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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piano-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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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ano   作者:烦也闲也

☆、Chapter1 笙

  “笙,告诉你个好消息哟,新雇主出的价钱很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
  耳机里的女声兴奋不已,而戴着耳机的某人面无表情。
  “不去。”
  利落的两字与冷冷的语调,几乎可以打消通话那头另一人的所有热情。不过劝说的人,哪能这么容易就放弃;顿了两秒,电话那头的热情再度燃烧起来:
  “去嘛,他可是世界着名的钢琴家诶!又帅气又有才华还有钱,你说,你有什么理由拒绝这个天上掉下的大馅饼!”
  “不去,你觉得我能忍受那神经质又烦人的家伙么?”前面是一个转弯,她流畅地操作方向盘与刹车,几乎是完美的偏移过去。
  耳机里传来微微的叹气声,只是微微而已,看来都知道,对于她不愿意干的事,就算用刀逼着,她也不会做。
  “可是……”
  对方也是拿工资的打工仔,也是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
  但她仍不留情面:
  “换个人吧。”
  直接GAME  OVER。
  那头也失去耐心,如竹筒倒豆般,一股脑地爆发了:
  “拒绝你妹!是人家指定就要你!打来的电话,指名道姓的说要叶笙这个保镖!还说你不去就要我们的保镖公司倒闭。BOSS说不要逼你,她就知道宠你!!你也要为我们考虑嘛!!”
  笙半响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叹了一口气。
  “地址。”
  “你真的去?”对方对她的妥协颇感意外。
  “去。”她稍稍加重了肯定的语气,可表情几乎没怎么变过。
  “真的?”对方很不安。
  “真的。”她淡淡的回答,不知怎么的,有些胁迫人的感觉。
  滴滴一声,短信来了,对方清楚地发来了地址。
  是三丰街20号。
  确认后,她话锋一转:“我去不去和我接不接,本身没有什么关系。”
  下一秒,她迅速地摘掉耳机,果断地按下关机,躲过那里面一定会传来的大吼——她可不想接受噪音的洗礼。
  另一边的办公室里,无奈的助手小遥向莘BOSS汇报了这一无奈的情况——某人只是表面服从安排。
  莘笑笑,小小的梨涡在嘴角旁灿烂:
  “果然是笙的风格。”
  然后拍拍小遥,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演技不错嘛~那句公司要倒闭,那焦急的态度,活脱脱一副大忠臣的模样!”
  小遥无语地看着她的上头,看着这个竟然乐起来的女子,心想:
  BOSS啊,这都是你的错啊……要不是你这么宠她,她能这样嚣张么……要不是她只有你这一个弱点,我能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重口味的童鞋我这玩意吃不饱(或者可能根本就没得吃……),小心慎入!!


☆、Chapter2 第一个委托

    “你好,我是你们想要聘用的保镖,这是我的身份证明,请务必让我见见委托人。” 
  利落的短发,得体冷淡的举止。
  老管家打量着眼前低着头鞠躬的姑娘,意外地感受到类似雪豹的冷峻气场。
  “好的,请稍后。”
  不一会,老管家出来了,对笙做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刚踏入,一个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磁性男声忽然充盈了整个空气:
  “欢迎。”
  笙摸了摸手臂上刚起一大片的鸡皮疙瘩,心里苦笑。
  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么糟糕,就算拥有如此美妙的声线,也无法扭转她的偏见。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她见到了正沉醉于音乐中的他。
  钢琴上的手指像跳舞的小人,那优美动人的舞姿让人惊叹,眼里的醉意爱意,仿佛不是他操纵了音乐,而是他乘上了旋律的风。
  这应该是这个家伙最帅气的样子吧。笙没有说话,和老管家有默契地站着,只是静静地欣赏着灵动的音乐。
  “咚!”没有预兆的,跳着舞的小人突然地摔倒了。流畅的音乐突兀地戛然而止,让人有些扫兴。
  但这并不是结束,小人再度跳舞,可旋律与节奏却有了极大的改变,它们不再跳得优雅,它们甚至可以说是群魔乱舞,音乐变成了噪声。
  笙皱了皱眉,一旁的老管家却是心疼的表情。
  终于,当事人再也忍受不了这个“音乐”,亲手终结了这场不愉快的演奏。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笙身上,暗淡又无光,他似随意又似刻意地问:
  “受得住这音乐么?”
  她简洁利落地回答:
  “还好。”
  听到这话,他怪异地笑了,阴阳怪气地说:
  “哈哈,我可受不了。多么的……垃圾!”
  笙再次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男人眉毛一扬,用一副果然不一样的表情打量她,趾高气扬地说:
  “你知道么,我的保镖已经请辞了十个。”
  她的眼神和之前一样,波澜不惊,而老管家则一脸的忧愁。
  那个男人冷哼一声,突然愤怒起来:
  “那些家伙啊……说我就像这段音乐!呵呵,不想也无法承受,就算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也觉得负担!”
  “以你的喜怒无常的性格,爆裂的脾气,刻薄的语言,有几个能够承受?”
  在你的眼里,这世界还是欠着你吗……
  她不太喜欢这种撕开伤口的人。痛苦不是拿来显摆的,这个世界上,若你还能显摆你的伤痛,那你绝不是最痛的人。
  “你千方百计地要我来,是要我可怜你吗?虽然这世界不缺怜悯,但真正的伤痛想要痊愈,它不需要怜悯。”
  老管家看着这个若无其事说出事实的女孩,眼神沉敛。
  “哈哈哈哈!我千方百计要你来!哈哈!”那男人狂笑。
  笙盯着他,等着他笑完,才开口:
  “我不想帮你,我也没什么怜悯可以给你。我是来拒绝你,不做你的保镖。”
  男人也没有多意外,从疯狂中突然冷静下来,声音如同结了冰一般:
  “那就滚吧。”
  “多谢。”笙仿佛受了什么大恩惠一般,鞠躬拜别。
  待她的身影彻底从他的眼里消失,男人对着一旁若有所思的老管家冷冷地说:
  “别再多事了,别再给我找保镖,我不需要什么保镖。”
  “可是少爷……你已经被跟踪三天了……”
  “那个小丑能干出什么事情……”
  “可是……”
  “够了!”
  老管家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左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仿佛握住了什么信念一般。
  


☆、Chapter3 工作狂

    笙开着车以最快速度离开了那里,回公司的路上心情特别烦躁,好几次无意识地想要大踩油门。
  真是没想到,静待着时间的治愈,却等到了命运的嘲弄。
  难道不该躲得远远的吗?脸皮到底是有多厚,还敢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的手死死地握紧方向盘,用力到指尖发白。
  那些年的伤,一直没好。笙不明白,是人心本就随意,还是上帝偏爱着其中一些——那些只为自己而活的人。
  “嘭!”
  一声巨响,汽车抛锚了。今天,连老天都不放过她。
  笙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心情DOWN到最低点。
  本来是可以5点到公司的。叫拖车,找修车,好不容易忙完,还没休息几秒就接到小遥电话,说公司里一个客户的保镖生病了,但客户今天又要去赌场,其他人都在忙,只好叫她陪着去。一直忙到半夜2点,一身疲惫的笙才回到保镖公司。
  黑漆漆的一片,员工们早已下班。点开莘的办公室的小灯,不出所料,有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是个工作狂,尤其的。
  笙顺手拨下衣服,给她披上。
  “明明总用会着凉的睡法,可第二天依旧生龙活虎。真是强壮啊,莘。”
  长长的睫毛刹那间有了微微颤动,笙不知道,这转瞬即逝的真实,其实一直藏在一如平常的伪装里。
  笙小心翼翼地搬了个板凳坐在了莘的对面,挪过桌上放着的,她几乎每天都会为给自己买的草莓小蛋糕,如同往日一般,一边欣赏着她的睡脸,一边一勺一勺地吃着蛋糕。
  不知道什么时候,世界寂静到可以任人死去。又是什么时候,世界的寂静,是为了聚精会神地注视他人。
  “今天……心情很糟糕。”笙自顾自地说着。
  五年间,总会有一些夜晚难以入眠,不知道何时开始的夜间聊天,夜间吃蛋糕。只知道察觉时,已是习惯。
  笙和莘在五年前工作时认识的。莘大笙两岁,家里出钱,给她开了公司,那时就已经是老板了,笙是她亲自面试,亲自录取的第一个员工。
  那一年,二十二岁的笙很耀眼。她的脸上总是有着太阳般的笑容,亲切又活泼。
  也是那一年,差一天就要二十三岁的笙,再也找不回曾经明澈的笑脸。
  由于母亲的去世,笙本就重压的精神彻底垮掉。她关掉了电话,面对朋友的上门敲喊置若罔闻。然后莘来了,她很暴力地弄开了笙家不太结实的木门。大家一窝蜂地冲了进去,发现睡了整整两天,还没有苏醒迹象的笙。
  之后莘暂停了公司业务一周,跑去笙的家里,进行救援行动,天天逼着吃东西,天天去带她去散步、去逛公园,一周后又拖着笙半强迫地让她上班。
  最开始的两个月,笙一言不发,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
  直到努力第三个月,莘才听到,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莘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带着笙慢慢走出阴影,走回社会。想起那半年,笙打从心底感谢莘,那些日子里半强迫地让自己干这干那,努力地与自己交流,半夜被抓来听她述说心事烦恼,时常讲讲笑话安慰自己。真可谓是毅力非凡。
  也是这半年的陪伴,让笙了解道,就算伤没好,也要振作。人生一直都是千疮百孔,真不是现在才需要哀悼。
  就这样,莘一直奋力地帮笙修补那颗坏了的心脏,虽然怎么都不能完全修好。而笙,眼睛里也慢慢找回了光彩,虽然还是木然的表情,但偶尔会对着莘微笑,关心她,也待莘很好。
  那样的日子,真的很好。笙默默地回想着。
  可一年前左右,自从公司忙起来后,便很少再听见莘的问候,莘的关心,莘的烦恼。更多时候她就如同睡莲一般,只是美好而又安静地盛开在自己的眼前。
  是难过还是庆幸?起码桌上的蛋糕还在等着自己。
  更愿意以为,是终于不再让她担心。
  耗了许久时间,笙才将蛋糕吃完,放下盒子,轻声说了一句多谢。并将好似死猪一样的莘抬到了床上。
  这个人啊,竟然连自己家的床都搬进办公室,简直不可理喻。
  “晚安,工作狂莘小姐。”
  灯熄灭,世界又回归沉寂。黑夜里缓缓睁开的黑色眼睛,从某天起就代表着不能说的秘密。
  


☆、Chapter4 周末有事

    “嗨,起床没?”
  一大早,还没睡够8小时的笙接到了小遥的骚扰电话。
  “今天是周末。”
  “工作任务,忍耐忍耐吧。”
  “今天是周末。”
  “这个必须要今天做的,不然我也不会找你嘛。”
  “今天是周末。”
  小遥HP消耗完毕,被气死倒地不起。这种反复重读的陈述句,你到底是为哪般!同是打工仔,有了老板庇护,就不知道体恤一下同胞T…T。
  小遥忍住发火的冲动,继续规劝。
  “……今天又有一位指名要你去的顾客。”
  “不去。”
  “不去不行!”
  “周末没义务上班。”
  “是莘BOSS命令的!要!你!去!”
  “给她说,做梦。”
  小遥没辙了,忙叫莘BOSS过来对付。一阵嘈杂后,听筒里传来莘的独特声音,那种将所有感情拿捏得刚刚好,让人舒心的音调与音量。
  “笙,乖啦。”
  “不想乖。”
  “你要是不答应,作为董事长的我,只能将你强制签给昨天那位。你要知道,那家的管家今天打了多少个电话来,指明了要你。”
  “那我马上换公司,我辞职。”
  “T…T,我推过了,推不掉,已经拖到最后一天了……”
  “烦人。”
  “嘿嘿。”
  “拿来拿来。”
  莘看大势已定,急忙叫小遥递上写有地址的单子。
  “三丰街25号,另一栋豪华的别墅。”
  “怎么和昨天的地方那么近?”
  “反正不是同一个人,没关系啦。”
  “——#”
  挂断电话,笙从床上爬起来,粗粗地收拾起自己。吃早餐的时候,习惯性开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新闻,正好关于那家伙。
  昨天见到的那家伙,是世界上最着名的钢琴师之一。在采访镜头前,他摆着不待见别人的POSE,脸上也摆着不高兴。
  采访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激动不已的说:
  “据悉,一个星期后;将在海城举行第十三届世界钢琴大赛。作为我们海城的代表,世界前三的着名钢琴师凌也回到了海城,现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他。”
  他还是一脸无聊的样,笙看着他那不爽的表情,突然食欲不振。不过粮食不能随便浪费,还是努力吃了吧。
  “此次回到家乡,您有什么感受吗?”
  凌想了想:
  “没什么改变,和以前一样,又破又小。”
  “哈哈哈哈,大师真会说笑啊。”
  笙不禁为记者感到可怜。他一直都这么嚣张不给面子,真是难为了打圆场的人。接下来,记者又问了好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凌用他的风格,噎死了记者。
  最后,承受不住的记者,提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陆凌大师,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蓁,我一定会胜过你的。”
  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画面也切到了另一边。絮絮叨叨的话外音开始了如狗血剧一般的介绍。
  秦蓁,女,英籍华裔,世界最伟大的钢琴师之一。
  如果说陆凌大半是靠着努力走到今天,用着谨慎的逻辑在诠释音乐。那么秦蓁就刚好截然相反,她是用感性来触摸音乐。相比其他的着名钢琴师,她最为骄傲的是她的天赋,那种与生俱来对音乐的感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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