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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庸臣-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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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着,很快就驱走了雨水的寒意,掌心散发的热度使他的身体温暖起来。
  林照溪还在睡着,并没有因为我的动作而惊动半分。我一边抱着一个,两人的身体都是柔软而舒适;我半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以前燕柳和闵兰都在的时候。
  这时,我看着窗外的天色,忽然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似乎该上朝了……
  不过就凭林照溪那骗过满朝文武的本事,还有闵京现在形如傀儡的状况,上不上朝又有什么所谓呢。
  “不要相信他说的话。”白修静忽然困倦地睁开眼睛,看看我身体另一侧的林照溪,在我耳边呢喃着说道,“……都是假的。”
  我点点头,侧头吻了一下他苍白的唇。
  是真是假,半真半假,我心中有数。
  ……
  回到尚书府,我隐隐地就在巷子里听到几声女子的娇吟,在这一片雨后的寂静中显得尤其突兀。起初我以为是哪户人家娶的新妇,可一直走到大门口,这声音都没有减小半分,反而有愈发清晰的趋势,我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府里的杂工见到我时长大了一张嘴,像是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我扫了一眼院中发出声响的屋子,问道:“里面的是谁?”
  杂工捡起地上的锄头,为难地看着那里,支支吾吾道:“君、君少爷,和……”
  “和?”
  “老爷您自个儿去看看就知道了。”杂工哭丧着脸。
  我揉揉额角,叹了口气走到那屋前,抬手敲了敲门道:“儒易。”
  里面的声音骤然一停,随即是衣料摩擦的簌簌声;一阵慌乱的动静过后,门悄悄地打开一条缝,儒易的小脸从中畏畏缩缩地探了出来,见到我后顿时睁大了眼,无措道:“叔……”
  我走进去,被那空中弥漫的香脂味熏得打了个喷嚏,坐下来倒杯清茶润润嗓,也没功夫去理会屏风下露出的那双金莲小脚,打量着儒易道:“这么些日子不见,倒是胖了不少。”
  他模糊地应了一声,还是一副紧张的样子。
  “怎么还在我府上待着?”我看着周围的陈设,已经全然被他替换成了自己的喜好,看得出有段时日了。想到君家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我不禁有些头疼。“莫非老爷子还在跟你怄气?”
  儒易颇为不安地看了一眼屏风,搓着手道:“反正我……不想回去……”
  也是,在老爷子眼皮底下跟不清不白的青楼女子如此这般,还不得被他打断了腿。我颇为理解地点点头,又道:“知赏这些日子可有回来过?”儒易摇头:“没,那丫头连个信都没托人捎过。”
  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
  儒易的神色十分焦躁,像是迫切地想要赶我出门,让他善后;于是我更加悠然起来,不紧不慢地欣赏着他青一阵红一阵的小脸。
  “儒易啊……”我看着他缓缓道,“与你同年的翰林们都有好几个当爹了,你看着他们,就不妒吗?”
  他含糊地敷衍了几句,我又道:“让你成家,你肯定又是不愿;不如这样,若你实在喜欢那个花魁,娶回家做个妾也无妨,老爷子那边我替你讲。”
  儒易一呆:“花魁?”
  这小子,还跟我装傻。
  罢,我也不拆穿他,就这么悠然地和他对视着,看谁耗得过谁。
  儒易震惊地盯着我,似在纳闷着我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在我面前挣扎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嘟囔道:“……我才不要娶她。”
  屏风后的小脚躲了一下,他赶紧直起身,凑过来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配合地挪开视线,点着桌子叹气道:“不娶她,你就赶紧在朝里寻个官家的清白姑娘娶了,少让老人家操心。你爹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一个闺女在江湖折腾,大半辈子都让他不得安心,唯一一个小儿子还不肯乖乖听话,若你是他,心凉不心凉?”
  儒易听罢不知哪根神经抽了一下,坐在那里发了会儿呆,居然梗着头问道:“只能娶姑娘?”
  “不然哪?”我一翻白眼,“莫非你还想娶我不成?”
  长久的寂静。
  “你要是愿意嫁,我就娶。”儒易淡淡道。
  我僵硬了。屏风后的那双小脚也僵硬了。
  ……
  把那间弥漫着香脂气味的屋子留给儒易善后,我起身匆匆入了宫。
  并不是去见闵京。在听完林照溪那一席话后,我的心中已然结了疙瘩;而此时的我分明地意识到,有个人是知道真相的。
  一路朝端敬殿里走,路上的太监宫女见到我便殷殷地行个礼,依然忙活他们的。明明是大臣们不可踏入的地界,却无一人阻拦,也无一人弹劾我越矩。  
  歌白从雅歌那里接出来,已作为太子的候选培养了起来,每天都有不同的翰林、学士在这里出入,教授他帝王之姿、御臣之术;当然,课也是林照溪给排的,将来歌白当不当太子,那也是他说了算。
  我先去看了看那个孩子,他仍是小小的,被宫女悉心照料着,见到我时居然也能高兴地笑笑,实在可爱极了;我本来欣慰地想要抱一抱他,却在胳膊抬起的瞬间倏然一愣,觉得哪里有点异样。
  ——为什么我的儿子要养在深宫里?
  我在殿与殿、墙与墙之间穿梭着,心头的沉重始终挥之不去。
  到了歌白的宫殿,闵京不在,陪伴着他的却是灵图。
  歌白正在认真地学写字,握着毛笔的小手有些轻颤;灵图在旁边耐心地矫正他,神态十分温和。我看着他们两人在凉凉的白玉砖上投下来的影子,那轮廓竟是出奇得相似。
  这似乎隐隐印证了我之前的一个荒唐念头。
  见门口的小太监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我便轻轻踏了进去,看着自己的黑色的影子越过灵图的后背,开口道:“灵儿。”
  歌白抬起头,见来者是我十分兴奋,丢下毛笔就想朝我扑来,却被灵图硬生生拦住,一个眼神飞过去,只得蔫蔫地坐下来接着练字。灵图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便背着手慢慢朝殿外走,我也跟在他的身后,心头有些复杂。对于将要来临的真相,我不可避免的会有那么一丝恐慌。
  当灵图终于呼出一口气,用坦然的眼神看着我时,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歌白是不是你的孩子?”
  “是。”他答得很快,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这个字就像惊雷一般,在我尚且混沌的脑海里炸开一个巨大的漩涡。灵图,他是什么时候和雅歌……
  待我反应过来时,嘴角已经挂上了苦笑。“闵京知道这事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合起两袖涩然笑着,脸上的苦意并不比我少上分毫。
  闵氏皇朝这一代仅有的两个皇子,居然都不是皇帝的亲生子。这事若是传出去,该遭到天下怎样的耻笑?闵京若是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想到林照溪昨夜的话,一些事的轮廓开始在我的脑袋里慢慢成形。“你和闵京……”我艰难地开口,眼前有些发黑,忙扶着身边的柱子才勉强站稳了些。“就是你想象的那样。”灵图低着头,无奈地轻笑两声,继而抬头看着我,“是林照溪吧。林照溪对你说了什么?”
  一旦那半真不假的话得到确认,我忽然觉得有些无力。灵图,他的确是个局中人;而我始终被蒙在鼓里,像个笑话一般。沉默了一会儿,我终是开口,把林照溪的话前前后后地讲给了他。
  灵图听罢皱皱眉,道:“你相信他的话?”
  “……”
  “也有相信的地方吧。”灵图扫了我一眼,“他说的话的确真假掺半。至少在我看来,晋王是真心爱你;闵兰对你也确乎有情。……至于其他的,其实叔你也早就明白吧?”
  我沉默不语。
  ……
  几个小太监步履温吞地自不远处经过,我看着他们,忽然道:“苗恩在哪儿?”
  他知道得这么多,不可能不知晓苗恩被调包的事;依他眼底的这分清明来看,应是早就知道了。可他却跟朝中的大多数臣子一样,佯装不知道。
  “苗恩没死,也没被送去妓馆。他失踪了。”灵图平静地道,“他失踪前把印留了下来,用那一块印,来换闵京的命。可他着实有点天真了,就算林照溪答应他拿出印可以放过闵京,也没说不会折腾他。”
  “如今那个苗公公只是摆设而已,除了稀里糊涂的闵京,谁都知道那不是苗恩,可谁都得顺着林照溪的意思,以为那是苗恩。叔,这辈子你惹上林照溪,还真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林照溪的朝廷,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得知苗恩没有出事时我着实放心了许多,想到闵京却又是一根隐隐的刺。我看着灵图的侧影,道:“你之前所说的对不起我的事……”
  “正是我和闵京的事。”灵图回过头来看我,双眼就像一潭死湖,“叔,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原原本本地解释给你听。”
  我摇头道:“不想。”
  他吃惊地看着我。
  ……
  我是真的不想知道。
  人这一生这么长,身边人的故事加起来远比自己的要多上许多,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那一部分,就没有理由再接着问下去。
  我并没有什么好奇心,也知道灵图是痛苦的;正因为如此,我并不想揭开他的疮疤。
  “如此也好。”灵图松了一口气,看上去好像有点失落,“……我对不起你,但是没有对不起闵京,也没有对不起蓝雅歌。”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叹气道,“你最对不起的人,是容儿。”
  灵图的身子震了一下,随即双肩抖动起来,好似在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抬起头时,他的表情又回归了淡然,“所以我已经没资格再和他在一起了。”
  “容儿还好吗?”“……还好。”
  我没有问他容渊现在的下落,也不打算去问他那些日子的经历,想了想只是道:“以后打算如何?”
  “如何?”他朝殿内看了一眼,原本凉薄的目光里终于有了些温情,“助我的儿子登上帝位,然后孤苦……终老。”
  ……
  灵图转身轻飘飘地进了殿,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叔,你听我一句,趁早逃吧,离林照溪越远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84

    看着灵图有些寂寥的背影,我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终于感到了些难过。
  ——不是为自己。
  这些年来我连生死都看得颇为淡泊,自然不会在乎这似真似假的种种,可灵图,他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也没有足够多的成熟阅历,让他一人去承受那些所谓的真相,似乎有些残忍。
  不想揭开他的疮疤是一回事,心底的自私又是一回事。
  我独自一人靠在假山边,远远地看着湖水里的锦鲤在一束束水流中蹦跳着穿梭,把泛起的涟漪荡到湖岸边来。
  林照溪道闵京自小就不举,只能通过男人刺激后。庭来□,在和妃子行房时也必须如此。若这是真的,那朝中俊俏的年轻人被他看上,也不足为奇。
  这么说,灵图应是在我出使高丽时就和他有了那种关系,并且还和雅歌有了私情。
  大皇子不是闵京的孩子,若是张太后还在世,一定会张狂地笑出来吧。我想去见一见雅歌,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她当初仓皇逃出宫时并没有把这事告知于我,或许在她心里,我从来就不是个值得信任的兄长。
  灵图啊,你是怎么在那样的纠葛下,还能在我和深爱着你的容渊面前,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你帮林照溪颠覆闵京的江山,也是因为想报复这被逼迫的耻辱么?
  容渊呢?容渊他在哪儿?他原谅你了吗?
  我不由得开始头疼。
  想一想,这些年来我庸碌无为,从不为自己考量半分,仅有的几次头疼,也似乎都是为了外人。
  抬头看看天色,这个时候闵京应该正在他的养心殿里休息。我踌躇半晌,还是朝着那里走去。
  当初和闵京在一起时,我的确感到他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可他一直不说,我做臣子的又怎敢去唐突。第一次行那事时我就发觉他的身体对男人极为熟悉,后。穴也明显有被开拓过的痕迹,可当时的我一直处于受宠若惊的状态,并没有发觉这些异常。
  步入养心殿,闵京正难得情闲地拿着笔在一幅几丈长的画卷上勾勒着,俊毅的脸庞显出了几分柔和。
  假苗恩正在旁边打着鼾,可闵京却没有斥责他分毫;他画了一会儿就停下笔,目光落在桌上的某处角落。他手边的镇纸旁放着一碗古怪的汤药,浓稠且似血般殷红,老远就能嗅到里面传来的一股异味,可闵京居然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皇上……”我老远地开口道。
  闵京瞥我一眼,并未露出惊异之色,放下药碗气定神闲道:“你来了。”
  我静默了一会儿,看向那只快要见底的碗,问道:“这药是……”
  “哦,朕此次草原一行,身体亏损极为严重,这是林阁老给朕养身子的补药。”闵京说着拿起帕子拭拭嘴角,重新拿起了墨笔。
  身体亏损极为严重?敢情被阿日善族人养得膘肥体壮的不是他。
  看来现在的闵京,已经下意识完全听从林照溪了;这药,怕也不知加的是什么迷惑人心的料。我忍住想弹劾林照溪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是什么味道的?”
  “什么味道?”闵京不以为意道,“药能是什么味道?一些参味罢了。”
  我看着那在碗壁上蜿蜒的殷红,“臣……能尝尝么?”
  闵京蹙眉看我一眼,像是在奇怪我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见他没有阻拦,我便端起那只漆黑沉重的碗,想要浅浅地啜一口;谁知还未送至嘴边,我就被那苦辣的味道熏红了眼。忍住这分难受咽了一口进肚,一股酸腐之气蹿升至胸肺间,喉咙也开始微微地刺痛。
  这药,绝对是有问题的。
  闵京浑然不觉,仍坐下来摆弄着自己面前那幅长长的画卷,嘴角隐约含有笑意。我看着他,恍然间觉得有些无措。
  救闵京?我做不到。
  我清楚自己的斤两,别说是和林照溪抗,连自保的能力都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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