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伊藤润二的恐怖世界-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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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着旋涡长屋的最外围前进；秀一往后看是连绵不绝的长屋；往前看也是连绵不绝的长屋。“走了这么久。。。应该有露天空地可以进去长屋里啊。”秀一自言自语道；“这个镇既然呈旋涡形应该在最外围有入口才对。”
【我们走了一阵子，终于发现了旋涡入口；那是一片空地。】
他们打量两排长屋之间隔着的空地，说是空地那更像是一条巷子；足有一米多宽，可以容纳三人并肩走；因为这片空地在两排长屋之间；所以它也是旋涡形的。
等他们都走进去后才发现这条旋涡巷子是内有乾坤。
“咦？”桐绘发现了这条旋涡巷子里的大秘密，“你们看；一进了旋涡巷子里，变得不容易制造龙卷风了。”她抬起手又快速的放下，行动敏捷全然不像之前那般缓慢。“为什么呢？”
“真的呢，居然没有引起龙卷风。。。”双二伸手j□j裤袋，用指腹轻搓冰冷的金属，一把安静极了的黑色美工刀。
从指尖传来的寒冷令他心情愉悦极了。
秀一停下了一走入旋涡巷子里便旧病复发，神神叨叨着不吉利不吉利的行为，他抬头张望四周，皱着眉紧张的说，“可能因为这里被长屋包围着吧。”
她犹豫的问他：“那。。。到里面去比较安全吗？”
他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一样满头大汗的盯着桐绘说：“安全？怎么会呢。。。简直是可怕。。。”
“呵。。。我们现在不就正在干可怕的事么？”双二勾起嘴角自嘲，“毕竟我傻到跟你们一起进入这个筑满旋涡状长屋的黑涡镇。”
“人a#％^*想*％^％#底下a（％……#￥％”
前方传来窃窃私语，桐绘靠近那扇筑起木栏的空窗，果然听到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长屋里没有灯，她只看到一片漆黑。
“不好意思，有人在吗？有点事想请问一下。。。我在找我的父母，我爸爸叫五岛泰雄，是陶艺家。。。”她把头靠得太近，几乎是贴着木栏。
从漆黑中蹿出一堆大汗淋漓的人，他们身体像叠罗汉一样和桐绘隔着细木栏面对面的对望，那些人头里有男、有女、就连小孩老人也。。。桐绘心里有些发毛的想，这些长屋里都住满了人吗？
冒红丝的眼睛都在盯着桐绘的面。其中一位女人头倒立着十分不客气的对她说：“谁知道你的父母啊！你可以先帮我一个忙吗？”
“咦？”
“请帮我们把从门缝扔出来的东西丢到别处。”她要我帮手扔垃圾？
木窗旁边的一道小门从里面被推开。
每一根手指、每一处手足都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卷成大大小小的旋涡，像八爪鱼一样的怪物被两、三只手扔出长屋，浑身**的汗水、扭曲又丑陋的人体一览无余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今天早上死掉了。”那个女人继续倒立着语气平淡的说，“要把尸体从我们身上解开，很费工夫。。。把他丢到别的地方。。。”她难得解释了一下这行为背后的原因，“尸体腐烂会很臭，帮我烧掉。。。”
“吱呀~~~”从木门发出的声音。
一只手把就快关上的木门猛得拉开，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堆有两米高扭在一块的共同生命体，这些人的身躯互相纠缠着，打着结，像一堆有害的寄生虫。
“啊呀呀~~~~~~”门里的几个人头惶恐的尖叫着，“你想干什么！人已经满了，快滚开！”从里面伸出几双手抓住木门的边角猛得关上。
双二从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当大型台风袭击黑涡镇时，他在山上，当蜻蜓池把台风吸进池水时，他在山上，当镇民都为能住进长屋而像沙丁鱼挤在一块挣扎求生时，他还是在山上。但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身边的桐绘发毛的说：“我们快点到前面去吧！”
“他们的社会就是一群人挤在一块，互相闻着别人身上排出的臭气生存。”双二转头对身边的桐绘说，“不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吗？”
大家走了没多久，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像暴晒了几天的鱼腐烂的味道。经过那些长屋时可以听到从窗栏里传来的窃窃私语，这些人像老鼠一样躲在长屋里。
那阵不知哪来的腐烂臭味随着前方巷子里躺着的垃圾逐渐放大而明了，那些旋涡轮廓和披头散发的死人脸实在太吓人。她绕过那些尸体又隔着窗栏接连问了几人，但他们都十分冷漠的说不知道。
前方走来一个流浪汉，他把地上那些腐烂发臭的旋涡尸体一端扛在肩上一路拖着走。
这里居然还有人负责清理尸体？双二觉得眼前的流浪汉真是个奇迹。
“啊！谷崎先生。。。！你是谷崎先生吧！”桐绘打量了他一会，突然眼前一亮走上前问道。
在桐绘记忆中英俊帅气的谷崎现在满脸的络腮胡子，头发杂乱无章像杂草，身体还营养不良，整个人都瘦了不少，“啊。。。原来是你们，我记得你们。。。几年不见了，你一点也没变呢。”
“什么。。。已经过了好几年了？”桐绘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谷崎。
“加盖进展得很快，不过还有几个地方没连起来。再加上空地还有残留的水泥或堤防挡住，像迷宫一样。所以我现在忙着整地。很快就会完成了吧。。。现在长屋里的人从内侧加盖，非常配合我。”
接下来桐绘从谷崎那里听说有一对夫妇还在蜻蜓池边制陶的消息，就连他说的“陶艺是旋涡的艺术”也是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心里高兴的想这对夫妇肯定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果然还活着。
她跟谷崎道别后一行人便继续前进，目标是蜻蜓池。
等他们已经看不到谷崎拖着尸体行走的背影后，自从进入巷子里便沉默了许多的双二开口道：“你们不觉得谷崎人很奇怪？”
“谷崎先生人很好。。。因为灾民太多旧长屋根本不够用，所以他在我和秀一上山之前就已经开始扩建长屋，哪里奇怪了？”桐绘不解的反问道。
“你没想过这几年谷崎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吗？”双二望了望四周的长屋，“在这种地方。。。”他说这话时看到一只乌鸦正在啄食尸体身上腐烂的肉块，走过后又回头望着那具可怕的尸体轻声说：“他是吃什么活下去的？”
【谷崎先生说得没错。。。越往里面走，就看到越多地方正在加盖，而且走到尽头都会有一大堆垃圾挡住，我们没有力气翻越，只好有空隙就钻，进入了像迷宫般的巷子。】
他们走着走着，秀一突然指着天上叫他们：“喂！你们看天空。。。”
浓浓的黑烟卷成一圈圈旋涡盘踞在黑涡镇上空，把整个镇都笼罩在不祥的黑烟之下。
桐绘盯着那不祥的黑烟心里涌起一股无法忽视的惊慌，“那是。。。”
“火葬的黑烟，我猜那是谷崎干的。”双二抬头看着那熟悉的黑烟，“他一定是找了个地方生火把尸体烧了。”
卷成旋涡状的黑烟中心前端渐渐降下来，烟下去的方向便是吸了无数黑烟的蜻蜓池，他们三人竭尽全力朝着那个方向快速前进，却又一次被堵住了整条巷子的垃圾堆挡住去路。
“啊。。。那里有点空隙！”桐绘看到一处仍未加盖完的长屋。
他们跑进了那仅够一人勉强通过的空隙中，在两边堆满扭曲的躯体和长条木块的夹击之下躲避前行，仅仅是十米的距离就像打了一场战争。
等桐绘和秀一重见天日后才彻底松下一口气，他们往身后一看，只有一堵刚刚搭好的木门。
“井下呢！”桐绘惊慌的用力敲打木门，“井下！你在里面吗？井下！”秀一也用力的拉着木门想要把它打开，但木门纹丝不动。
“啊呀！救命！”“啊！”“好痛！我的手！”木门后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鲜红的血从门板上的缝隙里流出，弄脏了桐绘的手掌。这道门竟然在流血！他们惊讶的看着越来越多的血从缝隙里流出，弄脏了整块木门，就连屋檐也不断有血顺着雪白的墙壁流下。秀一连忙把靠着木门的桐绘拉开，她张大嘴巴愣愣的站在木门前。
“接起来了！”突然有人在长屋里大声叫道，其它的长屋也有人在喊，“这里也接起来了！”“这里也好了！”
“全部都接好了！”长屋里的人高兴没多久，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天空。
巨大的咚咚声响遍全镇，像是有东西在移动的声音。。。声音从旋涡状长屋里响起，往旋涡中心移动。。。当声音停下后世界重回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了那扇仍在流血的门。
秀一终于能把那扇血红色的门打开，他们走进去一看，里面仿佛是另一个地狱，鲜红的血像小孩玩颜料一样溅得到处都是，就连高高的木梁和屋顶都有装饰到，地板上更是散落着不少零碎的指头和碎肉，一只被利器戳破的眼球还带血的沾在墙上。
“桐绘，长屋最后应该会接到蜻蜓池。”秀一指出长屋地板上那一路遗留的血迹，“跟着这个方向走我们最终会走到蜻蜓池，也可以找到井下。”他们的鞋子被地板上粘稠的血弄脏，在身后留下血红的鞋印。
走在没有隔间，像隧道一般的长屋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但有秀一陪伴桐绘便不会感到害怕，他们不久就走到了长屋的出口。
当桐绘从昏迷中醒来，她觉得自己身下像垫着柔软的床，或者就像躺在母亲的子宫里，很舒服。一睁眼映入瞳孔里的全是扭成各种旋涡的躯体，这些人都挤在一堆，身体互相缠绕着躺在地上，可他们没有丝毫不满，仿佛自身的所有愤怒、怨恨乃至情感都被人从身体里抽走，只徒留一具空壳，他们都呆呆的的凝视同一个目标。
她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巨大的旋涡球形建筑，它散发着强烈的光线，所有从长屋里来的人都静静的躺在地上，两眼发直的看着足足有百米高的旋涡建筑，一刻也不愿移开视线。这片广阔的土地就是蜻蜓池的地下世界。
只有在蜻蜓池被抽干水后才会显露出一个大洞，沿着洞口向下筑起的旋涡楼梯更是数不清有多少层，桐绘和秀一就是通过走下这条古怪的旋涡楼梯来到这个古老的旋涡遗迹。
这里就是黑涡镇的秘密，当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一堆扭曲成旋涡的人身上。她看着这些从长屋流下来铺满了整片土地的人看了很久，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着急的想秀一。。。。。。还有井下呢，他们在哪里？
“秀一~~~井下~~~！”桐绘走在这个宏伟的半人工盐洞大概几分钟后来到了另一片地方，“奇怪，走到这里。。。人都变成像石头一样。。。仿佛同化成遗迹的一部分。。。”
她在那些石化的人里头发现了熟悉的脸孔。。。。。。清澈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你们果然在这里。。。”
“真是不可思议。。。遗迹居然也有自己的意志，居然也会希望有人看着自己，就像诅咒，多么甜蜜的诅咒啊~”一阵说话声传到了桐绘的耳边，“诅咒和祝福其实是一回事，为什么我一开始就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呢。。。”
桐绘看到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快步向他跑去，“井下，你还活着啊！”
他盘腿坐在已经化成石块的旋涡人组成的地板上，听到桐绘的话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一下，随意瞄了慌张的桐绘一眼。“我还活着很奇怪？”
睫毛上还沾着血，它们粘在一块像把血红的扇子。身上衣服无一处没有被鲜血浸透，桐绘光是站在那里看一眼都感到身体发冷，他就像一尊露出獠牙的邪神石像坐在地上，左手还握着一把沾血的黑色美工刀，锋利的刀片闪着寒冷的光。
“为什么哭？”
“什么？”桐绘一时没想明白。
“你的脸。”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湿的。“我找到爸爸妈妈了。”
“那你应该高兴才对！”看到她一脸悲伤的表情，他指了指右边一米高的大石块。
“桐绘。。。”她这时才听到一个虚弱的叫声，朝双二指着的巨石块走过去后，才发现石块的侧面，秀一整个人都趴在旋涡人石化的地上。
“秀一，你没事吧？”桐绘担心的在他身边蹲下来。
“嗯。。。不过好像不能走了。。。”他抬头看向那些宏伟的旋涡建筑，“这就是黑涡镇的秘密，这个旋涡遗迹好像有生命一样，每隔一个周期就会苏醒，把地上的人诱惑下来，就像诅咒一样。”他望着那散发着强烈光线的旋涡说，“然后等这场诅咒结束，旋涡遗迹又会沉睡过去直到时间到了，一切又会重新开始。”
“哈哈哈！”双二咧嘴笑的肩膀都在抖，“我的终点就在这里，它是不会让我离开的，我已经感觉到旋涡遗迹对人类强烈的爱了~★”
【巨大的旋涡球形建筑迷住所有人的眼睛，伫立在空地的中心持续散发不吉利的强光，诅咒所有没有看到自己的人。】
“秀一，我们以后怎么办？”她平静的问道。
“。。。。。。”他深深的看了桐绘一两分钟，好像想要把她的脸烙在脑海里，然后认真的说，“我已经无法逃出旋涡了。。。桐绘，你可以想办法逃出去。。。因为，这场诅咒可能就快收尾了。。。”
“我也没力气了。。。我要陪你留下来。”桐绘望着秀一无畏的说，仿佛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他只是侧身躺在地上朝她伸手。
交握的双手连在一起，绞缠在一起，他们躺在石化的旋涡人身上，闭上双眼把心中所爱之人拥入怀中，永远沉睡过去。
双二突然笑着说：“时间到了。”
整个旋涡遗迹都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洞里的旋涡楼梯下方，有一块古怪的旋涡建筑像机器一样盘旋上升，最终和楼梯完美的紧密契合成一体，堵住了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就像以前一样，干涸的蜻蜓池中心有一块突起的小旋涡，不久雨水会在这里聚集，形成蜻蜓池，把这个地方掩盖起来。
天然盐洞里伫立着的旋涡建筑持续散发的强光逐渐虚弱，最后沉睡于一片死寂，整个空旷又黑暗的盐洞只剩下双二仍然盘腿坐在石化的旋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