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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浮生梦夕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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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沧海不意这看似大大咧咧的男子竟有这份敏锐心思,突然又想起男子那天说过的话,心动之馀,望著男子认真地道:「阁下那日说贵友能医好我朋友的脸,可是真的?」
    红衣男子尚未开口,男童已脆生生道:「爹爹说能治,就一定能治好,爹爹最厉害了!」黑水晶似的眼珠转了转,又加上一句:「叔叔也是最厉害的!」
    「小家伙,算你会说话!」
    男子失笑,随後对沈沧海道:「我那朋友若无把握,也不会胡乱应承。只不过你朋友那块胎记太大,剥除後还得从他身上另取一大片皮肤补上,也有不小风险,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了。」
    听说要剥皮,沈沧海不由惴惴不安。他在诸多医术杂典也见过不少离奇的疗法,但剥皮移换这说法尚属初闻,直觉匪夷所思。更何况那是商夕绝脸上的皮肤,涉及五官,医治中稍有差池,便可能危及性命,他可不敢轻易替商夕绝拿主意。
    「这,恐怕确实得问过他本人才行,不过沧海还是先谢过贵友了。」他在椅中客气地欠了欠身,别过那红衣男子,慢慢往回走。
    商夕绝盘坐在帐篷中,听见轮声入内,他抬眼,冷冷道:「怎麽?没见到伏羿,很失望麽?」
    沈沧海从容微笑:「你太多心了,我只是随便走走透透气。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再出去。」他瞧了眼商夕绝的神色,续道:「你不想再待在这里的话,那我们不如去和雍夜王说一声,先回雍夜族也行。」
    商夕绝本想藉机讥嘲他几句,谁知沈沧海今日居然一反常态,对他的挖苦毫不在意,反让他觉得自己一拳头打进了棉花团里,软绵绵的无处著力。他哼了声,不置可否。
    沈沧海这趟出来,怕路途遥远,途中无聊气闷,特意带了些笔墨纸砚消遣用。此刻閒来无事,想起上次答应过族里的蔡铁匠帮他改良冶铁用的风箱,便拿了纸张铺在自己膝头,信手画了起来。
    他一路修修改改,竟不知时光流逝,待到腹中饥饿,才发觉已过了午时。这时外面众人呐喊欢叫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赛事似乎也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哗中,蓦地多了异动。
    沈沧海在帐内亦觉地面微震,隐然若有千骑纷沓而至,原先激烈的赛事也一下子偃旗息鼓安静下来。
    他正自惊疑不定,那边一直闭目养神的商夕绝霍然睁眸,带著丝缕讥讽意味,冷笑道:「好大的排场,应该是伏羿到了。」
    沈沧海微微一震,耳边已然听到人群随风飘来的议论声。「射月王来了,我还以为射月国正忙著与贺兰皇朝交战,没空来参加呢!」
    「再忙,也不可能错过这西域盛会啊!」另几人反驳道。
    果真是伏羿!沈沧海一时间心头乱糟糟的,怔了片刻,终是抛下满腹杂念,放了纸笔,迳自去包裹中寻找乾粮充饥。
    「夕绝,你也饿了吧?」他将一大块风乾牛肉递给商夕绝。
    男人却没接,只斜睨著他,慢吞吞地道:「你不想出去见伏羿麽?」
    归根结柢,夕绝还是在喝那罈子陈年旧醋。沈沧海无奈地在心底摇了摇头,微笑著把乾粮塞进商夕绝手里。「我说过会陪你一辈子的,你就别再多想了。况且伏王所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我。我和他之间,真的不曾有过什麽。」
    商夕绝目中仍闪动著几分怀疑,却也没再出言嘲讽,默默接过了乾粮。
    两人正吃著食物,帐外脚步声经过,那男童小声抱怨道:「叔叔,我还想看他们摔跤呢!」
    红衣男子笑著哄道:「他们现在都不比了,叔叔待会讲故事给你听,明天再带你去看。」
    男童乖巧地应了一声。
    沈沧海才又吃了几口东西,脚步声由远及近再度响起,这回进来的,竟是本该在高台上坐著的雍夜王。
    他雪白的面孔似是笼了层冰霜,十分冷峻,坐定後对沈沧海道:「伏羿来了,正在游说与会的诸国贵族结盟,联手出兵,一同攻下贺兰皇朝,日後瓜分中原疆土。」
    沈沧海一凛。自从得知伏羿忘却了过往,他便预感到射月国在一个无所顾忌的国君带领之下,与中原的战火更将无休止地烧将下去,而今他的猜测果然不幸成真。
    「那些邦国肯结盟麽?」他虽在问,其实心中已大致有了底。西域诸国向来以射月、永昌几大强国马首是瞻,伏羿若登高振臂一呼,必定从者如云。
    雍夜王点头,淡淡道:「射月国已接连攻破贺兰皇朝数大关隘,士气正旺。各国见能分一杯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如今都在那里忙著歃血结盟,推举盟军首领。我雍夜族人丁单薄,可不想蹚这浑水。」
    「那永昌呢?」商夕绝突然插话。
    雍夜王有些诧异地瞧他一眼,道:「我看商吟鹤他还拿不定主意,说是要斟酌一番再作定夺。依我说,伏羿之前险些死在永昌宫中,两国已结下了深仇大恨,射月国眼下正忙於对付贺兰皇朝,暂时还不会对永昌国用兵,等中原战事结束,那就难说了。
    「永昌该想好如何应付射月国寻仇才是正经事,两国倘若真的彻底撕破了脸大战,整个西域恐怕都要永无宁日了。」
    商夕绝抿紧唇,神情极是沉重。
    沈沧海心知他在为永昌国运前程担忧,轻握住商夕绝的手,想要说几句安慰话,但一想商夕绝本来就对他和伏羿的过往耿耿於怀,他一言不慎,更会惹商夕绝不快,还是少开口为妙。
    三人霎时都陷入缄默。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伴著车轮滚动接近湖边,打破了沉寂。
    射月国的将士竟也选中在这片开阔少人的地盘安营扎寨,众人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不多时就已搭起大大小小数十座营帐。
    这下,可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啊?……沈沧海暗中打量著商夕绝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只觉头疼,推说自己犯困,自去假寐,心下盘算著或许真该与商夕绝尽早起程,离开这是非之地。
    沈沧海心事重重,辗转许久才入睡。一觉醒来,帐内已生起了火堆,燃起蜡烛,原来已是黄昏。
    商夕绝与雍夜王均不在。
    沈沧海一瞥之下,见水囊弓箭都在原处,显然商夕绝并不是出去打水猎食,他略觉心慌,将自己挪进轮椅中,出了帐篷。
    日头已完全沉没在雪山後,将群山都镀上了层金红色泽。天心月牙初上,远处篝火熊熊,人头拥挤,尽在高歌畅饮,歌舞喧天,比昨晚更为热闹。
    他在暮色里寻找著商夕绝的身影,梭巡一圈终无果,目光最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附近那座描金绘彩、最为恢宏的巨大营帐上。
    四周诸多侍卫披坚执锐,来回巡逻,伏羿应当就在里面。
    他与伏羿,此刻相隔不过百步,然而沈沧海很清楚,自己和那人纵使相见,也已成陌路人。他轻叹著移开了目光,正打算返回,陡见那红衣男子驾了马车,从他面前驶过。
    马车一路直奔,竟然迳自冲向伏羿的王帐。
    「什麽人?快停下!」营帐四周的侍卫无不勃然色变,刀剑出鞘,一拥而上来拦截马车。
    红衣男子朗声大笑,丝毫未将众人放在眼内,反而甩手一鞭,马车更快地往王帐驶去。
    侍卫们大声叱喝,挥舞兵刃砍向马蹄车轮。
    未近,车厢的布帘猛地扬起,两股凌厉惊人的无形劲风卷啸冲出,撞向众人。侍卫们甚至连惊叫也来不及发出,便如同残败的枯叶般飞了出去。
    这红衣男子一行,竟是来伏击伏羿的!沈沧海骇然之际,马车已旁若无人地冲入营帐里。
    「大胆!」帐内响起矢牙的怒吼,半途便戛然中断,紧跟著人也被抛出了帐篷,跌落在草地上。
    沈沧海心跳狂乱,却没听到想像中的惨叫,营帐内刹那间反而变得悄寂无声。未几,一个低沉而磁性十足的男子声音颤抖著道:「是你……」
    伏羿的嗓音里,饱含著沈沧海前所未闻的震惊、狂喜、痛苦、混乱……令他忍不住将轮椅往前推动了两步,於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伏羿几近失控的一声低喊——
    「无双!」
    沈沧海顿时也僵住了,思绪尽成白茫茫一片。
    「是我……」那个华丽清冽的声音悠悠飘出营帐,似把无形的钩子,扎住了沈沧海的心,让他胸口闷堵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原来马车里那个始终不於人前露面的男子,就是伏羿为之疯狂的无双公子。
    可是,伏羿受了箭伤後,不是已经把往事都遗忘了麽?
    其他随行将士亦被惊动,纷纷赶向王帐救驾,却听见伏羿沉凝严厉的一声呵斥:「本王没事,你们全都退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违抗大王命令,只得唯唯退後,将矢牙与一众侍卫扶起。矢牙等人虽然摔得鼻青脸肿,好在出手之人未下杀手,并无性命之忧。
    此时帘帐掀起,那红衣男子抱了男童大步走出。
    众人未得大王号令,也不敢阻拦他,让开条道路。
    矢牙却认出了男子的身形,睚眦欲裂,咬牙切齿地道:「贺兰皇,你来做什麽?」
    红衣男子只在面纱後低笑一声,并不搭理他,走经沈沧海身边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看沈沧海略显苍白的面容,道:「我倒是忘记提醒你了,你没有内力护身,又没听惯我那朋友说话,只怕会被他的声音伤到,还是离远些为好。」
    沈沧海强自一笑,也明白过来眼前这男人便是伏羿恨之入骨的情敌。两国正值恶战,这贺兰皇竟不带一兵一卒,孤身潜入西域,可谓胆大妄为。至於那无双公子……
    「原来无双公子还在人世,可惜伏王以为他死在你箭下,立志为他报仇。如果无双公子早些出现,兴许两国也不会开战。」他涩然笑了。
    「你居然也知道此事?」男子有些错愕,继而尴尬地乾咳一声,道:「无双和我赶来这里,也正是为了劝说射月国退兵。」
    不过无双究竟能否说服伏羿那厮退兵,他并没抱多大希望,暗忖伏羿见了他两人後,保不定会妒火中烧,更不肯善罢甘休。
    他与沈沧海各怀心事,默然等了片刻,王帐内终於传出无双公子的呼唤:「红尘……」
    「就来!」红衣男子微笑著返回,随後驾了马车出来,缓慢驶向他们搭在湖畔的帐篷。
    沈沧海却只怔怔看著跟在马车後踏出王帐的那个高大身影。
    清亮月色里,伏羿双眸正凝视著马车远去,一如往昔冰蓝深邃,却又多了点沈沧海从没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欢喜,也有哀伤,更有卸下了所有的淡淡惆怅与释然……
    直至马车拐了个弯,从视线中消失,伏羿终是收回目光,静静望向一旁轮椅里的人。
    「……你……你其实什麽都记得。」之前听伏羿喊出那声无双时,沈沧海便幡然醒悟到伏羿并未失忆。
    「对。」既被识破,伏羿也不再隐瞒,沉声道:「我中箭苏醒後,只是因为伤势过重,神智暂时有些糊涂。矢牙他们却以为我记不起旧事,私下都替我高兴。」
    想到当时情形,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忍不住浮起个略带自嘲的苦笑:「我乾脆也就顺水推舟,就当自己把过往尽数忘了,省得他们再整天为我担忧犯愁。」
    「伏王装的,还真像那麽回事。」沈沧海忆起了那日在山坡上与伏羿对面相遇,伏羿居然表现得似个陌生人,眼里根本没他的存在。他心胸再豁达,亦不免伤怀。
    伏羿自然明白沈沧海言下所指,蓝眸转深,沉默一阵後才道:「那样对你而言,也许才是最好。沈沧海,我白天也听雍夜王说了你和商夕绝的事情,就算为了他的病情著想,你我也不宜再见面。」
    沈沧海虽不敢苟同伏羿的做法,但内心深处,确实也知道伏羿说得没错。他最终长长吐了口郁气,坦然微笑道:「不管怎麽样,沧海还是要谢过伏王当日在永昌宫中的救命之恩。傲雪凝香整理」
    他话音未落,身後已有人重重哼了一声,说不出的恼怒。
    「夕绝?」沈沧海回头,果然看见商夕绝气势汹汹地走近,那双露在薄毛毡外的眼睛里满含怒火,他不觉暗自叫苦,这下被商夕绝撞个正著,男人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我醒来见你不在,才出来找你的。」他忙著解释,然而根本就是徒劳。
    商夕绝丝毫不睬他,对伏羿冷冷地投以一瞥後,推著轮椅返身就走。
    这商夕绝的脾气,似乎比雍夜王描述的更大。伏羿看在眼里,唯有摇头。
    商夕绝脚下走得飞快,将沈沧海推回帐篷中,一把扯住沈沧海的头发逼他仰起脸,厉声冷笑:「沈沧海,你白天刚答应过我不再出去,我还信了你,结果我才离开片刻,你便偷偷溜出去会伏羿。你这张嘴里,究竟有多少真话?」
    沈沧海头皮被他揪得生疼,忍痛道:「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出去找你,碰巧遇到伏王而已,我——唔……」
    男人忽然扯下遮脸的毛毡,低头狠狠吻住沈沧海双唇,将他的声音都堵回了喉咙里。
    「嗯唔!」沈沧海眼前就是商夕绝放大的面容,感觉到男人的亲吻力道越来越重,碾得他嘴唇发痛,更执意挑开他牙关试图侵入时,他竟无法克制地害怕起来,双手紧抓住商夕绝肩头的衣服,想阻止男人的掠夺。
    两人在雍夜族时,固然免不了温存,但商夕绝对他敬若天人,压根不敢越雷池半步,情之所至,最多也不过是抱住他,落下个柔比春风的轻吻,而且仅是浅尝辄止,从不曾似此刻这般放肆强硬。
    「不……」他想安抚正在气头上的男人,开口,对方却乘隙而入,用雄性的气息和热度填满了他口腔里每个角落。
    透明如银线的津液,便自纠缠的唇瓣间缓慢滑落。就在沈沧海错觉自己即将窒息时,商夕绝终於直起身,放开了他。
    沈沧海的脸已晕红一片,目光迷离,大口吸著气,心仍在狂跳,垂下的双手用力地握著轮椅扶手,彷佛不如此,他整个人都会瘫软在椅中。
    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体内也有著那麽深沉的欲望。而一个深吻,就足以将他的意志悉数摧毁……
    商夕绝眯眼,盯著沈沧海被他吻至殷红微肿、娇豔如雨後花瓣的嘴唇,心头的怒气倒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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