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族前传:verdancy in the pandemonium-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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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威弗尔呢？”
“肯特公爵抵挡着各族的压力。”布兰迪欧垂着眼睛，“请您暂时去安全的地方躲避。”
“我堂堂亲王竟要逃亡了么？”德修尔无力地扯动着嘴角。
“……请您活下去！您是威弗尔的骄傲，威弗尔的希望。威弗尔的子民为了您可以舍弃一切。”布兰迪欧突然握住了德修尔的手，恭敬地在手背上亲吻，然后在德修尔身上施加了瞬移法术。
“萨德和达德利派来了大量族人追查您的下落，我会为您挡住他们的。请您无论如何活下去！”
德修尔没有回答，带着惨淡的笑容消失在法术之中。
强大的德尔维尔？威弗尔亲王不复存在，强盛的威弗尔沉沦到了七家族的底部。
但是有些东西，却是历史如何也带不走的。
即使时代更替，即使谎言代替了真相。
德修尔睁开眼，看到金黄色的眼睛和陈列在附近的少年的尸体。
“撒旦。”
那些烟消云散化为尘土的东西，总会以另外的形式成为强大而重要的力量。
德修尔走到托着可恩的石床边，紫色的披风盖在他身上，没有血色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矛盾的满足和遗憾。那些在他面前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了他而化成尘埃的族人，德修尔相信也都是带着这样的表情离去的。
“不求我让他复活？”撒旦从身后走来，揽住德修尔的腰。
德修尔摇了摇头。
“我信仰黑暗，所以遵从自然的法则，起死回生这样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我不会祈求。”
撒旦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分不清是在笑还是哼气，“这是为了讨好我，不被我抛弃？”
“撒旦。”德修尔转过头仰起，“我或许的确在逃避，从人界到血界，从血界到魔界。但是成为血族是我的选择，即使不再是亲王，我也不会舍弃威弗尔的姓氏；即使血族被认为是背叛者，即使威弗尔被认为是背叛者，我依旧以它为荣——就如同我来到魔界。”
“所以？”
“所以即使哪天我不再是你的仆人，我也会记得你是我唯一的主人，并以此为傲，即使需要用生命的代价去守护这份骄傲。”
房间里寂静了一会儿，然后被撒旦清晰地轻笑声打破，“没有归宿感的小猫。”他俯□，攫起德修尔的下巴，索要了一个吻。“有我的宠爱还不够么？”
德修尔看着撒旦的金眸，其中有种他不敢去想的成分。
“你不是那些戴着项圈的宠物，也从不会企图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撒旦把他抱起来，语气依旧是往常的那种带着调戏的轻佻，“我给你的宠爱就来自宠爱本身，如果哪天我对你失去兴趣了，我会把你彻底摧毁。因为你是我的所有物，集合了天界的光辉和黑暗的残酷堕落。如果你不能属于我，那么也不能属于任何人。”
“撒旦……”
德修尔突然觉得很累，不止是魔力的大量消耗，还有更久远的疲惫。也许他只是一直在寻找一个归宿，一个可以承载他的骄傲的归宿，所以他复国，他成为威弗尔亲王带领族人走上巅峰。而现在，他真正地找到了一个永远的归宿。
德修尔的双臂环上撒旦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但是很快魔物嘈杂的气息让他又从浅眠中醒来。
那是万魔祭的祭典殿堂。
撒旦把他放到地上，他看到周围数量众多的魔物的敬畏眼神，其中已经没了格拉海纳和莱伊克的踪影。
整个殿堂还散发着血腥味，德修尔不知道最终究竟有多少祭礼在这里丧命，但他知道那一百个祭礼中，现在只剩下了自己一个还能站在这里。
两个魔物走上前来，把他抬到肩上，平放到主台的石床上，绑上绳索。撒旦从旁边走过来。
“害怕么？”
德修尔摇头，纵使今年这张石床上没有一个人存活下来。
“这将是你最后一次躺在万魔祭的祭台上。”
“是的，撒旦主人。”德修尔了然，他不必争宠，撒旦给他的颈环只是床第间的情趣，是他自己把它误认成了束缚他成为与其他情人宠物一样的颈环，“布拉乌修斯领地今后将不再献上万魔祭的祭礼。”
观摩的魔物们窃窃私语，但没有人敢嘲笑或者指责。撒旦没有开口，只是一如既往高深莫测地邪笑，但德修尔忽然有种那笑很温柔的错觉。
“你不罚我内心的动摇么？”德修尔有些迷惑。
“那不是动摇，那是迷路，我的德尔。”撒旦没有脱去他身上的斗篷，直接分开他纤长的腿，“至于你对于我这个主人的不信任，我已经罚了。”
德修尔想到了自己行宫中那具冰冷的遗体。是的，那是撒旦的惩罚，德修尔一点也不怀疑一切都是撒旦设计好的。
“我的德尔，你又分心了。”
吹气般邪恶的语调进入德修尔的听觉，伴随着□的痛楚。撒旦已经七天没有碰过德修尔了，即使不希望其他魔物看到德修尔妩媚的样子，猛烈的攻势也很快让德修尔呻吟了出来。而后，吻落到少年的唇上，那是代表着对祭礼满意的吻。
万魔祭终于落下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怎么那么长。。。。
后天还有一章，上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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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35、Verse XXXIV （VOLUME ONE End） 。。。
可恩的遗体被葬到了布拉乌修斯领地边境的魔域森林边缘，没有墓碑或是标志，只是埋入了森林潮湿的泥土中，但德修尔没有假他人之手。撒旦是不会为这种事陪德修尔来的，诺兰在泥土完全掩盖起可恩之时不舍地围着他盘旋了两周，回到德修尔的肩上，用头蹭着德修尔的脸。
「可恩，可恩。」
“我会记着他的，永远。”德修尔抚摸着诺兰的羽毛，回头看向那个从万魔殿一直一言不发地跟着他的魔物。
“德修尔殿下，”伊密尔几乎是因为被注视着才不得不开口，“我一直在思考您把我放到莱伊克身边去的真正原因。”
德修尔挑起嘴角，“伊密尔，你不是对我不屑一顾的么？怎么竟然开始对我用敬称了？”
“魔界以力量为上，更何况这力量寄宿在被撒旦陛下如此宠爱的躯体上。”伊密尔顿了一下，把话题折回原路，“莱伊克大将军说得没错，您的存在对于所有魔物都是威胁。”
“包括你么？”
“说实话的确如此，但您也是获得权力和地位的捷径。即使是莱伊克，他与您的差别也如同平民和贵族，这就是我用被您嗤之以鼻的‘尊严’为代价才明白的事实。”
“所以你就打算依附于我？”
“是的，我希望成为您的仆人，代替那个小魔物。”
“没有人可以取代可恩。”德修尔再次把视线放到被翻动了的泥土上。
“原来血族的亲王如此……多愁善感。”
“多愁善感？伊密尔，你选择了一个差劲的词语。”德修尔的表情没有变化，“我的每一个仆人都是无可取代的，所以我才选择他们成为我的仆人，使他们分享我的荣耀。”
“您的意思是，我不够资格？”
“我记得我很久之前就告诉过你了。”德修尔转身，毫不流连的步子就像短短片刻之前的为区区一个仆人节哀一样让人不可置信。
“那么要如何才能获得这样的资格？”伊密尔没有放弃地追上去。德修尔突然顿了顿脚步，略略回头。
“伊密尔，你想要的是什么？”
日光从翠绿的眸子中折射，美丽得就好像是从那几乎透明的翠绿色中发出一样。白瓷的肌肤与日光的色泽一起溶解，粉色的嘴唇却更加丰艳。
“……魔将军的地位，属于我的领地……还有你。”伊密尔几乎被魅惑住了，但他非常清楚最后三个字出口时头脑是多么清晰。
德修尔没有动怒，反而笑了起来，“伊密尔，你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地位没有实力的魔物，如果你能再次获得可以拥有领地的资格，我就把赫里埃特领地还给你，也许还有原本打算留给可恩的副官之职。”
“……我会的！我会再爬上来给你看！”
“我等着，不要让我失望。”
轻描淡写地回答飘散在空气中，等消散之时，德修尔的身影早已不见了。伊密尔恍然回过神，日光依旧明亮，但是已经不耀眼，因为那个尤物不在了。那个轻易可以迷倒一切，却除了撒旦谁也无法触及的尤物。他的出现给魔界带来巨大的变化，伊密尔觉得这变化是不可逆转的，德修尔受到的恩宠将继续下去，也许会到永远，所以伊密尔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即使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吸引，成为他的俘虏……
* * *
德修尔给魔界带来的变化确实是巨大的，但从某一角度来说也并不那么巨大。莱伊克没有死，甚至没有被剥夺大将军的地位。他是个冷静明智的魔物，除去德修尔的机会只有那么一次，失败意味着德修尔地位的再次巩固，真正成为在撒旦眼中最特殊的存在，所以他已不会再挑衅德修尔，现实也让他无暇做这种无意义的举动。他必须将他的领地重新修复，他给与德修尔的羞辱被德修尔用整个纳科克尔领地的毁灭奉还。连自己的住处也没有的大将军，这恐怕是魔界开创以来的首例了。
“格拉海纳死了？”撒旦拿着呈上来的文件。
“是的——不是我动的手，撒旦，我还没兴趣去杀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伤号——恐怕是他行宫里的人下的手。”
“嗯……一年里换了四个魔将军，德尔，你真行。”撒旦事不关己，语气和调侃没什么两样。
德修尔停下书写，抬起头看了撒旦一眼，“撒旦，我认为他们的更替不是我造成的。”
“谁让他们都被你迷惑，包括那个索马塔，一定也沉醉在你的美貌之中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德修尔这次没有反驳，他极致的容貌和躯体向来是他的武器。低头再拿过一份文件批改，突然手里的纸张却被撒旦抽走。
“撒旦？”
撒旦一直在看他，从眼睛到嘴唇，现在已经滑到了衣袍的里面。
“我想要你了。”魔性的声音，身为主人没有商量余地的口气。
德修尔认命地叹了口气，放下笔的瞬间已经被撒旦抱起。周围的场景变换，刚才还正襟危坐在处政厅的青年现在已是被柔软的被褥包围的少年。
以少年的体格来说过于宽大的衣服把德修尔的肩头露出了半个，撒旦站在床边欣赏着他威震魔界的大将军任人宰割的模样。
“撒旦？”德修尔疑惑地出声。
“我喜欢你这个听话柔弱的样子。”
“只有你才能让我如此听话，至于其他的都已经死了。”
德修尔的嘴角绘出一丝绝妙的笑容，自信高傲而艳丽。这丝笑容彻底粉碎了撒旦的忍耐力，拉起少年的下巴，吻住那娇柔的粉色玫瑰嘴唇，同时撕开少年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躯体，很快完全占领。
猛烈的攻势一波接一波，宽大的床摇晃得就像遇到风浪的船只。德修尔的双眼一片充满水汽的金黄，头脑中什么也无法思考，在撒旦的摆弄下放纵欲望，在撒旦的占有下放纵心灵。
这是唯一可以拥有他的主人。
这里是他的归宿。
~ VOLUME ON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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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时间已经到我的生日了，呵呵。暗夜系列开坑的时候是两年前的生日了，竟然已经过了两年了。
来说说凌和德修尔。凌是比不上德修尔的，这个已经非常显然，当然他们本身就是出生在不同背景之下的，而且凌年纪也还小，所以可能不太能做比较。不过至少这两个的性格相差很多，所以导致暗夜主篇和ViP的风格也不太一样。ViP更加贵族化，至少我写的时候是在追求英文译文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体现出来。
上部的前一半走的完全是番外风格，叙事，仅仅叙事。但是写到出征的时候我发现这样不行。因为好像就是一直在塑造德修尔有多伟大……而且再与暗夜3中德修尔和撒旦的相处方式比较，这么下去德修尔永远都不可能在撒旦身边醒来时处于无防备的迷糊状态。所以我开始想办法，然后找到了德修尔的弱点。好像是某个大人的回帖的提示，德修尔被亲人背叛，然后又被同类背叛。坚强的人心中也有隐藏的软弱，所以为了让德修尔充分领悟到，就有了后面所谓虐的部分。然后为了让德修尔惊醒，可恩就牺牲了。（有大人说没看明白，可恩是给德修尔挡了莱伊克的攻击的啊。）至于3。91中出现的可恩是怎么回事……天机不可泄漏，大人们可以暂且当作德修尔某天又捡了孩子，然后命名为可恩……当然，凌绝对不是可恩的转世。
关于德修尔和撒旦之间的问题，在写3。91，就是100问的时候，我坚信撒旦和德修尔之间的不是爱情，因为我觉得爱情应该要双方平等。但是后来想想，爱有各种各样的形式，如果一定要坚持平等，就否定了□之中的那种爱。但是撒旦和德修尔又跟□的主人奴隶不一样。所以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出，双方对于对方都是特殊的存在，如果大人们觉得这样就能叫爱情了，那就当□情吧。如果觉得爱情是更加高层次的，要忠贞，要什么什么的话，那就不要把他们之间的当□情。但至少，德修尔将作为撒旦心中的特殊存在一直在他身边。这样其实爱不爱也都一样，永恒的生命里都不会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