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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兽战天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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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祺单薄的身体就象狂风中的小草一样激烈地打着摆子,许久才稍稍平缓一点,望向老人哀恳道:“外公,妈说当时您也在场,大舅说过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帮我爸医好伤我妈才答应的现在大舅又说不管我爸了,求您帮我评个公道。”

田泸耐心地读完了一篇报道,才慢条斯理放下报纸,咳了咳说:“嗯,我年纪大了,事情又过去了这么久,也记不大清楚了,不好说,不好说啊,不过,好象没有这回事罢。”

“外公你。”犹如五雷轰顶,顾祺震愕得说不出话来,死死地看着这个至亲的外祖父。

“听见没?”邓美芬得意地说:“老爷子都说了没有这回事,他老人家可是你亲外公,总不会外着理儿偏帮哪一方吧?再说老田也终归是你亲舅,你妈是他们的亲女儿、亲妹子,难道他们还会味着良心冤枉你老子?哼。”

田泸与田光旺的脸色变了变,两父子同时低下头去端水喝。

第2章亲情之殇(中)

顾祺牙齿深深地咬进了下唇,心中涌出一阵阵的寒意,寒得透骨,从模糊的双眼中望出去,面前这些熟悉的面孔是那么的遥远,更是那么的狰狞,一如一张张牛鬼蛇神的獠牙青面。

田泸又咳了咳,皱起眉说:“好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些见外话了。顾祺,你爸出了事,大家都不好受,不过大家也都想方设法尽力在帮你爸了,尤其是你大舅,他为了你爸可以说是费尽了心力,但是你爸的伤想要治好,起码得好几百万,你大舅的苦衷你也知道,单单靠他、靠田家是无能为力了顾祺啊,你还是跟你妈去多找些人帮忙吧。”

还能去找谁?顾祺机械地想着,父亲进医院后,能找的人都找了,能借到的钱都借了。自家所有的亲朋好友当中,也唯有田家开了一间工厂,算得上有点钱财,只有他们能帮上忙,但现在外公和大舅已经摆明撒手不管了,二舅呢,除了第一次尽人事给了几千块钱外,之后就干脆避而不见了。连骨肉至亲都无法依靠,自己和妈妈还能去找谁?

田泸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拿了两扎纸钞出来,叹息道:“顾祺,这是我的一点棺材本,你拿去吧,唉光旺,美芬,你们多少再挤点出来,小孩子说气话,不要跟他计较。”

田光旺点点头,邓美芬抢着进了房:“我去拿。”

好半响之后,邓美芬才从房里拿出更薄的一叠钞票,满脸嫌恶地摔在几桌上:“拿去,都拿去,我告诉你,我们家的家底可是全掏光了,一分钱都没了,你再来找也是白搭。”

顾祺傻傻地站着,象个木偶般一动不动。

“不想要是吧?”邓美芬低声冷笑:“不要最好,我还省得白白地喂了狗。”

顾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田家的,浑浑噩噩象个游魂似地迈着脚步,漫天的秋日阳光洒在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嘀嘀嘀。”

一辆锃亮光鲜的小车煞在身旁,笛声大鸣,顾祺茫茫然地抬起头。

“是顾祺啊。”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从车里探出脑袋。

“大表哥。”顾祺低声招呼。

青年望向他手里的一捆钞票,一脸鄙夷,没好气地说:“你又来我家要钱了?”

顿时象有一根针扎进胸中,顾祺被刺得气都透不过来。

“明良,他是谁呀?”车里一个娇媚的摩登女郎问。

“哦,一个穷亲戚,他老子在我家厂里做工出了点事,就三天两头缠着不放,真是烦死人了。”青年不屑地道。

“你家有这么多钱打发穷亲戚,怎么上次我要你帮我买一枚钻戒还小气地推三阻四?”那女子不依地板起面孔:“我不管,要是你不帮我买下那颗钻戒,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别生气,我帮你买还不行吗?”青年低声下气地赔着笑。

女子撒娇道:“现在就去买。”

“好,好,马上去。”青年连声说,再不看顾祺一眼,驾车一溜烟去了。

病房,昏暗而污秽,唯一有点亮色的只能算是那惨白的墙壁,几铺病床挨在一起摆放着,病床之间紧窄得连转个身都极为困难。房内的空气沉闷压抑,到处弥漫着刺鼻的气味,仿佛无时无刻都笼罩着一层愁云,不时响起的痛楚呻吟声,才略略打破这几欲令人窒息的沉沌。

一间病床上,一个患者全身裹着严严实实的绷带,象具木乃伊一般无声无息地躺着,身下的白色床单已染得象一层油毡,又腥又臭,脏秽不堪。

田瑾小心揩拭着丈夫腊黄面上泌出的油脂,不时心焦地抬头望望窗外的天色。

顾祺轻手轻脚走进来,低低地叫了一声:“妈。”

“快去缴费。”田瑾顾不上埋怨,焦急道:“医院就要下班了,钱不交上你爸今天又不能换绷带了,伤口感染恶化了怎么办?”

“钱交了,护士就会过来。”顾祺低声说。

“那就好。”田瑾额上的皱纹略微舒展了些许,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顾祺掏出一叠约有万把块的钞票,声音更低:“妈,这是剩下的钱,您收好。”

“这次怎么会给你这么多?”田瑾有些意外,亦感觉有些不妙。

顾祺头埋到了胸前,不说话,几颗水珠无声地滚落地面,摔得粉碎。

田瑾脸色一白,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哑声说:“是不是你外公和大舅他们。”

顾祺依旧木然地埋着头,一颗颗水珠滚得更急,连成一串纷坠而碎。

一直以来隐隐的不祥预感终于降临,田瑾眼前一黑,全身所有的气力霎时远离,一口气没接上来,软软萎顿在地。

“妈,妈,你怎么了?”顾祺惊叫,慌忙搀起她。

田瑾大口大口喘息了许久,渐渐平复下来,惨然一笑:“我真傻,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了孩子,我对不住你爸,对不住你,对不住顾家,我真傻,真傻。”

“不,不。”田瑾面上闪过一抹病态的红润,突然又激动地叫起来:“我不相信,我不信他们真会这么绝情小祺,你在这照顾你爸,我去找他们。”

仍然是那间富丽堂皇的客厅,田瑾一进来,便一膝跪倒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苦苦地泣求:“爸,大哥,大嫂,求求你们,只有你们能救小祺他爸了,求求你们给他一条活路。”

客厅里三人先是惊了一跳,回过神后,田泸不悦地皱眉道:“田瑾,你给我起来,这算是干什么?”

邓美芬阴阳怪气地冷笑:“干什么?明摆着是唱一出逼宫戏来了。”

“你少说两句。”田光旺瞪了她一眼,上前去扶田瑾,堆出一点笑来,和声道:“有什么先起来再说,起来再说。”

田瑾挣开他的手,红着眼嘶哑道:“大哥,当时厂里出事,是你喝醉酒强行要工人加班,又配错化学剂才引起爆炸,结果导致两名工人丧生,小祺他爸为了抢救工人和厂里的财产才会烧成重伤。后来政府来调查要追究肇事者的责任,你怕被判刑,就求我把这一切都推到小祺他爸身上,说小祺他爸反正烧成了这样,政府也没办法追究他,又发誓说一定会帮小祺他爸医好伤,当时爸、大嫂和二哥也在场,你承不承认自己说过这些话?”

田光旺眨着眼,吱吱唔唔不说话。

邓美芬立即高声反驳:“诶,我当时可没听见老田说过这些话,你别把我扯进来。”

田瑾心里一寒,声音凄厉起来:“大哥,你说呀,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呀。”

田光旺一咬牙,粗声道:“妹子你是急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说了这些?唉,我知道妹夫出事后你没日没夜累坏了,才会急火攻心说糊涂话,唉,哥也不怪你,你起来回去吧。”

田瑾的心登时沉到深渊最深处,怀着最后一丝希冀望向自己的生父:“爸,您说。”

田泸脸皮抽搐了一下,避开说:“这事先不讲,田瑾,你也清楚,顾祺他爸这伤是个无底洞,想要治好最少也得几百万,这么一治,我们田家还不真得倾家荡产,你让我们大家以后怎么过?再往后说,就算救回顾祺他爸一条命,那也是个终生残疾,你这样跟着他下半辈子还不是生活在火炕里?所以唉,田瑾啊,听爸一句话,趁你现在年纪不算太大,也还能将就着找个不错的人家改嫁出去,顾祺他爸的事,你就放下算了罢。”

“对,对。”田光旺迭声附和道:“妹子你放心,我一定负责帮你找个好人家。还有,顾祺今年不是要上大学了么?也要不少钱念书啊,以后他所有的花费我全包了,决不用你操半点心。”

如给一柄铁锤狠狠砸中胸口,田瑾喉咙一腥,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凄厉之极地惨笑起来,犹如冤鬼夜泣:“我明白了,你们为了钱,这是要把小祺他爸逼死,也是要把我逼疯、逼死。”

田泸与田邓夫妇相顾羞愧失色,不知所措。

“小祺他爸,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对不起顾家呀。”田瑾尖笑声低沉下来,形似疯妇痴语,只是反反复复地喃喃念叨。

“哭什么?”田泸老脸阵青阵白,忍不住一拍几桌,喝叫道:“难道为了一个要死的人还要把田家的家当全填进去不成?这事由不得你,就这么定了。”

田瑾又是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厉笑声复转高亢,凄不可闻:“好,好,好,我这就把这条命还给你们田家。”

她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猛地戳向自己心口。

三人见她忽然自尽以命相抗,不禁骇得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第3章亲情之殇(下)

“铛。”

眼看尖刀戳及胸襟,一枚小物从斜刺里迅急射来,田瑾手腕斗然一麻,尖刀脱手飞出,夺地一声钉在几桌木腿上,嗡然轻颤。

见田瑾安然无恙,田邓夫妇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他们首先想到的竟然都是一个念头田瑾如果在这里自杀身亡弄出人命案,警方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到时不仅田光旺要坐监,田瑾丈夫的全部医疗费用于理于法田家也势必无法再推脱,却并非是担忧田瑾的性命。

田泸吓出了一身涔涔冷汗,终究是自己的骨肉,他无论再薄情亦未残忍到活活逼死亲生女儿的地步,心惊之余拍几怒喝道:“田瑾,你是疯了不成?”

田瑾面若死灰,只是木然望着客厅入口方向。

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缓步踏入客厅,深邃如海的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悲哀与愀怆,凝定田泸,涩然道:“你就是田泸?”

田泸给他清冷的眼神盯得心中莫名其妙地发慌,不由自主点点头。

邓美芬高耸眉黛叫嚷起来:“喂,你是谁?怎么未经许可就擅自闯入他人私宅?”

年轻人没有理会她,再朝田泸凝视了片刻,蹲下身去拔出几桌木腿上的尖刀,用食指和中指微微用力一夹,坚硬的尖刀刃体顿时从中断作两截。

见他露了这一手,还欲叫嚷的邓美芬倒吸了一口凉气,即忙噤口。

田光旺强自镇定,拿起旁边的电话喝问道:“你到底是谁?到我家有什么目的?快说,否则我报警了。”

田泸终究年长识广,冷静后皱眉说:“小伙子看来不是等闲人,你想干什么就直说吧。”

“你们放心,我没有恶意。”年轻人瑟然摇头,眸中怆意更浓,慢慢地说:“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你们一个是我外祖父,一个是我舅父,我能拿你们怎么样呢?”

众人顿即惊愕无比,愣愣地盯着这个陌生之极的年轻人。

一直呆呆望住他的田瑾突然激动地叫道:“子岩你是三姐的孩子子岩。”

“是,小姨。”年轻人凝望这张与记忆中母亲依稀仿佛,却又满面憔悴、鬓际已微有银丝略呈衰态的颜容,陡然一阵心酸,轻轻点头:“我是游子岩。”

“子岩?”田泸惊愕之后微有些意外,亦有些惊喜,起身道:“你跟你爸到国外一去就是十几年,怎么也不回个音讯?你爸呢?”

“我爸早几年就去世了。”游子岩淡淡道。

“你爸也去世了?”田泸一怔,微是唏嘘道:“那你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罢,怎么不早些回来?”

游子岩默然。

田泸意识到什么,老脸一僵,尴尬地道:“子岩,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的时间不长。”游子岩语气依然淡然无波:“不过,已经足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

田泸登时一窒,忽然发觉自己在这个外孙面前竟然一句话都再讲不出口。

田光旺插进话强辩道:“子岩,你刚回来,不清楚状况,可能误会了,这件事其实不是你听到的这样简单,也不是大舅我不愿帮你小姨,实际上,我们为你小姨父已经耗尽了财力,再要帮下去就得变卖家产了。”

客厅外这时忽然传来一对男女的嬉笑声:“明良,这颗钻戒我戴着漂亮吗?”

“当然漂亮。”

“哼,你就知道敷衍人家,一颗光秃秃的戒指漂亮什么呀?没有项链、耳环配衬,又怎么见得了人?别人指不定还会说我充面子戴假的。”

“啊我知道了,你不就是要耳环项链吗?好,明天我就帮你买,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亲一下奖励一个。”

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田明良搂着一个摩登女郎嘻嘻哈哈走进来,原本红光满面的田光旺一张圆脸更是红得要渗出血来,戛然住口。

“诶,顾祺不是刚拿了钱走吗?怎么他妈又来要钱了?”田明良一眼看见还跪坐在客厅中的田瑾,面色顿时一沉,怒气冲冲道:“咱们家可不是开金矿的,哪有这么多钱打发叫化子。”

“啪。”

一声脆响,田明良应声滚落在地,张嘴吐出一大口夹着几颗牙齿的血沫,片刻间一边脸便充气般高肿得象个猪头,痛得狂呼乱叫,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欠奉。

摩登女郎尖叫起来,邓美芬亦尖声叫嚷:“儿子你没事吧?”怒瞪住游子岩叫道:“你,你怎么无缘无故动手打人?”

田泸与田光旺父子大是心疼,但看见游子岩的脸色,皆无由地缩口不语。

游子岩面若寒冰,心中的寒意却比面上更要冰上几分,这些一个比一个无情寡义、嘴脸丑陋不堪的亲属让他失望痛心得到了极点。

“就算真的要变卖家产治病,只要能够救回亲人的生命,难道还不值得吗?”游子岩哂然,又冷冷地宣布:“田家的后代不认这个小姨,我游家认。这是第一次,如果下一次再让我听到这样的污辱,那么,他就不用做人了,直接投胎去做畜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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