的时候还睁着眼睛。
等狱警走后，黄立就从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走到羽伊身边，摸着他的额头说：〃你怎么那么弱？一点冷而已，就把你撂倒了。〃
〃立哥。〃羽伊看见是黄立，就想从床上起身，但是被他又按了回去。只好抱歉地笑笑：〃在进来前就已经贫血和营养不良了，再加上割脉过。这些都没有调理过，当然弱了。〃
黄立皱了一下眉头，但眼里却是心疼。在黄立的眼里，羽伊还是个大孩子而已。当年，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好像是在泡马子或者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去混酒吧。从没有过缺钱的经历，更不可能知道没钱，是什么样的感觉。
任谁都会心疼这个人吧。
〃你如果是我的亲弟弟，那绝对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黄立帮羽文把被子撵好，顺手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已经不是特别烫了。
羽伊笑了起来，〃立哥你太会说笑了。〃
黄立起身拿了他的一件军绿色的大风衣添在羽伊的被子上，对羽伊说：〃今天晚上天冷，恐怕要下雪了。好好休息，你的烧还没退呢。〃
〃下雪？〃羽伊把眼睛转向了窗外。
〃嗯，你快点睡吧。如果晚上冷了，就叫我，我再给你添被子。〃
〃谢谢你，立哥。〃
〃谢什么谢，你是我弟弟嘛！〃
睡到半夜，感觉到越来越冷了。黄立起身想看看羽伊的烧退完了没，却发现他不在床上，而是披着那件大衣站在窗口。
窗外早就飘起了雪。一点一点的白色，把黑夜染了一点白。像是有白色的月光一样。
羽伊看着雪，想起了去年的圣诞节。他跟羽文牵着手走回家，靠在一起取暖。就在十二点的时候，还下了雪。那时候，他们抱在一起，那个人还笑着说：〃我是小伊的天使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么快就一年了。又下了雪。只是，今年，那个人现在哪里？在干什么？羽伊不知道。
看着羽伊的背影，有那么一刻，黄立以为他在哭。
黄立走到羽伊身边，问：〃在看什么？这么冷，怎么不回去睡，你的烧还没退呢。〃
羽伊听到有人说话后，就转过头愣愣地看着黄立，然后笑了起来，说：〃哥，你来啦。〃他的眼睛湿润湿润的样子，脸上挂着不正常的红晕。
黄立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叫的自己不自己，而是那个叫羽文的人。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羽伊一把抱住了。他的脑袋，就搁在自己的脖子上。
黄立听见他说：〃哥，你来了，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很想你，很想。。。。。。〃
黄立这下真的愣了很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羽伊已经快从他身上滑到冰冷的地板上去了。黄立手快地把已经昏了过去羽伊提了起来。他全身滚烫得吓人。
一只手覆在了羽伊的额头上，黄立立刻咒骂了起来，〃妈的，居然这么烫！〃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骂的，绝对不会是羽伊。
黄立让羽伊靠了在自己身上，然后狠狠地敲着铁门。金属的撞击声在安静的走廊上显得特别沉重。很快的，其他人都被吵醒了。狱警也很快地赶了过来。从黄立手上把羽伊扶走了。黄立本想跟过去看的，结果被狱警赶了回去。
其他被吵醒的人也重新回到暖和的被窝里。嘴上抱怨了几句，但很快就消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节奏的呼吸声。
一切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黄立回到床上，盖着被子，眼睛却睁着，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
很久，才收回了目光。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但睡得还是很不安稳。

第　22　章
被送回医疗室的羽伊，又吊了一瓶点滴和一瓶营养液。昏睡了两天后这事才算完。确定不会再烧回来后，医生才让他回狱所去。
幸好，那天烧完后，羽伊除了身体有点虚弱外，就没再发烧了。但从医疗室回来后，狱警还是好心的让他在床上休息了一天，没有让他去干活。这天三餐全是黄立端来的，都是清淡蔬菜粥。是黄立让伙头另外煮的。
多休息了一天，人也精神了很多。
羽伊又开始了很有规律的牢狱生活。
晓雅和其他同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看望羽伊，顺便带着关于羽文消息的报纸或者杂志，也或者说，是关于一个叫〃林子觉〃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然后春天在不知不觉中到了，羽文也没出现过，一次也没有。晓雅他们也不再劝羽伊些什么了，他们几乎已经认定了羽文是失忆了，而且还变正常了。不然，有哪个弱智的人会去管理一间大公司？
晓雅他们不是没有试图接近过羽文，但他身边一直跟着好几个保镖，个个扳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连半步都没办法接近。一点都不像个商人，反而像一个黑社会的。因为总觉得这人身边随时都会出现枪战。
羽伊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每次都把晓雅带来的关于那人的报纸和杂志仔细地收好后，就转移话题了。像个没事人一样。
然后在晚上吃过晚饭回到狱所后，就会把报纸和杂志拿出来，仔细地读着。不放过任何一点关于那人的信息。看完后，就会摸着上面的人发上好一阵子呆。
黄立对于羽伊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也知道，他看的人就是他的哥哥，确实是个很漂亮的人。但黄立对这个人却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讨厌长头发的男人，而刚好那个男人就扎着已经过肩的头发。
黄立不想去打扰羽伊的发呆，因为他觉得羽伊在发呆的时候眼里才会露出痛苦的神色。那才是他心里真正的感觉吧。有一次，黄立因为看不下去了，去把羽伊推醒。结果才动了他一下，羽伊就已经微笑着问：〃立哥，有事吗？〃一点都看不出那种悲哀，很完美的一张假面具。
黄立愣了一下，心里是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他一点都不想羽伊拿着一张面具对着自己。当时就摇摇头，说：〃没事了。〃从那以后，黄立就再也没打扰过发呆的羽伊。
其实黄立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会突然变成了另一个身份。而且还是那种不清不白的公司。在黄立还没进来的时候，这公司他是听过的。门面挺大，但内里却是些不干净的黑社会勾当。而且那里的掌权人没有任何亲人，只有一个孙子，但那孙子似乎也死了。现在羽文就代替了掌权人孙子的位置。
真让人想不通。
就在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羽文还是没有来，倒来了个让羽伊意外的人。
羽伊坐在探监室里，有点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沁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了吗？〃
李沁看到羽伊真的穿着囚服，比一年多前还瘦的身体，立刻就红了眼眶，使劲地握着羽伊的手，〃怎么会这样？我才离开一年多，你怎么就坐牢了呢！羽文呢？羽文为什么又会和那些人勾搭在一起？要不是我无意间看了杂志，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羽伊抬起手，擦掉李沁的眼泪。
〃沁姐，有什么好哭的。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现在我哥也变正常了，不是很好了吗？〃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羽伊低着头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李沁边听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她怕自己再次哭出来，结果听到羽伊动针头挑掉自己的动脉时，眼泪还是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沁姐，不要哭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李沁用力地擦掉脸上的泪水，但还是有新的眼泪覆盖在上面，〃你说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傻到连命都不要了呢。。。。。。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好好活着吗？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因为我不想让我哥死。〃
李沁看着羽伊，发觉自己把羽伊对羽文的感情看轻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者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弟弟对哥哥该有的亲情。
〃羽伊，这么久了，羽文有来看你吗？〃
羽伊摇摇头，〃没有，他可能太忙了。不过他会来的，他不可能忘了我的。〃
李沁心想，或许羽文是失忆了。
〃羽伊，出去之后，把羽文忘了，自己好好生活，答应我好吗？〃
〃为什么？〃
李沁没有回答羽伊的话，径自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她的钱包，〃羽伊，你看看这个人。〃她指着钱包里的照片说。
羽伊诧异地看着照片里的人，〃这人。。。。。。〃
〃很像吧，他就是林宾。可惜他已经死了。我第一眼看到羽文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后来就觉得他们两个只是长得像而已。现在看来，羽文跟他们真的有很大的关系，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羽伊，出来后，别去找羽文，不然他会害死你的。〃
羽伊把钱包合上，递还给李沁，对她摇摇头，〃沁姐，我不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