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折腾你,妹啊-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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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来了，你还有母亲儿子媳妇，总是想着二哥做什么。”
杨莲被他说得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半晌才低着头含泪走了。人二正好端了些饭食进来，看见杨莲离开，也没说什么，叫来哮天犬一起吃饭。囧二见桌上仍然是两个碗，便忍不住问：“还不能吃东西么？”
人二苦笑道：“还好我早就辟谷了，否则恐怕得变成世上第一个饿死的神仙。”
难为他现在还有闲情开玩笑。囧二咬着筷子道：“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人二道：“算了，剩下也就是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囧二默然点着头，不想多说什么。其实他很清楚，人二之所以留在这里不肯走，是因为他在照顾囧二一直病情反复的身体。本来他也许不至于翻来覆去病这么久，但为了破灭神阵，他确实消耗了极大精力，甚至损了一部分神识，身体衰弱是必然的。总的来说，全都是老舅和杨莲的错。
“你咬什么筷子啊？”哮天犬好奇道，“筷子好吃吗？”自从囧二有了那只灰兔，确实已经很久没有欺负过哮天犬了，所以他胆子就大，现在都敢嘲笑囧二了。囧二瞪了他一眼，却没心思和他说这些没用的，心里就盘算着怎么应付杨莲和瑶姬。
果然，杨莲被囧二说了一顿，只安分了几天就又卷土重来，却不再送饭菜了，转送糕点。杨莲以前一直以为人二喜欢吃甜的，看过水镜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并不喜欢，只是因为她喜欢才时不时会迁就着吃一点，所以现在送的便是没什么甜味的糕点。正好人二不在，囧二便帮杨莲开了门，却不让她进去，只是皱眉看着她拿来的食物。杨莲将布锦掀开，拿出一块来给囧二，道：“我知道二哥不喜欢吃甜的，所以就做了一些不甜的来……”
囧二早就不胜其烦，这简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二哥不喜欢这种东西，你拿回去吧。”
杨莲只知道人二在糕点之中不喜欢吃甜的，却从没听说过其实人二根本就不喜欢糕点这类食物，此时也只把囧二的话当做囧二赶走自己的理由来听：“我不进去也可以，就把东西留下吧，我……”
囧二一把夺过她的糕点，随后将空篮子递还给她，便重重地摔上了门。过了一个时辰，人二从外面回来，看见桌上的糕点，自然知道是谁的手笔，便问哮天犬想不想吃。哮天犬连连摇头，最后听了人二的话，把糕点丢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囧二气闷得很，穿了一件很厚的外衣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挖苦杨莲道：“她大概看到你不喜欢吃甜的，就以为你喜欢吃不甜的。这样的妹妹要来做什么？连我妹妹都知道我不喜欢吃糕点面食，你妹妹可真是……”
人二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两下：“冷么？”
囧二掰开他的手：“不冷。但是你妹妹这也太有问题了，之前你不见她，她就天天跪在门口哭，哭得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然后你理她了，她就给你送饭送菜，还非要看着你吃完，搞得你现在吃什么吐什么。现在我不让她送饭菜，她又送糕点，她到底……”还未说完便声嘶力竭地咳了起来。人二帮他顺着气，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这样居然还说不冷？“别气了，忘了吧。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走了，再也不用看见他们……”
可是这番安慰的话，到底是说给谁听，又说服了谁呢？
人二也不明白。
第二天，杨莲出门正好看见人二在院子里用开天神斧劈柴，便问他昨天的糕点怎么样。人二根本就没吃，连碰都没碰一下，哪里知道味道如何，又不好说被哮天犬扔了，只能不作答复。杨莲万分失望，垂首道：“真的这么难吃？对不起，二哥，我是刚刚学的……二哥，不如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样的糕点，我专门去学那一个？二哥……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所以说他根本没有生气！人二重重地叹息：“我何必为几块糕点生气？”
杨莲呆呆地看着人二，道：“那……那二哥是……”
“糕点不错。”人二忍无可忍，便丢下这么一句，继续干他的活。杨莲听了，却是笑逐颜开：“二哥，你真好……我一定好好学，再做得好吃一些，让杨公子也尝尝！”
人二仿佛没有听见，自顾自干活，本以为杨莲应该要走了，却发觉她还留在那里，不禁心生疑惑，却没有问她的兴趣。杨莲和上次一样犹豫了很久，还没开口就已经面红耳赤：“二哥，你……你觉得杨公子怎么样？”
杨公子？人二停下手中的活，难得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他很好。”
杨莲欢喜而羞赧地笑了笑，又轻声道：“我也觉得他很好。虽然他脾气有点大，性格有点古怪难对付，个子也没有二哥你高，但是我觉得他和二哥你一样，其实是个真君子、真男人。”
人二皱了皱眉，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奇怪的氛围：“那又如何？”
杨莲道：“以前……以前二哥对刘彦昌很不满意，我没有听二哥的话，结果铸成大错……但现在连二哥也觉得杨公子不错，那是不是……”
“不行！”人二甚至没等她说完便拒绝道，“他不愿意。”
杨莲道：“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那也不行。你还有儿子媳妇，他们绝不会同意。”
第二十章？亲友团来逆袭了，还不快逃？！
杨莲道：“沉香他们不会有意见的。二哥，你就成全了我，给我一次机会吧。”
人二道：“……就算他们同意，刘彦昌也不会同意你改嫁。你既然当初这么执着要跟刘彦昌成亲，又有了孩子，现在又何必……”
“可是二哥，刘彦昌他曾经想过要背叛我另娶他人……二哥，这个你不是最清楚了么？现在三妹不要他了，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所以才想找一个比他更加靠得住的人。”杨莲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人二，“而且当初要不是刘彦昌，我……我会把二哥逼到那个地步，沉香……现在我再想着他，那又怎么对得起二哥你？”
说实在话，人二从来不觉得他和刘彦昌有什么关系。而为了让杨莲对囧二死心，现在人二也只能把心里话说给她听：“其实刘彦昌那么做，也不是不能谅解……你我曾经都是凡人，该知道凡人的生命有多短暂多脆弱。他一个人把沉香拉扯大，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被我放出来，他当然会想帮自己和沉香谋一条后路。所以他……你也该为他想想。”
杨莲吃惊道：“二哥，……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那么厌恶刘彦昌，那么看不起他，难道不是因为……现在怎么……”
人二往窗口房门那里瞥了一眼，果然看见门缝里偷偷地趴着一只虎斑猫正竖着耳朵偷听。他叹口气，道：“……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你不妨也想想，你们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又有了儿子媳妇，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还是快点把他找回来，想别的办法让他成仙，好好过日子吧。”说完就把斧头化作墨扇，开门弯腰抱起虎斑猫就进了房间。杨莲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人二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终究被关在了门外。
“你全听见了？”人二把猫放在桌上，看着他的眼睛问，“她……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虎斑猫表示很无聊，在桌子上翻了个身打滚。
“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喵——”虎斑猫用两只前爪捧住人二的手，探头蹭了几下，然后打个哈欠，很干脆地决定要睡觉了。
“……变回来。”人二在他脖子上挠了两下，又拍拍他的头。囧二其实一点也不想对杨莲的表白发表意见，但既然人二要他变回来，那他就勉为其难变一个吧。于是转瞬之间，桌上的猫不见了，囧二坐在人二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昏昏欲睡地趴在他肩头，听声音极其困倦：“我觉得没什么啊，她喜欢我就喜欢我好了，你又不会把我送给她。”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也很有道理。算了，就知道肯定说不过他，但这件事却不可能就这么了了。恍惚间又听见囧二附在他耳边轻声细气又不乏阴阳怪气地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喜欢刘彦昌啊……”
人二：“……”这不是很精神么。
囧二又说道：“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了，除非她跑到我面前来说她想嫁给我。”
人二觉得他说得很对：“不错，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但这次解决起来怕是没这么容易了，又不像上一次，换个神像就……”
等等，好像说漏了什么？
“……换神像？”囧二果真立刻面色不善，同时倦意也一扫而空，跳起来抓住人二的衣领，把他一路逼到了床边，“你说清楚，换神像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个神像是你换的？你居然还找来刘关张三个人来诓我？说我的神像不男不女弱不禁风？！”
人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蒙混过关，换神像事小，要是被囧二知道他换神像的原因，那才是会被囧二翻旧账嘲笑几千年的大事。人二被他步步逼近，无路可走，最终被他推了一把坐到了床上，却还是没想出来该怎么骗他，只能先拖延时间：“这件事说来话长……”
囧二冷笑道：“那就不要说了，我帮你说——你嫉妒我比你好看，你可以直说，我又不是一定要用那样的神像的。我早就看过了，这个三界里，你的神像长得比我的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都是面目狰狞膀大腰圆……我是不是说中了？”
人二表示：“……是我的错。”居然搞错了重点？好吧，那就省得我想别的理由了。
囧二看人二神色，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老早就把赵灵巧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哪里还记得有这么个人，人二居然还为她吃过醋，所以才把神像给换了。便决定忽略这件事，直接把人二压倒在床上，闷在他肩上道：“还剩两天就可以走了。”今后他绝对再也不拿水镜玩穿越了，这一次真可算得是惨痛的教训，委实不敢再度去尝试了。
第二天下午，杨莲又赶制了一些糕点，给人二送过来。这一次人二没能逃过，被杨莲抓了个正着，便满心期待地看着他吃。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人二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妹妹，这一次只是一块糕点而已，要他吃，他也就吃了。刚好囧二上屋顶浇花去了，回来见人二如此迁就妹妹，心中自是怒火熊熊，却只让杨莲把糕点拿回去，说人二不喜欢吃，就将她赶走了，别的事半个字没提。杨莲走后人二果然还是忍不住要呕吐，囧二看他吐到最后连酸水都呕出来，怒气更盛，夜里杨莲来探望人二的时候，他直接在屋外布了一个结界，不允许她再进来看人二一眼。
也正是这天夜里，杨莲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嫦娥。嫦娥抱着她的白兔，白色薄纱衣裙轻轻飘扬，正是一位遗世独立、未染尘埃的仙子。杨莲将她请进屋中来，问她来此何干，她只说是来看看杨莲，顺便问人二一声好，却似乎并不打算亲见人二一面。杨莲知道人二连妹妹都不太想见，何况是嫦娥，少许感动于嫦娥的善解人意，又刚好在囧二那里受了点委屈，便与她推心置腹说了说话。嫦娥安慰她几句，便推说自己另有要事，就此离开。
然而事实上嫦娥离开杨莲的住处，紧接着就去了另一个地方。她落在人二和囧二那间房屋的窄小的后院里，在窗外趁着夜色轻唤人二的名字。殊不知这名字是两个人共用的，人二对其敏感，囧二也敏感得很，很快便醒了，颇有些烦躁地问：“是嫦娥？她来干什么。”
明明连初次见面都算不上，却偏偏用这么不耐烦的语气来应对她嫦娥仙子。可囧二根本就没从床上爬起来，嫦娥看也看不见他，有气没地方出，只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她看向人二映在窗户纸上隐约的轮廓，只觉得他站在窗后这么看着她，两人之间莫名地距离感加重了不少，便又柔声道：“真君，可否出来说话？”
人二看了看囧二，道：“仙子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这么一来，嫦娥心里憋了一口气无处发泄，此时说话就有点冲了：“真君，难道你真的不打算管三圣母了么？不管怎么样，她的悔恨，她想弥补的这份心，你总不至于铁石心肠到完全没有感觉。我也曾在水镜之中看遍三千年冷暖，三圣母的痛苦我也都一一看在眼里。但如今你却为了他而冷落三圣——”
她的忠告终究没能说完，人二已经施法将她的声音隔离在外，人也从窗前走开了。
嫦娥不由怒火中烧，连夜赶回华山，却又在山下找了个客栈住了半宿才上山找到了瑶姬，刻意装出顺路探望瑶姬的样子来。瑶姬不知实情，只当她真的是来看她的，心里当然高兴，便留她吃了顿午饭。饭桌上三辈人说说笑笑，无奈沉香和小玉一直都提不起精神，大约是牵挂着人二和杨莲，所以满脸心事沉沉。瑶姬看他们这样，当然也是老大不高兴，道：“也不知道莲儿现在怎么样了，一个人在玉泉山……”
嫦娥心念一动：“实不相瞒，小仙也不太放心三圣母，所以昨天冒昧到玉泉山看过她了。”
“看过了？”瑶姬见她面露难色，更是担忧，追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可好？”
嫦娥道：“小仙……这是他们兄妹间的家事，还是……”
瑶姬果然就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发青：“他还是不肯见莲儿？莲儿都那么求他了，他到底哪里来的胆子……”
“外婆，舅舅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真的是我们的错啊，”沉香恳求道，“外婆，你让我们也去玉泉山看看吧，我们三个就可以相互照应，有什么事你也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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