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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帝王业天下安澜(帝受)第一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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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珑妃那风韵盎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叶辰夕才暗松一口气。虽然他面带病容,但他喝的时候已把握好份量,实际上他中的毒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重。

  当一切闲杂人离开之后,余下一室幽静,他和叶轻霄相对无言。叶辰夕紧紧抓住叶轻霄的手,那因中毒而有点泛青的手指至今仍带着轻颤。

  乍听叶轻霄有危险时,他只觉心如死灰,一直在想:倘若叶轻霄死了,他不会独活。

  那种惊惶得连心都仿佛抖成灰的感觉,至今仍有余悸。也许从他抓周抓到叶轻霄的那一刻开始,一切便已注定了吧?

  9、相忘江湖 

  当叶轻霄醒来时,已是深夜,他的身体里仿佛仍残留着那万蚁钻心的痛楚,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转头望向身旁,发现叶辰夕正扒在榻沿睡觉,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尚在梦中。

  很久没再梦过那件事了,在叶辰夕离开后,他梦到的一直是在天山里岩洞倾塌时的情景,到了叶辰夕把他推出山洞的那一刻,他便会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惊醒。

  此时在黑暗中看着这张眉目依旧的脸,只觉得仿如隔世,不禁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他和叶辰夕一生历尽波折、几回擦肩,到如今却只剩下刻骨仇恨。有时候他忍不住会想,若他们真的能俩俩相忘,总胜过互相仇恨。

  不知道是感受到叶轻霄的视线还是听到了叶轻霄的叹息,叶辰夕缓缓醒来,他们在黑暗中对望,皆眸光复杂。

  回过神来之后,叶轻霄只觉喉咙干渴,于是下榻取水,脚一着地便惊觉双腿绵软无力,身体失衡地往前倒去,叶辰夕连忙伸手捞住他,急问道:“你没事吧?”

  叶轻霄摇了摇头,被叶辰夕扶回榻上,他指了指案上的水壶,哑声说道:“朕想喝水。”

  叶辰夕冲到案边拿起一个瓷杯,往里面倒了水,又回到榻边把瓷杯凑到叶轻霄唇边,叶轻霄喝了几口,忽有一阵光芒扎进眼中,他转目一看,发现有一片玉佩从叶辰夕那凌乱的领口中滑出,玉佩色艳如血,却十分通透,一看便知道绝非凡品。

  叶轻霄怔怔地注视着那冷魅的颜色,眸里带着几分惊讶:“你还带着这片血玲珑?”

  血玲珑由上等羊脂玉制成,制作时必须把玉放在血中净泡,同时还要找一个充满灵气的地方放置,吸收日月精华,制成后玉中有血,血中有玉,互相辉映。若净泡时灵气不够,玉色便不均匀,会被当成次品。

  叶辰夕并不清楚这片血玲珑的来历,只听说这是他的陪葬物,他刚开始的时候以为这是母亲所赠,后来问了母亲才知道东越国人最厌血,少有人佩戴血玲珑,只有旭日国的皇族才喜爱此物。直到如今他仍不清楚它从何而来,但既然是陪葬之物,必定对他十分重要,因此他一直戴在身边。

  据说此玉是灵物,可替主人挡灾。待主人消灾之后,血玲珑便会破裂。

  但若真能挡灾,两年前他又岂会落得如此地步?想到这里,不禁自嘲一笑。等他回过味来时,突然听出叶轻霄话里的意思,扬眉问道:“难道这是你送的?”

  叶轻霄闻言神色一黯,声音里带着懊恼:“当时朕只听说过此物能挡灾,便赠予你,甚至用它来为你陪葬。后来安王偶然得了一片血玲珑,回朝时送给幽然,幽然私下跟朕说,此物在旭日国值九十万贯,玉若值此价,乃妖物。若戴在身上,恐有祸事。朕听后一直内疚至今。”

  叶辰夕似笑非笑地望向叶轻霄,语带嘲弄:“两年前的祸事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皇兄不是最清楚么?皇兄既已下定决心,又何必内疚?”

  叶轻霄微怔,随即抬头对上叶辰夕的目光,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却选择了沉默。因为他明白,在不信任他的人面前,再多的解释也只是掩饰。

  叶辰夕对上那忧郁的目光,心仿佛被狠狠扎了一下,他以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片血玲珑,忽然问道:“这片血玲珑是以何人的血浸泡的?”

  语毕,叶辰夕看见了叶轻霄眼底的犹豫,忽然之间明白了。原本摩挲着血玲珑的手指忽地一颤,仿佛被那如血的玉佩灼伤了一般,指尖带着麻麻的感觉。

  叶轻霄犹豫片刻,终于答道:“是朕的血,朕如今回想起来,也觉得此物不祥,不如你……扔了吧!”

  叶辰夕把血玲珑放回衣衫内,整理好领口,冷哼道:“要扔要留是我的事,不劳皇兄费心。”

  话已至此,叶轻霄也不好再劝,索性转了话题:“你今后打算如何?”

  见叶辰夕不语,叶轻霄又说道:“不如你跟朕回京吧。”

  叶辰夕放下手中的瓷杯,唇畔掀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孤度:“你打算诱我回京,然后把我杀掉?”

  “也许你不相信,但朕从来没有动过杀你的念头,即使在朕和你争权争得最激烈的时候亦然。”

  “随非你写让位诏书,否则我不会回京。”语毕,叶辰夕转身离去。

  在他伸手握住门环的时候,身后传来叶轻霄坚定的声音:“朕说过不会写的。”

  叶辰夕只停顿了片刻,便开门离去,没再回应叶轻霄的话。

  接下来的十数天,叶辰夕没再折腾叶轻霄,只是偶尔到他房中坐一会,甚至不再迫他写让位诏书。叶轻霄的心里越来越着急,他算了算日子,只怕叶幽然撑不住了,但每当他试图说服叶辰夕放他回京时,叶辰夕都回以轻蔑的笑容。更多时候,他们都是相对无言。

  这天,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因房里太闷,叶轻霄便开了窗,雪花如鹅毛细翦,落满院庭,他独坐在窗边赏雪,了不知寒。

  他的房间外面有十几个侍卫守着,虽然天气严寒,他们却毕直地站在雪地上,偶尔来回巡视,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叶轻霄的目光扫过来回巡视的侍卫,正要移开目光,却看见那个离他最近的侍卫状似无意地翻了一下衣袖,露出袖口内侧绣着的一个图腾,那图腾蓝黑交织,状似星星,正是东越国的暗探组织摘星阁的符号。

  他心中一动,缓缓关上窗,回到案边,猛然扫落案上的茶壶,再假装摔倒,那阵巨响惊动了门外巡视的侍卫,数人一起冲了进来,看到叶轻霄摔倒,先是惊讶,然后便露出了然的神色。

  叶轻霄装作恼羞成怒的模样,斥道:“都出去!”

  众人皆知他性情高傲,如今在人前如此狼狈,肯定心里恼怒,于是急急退出门外,走在最后的那人正要关上门,却又传来叶轻霄着急的声音:“等一下,朕的伤口裂开了,你过来替朕包扎。”

  “是,陛下。”那人只好重新踏进门内,其余的人不疑有他,退出去守在原来的位置。

  那侍卫把叶轻霄扶到榻上,褪了上衣,当他的目光对上叶轻霄胸前的数道伤痕时,虽然看不清那人皮面具下的表情,但他的目光却闪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臣程杰,参见陛下。”

  叶轻霄点头,同样压低声音问道:“朝中的状况如何?”

  “朝中已有大臣起疑,但恒王殿下有铁腕、又有陛下亲笔手书,暂时压了下来,连国舅都不敢嚣张。”程杰开始为叶轻霄上药,他尽量放轻动作,生怕弄痛叶轻霄。

  叶轻霄闻言,眉间的阴霾稍缓,唇畔泛起一抹笑意:“幽然最不怕的便是得罪人,他比朕想像中更有毅力。”

  “为了分散康王殿下的注意力,国师把安王殿下的部分人马留在五十里外的青沙镇,另一部人马则潜伏在城外。另外,近卫队的其他人正在外面待令,只要臣等带陛下出城,安王殿下的人马就会掩护我们离开。”

  程杰从胸口掏出一个药瓶,把一粒药丸倒在叶轻霄手心,说道:“这是软筋散的解药。服下一个时辰之后便可完全恢复体力。陛下作好准备,臣今夜三更会来带陛下离开。”

  叶轻霄点头,吩咐道:“万事小心,若辰夕见疑,不必顾虑朕,马上离开。”

  “是,陛下。”此时伤口已包扎完毕,程杰为叶轻霄整理好衣衫,行礼退了出去。厢房内又回复寂静,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淅可闻。叶轻霄倚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叶轻霄睁开眼眸,正对上叶辰夕那深沉的目光,久久无法移开。直至叶轻霄睁得眼睛累了,才把目光转向别处。

  叶辰夕在榻沿坐下,两人皆不发一语。这些天来,他们一直持续着这种攻防战,等着对方妥协,却似乎又隐隐明白对方不是轻易妥协的人。他们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慢慢进入了死角。

  “辰夕,你真的不愿意跟朕回京么?”叶轻霄先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几分愁绪:“朕答应你,绝不做鸟尽弓藏之事。”

  叶辰夕的嘴角掀了掀,以一贯的嘲弄语气说道:“我跟你回京做什么?男儿自当手执长枪纵横沙场,若要我当个闲散亲王,我自是不愿,但若要你把兵权交给我,你自然亦不愿。有我这样的人在朝中,只怕皇兄日日如芒刺在背。”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朕如今才懂……”叶轻霄闭上双目,轻声低喃道。

  叶辰夕的手轻轻颤了下,但很快便回复过来:“若皇兄肯让位,我不介意让皇兄当个闲散亲王,总不至于相忘江湖。”

  叶轻霄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才又抬头望向叶辰夕,说道:“有酒吗?朕很久没和你喝过酒了。”

  叶辰夕眉宇一轩,却仍打开门吩咐侍卫取酒。尚未回到榻边,叶轻霄又说道:“开窗吧,朕想边喝酒边赏雪。”

  “皇兄果然是风雅之人。”叶辰夕轻笑一声,依言走到窗边推开窗,雪色铺天盖地,白茫茫一片,竟有些刺目。

  待侍卫取了酒来,叶辰夕开始煮酒,火光渐盛,把叶轻霄那白皙的脸映上一片霞色。酒味盈满一室,窖香浓郁,非常熟悉。叶轻霄全身一震,问道:“你怎么会有圣珈族的铁曲?”

  “本王想要,自然就有了。”叶辰夕的眉微微挑起,带着一贯的狂狷。重遇之时,叶轻霄一直以为叶辰夕那与生俱来的张扬已被沧桑代替,然而相处日久之后,他才明白他想错了。无论在何时何地,叶辰夕这一身狂狷都不会改变。

  酒味越浓,叶轻霄心中的忧郁便越浓,他看着叶辰夕那张在火光掩映中仍不失洒脱的俊脸,既希望尽快逃离,却又有些不舍。

  叶辰夕为他们各倒了一杯酒,他们对看一眼,轻轻碰杯,然后仰头喝下,铁曲不似玫瑰露般入口醇和绵软,它入口辛辣、甘洌净爽,那股酒劲荡胸回肠,让人十分痛快。

  “据说这酒后劲极强,一般人喝上半瓶必醉。”语毕,叶辰夕又为叶轻霄倒了一杯酒:“不知道和叶幽然的玫瑰露相比如何?”

  “各有千秋。”叶轻霄注视着杯中微微荡漾的酒液,隐约可从杯中的倒影看到自己那深邃如海的目光。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叶轻霄,叶辰夕竟隐隐生出一丝不安,他仰头把杯中的酒液喝干,让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他的喉咙,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实在。

  叶轻霄为他倒了一杯酒,笑道:“以前你常常去幽然的酒窑偷酒喝,有一次幽然故意在酒中下了春药,把你折腾得很惨。”

  那轻轻浅浅的笑容带着让人眩晕的暖意。叶辰夕与叶轻霄相处多日,从不曾看过他这样温暖舒心的笑容,心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他怕叶轻霄发现自己的反常,忙以喝酒的动作掩饰过去。

  叶轻霄却只把目光投向窗外,完全没注意到叶辰夕瞬间的怔忡:“幽然虽然性情古怪,却比谁都看得透,只不过……他不轻易说出来罢了。”

  看到叶轻霄提起叶幽然时那无意中表现出来的亲昵,让叶辰夕心里不悦。一样是兄弟,他却仿佛被隔绝在外,他知道不管在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和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无法像他们两人那样毫无防备地相处。

  想到这里,忍不住把杯中之物饮尽,却无减心中的郁闷。

  此时已入夜,外面华灯耀耀,飞雪似扬花,更有几瓣飘进厢房内,叶轻霄怔怔地看着窗外,说道:“以前每年冬天下第一场雪时,你都要和朕煮酒看雪。直至我们行了冠服礼、各自搬进王府之后才终止了。”

  年年岁岁雪相似,只是看雪的人心境不一样了,竟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年华似水,一旦逝去便追不回来。叶轻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可以翻掌之间定乾坤,却无法挽回眼前的人。

  正感慨间,外面响起了更鼓声,正报三更。

  叶轻霄忽然抓紧胸口,猛烈喘息着,俊美的脸微微扭曲,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楚。叶辰夕见状大惊,立刻扶住他,急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那诛心的余毒未清?”

  话声刚落,叶辰夕只觉后颈一痛,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叶轻霄,却来不及说任何话,意识慢慢坠入黑暗中。

  叶轻霄暗松一口气,迅速关上窗,把叶辰夕扶到榻上,替两人互换了衣服,然后为他盖好锦衾。他在黑暗中静静凝视着叶辰夕的脸良久,仿佛要把这张脸永远刻印在心中。

  最终,叶轻霄叹息一声,模仿叶辰夕的声音,向门外叫道:“来人,再取酒来。”

  因叶轻霄与叶辰夕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又充满了酒后的含混,所以无人怀疑。

  门外立刻响起了程杰的声音:“臣这就去取酒。”

  少顷,脚步声渐近,程杰站在门外说道:“殿下,酒来了。”

  叶轻霄故意喊道:“拿进来,本王今天不醉无归。”

  “是,殿下!”房门被缓缓推开,程杰拿着一坛酒进来,随即掩上门,把酒放在案上。

  “皇兄这么快便醉了,真没意思,来,你陪本王喝一杯!”叶轻霄故意嚷着,撕开酒坛的封泥。

  程杰取出里面的易容物品,在叶轻霄的脸上涂涂抹抹起来。叶轻霄偶尔拿酒杯碰撞几下,装作喝酒的样子,过了片刻,他便变成了叶辰夕的模样。

  叶轻霄和程杰对看了一眼,叶轻霄立刻装作醉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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