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太阳骑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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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放在金色脑袋上的手，把他嘴里的布条也抽了出来——如果发生的一切是＇必然＇，那么今天他就会醒来。
那也证明了，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无法脱轨。
——所以直到刚才，我都非常安静地坐在圣殿里面主持大局，等着暴风和魔狱他们回来——才好履行我自己的诺言。
“我知道你这回去就一定不会再轻易回来了。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许拒绝——如果你一定要做魔王，记得把暴风和魔狱给我还回来，否则我没办法丢下神殿，继续跟着你。”这是他出发之前，自己亲口对他说的。
“果然可以。嗨，雷瑟，我成魔王了。”拱门里，身着黑色衣袍带着王冠的格里西亚冲他们笑得清爽。
“嗯，然后你现在连接到圣殿的会议室里来，是想要说你不回来了，是么。”也许是经历过一次，而且当初的对吼现在还历历在目吧，自己现在，却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平静。——为什么同样是发生一样的事情，面对格里西亚的死，自己却无法那么平静呢？
“……雷瑟，我一定说过，我最讨厌蛔虫了。”
“是——太阳神剑先放在你身边，暴风和魔狱赶回来之后我就赶到混沌神殿去，记得让等阳去接我。”把手头上改了一半的公文写完，叠到那一摞改完了的公文里，我觉得，也许是因为我的打算在此才真正算上了明面？
没有看坚石和寒冰那一整脸满满地惊慌失措——有些东西自己和太阳一起瞒了他们，他们也清楚，但没有问过。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不知道，太阳骑士只有在同时担任魔王的条件下，才有办法‘自由自在’地当他的太阳骑士长。
“让你来，我还不是自己找罪受。”拱门里的魔王也明显被自己这一连串的吩咐说得愣了一下，好半响才低喃了一句。
“我会去，就算一个人一路从混沌神殿打进去，我也会去。”我拔出了审判神剑，插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所以你在影神殿里乖乖等着就好。”
这是，由复活绿叶所决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的事情，我必定会让它们再和＇宿命＇无关。
审判做不到的，雷瑟可以完成。
好不容易回到了神殿的罗兰非常不安。
不单单是因为他害得太阳骑士变成魔王了的缘故，还有面前这十位圣骑士长。
除掉太阳骑士，十二圣骑都到齐了，在这没有会议桌的会议室里。
——据坚石说，虽然那天变成魔王的太阳骑士和家里面联络的时候审判骑士长不但没有雷霆震怒，反而非常非常平静地跟对面聊完了。但是当他们总算把自己从震惊里拔出来，想要拿公文来看一看顺便思考一下刚才太阳和审判长所说的话的时候，才刚一按下去，那张十二圣骑共用的会议桌就碎成了一地的碎片。而他们的审判骑士长，还非常淡定地把插在自己袍脚上的审判神剑拔了起来，插回了剑鞘里。——不对，主题根本不是这个！
关键的问题是。
“审判长，您真的打算亲自去找太阳吗？”好不容易把信息消化完，看了一圈还一脸茫然的十二圣骑，暴风开口了——虽然声音还带着些颤抖。
“是——这是未来六个月里可能发生的状况，因为前世我是带着十二圣骑直接去讨伐魔王，所以之后可能会有很多变数。这只是我根据现在的局面做出的推测，之后还要靠你们来具体处理。”
“可是，那样光明神殿就没有可以算得上分量的声音了。”
“我和教皇陛下借了双面镜。你们可以在发生重大事件，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联系我。”
“但是，但是……”暴风不知道可以但是什么了。
“这是如果有逼不得已的突发状况，允许太阳小队副队长和审判小队副队长直接升任太阳骑士和审判骑士的文书。维达，审判神剑就直接交给你保管，我认为我这一世非常好的教导了你如何胜任一名审判骑士。——如果真的发生无法逆转的事情，全力做好你分内的工作。”
“……是，队长。”从后面走出来接过审判神剑的维达更是不安了——虽然的确队长这些年根本是以训练小骑士的标准在训练自己，但，这简直是在交代后事的语气是怎样？
“太阳让暴风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是艾洛，也会是下一任的太阳骑士，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尼奥老师回来教导他。——你们的下一任不用我操心，维达，下一任审判骑士是珍萼，就是我带你们巡逻时偶尔会停下脚步的那户人家的男孩，你记住。”
这已经完全是在交代后事了！
“审判长，也许我可以……”罗兰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沉默着了，可是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对方的一个手势制止。
“魔狱骑士长，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归队——你是魔狱骑士，不是十二圣骑可以放弃的对象。”
所以我们现在这是要放弃你吗？审判骑士长！罗兰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没能吼叫出来。
因为那个带着无限张力，也带着无尽威压的黑色身影站了起来。
“相信我——有些事情审判无法做，但是雷瑟可以完成。”
坐在对面的罗兰看到了那双黑色的眸子——那是可以仰望三十年，甚至更久的坚定目光。
“是，审判骑士长！”
满意地听着他们的回答，下一刻，雷瑟转过身，把身上代表审判骑士的黑袍一件一件卸下来，给他的副队长系上，“交给你们了。”
然后拿过一把圣骑士的统一佩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单薄的贴身背心把充满着力量的躯体曲线，映着冬日的夕阳，一道道地全部展露在众人的目光深处。
“……审判长，我想说的是，也许我可以带你到影神殿去……”当那个背影消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很久之后，罗兰终于把自己说了一半的话低声喃喃了出来。
***
“所以你真就这么地打上来了啊。”坐在王座上的格里西亚有些无言地看着下面那个同样是一身黑的家伙坐在地上一个一个中低级治愈术地疗伤。
好吧，也许已经不是一身黑了。毕竟不需要穿审判骑士的黑袍，他又何必局限在一个颜色里？
“……”这是承诺。在对方无声的屏息里，格里西亚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啊好吧，承诺——只不过不知道，若不是我让暗骑士退下去，你还有没有能力达成你的承诺。”格里西亚动了动身子——他可是魔王，怎么可以再害怕一个审判骑士！
“可以成为亡灵骑士。”——如果死在半路，你会非常顺手地把我捡起来做亡灵骑士。真见鬼了，他才不会这么做，别随便揣测别人的心思好么！雷瑟·审判！好吧是“雷瑟·路斯恩。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要跟着我呢？——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想不通啊。”托住下巴，格里西亚努力地做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因为你是格里西亚。”
……
……
所以呢？所以呢！
“若再不吃，也许我会把它扔掉。”
他说的是现在正躺在对方膝上的那块蓝莓派——虽然用红诗哭着画好的魔法阵一下子传送到了混沌神殿门口，但是他在会议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再加上从混沌神殿到影神殿这一路上所受到的阻挠，恐怕很快就要过了保质期了。
“就这么吝啬不肯多说么，”他打开包装咬一口，不错还是那个味道，“不过，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把你赶出去？你这一身——恐怕除了这面镜子就什么都没带了吧？”
的确，贴身背心加骑士裤，能带多少东西？
“你不会。”
见鬼的你不会，信不信他现在就把人扔出去！
完全没察觉虽然是他在问问题，但是对方还是非常轻易地抓住了他思路的魔王咬牙切齿地拉拽着暗黑锁链。
“我睡哪？”
这是完全无视了上面的魔王和下面一排混沌殿暗骑士黑暗脸色的雷瑟骑士主动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你还真以为我不会把你丢出去啊！”恼羞成怒了的魔王恶狠狠地用黑暗锁链把对方打包甩了出去，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真的是用黑暗锁链狠狠地打了几个圈拽到了王座的前面，
“当、抱、枕！”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切齿。
沉默之鹰稍微有点反省自己没考虑到魔王需要抱枕这个问题了。
不过格里西亚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的……该说是乖巧呢，还是过分呢？
“那是我的床！”洗漱干净的魔王陛下非常火大地带来了一大片黑暗的锁链。
“你想睡地板？”可是对方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他身后所有的黑暗属性都打了回去。
干，早知道就不提抱枕这个梗了——若不是觉得去年秋天那个抱枕抱得蛮舒服的，他也绝对不会想起这个梗。
“过来。”
他绝对不是听话，绝对不是！
但是他意识到自己居然这么听话的时候，他已经非常听话地爬到混沌神殿给他准备的大床上去，非常笔直的在另一半躺好了。
“不是说要做抱枕？”
他侧过头——那一脸的认真，为什么是认真！
“雷瑟·审判，信不信我在这里把你给办了！”他就这么冲动地说出了，让他之后后悔了大半辈子的话。
“如果你可以。”完全没有对方希望的恐慌，任由格里西亚捏紧下巴的雷瑟依旧非常认真地注视着对方的双眸——纯黑的、没有眼白的眼眸。只是和前世相较，那里面依旧有着星空般的光辉。
“你倒是非常有献身精神啊。”觉得自己被看扁了的魔王陛下觉得自己都被这样说了，还能不做点什么吗？！——可是通过感知甚至是离识看到的那一脸的认真……认真……
突然认命了的魔王陛下伸手把对面的人一揽，“冬天真冷。”
老老实实地听听话话地睡觉。
雷瑟还可以做的事。
格里西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成为魔王前会怕这个人然后会在同寝一室的时候从柔软的床上面滚下来八爪鱼一半箍住他，成为了魔王之后还是会怕这个人然后本来好好地、优雅地抱枕姿势，在一夜之后又会变成了八爪鱼的模样。
“醒了？起来吃早餐。”光明正大地拿着双面镜写着什么的雷瑟放下镜子，拍了拍身上这只非常完整的八爪鱼。
“冷……”这也不是他瞎说，基辛格王国的冬天的确比忘响国要冷得多——干，身下这个穿着背心还不会发抖的圣骑士不能拿来做温度的衡量计！
叹了口气，雷瑟拿起暗骑士送来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往魔王身上套。
于是，不长记性的魔王又开始乱说话了：“雷瑟，你这个样子好像小媳妇。”
“你媳妇是夏洛特。”看了眼最后那件毛茸茸的外袍，雷瑟停下给人穿衣服的手——拿起同样放在床头柜上的奶茶倒好加了糖递过去。
“夏洛特给我杀了啊，咕，难道还有其他的夏洛特？”有人服侍自己理所当然就不自己动手了的魔王陛下有点好奇，“雷瑟，越问我觉得你瞒我的事情越多啊——说吧，我成为魔王既可以保持感知、又可以消耗黑暗之力，唯一的缺点就是偶尔会神志不清乱杀人——这个你自己过来控制住了，之外呢？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我还是不相信堂堂的审判骑士长居然会丢下神殿冲到混沌神殿来给一个魔王陪睡。”
“是给格里西亚。因为我需要一个更好的时机，带回太阳骑士。不需要使用十二人封印的时机。”把暗骑士一并送来的骑士袍穿戴整齐，雷瑟也丝毫不隐瞒地说着，“使用封印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每半年一次的‘突然’使用黑暗力量会加重黑暗力量对你的影响。不用说觉得也没什么影响，从你敢反抗我就证明了这种力量会对你心性的冲击。”
……所以他该说什么？“雷瑟·审判你别太骄傲自大了！为什么我要连反抗都不敢反抗你啊！”
“……”
雷瑟沉默了，格里西亚什么都不敢说。
“……我承认，我怕你。”在雷瑟很认真地盯着自己看的目光里彻底败下阵来的格里西亚无法不承认这个事实了。
——就算是魔王又怎么样了，就算是虚张声势……那也是怕他啊！
“嗯。”
本来还处于颓废状态的魔王陛下这下子可光火了，自己都承认自己怕他了还要怎样啊！他都承认了！他居然一个“嗯。”就算回应了？！这要算是非常嘚瑟还是非常嘚瑟还是非常嘚瑟啊！
“……雷瑟？”——终于冷静下来的魔王陛下。
“嗯。清醒了起来，我要治伤。”——一直非常冷静的审判骑士。
于是魔王陛下连滚带爬地从别人身上起来，顺带抽走两根固定用的黑暗锁链。
“我自己的圣光不够用，格里西亚。”勉强缩小了些肩头血洞的雷瑟捂着肩膀，一副等你治伤的神情看着他。
于是他就把角落里呆着的太阳神剑拖过来丢给了他——除去忘掉了雷瑟肩膀上的伤导致没被抓住的神剑把某个血窟窿又一次地穿过了的话。
“所以现在你自己也明白黑暗能量对你的影响了。”——完全不在意地抽出太阳神剑，雷瑟拿着对方的神剑就当一个圣光存储器用了——不得不说，在影神殿里，圣光存储器也许是个更加有价值的神器。
格里西亚还是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人家。
“怎么，太阳骑士敢做敢留下痕迹，却不敢承认了？”
是又怎么样了？！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脑袋一发热居然会……会把对方的衣服撕碎，还用两根黑暗锁链把对方钉死在地上，不让对方挣扎啊！
一定是堂堂的审判骑士居然穿着暗骑士的衣服太碍眼了的缘故！
一定是！
“你的剑。”治好了自己肩头上的伤口的审判骑士却完全像是没看到他扭曲的神情一样，直接就把那把光芒一伸一缩，似乎也在嘲笑他敢做不敢认的太阳神剑递到了他面前。
……好想，好想插进拿着它递给自己的人胸膛里面，看他是否还能这样骄傲地看着自己。
“格里西亚。”
……所以他刚才是又差点被迷惑住了么？
“格里西亚，就算是魔王，也没有规定一定要呆在神殿里面的吧？”一直紧盯着对方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