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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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赞点头。
　　　　司危想了想，还是说：“我也听说过，不过这不也就是说明莲怕林奇吗？如果他们不怕林奇，为什么不下狠手，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李赞看着司危，笑一下：“因为莲不屑于和林奇斗。而且我一直相信，咬人的狗不叫。”
　　　　司危和李赞都看着乔森，等他下最后的决定。
　　　　乔森将夹在指间的烟按进烟灰缸里，然后冲李赞点了点头：“就按你说得办吧。”
　　　　李赞应了一声，便起身：“我去试试能不能请张少来坐坐。”
　　　　乔森又点燃一支烟，吸一口。在李赞开门出去前叫住他：“顾安在哪儿？”
　　　　李赞扭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不变，只微微的皱了下眉头：“不在医院么？”
　　　　乔森呼出一口白色的烟云，摇了摇头。
　　　　李赞顿住，转回头去准备出门，却又停下来：“要真的想得到他，你就更应该把握住现在。直到你的羽翼丰满到可以抛弃顾氏的时候再考虑这些也不迟。”

☆、016　（1349字）

李赞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这件事。
　　　　但事宜愿为，莲的大少爷张嗔虽未拒绝，却选择了拖延。
　　　　司危对莲表现出敌意，对李赞的态度也有点不友善。
　　　　乔森看在眼里却懒得理会。
　　　　三天，他已经有三天没见过顾安了。
　　　　虽然顾舒玉什么都没跟他说，但他知道，顾安这三天并不仅仅是躲着他，就连他家都没有再去。
　　　　顾安的手机在他这里，他自然知道每天顾舒玉都要打多少个电话过来。
　　　　顾舒玉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联系顾安。
　　　　晚上回去，乔森听见顾舒玉给顾杏兰打电话，从头到尾都气呼呼的。
　　　　他过去从后面环住顾舒玉，顾舒玉立马随便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乔森温声道：“怎么了？在和谁生气？”
　　　　顾舒玉本不想说，但她对乔森的温柔攻势根本没有抵御之力：“我让我妈给咱们找钟点工。”
　　　　顿一顿又问：“你说钟点工好还是保姆好？啊，保姆不好吧？我不喜欢外人跟咱们住一起。还是钟点工比较合适。”
　　　　乔森明知故问：“找钟点工？平时不都是你爸过来收拾的吗？”
　　　　顾舒玉支吾了一声：“我跟你说，你可别出去乱说哦！”
　　　　乔森低笑一声：“怎么，老婆大人还信不过小的？”
　　　　顾舒玉微微的红了脸，娇声道一句讨厌，然后才说起顾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联系不上他了。本来我想让我妈派人找找看，但我妈说没必要，然后就不许我提这事了。”
　　　　乔森愣一愣，问到：“岳父不和岳母一起住？”
　　　　顾舒玉愣一下，扭头看着乔森眨眨眼睛：“他们从来没一起住过啊。”
　　　　乔森看着顾舒玉。他确定顾舒玉说得是事实。
　　　　他还记得第一次做过之后，顾安在电话里说二十分钟后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但算起来，从顾家别墅到他现在住的地方，再顺当开车也要一个小时左右。
　　　　乔森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顾舒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并不清楚。
　　　　但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她和顾安之间才没能建立起真正的感情来。再加上顾杏兰并不确切的说顾安是不是顾舒玉的生父。
　　　　乔森继续问了顾舒玉一些关于顾安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不是模棱两可就是一无所知。
　　　　顾安，对于顾家来说还不如一个保姆重要。
　　　　而若不是顾安一直负责照顾顾舒玉的起居至今，已经把顾舒玉惯得骄纵，大概顾舒玉连她的这位父亲的死活都不会关心。
　　　　晚上待顾舒玉睡下，乔森独自坐在客厅里对着电视发呆。
　　　　顾安会去哪里，能去哪里？自己要不要去他的住处看看？可又该以怎样的理由去向顾舒玉要顾安的地址？
　　　　再者说，顾舒玉真的知道顾安住在哪里吗？
　　　　她关心的只有关于她自己的事情，对顾安，她怎会付出多余的心思来做一件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
　　　　乔森点燃一支烟，抽完再点一支。他觉得烦躁、不安，还有一种饥肠辘辘的感觉。
　　　　不到一年时间，顾安已经把他的胃养刁，除了他亲手做的东西，乔森一律吃不惯。
　　　　并不是吃不下，只是不喜欢。
　　　　乔森从未考虑过自己会不会因为谁，突然变得食不下咽。
　　　　就像他那天在医院亲自给顾安穿衣服，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李赞拿来的衣服太合顾安的身，就像量身定做一般。

☆、017　（1379字）

张嗔并没有和李赞说定来魅色的时间，只说有空会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司危表现的有点神经兮兮的，一有空就往门口张望，虽然他连张嗔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而张嗔真的来那天，他却因为其他公司那边有点事，没在魅色。
　　　　乔森本以为作为莲的大少爷，张嗔出门的排场一定不小。所以见着只带了一名上了些年纪的老管家的男人时，一时间竟没把他和张嗔张大少联系到一起去。
　　　　张嗔的年纪不大，看上去和乔森同龄的样子，一身西装革履，不像是混黑道的，更像公司老板之类。
　　　　李赞朝他笑笑，脸上的神色不卑不亢。
　　　　反倒是乔森显得有点僵硬。
　　　　张嗔冲乔森点点头，然后在李赞耳边耳语了几句。李赞点了点头，转身便带着乔森出去了。
　　　　乔森不解：“怎么了？”
　　　　李赞叫人过来说了几句话，然后对乔森道：“张少说先会个朋友，等会再细谈咱们的事。”
　　　　乔森松一口气：“用不用把司危叫回来？”
　　　　李赞看他一眼：“这是你的地方还是他的地方？有你在还不够？”
　　　　乔森怔住。
　　　　李赞浅笑：“你想太多了。魅色是你的，其他公司也是你的。我和司危不过是职位比较高的员工。”
　　　　乔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着李赞渐渐走远，又站了片刻，才跟着回楼上的办公室去。
　　　　那边乔森走后不久就有人被引进张嗔所在的包间。
　　　　按张嗔的意思，包间里的隐蔽监控设备已经关了，周围的人也已经清开，并让人不留痕迹的守在四周，以防变故。
　　　　李赞虽然表面上按照张嗔的意思办了，但还是留了个心思，暗地里安排了几个人关注张嗔包间的动向。
　　　　办公室里，李赞坐在乔森对面，抬眼隔着烟雾看向乔森：“你最近抽的越来越多。”
　　　　乔森又狠吸了一口：“顾安不见了。”
　　　　李赞勾下嘴角：“好事。你应该试着忘了他。”
　　　　乔森撵熄手中的烟，又点一根：“怎么忘？看到顾舒玉就会想起他。”
　　　　李赞眸子里的颜色冷了冷：“Johnson，你真的动心了。”
　　　　乔森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吐一口烟云：“我不知道。”
　　　　李赞哼笑一声：“你为他失魂落魄，寝食难安。”
　　　　乔森并不否认。他点头。
　　　　李赞问：“那他是不是也对你动了心呢？”
　　　　乔森看着李赞，良久，苦笑着摇头：“我不知道。他不反抗，却也并不是完完全全的顺从于我。”
　　　　乔森叹一口气：“就算完全顺从又能算什么？我根本看不到他的真心。他就像一具已经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有身体任我摆布。”
　　　　李赞的手指若有似无的轻点着茶几的玻璃面：“Johnson，这笔买卖不划算。”
　　　　乔森点头：“我知道。若投入，注定血本无归。”
　　　　李赞却看他：“那要看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顿一顿又说：“如果你只是要金钱、利益，那么继续你现在的婚姻生活是最好的选择。但如果你要的是真情，自己的心，那就得用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去赌，赌你的岳父大人也是真心待你。”
　　　　见乔森不说话，李赞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可是，如果顾安入赘顾家真的是为了钱，那你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乔森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忽然觉得，或许顾安失踪，对于自己来说，只好不坏。

☆、018　（1459字）

张嗔办事极利落。这方面和李赞不相上下，让乔森很佩服。
　　　　而跟李赞比起来，张嗔更具亲和力，一张本来就很好看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却不招嫌，也不做作。
　　　　生意上的事很快谈妥，出乎乔森意料的顺利。
　　　　而且，张嗔开出的条件对于乔森来说也真算得上让他无话可说、无从诟病。
　　　　看出乔森眼中略带诧异，张嗔笑道：“怎么，乔先生对我们的条件不满意？”
　　　　乔森笑一下：“只是没想到我们也会有利可图。叫我Johnson就好。”
　　　　张嗔点点头，笑道：“很多人都认为莲和林奇性质差不多。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莲更倾向于经营，而非强取豪夺，不劳而获。”
　　　　张嗔将签好盖完章的合同与乔森交换，然后将自己的这份交给身后头发斑白的老管家。
　　　　乔森将张嗔递来的合同翻看了一眼，交给了李赞。
　　　　张嗔站起身来，伸手：“Johnson，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乔森跟着站起来也伸出手：“不多坐一会儿？”
　　　　张嗔笑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以后来的机会还很多，到时候还希望大家不要嫌烦。”
　　　　乔森点头：“自然。希望这个以后不会隔得太久。”
　　　　李赞和乔森将张嗔送到门口，再次道别后，李赞忽然开口：“张少，纪先生好吗？”
　　　　张嗔看他一眼，脸上的笑容依旧：“纪先生一切都好。李先生有心了。”
　　　　李赞点点头，不再说话。张嗔也冲他们点了下头，然后上车离开了。
　　　　待那辆黑色的轿车从视线里完全消失掉之后，乔森才问李赞：“纪先生是谁？”
　　　　李赞扭头看向乔森，笑道：“Johnson，你真该好好的在魅色呆几天补补课。你已经快和这里脱节了。”
　　　　乔森看着李赞不说话。
　　　　李赞道：“纪莲，莲的建立者、掌权人。张少的养父。”
　　　　乔森愣了一下：“你调查过？”
　　　　李赞无奈，苦笑道：“Johnson，我还没大胆到什么准备工作都不做就去和他们谈生意的地步。不仅是莲，林奇我也调查过。只是渠道不一样，所以得到的消息也更详尽一些。”
　　　　乔森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都是他所疏忽了的。也幸好有李赞在，才不至于让魅色陷入不义之地。
　　　　虽然有时候乔森的话和语气都十分咄咄逼人，但若真的细说起来，他的心思远不及李赞细腻。
　　　　大部分时候都是一瞬间的直觉控制着他。他从不是那种会坐下来把事情思前想后顾虑周全的。
　　　　表面的冷静下，隐藏着名为冲动的血脉。
　　　　这让乔森显得似乎对所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其实，更多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像对顾安。
　　　　所有事情的开端都是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就连现在想起，他都不知道第一次自己把那个老男人按倒在床上是为了什么。
　　　　但也就是第一次的一时冲动，让他越陷越深。
　　　　他企图思考，想要想明白自己和顾安之间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思考的结果让他心寒。
　　　　他不仅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对顾安难以割舍，甚至不清楚在顾安心中，自己到底占着怎样的一个位置，又是怎样的重量。
　　　　对着已经星光点点的夜幕，乔森长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不适合思考，所有的事情都越想越混乱。
　　　　可李赞之前的那番话却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
　　　　金钱、利益和顾安，到底哪个重要？
　　　　而在两个多月之前，他从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人、任何事情、任何东西，可以和钱来做比较。

☆、019　（1112字）

顾安失踪第五天，家里来了小时工。
　　　　但其实也不该算是小时工，因为这个老女人是顾宅的老人，顾舒玉几乎是她看大的。
　　　　顾舒玉对她十分依恋，对她做的饭菜赞不绝口。
　　　　乔森只能憋着火，尽量笑脸以对。
　　　　做的还不如猪食的饭菜；打破他的习惯，将他的东西按那老女人自己的习惯乱放；随意出入书房，根本连门都不敲。
　　　　真要再把所有他无法忍受的事情一一罗列出来，大概他连肺都要气炸了。
　　　　乔森忍不住更想顾安。
　　　　这个看上去一无是处的老男人从一开始就在以缓慢的步伐适应他的生活习惯，到最后，他们两厢融合，从没有过一点不融洽。
　　　　乔森觉得太阳穴和所有的神经一起隐隐作痛。
　　　　顾舒玉喂他一块炸的很油的鸡肉，那个老女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不得不吃下去。
　　　　顾舒玉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吧？我小时候最喜欢吃刘妈做的这个。”
　　　　乔森忍着反胃的感觉点头：“不过暂时还是不要吃比较好。对宝宝不好的。”
　　　　说完，笑着冲那老女人点点头：“刘妈，麻烦您还是端下去吧。”
　　　　那老女人哼一声，理都不理他。
　　　　顾舒玉有些尴尬，忙笑着对刘妈道：“刘妈，端回去吧。等生了宝宝我要吃一大堆！”
　　　　老女人瞪乔森一眼，端着盘子进了厨房。
　　　　小心翼翼的看乔森一眼，见他脸色不太好，顾舒玉也不太敢说话了。埋头吃饭。
　　　　乔森实在吃不下。装模作样的吃了两口就说公司还有事，约了李赞他们见面，便出门了。
　　　　等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顾安不在，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一路走神儿，不知不觉间竟把车又开回到最后一次见顾安的地方，那家医院。
　　　　靠边停下来，乔森点一支烟，看着医院的大门发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下起雨来。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一场秋雨一场寒。从开着的车窗吹进来的雨丝沁凉，让人跟着发寒打颤。
　　　　乔森将车窗关上，继续抽烟，一支接一支，坐在车里，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
　　　　乔森不知道心里这种空落落的感觉是不是就是思念。他从没思念过谁，也从没觉得有谁可以在自己心中占据这么重的分量。
　　　　但此刻望着那家医院的大门，他却不停的幻想着、期待着，顾安会自己走出来。
　　　　他想，如果顾安真的就这么走出来了，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紧他。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