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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相交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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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俪点头:“我才回来就去求土司也不方便,等下谋个借口再去。你先别急,看看你,才几天就瘦了一圈。阿容是土司最疼爱的阿弟,土司也就是吓吓他,还能真把他憋出事?”
  “阿俪哥,有你做主我总算心定了,这几天愁死我了,我先回房躺一会儿。”
  “憨姑娘,可是几天没睡了?”
  
  阿铭正在房里擦剑,听到阿各吉在天井里大声说:“阿朗嫫,我阿嫫让我给你家送碗米酒。”
  “你阿嫫的米酒出窝了?我手不空,难为你帮我拿房里去。”
  阿铭叹气,阿各吉三个憨娃娃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救出阿筌,一句话的事情,可牵扯面很大啊,哪能说救就救。
  “阿各吉——”阿铭看到阿各吉后面的人,愣了一下,刚才听到两个脚步声,以为是阿迪牟,也没细辨认,现在看却是个阿妹,该怎么称呼?
  来人看到阿铭,抢上两步扑通跪倒:“阿铭哥!”
  阿铭也慌得跪下:“阿莲小姐折杀阿铭,快请起,请起。”
  “阿铭哥你救救阿容哥吧!”
  阿各吉到不管那些虚礼,把高香莲掺扶到八仙桌边坐定,然后冲阿铭使个眼色。
  高香莲面色悲戚,说话却沉稳有力。
  “难为各位阿哥不嫌弃阿莲,阿莲见识浅误了你们的事,现在不敢再拖下去了。阿铭哥,请你帮帮我。”
  听高香莲一口一个阿铭哥,阿铭也不好再谦让,坐到下首耐心问:“阿莲,阿容最近可好?”
  “不好!”高香莲忍着泪把高容的现状说了,手指急切地搅着围腰,“他跟阿星哥拼耐心,可要说狠,哪个狠得过土司?”
  阿各吉嚷道:“阿铭哥,你今天说等阿容少爷回来,明天说要探探阿容少爷意思,好啊,我们等,等着去黑牢问鬼魂吧。”
  高香莲一听“鬼”字,泪如泉涌,偏还不敢大声哭,使劲咬着手巾,玉颈上青筋直露,叫人看着扎实心酸。
  阿铭气得低声骂:“阿各吉你闭嘴。你个蛮牛跑来整什么?阿迪牟呢?”
  阿各吉也晓得说错话了,瞟高香莲一眼喃喃:“他在外面守着。”
  “阿莲,你说黑牢只有几位夫子把守?”
  “你可有办法?”
  “教阿容习武的夫子我熟悉,我出面他或许会通融。”
  “那你赶快去,劝阿容哥别扛了,他再不吃点东西……”
  “阿莲,你可晓得土司为什么关他?”
  说起这个,高香莲有怨气。也不晓得高容犯了什么大错叫阿筌晓得了,肯定是阿筌把事情说给了土司,土司才关高容黑牢。那天听阿各吉的意思,阿筌也被关在金沙江边,活该背时!
  高香莲心下批嘘,面上依然哀怨着摇了摇头:“阿星哥一向疼他,不晓得这次怎么下了狠心?”
  阿铭和阿各吉一下傻眼了。两人都是未婚男子,如何对一个姑娘家说那种事?
  阿铭轻咳一声,示意阿各吉跟自己出去。高香莲看他们离开,正无措,却听脚步声响,阿铭嫫跨了进来。
  阿铭和阿各吉等在北厢房。
  阿铭细心交待:“人家是阿莲小姐,你别那么喳喳哇哇。”
  “要依我,先救了阿筌再救出阿容少爷,让他们跑婚。”
  阿铭拍他一巴掌:“跟你说不要喳喳哇哇,他们是跑婚吗?你在这里就捣乱,你出去守着,换阿迪牟进来。”
  阿迪牟对着阿莲小姐才是捣乱啊……阿各吉不敢犟嘴,吐吐舌问:“现在阿容少爷的态度你也晓得了,你说咋办?”
  “但现在阿莲小姐的态度却扎实关键了。”
  两人想不出好法子,只能耐心等高香莲拿主意。阿各吉跳上凳子又下地走,又跳上凳子又下地走,阿铭想批嘘他两句,看他急行急色,长叹一声没骂出口。又等了会儿,听到老嫫出来了,阿各吉一下蹿出去把她拉进来。
  “怎么样?”
  “一直不说话,我难得等。阿铭你直接进去问吧,她的戒心扎实重,也就信任你。”
  阿铭和阿各吉回到南厢房,见高香莲坐着发呆,也不好询问,陪着坐下。
  许久,高香莲才开口:“阿铭哥,其实我不懂情。”
  “啊——这个……”
  “阿容哥随便扯个谎就哄过了我。我若早晓得,也不会让他落到关黑牢闹绝食的地步。”
  这事恐怕不是你说了算!
  高香莲抹了抹眼,忽然回神般正色道:“阿铭哥,阿容哥的心意已表明,你该怎么救他就怎么救他,无论如何,无论他将来如何,他都是我阿哥。这事必须快,阿俪——木俪已经晓得我在找人救阿容哥,他或许会从中插手。”
  “阿俪少爷?”
  “刚才我才想清楚,这些事,木俪从头至尾都晓得。”
  阿各吉一拍大腿:“我也奇怪,不是老倌告的密会是哪个?原来是那根烂木头。”
  “阿各吉!”阿铭头大地冲高香莲苦笑一下,“你觉得阿俪少爷会阻挠?”
  “今天我求木俪救人,他根本没问土司为什么关阿容哥,他还说什么土司动真格了。前些日子他回丽江,可能就是故意躲出去的,如今回来,他只要出面施个援手,阿容哥日后必定对他感恩戴德。他根本不顾阿容哥心甘不心甘乐意不乐意,就谋着占大便宜让金沧欠他个人情……”
  没谋到高香莲说这些,阿各吉和阿铭面面相觑。阿铭咳嗽一声道:“阿莲,今晚我想法送你进黑牢,你去看阿容,夫子们也不用担什么责。”
  阿各吉急问:“那阿筌呢?”
  阿铭忍无可忍骂道:“他能吃能睡能唱曲子!憨娃娃你干点正事去,别一天到晚在我旁边喳喳哇哇。”
  “我是担心、对,担心他出来了能去哪?”
  阿铭闪个眼神,转头看高香莲。高香莲晓得他的意思,于是坦言高府内幕:“金沧人都听土司的,土司却还得听阿嫫的。阿嫫和土司本来就各有所向,如今阿容哥爱上个……只怕土司也保不住他。如果不能继任土司位,只怕阿容哥很难安安生生呆在金沧。”
  阿各吉建议:“干脆也送他们去蜀中。”
  阿铭无奈摇头,中原民风严谨不如金沧随性,更难以接受两个男子的恋情。
  高香莲敏感地问:“哪个还去了蜀中?”
  事已至此,阿铭也不再隐瞒,低声解释:“年后我发现木俪对阿容的态度有变,就起了戒心。我阿爹也老练,暗中去小石桥跟阿筌家人通了气,后来木府邀请校场娃娃走马帮,我乘机送阿筌家人去了蜀中,我在那边故友较多,阿筌爹他们善打铁制竹,生活不会艰难。”
  “阿铭哥,你既然早有准备,就该跟阿容哥通个气。”
  阿铭无声叹息。那是因为我们心底还谋划着捧高容当土司啊! 
 34、34、反正是赖定他了 。。。 
 
 
  算千算万,却没算到阿容少爷用情至深,竟然直接跟土司硬碰硬,没救出阿筌还把自己搭进黑牢,更可惜了我阿爹的锦囊妙计,只怕从此再派不上用场。这个年纪的娃娃,硬是难以度量,一个阿筌一个高容,都是那种为了心底的执念可以不管不顾的人,他们俩,还硬是遇到一起了。
  “阿莲,我们确实大意了。阿容少爷一向识大体,没想他一旦用情却如此热血。”不得不说,佩服!
  “阿铭哥,要不让他们进藏?北胜州过去是阿蓝姐的地盘,他们应该安全。”
  阿各吉一听进藏就尖叫:“不行!”又不是唱曲子,小曲好唱就年年唱,逮耗子还不在同一条道上下笼子呢,巧妹和阿蒙已经进藏了,阿筌和高容绝对不能把战火引过去。
  阿铭也点头:“进藏必经丽江,不好瞒木家。”
  高香莲歪头想了想,迟疑道:“要不出永昌往南走?那边不属于明朝廷,有几房高家人在那里做买卖,阿容哥过去应该能相互照应,只是一路上有瘴气毒雾,扎实危险。”
  阿铭沉吟半刻郑重点头:“那就做去那边的打算。出了金沧都是明军地盘,我反而好行事。瘴气更不可怕,我阿爹早年走马帮有秘药。”
  阿各吉见有了妥善安排,开始摩拳擦掌谋划:“听说那边炎热多雨,我去准备些草鞋蓑衣。听说阿容少爷酒量好,可要备久汤?还有酱菜、砂糖、糯米粉……”
  阿铭无奈苦笑,转头问高香莲:“阿莲你咋过来的?”
  “啊对,我该回去了。是管家的内弟送我来,他和马车等在村外。”




35

35、35、后来的后来的后来 。。。 
 
 
  高香莲从角门潜进高府,管家媳妇看到她进来,长出口气,忙拉她在柴火房换上小姐的衣服围腰,又服侍她重新上妆戴首饰网头巾。
  两人收拾妥当去花园里走一遭,就见木俪急匆匆过来。
  “阿莲,你说是回房歇一歇,怎么又跑出来?”
  “阿俪哥一回来,我就有主心骨了,也躺不住,就让阿嬢陪着来看看花。”
  管家媳妇忙陪个笑低头离开。
  木俪见四下无人,凑过来揽高香莲。高香莲眨眨眼吞下反感,假装看鱼弯身晃过。
  “阿俪哥什么时候回校场啊?”
  “还要几天,阿容这样我也不放心。”
  “阿铭师傅可回来了?”
  “阿铭一路带队进藏,恐怕要到端午后才回得来。”木俪揪揪她的耳垂,亲昵地笑,“怎么?不满意我天天去校场?以后我就早出晚归,可好?”
  “其实以前有阿容哥陪我,我也不觉得闷……”
  “阿莲,我就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
  “可是阿容哥?”
  “是啊,我刚才去求了土司,土司已命人把阿容接回府里歇养。”
  “太好了。那阿俪哥你更不能离开府了,阿容哥只跟你好,你得陪着他?”
  木俪温文一笑:“这几天恐怕是。”
  “我去看看阿星哥。”
  “好——咦,你不看阿容哥反去看阿星哥?”
  “阿星哥若不是伤透了心,也不会动这么大火气。堂堂土司老爷的憋屈能冲给哪个?我去陪陪他。”
  “阿莲你懂事了。”
  高香莲不敢看木俪,疾步跑开。
  踏进土司院子,只见土司孤零零坐摇椅上,四月天已经很暖和了,他的腿上却还搭着羊毛大氅。高香莲感觉眼底酸酸的,忙咬舌忍住,这家里哪个不可怜?顾不得那么多了。
  土司见她进来,撑起身子招呼:“幺妹子来了!来人,拿个软垫来。”
  “不用不用,我喜欢坐草墩。你们下去吧,我跟阿星哥说说体己话。”
  土司笑眯眯地揽过幺妹,感叹道:“这家里,只有我们阿莲最懂事。”
  高香莲紧张地看着院门,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才转向土司:“阿星哥,你一直说我是最淘神的。”
  “你就喜欢花点小钱买点姑娘家的小玩意,比起他们几个……阿星哥最疼你。”
  高香莲本还想顺着话意冲几句,对上土司若无其事的表情,忽然就烦了。事情已经如此,哪个不晓得哪个的心思,何苦再装?
  高香莲抚着土司皮包骨的手背,细声道:“阿莲今天来,是请阿星哥放阿容哥一条活路。”
  “他好生生躺在房里,憨姑娘说什么死啊活的?”
  “阿星哥何苦瞒我,阿星哥的苦处阿莲都晓得。”根本不用挤眼泪,泪水自然就夺眶而出。
  土司慌忙哄她:“不哭不哭,胭脂都哭花了,我家阿莲最好看,不哭不哭。”
  “胭脂花了算什么,我心疼你,也心疼阿容哥啊!”
  “他可吃东西了?那娃娃就是犟,跟我也闹脾气。可不敢给阿嫫晓得。”
  “如果不是阿容哥,现如今闹脾气的是我。”
  “什么?”
  “是我先认识的阿筌,阿容哥怕我走阿蓝姐的后尘,去找阿筌说事,结果,他自己却陷了进去。”
  土司一下蒙了:“你咋会认识那个野娃娃?”
  关于阿筌和高容是如何相知相恋的,高香莲不清楚,她干脆把阿铭和高香莲的故事拆分组合搬到自己身上,反正事实只有那两人晓得,她也不怕穿帮。想起过年时在高容院里偶遇阿筌,她暗暗叹气,阿筌那嘶哑的声音,哪里还有千感林阿哥的亮炫和月亮街小阳雀的清丽,也不晓得他的嗓子受了什么伤,如今又遭囚禁,日后可能恢复?遗憾的是,不管他可能恢复,自己再无缘听到他的曲子和弦子了。
  土司一听“千感林”就头大,暗暗决定回头让人把那破林子烧了,惹出多少祸事啊。“那憨娃娃的祖上是金沧琴师,想必他也能弹一手好三弦,难怪小姑娘容易动心。”
  高香莲打蛇随棍上,哀怨地哭道:“没错,我从不晓得有人能把三弦弹得那么好。可如今他爱的是阿容哥,我只能退出。阿星哥,为什么高家女人都没法得到真爱啊?”
  高星被哭得心烦意乱,又不好把高香莲骂出去,只得耐着性子哄:“你既晓得,就安安心心跟着阿俪,不要再东想西想。”
  “可我也爱着他啊,如果阿容哥放手了,我就去找他。”
  “你疯了!咳,咳咳……”土司才发现,这幺妹一点不比幺弟省心,不愧是双生子啊,居然能爱上同一个人。“阿莲你听我说,你跟阿俪是从小订了亲的,你才出生阿三耶就算出你的姻缘在北边,你不要乱讲动心思。”
  “可我是在千感林遇上他的啊,阿三耶也说人算不如天算,千感林娘娘要做主,阿三耶能有什么法子?”
  土司看高香莲冷静应对,也冷静下来,眯起眼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香莲杏眼圆睁,满眼泪花闪着霸气:“要嘛给阿容哥和阿筌一条活路,要嘛就等着我毁掉木家的婚约。”
  “阿莲本事大,晓得要挟阿哥。”
  “你们都把阿容哥往死路逼了,我这要挟算什么?要说我使手段,还不都是这个家教的?”
  “滚出去。”
  “阿莲明日又来请安。”
  高香莲拉起手巾优雅地抹干眼泪,起身行个礼施施然出门。
  土司无语望天,阿爹啊,咋给我留下这么一帮弟妹?
  
  高土司踏进老夫人佛堂,暗吸口气。这段日子老夫人一直在佛堂闭关,连高宣从大理回来都不得见面。其实她什么都晓得吧,最厉害还是她。
  “难为土司深夜还来。”
  “多日不见阿嫫,扎实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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