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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女之圆-第5章

小说: 女之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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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静想了想,“不用了。我干脆住到姬敏家,明儿我妈知道也不会说我什么。”
    小倍跟着凡静往南,穿过家属院的宽阔的院子,往西拐了一个角,来到一堵门前。
    姬敏刚刚结婚,凡静还参加了她的结婚仪式了呢。不过这一段凡静正谈恋爱,热乎得泥溜一般,因此姬敏婚后这段时间,两个干姊妹很少来往。姬敏婚前向局里申请又要了一间房子,这间房子的前面原来就有个小厨房,又不上楼,因此姬敏和丈夫赵年就住在这里。姬敏东楼那间房子只好空着,以备来客使用。赵年家也在乡下,他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襄汝一个远离县城的乡政府工作,除了节假日和星期天,他几乎很少回来。
    凡静喊开了姬敏的门,向睡眼惺忪的姬敏说明来由。姬敏二话没说,她找到一串钥匙中的其中一个,摘下来递到凡静手里。“不是你年哥在家,咱姊妹俩还睡一块。”她冲凡静笑笑,又看了一眼凡静身后的小倍,“你把西楼那一间打开。里面有沙发可以伸开。柜子里单子被子都有,你自己拾掇吧。”
    凡静和小倍一块上了西楼,打开姬敏那间房门,走进去,弄亮灯。凡静让小倍给他伸沙发,自己走近立柜,打开柜门取了被子。
    “你回去吧。”凡静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帮我把灯弄灭,把门拉上。”
    小倍又不想走了。他透过电灯光线,清晰地看见了凡静经过美容之后的美丽的胴体,欲火再一次燃烧起来。“不,我还想要你!”他说。
    凡静高兴得使劲把小倍拉到沙发上,让他脱了衣服,用指头戳着他的鼻尖说:“馋猫!左邻右舍都是我的熟人。别出声,轻一点儿。”
    两人缠绵起来,竟忘了拉灭灯。一会晌儿,凡静看小倍没有罢休的意思,知道他又要给她玩‘马拉松’,就在下面用手掌拍了拍小倍的臀部,“天快亮了,抓紧时间,速度再快点儿。”
    ……
    认识小倍,凡静庆幸自己相当幸运。他们不谈学习,不谈工作,不谈理想,不谈将来,唯一交谈的,就是想呀爱呀之类的情话。那些天,小倍像初尝禁果偷食了甜头一样激动不已。而凡静,恋爱的热度过去之后,心湖慢慢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这时,她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她想试着吊吊小倍的胃口,看他想她要她能急到什么程度,自己的终身托付于他的可靠系数到底有多大。一天,凡静故意不去南街找小倍,直到晚上,小倍在他姐家左等右等仍然看不见凡静的倩影。夜里十一点的时候,仍然听不到凡静那熟悉的脚步声,他在屋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终于,他冲出了房门,朝电业局家属院的方向跑去。韩叔这时还没有给大铁门上锁,小倍来到薛家门前,想敲门又怕惊动了凡静的父母,使他们对自己产生反感,举起来的手悬在空中犹豫着但最终还是坚决地放了下去。他想到了姬敏,就折转身出了门洞,穿过水泥地面的大院子,来到姬敏家门口。姬敏的门前黑咕隆咚的,也格外宁静。一想到半夜里来麻烦人家,小倍又不好意思起来。他在姬敏的门前站了一会儿一直犹豫着,但东北人的憨厚朴实和直性子决定了他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敲响了姬敏家的门。姬敏、赵年这时都在屋内睡得正香,被不高不低的敲门声同时惊醒了。
    “谁?”赵年在被窝里扯着喉咙问。
    “我,小倍。”声音虽轻,但在这宁静的深夜里,小两口都听得相当清晰。
    “有事儿?”赵年的声音缓和了许多,明显地夹杂着礼貌。姬敏侧着身竖着耳朵听着。
    “我有急事必须见见凡静,想让敏姐帮忙把她从家里喊出来。”
    赵年出于心疼姬敏,想编个瞎话说姬敏不在家,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可还没等他话出口,姬敏已经折起身来拉亮灯泡,并迅速地穿好了衣服。她一边在屋内说让小倍呆在门口稍等一会儿,一边开了房门朝夜幕下的电业局家属院里走去。
    小倍很听话地站在姬敏家门口,怕影响赵年休息,也没再跟他多说话。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嘻嘻哈哈的说笑声由远而近。
    “使命完成了。”姬敏把凡静带到小倍身边,独自一个人进了屋。回身关门的时候,她冲凡静跟小倍奚落道:“你们也真够浪漫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了,你们去浪漫吧,我们可要休息喽。”说完,她笑着关严了房门。
    姬敏熄了灯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小倍和凡静还站在她的门外,两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近乎痴呆地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凡静清楚小倍现在并没有什么急事,唯一急的是想她想得太急了。她心里非常高兴,她知道自己这个试验没有白做,至少已经证明今生今世跟着眼前这个男人是跟对了。凡静正高兴地想着心事,被对面的小倍一把拉住了手,又整个身子被他紧紧地搂住了,像个久不见母亲的孩子似的。凡静也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搂住了对方,两个头不约而同地越来越近,两个嘴唇不由自主地粘合在一起,轻轻地摩擦着。继而重重的频率加高,两个头也不停地变换着各自的位置。伴随着这些动作的,是他们不怕隔墙有耳不怕朋友耻笑愈来愈粗重的呼吸声。
    十几分钟后,这声音停了下来。凡静从小倍的怀抱中轻轻挣脱,用手拉着小倍的手,“去南街吧,我想要你!”
    “西楼不行吗?”小倍问。
    “不行。时间还不是太晚,容易被熟人发现。”
    两人离开了姬敏家门前。家属院内又响起了他们的脚步声,由近而远,直到恢复平静。
    短短半年时间,凡静的心已完全被小倍所占有,她认为自己这次找到了真爱。说老实话,晚上躺在床上,只要一想起小倍,她的下身就直痒痒。对于男人,她想的是小倍,说的是小倍。左邻右舍、街坊熟人、同学朋友也都夸她找到了一个好男孩。她做梦都在描绘着美好甜蜜的未来。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凡静和小倍尽情在爱河里遨游在情路中徜徉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下午,小倍的吉林老家来了电报,父母在电报中说家有急事请小倍速回。小倍本不打算现在回去。可小倍姐姐自接到父母的电报后,在家里三番五次地催小倍回去,免得父母生气落下个不孝的骂名。小倍这时只好改变了初衷,他同意回去看看。姐姐给他收拾好行李,交代他一路小心之后上班去了。凡静把他送到汽车站。分别的时候,凡静忍不住扑在小倍怀里哭了起来,“你走了,扔下我咋办?”
    小倍把凡静揽得很紧,他吻着她的长发说:“只是回去看看,正好把咱俩的事告诉俺爹俺娘,也好日后让他们给咱操办婚事。我会给你写信,给你打电话,多说一个月时间,我保证还原模原样地回到你身边。”
    小倍走了。他走的时候是深秋,树叶正落凉风正浓的时候。小倍走了,也带走了凡静的心,凡静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牵挂着小倍。呆在她那个三室一厅的家里,瞅着嘀哒嘀哒作响的钟表,嗑磨着小倍离开襄汝的时间,在客厅东墙张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彩色版图上,顺着郑州、石家庄、北京、山海关、沈阳这条路线,朝‘大公鸡’的鸡眼处寻去。天天如此。然而一天一天,太阳从东方升起,又在西边落下。早晨,凡静带着希望从梦中醒来;夜晚,她又带着失望向梦里走去。没有电话,没有书信。到南街打听,小倍姐姐、姐夫只说弟弟已经安全到家,别的事他们只字未提。凡静再问,他们只顾干他们手中的活儿,一句也不再回答凡静的问题,但脸上总是笑呵呵的,在其它方面对凡静还是非常热情,好像在有意回避凡静跟小倍的话题但又无意怠慢凡静似的。但凡静是聪明人,她明显地感觉到,虽然自己还是他们弟弟的女朋友,但在他们中间已经有了距离,有了生疏感,不象小倍在时那样自然那样更加亲热,那样地无拘无束。凡静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不但自找没趣还让小倍的姐姐、姐夫非常为难非常不自然以至于非常尴尬,所以她没话找话地同他们扯了一些其它的话题,然后很自觉很识趣地告辞说她要走了。小倍姐和姐夫也没说留她,他们一块把凡静送出了单位的大门。分手的时候,他们没说一句客套话。凡静道一声‘走了’就转过身子快步离去。回到家里,凡静两眼直楞楞地盯着‘公鸡头’上的东三省,心急火燎,茫然不知所措。
    冬天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小倍不但没有回来的迹象,连一个电话一封书信也没有。凡静独自一人闷坐在她那间小小的卧室里,望着窗外雪花漫舞黄天一片,想着她此时的心情不正如这寒冬的天气冰冷至极?她的泪水默默地从眼角处滚落出来。她在心里抱怨着,小倍啊小倍,就是东北大雪封道,插翅难飞,你也应该同我想方设法联系一下啊!
    次年初春,小倍仍然没有一点音讯。凡静的心如同当时的天气一样,料峭透凉。多少个夜晚,她想小倍想得睡不着觉。偶尔睡着了,梦地里也在呼唤着小倍的名字。醒来之后,回想起和小倍在一块的那些短暂而美好的时光,恍若隔世,似一段长长的梦。
    就这样,小倍在凡静的世界里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凡静甜蜜的回忆和抓心挠肺般痛苦的思念,过后是太多的无奈和由爱渐渐滋生出来的恨。什么***爱情,他是在玩弄我,玩弄我的身体和感情。哈哈,这样的男人我犯得着日思夜想吗?我何不像报复晓雯时那样,多认识几个男人,活得超凡一点,潇洒一点?别了,小倍;别了,美好的时光;别了,我痴情的年代和苦苦追寻的爱!
第七章 梦圆工薪
    凡静不再梦盼小倍的时候,她的家里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化——父亲因患腰脊椎病而提前退休,凡平高中毕业金榜无名。父母劝凡平再复习一年他不愿意。他想上班可年龄太小。所以他一天到晚守在家里,喝酒吸烟赌博唱歌听音乐看黄片郁郁寡欢。为了减轻父母的经济负担,也为了自己每天能生活得充实一点儿,凡静依了姬敏的劝说,花两千五百元给自己买了一个城镇户口,想趁父亲刚刚退下来这个接口在电业局找份工作。父亲在一个夏夜里搬了一件健力宝和一件好酒,领凡静来到了电业局一把手——郑局长的家里。郑局长家在县城北关,紧临汝河大堤,一个很静谧很漂亮的独家小院。院子里厨房、卫生间、花池一应齐全。堂屋是四间宽三层高的楼房,里外装修一新,各种家用电器琳琅满目,显得非常豪华非常气派。凡静父亲两人把礼物搬进局长家的储藏室,然后被郑局长让到屋里的高级真皮沙发上坐下,泡了茶,一一地端到老薛和凡静面前的起明发亮的茶几上,放下。老退休工和郑局长简单地寒暄之后道明了来意。郑局长满面笑容地对凡静父亲说:“老薛呀,你老哥在咱局里德高望重,身体又不好,这点小事何劳你亲自过来?打个电话说说不就得了?
    “怎么着也不能那样。咱这是好单位,好多人挤破头打破脸还进不来呢!再说呐,您是一局之长,这么大的事只在电话上说,一是你这局长太没面子,也显得我这下属不会办事,不懂规矩。”凡静父亲不愧是闯荡了大半辈子的‘老将’,虽然瘦弱了点儿,说起话来却十分老成。
    郑局长是个爽快人,他仍然笑着说:“这样吧,你老哥耐心地在家等上几天,我跟其他几位领导通通气儿,然后回你个话儿。”
    没过几天,郑局长捎信让凡静过去一下。这一次,她拉上了姬敏又带了些礼物。在郑家,凡静和姬敏坐在上次她和父亲坐过的地方,郑局长一边给她们沏茶一边告诉凡静,“本来这一段电业系统不让进人,局领导考虑到你父亲德高望重,又响应党的号召提前退休。你母亲也没有工作,家庭负担相应重一些,因此理应给予特殊照顾。所以对你的工作,我们是破例了。希望你这几天抓紧时间把手续办一下,办齐后赶紧到局劳动服务公司报到上班。”
    回家的路上,凡静和姬敏有说有笑甭提有多高兴,她们没有料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前后没几天,也只跑了两趟。
    次日上午,凡静到电业局人事科办手续的时候可作了大难。因为局里有明文规定,内招一人交手续费一万元窄。她就那么点钱买了城镇户口,若向父母伸手,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一家人就指望父亲那一丁点儿退休金维持平时的最低生活。凡静仰天长叹,短短几天时间里,我上哪儿去凑齐这一万块钱呢?
    她去环城路上看帅帅的时候,趁机把自己的困难给婆母说了。彭荣氏二话没说给了她二百元。晓英恰好在父母的门市上帮忙,她现在已经结婚,老公在一个离县城不太远的富裕乡镇的税务所工作。晓英自己在环城路西段路南租了两大间门市,稍作收拾,又雇了几个小姐,开起洗头城来。这时听到昔日的嫂子有了难处,也慷慨解囊,给凡静凑了五百元。凡静回到家中,母亲听说后也给了她二百元。姬敏晚上过来找她玩,知道情况后硬塞给凡静一张大团结。还差整整九千元。凡静想到了姚干事,但她没敢跟他联系向他借钱,她心里清楚他是个老婆管得严的穷光蛋。她也想到了欧阳局长,然而她还是无所行动。她想,我这么多天没跟人家来往,人家肯定又挂住了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小蜜’,早把我这个老朋友忘到了九霄云外。她又想到了郑局长,这人办事果断,能替下属分忧,还是我们电业职工的‘最高领袖’。想到这儿,她精神一振眼前一亮,我何不再去拜访一次,给他诉诉苦摆摆困难,让他这位大局长帮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又一个晚上,天很热。中央一台电视《焦点访谈》节目刚刚播完,凡静上穿重红色的麻纱衬衣,下穿黑色短裙,略施粉黛,出了家门。她在十字街西北角的一个门市上搬了一箱正宗的小磨香油,来到街心处拦了一辆摩的,拐弯抹角驶向北关郑局长家。到达目的地,凡静从车上跳了下来,她把一箱小磨油从车上搬下来放在郑家大门口,回身给师傅付了车款。摩的车突突叫着屁股后面冒着青烟使劲爬上汝河大堤开跑了。凡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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