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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极品账房-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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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刀寒光闪烁,冰冷入骨。
    这些脸sè冰冷如水的军士们,在那些黑甲千牛卫的带领下,分成数股队伍。趁着浓雾的掩盖,朝着各自的目标区域前进。
    沉沉的夜sè中,这些军士们,宛若来自地府的勾囘hún使者一样。手持着催命的钢刀,肆无忌惮的收割着生命。
    夜sè下,成都的依然宁静。
    虽然在某些地方,偶尔有几声似乎是惨叫的声音响起。但是,当天空中浓密的雾气,漂流而过后。这些杂音,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夜,对于那些曾经风云川蜀大地,血囘债累累的豪强世家们,注定是一个流囘血的夜晚。
    而过了今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故事,也注定会被成都所遗忘。
    月光冷清,夜风凄冷,吹拂着雾气如流云般飘过。书生静静的站在这惨淡的月sè下,背着手,静静的看了一眼前方街道处,那急匆匆行过的军士们后,便将目光投向了雾气遮掩的天空中,那宛若白斑的明月。
    风似乎有些急了,粘囘稠的雾气,也变得稀薄起来。呼呼的风声吹过,书生的长衫随风抖动,微微作响。
    稍显凌囘乱的黑发,拂过书生那坚毅冷漠的脸庞。凌囘乱飞舞的黑发中,书生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的让人心生敬畏。
    阿贵恭敬的站在一旁,低眉顺眼,一言不发。
    偶尔会抬起头来,看看公子的神sè。
    见那凛冽的风中,公子宛若千古苍松一般,静静的站着,丝毫不动。他那有些破旧的长衫,随风飘动,呼呼作响。
    看着眼前这一幕,低着头的阿贵心里笑了笑。
    想了片刻后,终于是想起了公子前段时间在看到自己射箭的时候,说出的一个字。”帅!“身边不远处,那传出的低微呼救声,没有响过几下,便被这夜风吹散在风中。”走吧,张老也应该差不多了!“夜晚湿气有些重,加上已然是冬日。一到晚上,气温还是有些冷的。
    书生看到一队军士,冲进了那木门里后。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阿贵说道。
    阿贵伸手紧了紧弓箭,点点头,闷声应了一声。便随着吕恒离开了现场。
    夜sè沉沉,肃杀之气,凝聚在这夜风中,显得格外的萧条冷酷。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唯有吕恒和阿贵,走在这飘渺流动的雾气中。湿漉漉的雾气,沾湿了他们的衣襟。但是,这二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异样。就这么踩着青石板的路,静静的走着。
    “公子!”一路上,阿贵似乎是很疑huò的样子,好像是一直在想着什么。快要走到那与知州大人约定的地方的时候,阿贵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疑huò。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吕恒的脸sè,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问道:“公子!”。
    “嗯,什么事!”吕恒伸出手,对着手掌哈了口热气,一边搓囘着手,一边转过头来,看了阿贵一眼,笑着回答道。
    “帅,什么意思啊!”原来,阿贵这几日,虽然常把这个字挂在嘴上。哪也仅仅是觉得很,呃,很帅,也很朗朗上口。但是,还是不知道这帅,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军中大帅的意思?
    他一边走,一边偷偷的打量着吕恒的脸sè,低着头,开口问道。
    “回答了,你请客?”吕恒tǐng小脚步,mō索着下巴,想了想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阿贵问道。
    “好,好啊!”阿贵脸sè一喜,急忙昂起xiōng,拍着xiōng脯帮帮作响。高兴的回答道。
    公子跟自己开玩笑了!
    哈哈,这是,这几天来,阿贵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这几天来,吕恒虽然脸上仍然是带着那平静的微笑。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那笑容中,隐藏着多么沉重的杀机。
    即便是站在远远的,但是,仍然能够感觉到,公子那看上去略显瘦弱的身体中,蕴藏着多么深沉的杀气。
    再这样的气氛中,不光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千牛卫,就是连平日里跟公子关系极好的知州大人,在谈完关于布局的事情后,都识趣的躲得远远的。
    今天,公子,总算是开玩笑了。
    嘿嘿,真好!阿贵憨厚的笑了笑,高兴的回答道。
    吕恒点点头,mō索着下巴,微微思索后。看着阿贵淡然一笑,伸手拍拍阿贵的肩膀,很是认真的给他解释道:“帅!”
    吕恒的声音微微一顿,然后用力的按按阿贵的肩膀,沉声说道:“就是帅的意思!”
    说罢,吕恒也不去管阿贵那愕然的目光,哈哈一笑,心情舒爽的迈开步,朝着前方那微弱光芒之处行去。
    阿贵:“……”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十面埋伏
    小酒馆,拥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走一步倒三步。
    这样的名字,一来是说,酒馆的酒水飘香,劲道猛烈。从这酒馆出来的人,不管是喝多喝少。都是一步三摇的样子。二来嘛。自然也是说,酒馆物美价廉。凡是路过的人,最后都不免倒回来,进去品尝一番美酒。
    只是,今夜,在这小酒馆的食客,心里却怎么都生囘不囘起,品尝美酒的兴趣。
    在他们的心中,除了恐惧,便没有其他了。
    “各位,不要停啊。这剑南烧酒,可是咱成都的一大特产。如今,除了陛下能品尝到这原浆美酒,也就是各位才能有此口福了!”张文山伸出手,用筷子夹起一块青菜,咀嚼了一阵后,端起小酒,美滋滋的品尝了一口后。抬起头来,却看到这些平日里在成都府耀武扬威的豪强大族们,如今坐在自己面前,浑身颤抖的厉害。就是端在手里的酒水,都因为手掌抖得太厉害,而撒的身上到处都是。
    张文山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放下酒杯后,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些人。微微一笑,打量着他们道:“难道,本官千辛万苦弄来的剑南烧春,不合各位的胃口?嗯?”
    此言一出,酒馆里本就所剩不多的热气,顿时被刺骨的寒意多代替。
    在做的各位豪强世家家主们,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端起手里的大海碗,仰起头,将剩下不到半碗的烈酒,一饮而尽。
    见状,张文山脸上才lù出了一丝笑容。捋着胡子,点点头,笑了笑。
    今夜,是他与吕恒谋划好的,收网之日。为了更好的行囘事,张文山便用知州的身份,“邀请”这些豪强世家的家主们,到此一叙。
    如今,在场的这些世家豪强,多是张文山点名,并得到了皇帝批准的,要前往太原守边的世家。
    换句话说,这些人,就是张文山要处理的那批人。
    他们盘踞成都府几代,欺男霸女,强取豪夺,不知让多少百姓家囘破囘人囘亡。妻离子散。他们犯下的累累血囘债,就是就地格杀也不为过。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便给他们一条求生之路。也能彰显陛下仁爱之心。
    咳咳,还有知州大人的仁德。
    想起吕恒那日,一脸悲天悯人的说出这句无耻之极的话的时候,张文山仍然还是有些脸上如火烧般的滚烫。
    咳咳,实在是太无耻了!
    你让人家去守边,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呢。这从益州道太原,千里迢迢的。在路上,估计这些人就死伤过半了。
    估计,最后能活着到达太原府的,哎,十之一二而已了。
    这软刀子杀人的法子,实在是yīn险之极啊。
    不过,虽然很yīn险,但,呵呵,的确是很有效的。
    这不,仅仅是在这小坐了一会儿。这两桌子的人,便有一般人,决定同意去太原了。
    剩下的那些准备顽抗到底的人,呵呵。张文山当然知道,他们凭什么敢跟官囘府对抗!
    不过,永正说的好,我的地盘,听我的。益州知府,现在是张文山,不是安鹏。
    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那些豪强大族的家主们,yīn沉着脸,强忍着心中的怒火,yīn沉的盯着知州大人的时候。小酒馆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背着弓箭的壮汉,大马金刀的迈开大步走了进来。
    见这汉子,身体彪悍,目光如电,俨然带着下山猛虎的气势。在做的诸多客人们,心中顿时一凛,暗赞一声好汉子。
    这壮汉走了进来后,先是扫视了一眼在做的各位家主后。发现一切无异常后。这才移开脚步,站在了一旁。
    在他让开门口后,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但却很清秀的书生,脸上带着和和气气的笑容,缓缓的走了进来。
    “呵呵,永正,你可算是来了!”在诸多家主震惊的目光中,知州大人竟然亲自起身迎接这个书生。
    这个人,到底是谁?值得知州大人亲自迎接?
    诸多家主们,面lù惊讶之sè,面面相觑,sī下里低声询问道。
    而在这些家主中,陈家的家主,在看到走进酒馆的书生后,脸sè顿时大变。他的身体猛的一震,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sè,呆呆的看着这个秀才,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不平静。
    他,不是死了吗?
    陈家家主眼神里满是yīn毒之sè,盯着这个正抱着拳,跟知州大人说笑的书生。心里不禁生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病秧子段倚是安大人最为倚重的武士,他是不会失手的。那这个书生,他到底是人是鬼?
    陈家家主盯着这个书生,心里越来越不安。想起今夜,知州大人如此凑巧的请自己和其他家主前来谈论守边一事,陈家家主越发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某个陷阱之中。
    而且,此时……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些已经熬了一夜,但仍然精神头十足的店小二。
    陈家家主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陷阱太深了,自己应该是爬不出去了!
    陈家家主心里一凛,偷偷的挪动着椅子,松了松有些发麻的双囘tu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门口。发现门口只有那个汉子守在那里。陈家家主心中一定,弯下腰,伸手liáo起了长衫,mō了mō小囘tuǐ。”诸位,这位便是本官的至交好友,吕恒,吕永正!“就在陈家家主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张文山已经站了起来,给在做的各位家主,介绍身旁,这个身份非凡的书生。”吕公子好,久仰久仰!“诸位家主们连忙拱手,不管知不知道的,陪着笑,开口道久仰。
    见这些人假惺惺的笑容,吕恒丝毫也不在意。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对这些人抱抱拳,点头示意了下。在看到人群里的陈家家主的时候,吕恒的眼神似乎是不经意的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对他微微一笑,拱手一礼后,便继续跟其他人打招呼了。
    而吕恒这似乎是很随意的动作,却让陈家家主,心神一凛。
    之后,宴席才正式开始!
    随着张文山对那些店小二道了一声后,这些身材魁梧,身手矫健,明显是身怀绝技的店小二,开始端着木盘为各桌上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在做的各位家主,非但没有因为烧酒下肚,而放开一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酒馆内外的气氛变得愈加紧张起来。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家主们,更加坐立不安。有些人已经开始抬起袖子,偷偷的去擦额头上渗出微微的汗滴。
    小酒馆里,一个头发花白,衣着破烂的老琴师,坐在柜台旁边。身旁放着各种乐器,有琵琶,有笛子。不过,作为演奏家的老人家,却有些不太到位。
    他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似乎心里很慌张一样。偶尔会抬起头,偷偷看一眼这些人,然后又急忙低下头,继续去抚琴。
    现在的曲子,是高山流水。流畅优雅的曲调,带着千百年来,凝聚而成的古韵。让人闻之yù醉。不过,这曲子歌颂的是两个友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似乎,嗯,似乎跟今天的气氛不太搭调啊。
    看看那些心神不安的世家家主们,就知道,这么美妙的琴声。他们是一个音符都没听进去。
    吕恒放下酒盅,看了一眼坐下,那些强作镇定的豪强世家的家主们一眼后。微微一笑,摇摇头。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就见这个书生,想了想后,便让店小二送上了笔墨纸砚。等到店小二将这些东西铺展在桌子上后,书生接过毛笔,很是礼貌的对店小二笑了笑。便低下头,手持着毛笔,在那微微泛黄的宣纸上开始挥毫泼墨。
    短短的几息时间后,书生停下手中的毛笔,有些惋惜的叹气道:“呵,记不全了!”
    他砸吧着嘴,不误惋惜的说道:“要是有个MP5,或者是IPAD,那便更好了!”
    虽然话中有些搞笑的成分。但是在做的家主,却一个都笑不出来。大家都把目光投在那张纸上,想看看那让书生一脸遗憾的纸上,到底书写的是何物?
    “呵,是个曲子!”仿佛知道了他们心中所想一样,书生双手捏着纸张,将它拿起来,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后,转过头来,笑着对这些靶拔高了脖子,偷偷张望的家主们微微一笑,便将这写着曲调的纸上,递给了身旁的店小二。
    呃,……
    曲子?
    家主们顿时满头黑线!
    店小二恭敬的端着那宣纸,走到了柜台边,将之放在老琴师面前后,低声对老琴师说了些什么。然后见刚刚还是惴惴不安的老琴师,突然是一脸的惊喜之sè,那精光闪烁的眼里满是期待询问之sè。店小二转过身来,对着那书生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对老琴师点点头。
    老琴师在确认了这曲子是哪书生所作后,当即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囘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后,恭敬的对那书生鞠躬行了一个大礼。
    然后,老琴师坐下来,将古琴放在一旁。取过了身旁的琵琶后,调了调琴弦后。双手按住了琴面。
    当……
    在众人复杂的期待之sè中,一声铿锵有力的劈啪声,骤然响起。
    仿佛是大战之前,军队的击鼓声一样,让人心生凌然。那铿锵有力的琵琶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酒馆里,声声震dàng着人心。
    随着劈啪声越来越急促,这些家主们的脸sè也越来越不安。
    在知州大人和书生,平静的目光中。原本那些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抉择的人,在这充满了神秘,诡异的琴声中,咬了咬牙,终是站了起来,走到那个假冒的账房前,开始登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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