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手拿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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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是做师兄的一片心意啊，而且这些东西在小师弟以后出去闯荡的时候可是会派上用场的。”司空胆大的和莫千夜抬杠。不过他内心也暗暗叫苦，师父的占有欲实在太强，如果不是天机前辈的要求，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即使已经被莫千夜收为徒后不下百年，他对莫千夜依旧有那么一些敬畏。　　　　
　　“他不会出去的。”莫千夜脸色一冷，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
　　“这可说不准……”司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身体不由的晃了晃，面色也苍白了几分。　　
　　“师父。”天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莫千夜生气了，就赶忙去拉他的手。“我不会离开你的，师父。”
　　莫千夜拉着天岚走了。
　　“天机前辈，这件事可不好干啊。”勉强压下嘴中的血腥味，司空苦笑道。
　　“所以才需要人辅助啊。”璇祭从暗处现出身形，虽然语气很随便，像是没有对这件事上什么心，但是面色却很凝重。
　　莫千夜的占有欲之强，他也是没有预料到。
　　“等我把主人调开，你把那些东西给天岚。”璇祭看了看天空，那湛蓝晴朗的颜色却正好与他的心情恰恰相反，让他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天岚如果一直呆在这里，完全没有阅历，他的心魔就不可能解开。诚然，一开始莫千夜可能会有办法压制，可到了后来呢？完全依靠别人，心魔是不可能解除的。
　　想要天岚活下去，必须让莫千夜放手！
　　“必须要让主人知道，天岚不能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他语气坚决，身影随即消失。
　　司空满肚子苦水，却又没有办法诉说，只好闷闷的应了这个要求，决定找个时间去试试。
　　只不过，那位完全听从于师父的小师弟似乎也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呢。他顿时感觉任务繁重。　　
　　晚上，璇祭终于找了个借口让莫千夜离开天岚的身边，独留天岚一个人在草地里坐着观看星空。
　　“小师弟。”司空走过去，露出了他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微笑。
　　“五师兄晚上好。”天岚和他打了个招呼。虽然感觉这个人笑容怪怪的，但也没多想。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思维复杂的人。
　　司空走到他身边坐下，“小师弟是什么时候被收为徒的？”他开始找话说，虽然这个问题璇祭已经告诉过他了。
　　“六岁的时候吧。”天岚撇过头，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我听天机前辈说，你希望永远陪在师父身边。”司空倒是没有在意他的动作，依旧笑眯眯的。
　　“天机前辈？”天岚歪了下头，呆萌的本质暴露无遗。
　　“就是……璇祭。”司空拗了坳嘴，有些不太习惯叫璇祭的名字。毕竟不太熟的人从来都是叫道号的，他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了璇祭的真名。
　　“那为什么要叫他天机前辈？”天岚好奇地问道。
　　司空悲伤地发现话题跑掉了，可又不好拽回来，干脆给他解释：“每个入世的人都会有一个道号，而隐藏起自己的真实姓名。这些师父没告诉你吗？”　　
　　“没有。”天岚摇头，“那师父告诉我的名字是道号还是真实名字？”他有些好奇。
　　“师父告诉了你哪个名字？”司空也有些好奇，他想看看这个小师弟在师父心里占有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莫千夜。他一开始告诉的就是这个。”天岚很爽快地说了。
　　“竟然是真名。”司空挑了挑眉，突然想起来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连忙转移话题：“今天我说的见面礼因为师父在你没有收，现在总可以收下了吧？”
　　他拿出来一个雪白的玉盒。
　　“不。”天岚摇头，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为什么？”司空惊讶。
　　“师父说不需要。”天岚答道。
　　“师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司空露出了苦笑不得的神请。
　　“师父说的都是对的。”天岚反驳道。不过，在反驳之前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质疑了好几次莫千夜的决定了，比如说修练时间……
　　“你以后总要出去的，那个时候师父不在你身边怎么办？”司空摇头道。
　　“我不会离开师父！”天岚语气坚决。
　　“你真的不想到外面的世界？先不说那里的精彩，但说你身体里可能存在的心魔，就决定着你必须要到外面，不然你根本不可能进入三仙境，甚至死亡！”司空把玩着玉盒，语气漫不经心。
　　“我……我没有心魔。”天岚得气势弱了下去。
　　司空看了他一眼，“这样的你会给师父带来负担，甚至是危险。每一样化解心魔的物品都存在于险恶的地方。”他像是没有听见天岚刚才的话一样。
　　天岚咬了咬下唇：“我会破解心魔的。”
　　司空笑了：“你能忘记那些事吗？”
　　天岚低着头在那坐着。他知道司空说得对，他的确无法忘却，这一年来他拼命的修练，但还是会想起当初的事。每一次想起他都会觉得心在抽痛，但他又不想表现出来。
　　他根本就无法忘却，也无法依靠自己破解心魔。
　　“给。”司空又把面前的盒子递给他。
　　天岚这次收下了。他不想拖累莫千夜，若是到外面的世界就有机会破解心魔的话，他会去的。
　　司空满意了，他紧接着又拿出一块令牌。“刚才那个箫是二师兄送你的，这个是我的令牌，拿着他，在人皇统治下还能帮上你的一些忙。”
　　“哦。”天岚连‘人皇’是什么意思都没问。
　　“还有这个。”司空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点，一道银光冲进了天岚的识海。
　　天岚感觉出像是多了什么，但又说不清楚，只好疑惑的看着他。
　　“这是我的一道神念，在你危难的时候能保你一命。”司空解释道，完成后他拍了拍手：“好了，我的事情办完了，师父也快回来了，我就先走了。”他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负，满身轻快地走了。　　
　　天岚坐在草地上，突然用力环住自己，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确定心意

　　等天岚晚上回去，看着手里的东西，迟疑着不知道要放到哪里。最后，他还是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反正他也没有自己的房间，放到哪里都会被师父发现，还不如明着告诉他。　　
　　果然，莫千夜回来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两样东西。　　　
　　“这是司空给你的见面礼？”他眼睛眯了眯，很快就猜出了这是什么。
　　“恩。”天岚坐在床边，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你就收着吧。”出乎意料的，莫千夜居然说了这么一句。天岚有些吃惊的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快。
　　莫千夜看着那块黝黑的令牌，眸色沉了沉，突然走近天岚，将自己手上的一个指环摘下来，套到天岚手上。　　
　　“刻下精神烙印。”他淡淡的道。　　　　
　　天岚不明原因，就照着他说的在指环上刻下了精神烙印。指环自动缩成适当的大小。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是一个空间指环，里面装满了各种灵器丹药。　　
　　“师父？”疑惑的看着他。
　　“送你了。”莫千夜语气低沉，挥挥手将司空送的两样物品拿来，递给天岚：“拿着吧，你以后也许会用到。”　　
　　说着，他在天岚额上轻轻一吻。
　　天岚眨眨眼，师父是说他以后可以出去？额头上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吻的热度。他摸着额头，有些呆愣。　　
　　莫千夜拍了拍他的头，“睡觉吧，岚儿。”
　　天岚迷迷糊糊的点头，三两下把衣服脱掉钻进了被窝。莫千夜的长发垂下，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然后，他也和衣躺下。　　
　　黑暗中，他能够感受到天岚细微的呼吸声。这样的孩子，真的要放手吗？　　　　　　　　　　　　　　
　　第二天，天岚就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后院修练。只不过明显有一点心不在焉。
　　“小师弟。”司空又来了。
　　天岚看了他一眼，把头转过去不理他。
　　这是在赌气吗？司空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个小孩子呢。
　　“你不是要修练吗？”天岚突然开口，他放下手里的弓，“师父不让我找你。”
　　“没关系，现在是我找你，不是你找我。”司空一挑眉，笑了。
　　他拿出一本书，在天岚面前晃了晃：“这是《大陆通史》。”
　　天岚点点头，不解的看着他。
　　见他不理解，司空干脆把书塞到他怀里：“给你的。”
　　“师父不让我看这个。”天岚低着头看了看怀里的书。
　　司空叹了口气：“总是师父不让师父不让的，小孩子要叛逆一点嘛。”他特意把天岚的头发揉乱。
　　天岚躲过他的手：“不听话会被扔掉的。”他小声道。
　　“放心吧，师父不会扔掉你的。”司空面色怪异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想笑但又没有笑。“师父很看重你。”
　　见天岚还在迟疑，他干脆开始举例：“你的功法都是师父给你的吧。”
　　“恩。”
　　“其实所有的弟子所学习的功法都是需要经过一些考验才可以得到的，虽然你年纪尚小无法进行高难度的考验，但师父给你的功法都是顶级的，像我，要学都有些困难。”司空道。
　　“考验？”天岚愣了一下。
　　“当然，师父的徒子徒孙不计其数，如果功法什么的都可以随便学的话不就乱套了。”司空笑道：“师父还另有一个小空间，功法或是其他的什么平时用来激励他们修练的东西都在那，也有很多人也都在那里修练，就像是门派一样，只是不大规模招收弟子而已。”
　　“听上去好像很有趣。”天岚歪歪头，带着些向往。
　　“外面更有趣，等你出去了以后就知道了。”司空感觉自己在诱拐小孩子。
　　“出去吗……”天岚咬了咬下唇，虽然昨天师父让他把那些东西都收起来了，但他还是不清楚师父的态度。
　　不过他还是把书给收了起来。
　　注意到他的动作，司空的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他的手一下，顿时一惊。
　　那是师父的青龙戒，居然连这个都传给小师弟了，看来小师弟在师父心里的分量不是一般的重啊。
　　不过，听天机前辈说，师父心里已经出现了动摇……
　　他微微摇了摇头。
　　晚上，天岚趁莫千夜还没回来，趴在被窝里翻看了一下那本大陆通史。
　　虽然是讲历史的，但是在天岚看来，这些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还是很有趣的，所以一看就入了迷，连莫千夜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司空给你的？”莫千夜抽走了他手中的书。
　　天岚一惊，眨了眨眼，想起莫千夜不让他去找司空，连忙撇清：“是他先来找我的。”
　　莫千夜沉默了片刻，将书放在桌子上。
　　“很晚了，睡觉。”他用一种强制性的语气说道。
　　“嗯。”天岚不知道莫千夜有没有生气，很乖的重新钻回被窝躺好。
　　唇上好像被轻轻触碰了一下，但睁开眼却发现莫千夜面色如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不由有些疑惑。
　　是错觉吗？
　　莫千夜也躺在天岚身边，微微皱眉犹豫了片刻，伸手将天岚抱进了怀里。
　　天岚虽然才刚刚和他待在一起一年，但身体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像刚开始那么瘦了，抱起来也有了软软的感觉。
　　天岚并没有被惊醒，只是不安分的动了几下，反而循着热源自动向莫千夜的怀里凑了凑。
　　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会落下。莫千夜眼里的神色晦涩不明。
　　他若是现在还没有清楚自己的感情，就枉活了这么多年。只是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也会有这样的感情，对象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当然，他不想放他离开，但是他真的能保护得了他吗？
　　外界的危险他可以帮岚儿去除，内心的呢？当心魔越来越强大，岚儿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莫千夜闭了闭眼，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天机前辈，你说师父已经开始动摇了，那他什么时候能放小师弟入世？”司空略带些苦恼的问。
　　“这需要一个过程，尤其是在现在又多了一个阻力的情况下。”璇祭倒不太着急了。
　　“什么阻力？”司空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眉一皱：“是艾千师妹吗？”
　　“不是，是主人自身的问题。”璇祭手撑着下巴，轻轻叹了口气：“主人的占有欲非常大，尤其是在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意的时候。”
　　他虽然很希望主人能够开窍，但是绝对不是在这个时候。只能期待主人自己放得开吧。
　　“什么心意？”司空有些无法理解。
　　“嗯……”璇祭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简单来说，就是主人看上天岚了，而且他已经发现了。”
　　司空整个人都僵化了。
　　良久，他才颤抖着声音：“你怎么知道师父看上小师弟了？小师弟才这么小……”
　　他表示一万个怀疑。
　　虽然司空算出来莫千夜有了牵挂的人，但是绝对没有往爱情这方面想，只是觉得莫千夜比较宠天岚而已。璇祭的话直接把他干懵了。
　　师父恋童？开什么玩笑！
　　“大概是感觉吧。”璇祭道：“昨天我把主人调开的时候和他说了些天岚的事，他的反应很奇怪。而且，你也看到天岚手上的青龙戒了吧。”
　　“恩，”提起这个，司空很有感触：“师父居然把青龙戒都给了小师弟，看起来小师弟在师父心里占的份量不是一般的高。”　　
　　“主人给天岚的可不仅仅是青龙戒，还有青龙街里的灵器，丹药什么的，可是全部打包送出去了。”璇祭摇摇头：“所以，你现在能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吧。”
　　司空嘴角抽了抽，“都给小师弟了……”他呢喃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心力憔悴：“我好像明白了。”　　
　　“所以啊，主人能不能放天岚入世，就看他能不能放的开了。”璇祭叹了口气。虽然他很希望莫千夜开窍，着千年来一直都希望能有个人陪在他身边——即使不是以伴侣的身份，也要能够温暖他。但是，现在这个明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