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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近海未泊舟作者:十九皇子临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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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撑着旁边的椅背,刚挪出一步就被苏州拦腰扶住。
  习觐怒目瞪他:“你特么就不能别趁机动手动脚?”
  周围投来各式目光。
  习觐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所有的车祸后遗症都集中在这几天爆发了:在自黑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苏州愣了一下,移开视线,有些悲凉地扯了扯嘴角,规规矩矩地扶在习觐臂上。
  习觐于是又觉得自己挺过分,本来就是在享受着这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
  到了外面,苏州拦了一辆taxi ,看着习觐,欲言又止。最后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抱你上去?”
  习觐说:“笑话!这么点儿距离都跨不上去你当老子美人鱼啊?”说完撑着车门两侧一倾身就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苏州紧张万分地把他拉起来:“萧萧!怎么样?没事吧?”
  最后估计是上车时间太长耽误了大叔挣钱,大叔特别嫌弃地说:“欸我说你们上不上上不上?再不上我走了!”
  苏州脸就冷了。大叔给他唬住,又不甘心,就小声嘟囔着。
  苏州也不征求习觐的意见了,直接趁他不备把他抱起来小心地放到后座上。
  习觐坐好之后觉得真他妈没面子,于是就吼苏州:“你你你!!!”
  苏州看着他,弯起嘴角。
  后来习觐跟于姐说的时候,痛心疾首:那个王八羔子一点都不规矩,爪子还要探过来硬生生地把我并拢的修长的五指叉开,美其名曰:十指交扣。甩也甩不掉我勒个去。
  习觐想着要眼不见为净,干脆闭上眼睛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着闭着就真的意识模糊了,却又因为膝盖倍儿痛睡死不过去。
  恍惚间被缚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几个飘渺的声音:
  “放开他!”
  “你是谁?凭什么要我放开他?”
  “你又是谁?凭什么这么抱着他?”
  “他是我的人。我是他男人。”
  噼里啪啦。
  习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小白脸气急败坏地瞪着眼睛。看到他醒了,大吼:“习觐,你下来!”
  习觐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下来?”
  缓冲了一下之后终于发现他又被苏州那厮公主抱在怀里……
  习觐阴森森地望了苏州一眼。
  苏州宠溺地看着他,微微叹气,小心地把他放下来扶住。
  习觐看着头儿:“经理先生你找我?”又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于是堆了笑,“哦,你是来给我发工资的吧,还有医药费别忘了……”
  眼看着小白脸的脸越来越黑,习觐也不高兴了:“那就报一半好了吧?怎么说也是你害我受伤的……”
  话音未落,身边“嗖”地划过去一道杀人的视线。
  綦释说:“你今天下午不上班也不请假,从工资里扣。”
  习觐傻眼了:“你也太抠了吧这还要给我扣了?!”
  綦释大概是受不了习觐的智商了,说:“给你一个星期假。脚好了就回去上班!”
  习觐说:“你不炒我了?”
  綦释说:“谁说了要炒你!”
  习觐还没来得及再发表意见,苏州就道:“他辞职了。”
  綦释和习觐:“你谁啊?!”吼完之后觉得通体舒畅。
  苏州看着习觐,脸色很不好。习觐不好的预感涌上来的时候,已经被顺手搂住腰一勾,唇就被堵上了。
  气息交融的吻。
  习觐觉得自己绝对、绝对,脸红了。然后冒火了。事后他才想起来奇怪:为什么没有恶心呢?
  分开的时候,苏州眼睛里闪烁的竟然是失而复得的感激。
  习觐愣了一下,继续冒火,一巴掌扇过去。扇完之后奇怪自己怎么打人跟个娘儿们似的,于是握拳,又招呼了一拳过去。看了看成果,嗯,是个爷儿们。
  綦释绿着脸看着他们两个,习觐已经无力辩解了。说:“你回去吧,头儿。今天的事我还是很生气但是不怪你了。还有啊,我觉得我嘚瑟是天生的,改不了了,你炒了我吧。”
  綦释说:“我不炒。”
  习觐无语了。说:“那我回去睡觉了。”
  綦释看着习觐不能着地的左腿,挣扎了一下,说:“你的腿,对不起。”
  习觐瞬间就烦了:“磨叽什么啊不都说了没事了吗?不管你回不回去反正我是要回去了。”
  苏州扶着习觐进去的时候,于姐站在那里一脸不知道什么表情。
  习觐说:“于姐。饿了。没吃中餐没吃晚餐。人是铁饭是钢两顿不吃饿得慌慌。”
  于姐顿了一下,说:“我去把菜拿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苏州帮习觐盛饭给习觐夹菜。
  习觐一想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努力地想,终于想出来了,筷子一伸把于姐正要夹的那块肉抢了过来吃了,抬起头盯着她:“于姐你都不爱我了!”
  于姐估计被习觐吓得够呛,可是习觐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头一转向着苏州道:“我表示我绝对对你老婆没意思。”
  习觐:“……”
  苏州:“……”
  习觐和苏州:“……”
  然后,苏州那王八羔子就笑了。
  习觐终于都知道为什么于姐不问他腿怎么伤了,原来是看到那王八羔子吻他了!
  他捉急地解释:“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是假象。假象。象。”
  于姐说:“难怪你三年了也没见带个女朋友回来睡睡的。”
  习觐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带个女朋友回来睡睡?”
  于姐说:“不睡难不成带回来看?”
  习觐气结:“我终于都为你三十五年的单身找到了最完美的理由。”
  于姐说:“你竟然都这么久了才找到这简直就由不得我不为你的智商捉急。”
  习觐:“……”
  于姐:“虽然说我这人向来具有尊重人支持人不干涉人的高尚品质。可是这不你们才认识两天呢吗这进度真是由不得我不佩服。”
  习觐:“……”
  于姐:“这勾搭得也实在太快了。”
  习觐:“……”
  于姐:“小州,习觐这孩子吧,其实说来说去就是脾气差了点,暴躁了点,嘚瑟了点,脏话多了点,粗俗了点,任性了点,难伺候了点……”
  习觐:“……”
  习觐:“但他可是给来宠的,不可以欺负他……”
  习觐鬼使神差地去看苏州,苏州竟然很认真地在听。那场面,就跟托孤似的……
  习觐看着看着,忽然就莫名其妙地冒火了。一摔筷子,就要上楼。
  苏州赶紧站起来扶他。他说:“老子要去洗澡。”
  于姐说:“伺候你就跟伺候皇帝似的真不明白小州是看上你哪里……”
  习觐说:“你果然不是亲姐啊……”刚刚谁说得有来有去——他是给来宠的,不可以欺负他……这怎么回过头来就变卦了呢我勒个去。
  于姐说:“啊连这件事你也到现在才确认啊!”
  习觐:“……”
  苏州适时发话:“好了。”转向习觐,“吃饱了吗?”
  习觐瞥他一眼:“没有。”
  苏州:“那我等下下来带上去给你吃。”
  习觐:“不要。”
  苏州:“……”
  于姐对着苏州:“赶紧拖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挖掘机学校哪家强

  苏州让习觐坐到床上,给他准备衣服。
  习觐看着他忙里忙外还要抽空给自己几个宠溺的眼神。忍不住破坏气氛:“你蠢的吗?”
  习觐忽然发话,苏州停下,看着他。
  习觐说:“那就讲讲你那个‘萧萧’吧。”
  苏州浑身一震,眼神里透出一种很深很深、习觐竟然看不懂的情绪。
  习觐说:“他叫什么?”
  苏州移开目光,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宠溺和追忆:“他……博萧。博大的博,萧何的萧。”
  习觐说:“老子姓习名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习,觐见的觐。”
  苏州看着习觐,不说话。
  习觐冷笑:“怎么那什么狗屁博萧长得跟老子一样?”
  习觐这么说苏州的心头宝苏州竟然都不生气,还是看着习觐不说话。
  习觐说:“你搞清楚,你可以去找其他任何人做你的什么‘萧萧’,唯独不要找我。第一,老子不是gay ,接受不了男人;第二,老子这么英俊潇洒的旷世奇才你要老子去做另一个人的替身?特么想都别想;第三,老子会灭了你;第四,老子会灭了你;第五,老子会灭了你。我的演讲完毕,谢谢大家。”
  然后,苏州就走了。
  习觐心说:嘿这也太经不起打击了吧?老子这不在陈述事实呢吗?
  几分钟后,那厮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说:“脱衣服。”
  习觐绝对是青筋暴起了。
  苏州看着他这副样,本来略显忧郁的唇角微微弯起,走过去顺了顺他头顶的毛,轻笑:“想什么呢,你不是要洗澡吗?不脱怎么洗啊?”
  习觐咬牙:“那这么说你个王八羔子是要看着老子洗了?”
  苏州叹了口气:“傻瓜。你把裤子脱了,我帮你包一下膝盖。不能沾水。”
  习觐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塑料袋:“你奶奶的老子不会自己包吗?!滚出去!!”
  苏州呆了一下,说:“小心一点,有事就叫我。”
  经过实践,那个澡洗得确实就跟上战场一样。洗完之后,习觐本来已经决定不再记恨小白脸的心瞬间就反悔了,恨不得两根牙刷戳死他。奶奶的。
  习觐绿着一张脸出去。苏州迎神一样过去接他,把他弄到床上去躺着。
  习觐没力气再闹脾气了,就由着他摆弄。
  苏州蹲在床边,动作很轻柔地帮习觐换药、包扎,时不时抬起头观察习觐的脸色。
  习觐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耻。又没什么骨气,还矫情。尤其喜欢乱发脾气。总结了一下之后心情又好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了自己一个可以盖过之前所列的所有缺点的优点:有自知之明。
  值得表扬,嗯。
  苏州抬头,对上习觐唇角那抹笑意,愣住。
  习觐心情好,忽然就很想调戏他。俯下身勾起他的下巴:“给大爷笑一个……”
  苏州脸色复杂,最后下巴一抬脱离习觐的桎梏,手一扬勾住他后脑勺,用力,四唇交接。
  习觐瞬间就肠子都悔青了。挣扎无效。好不容易挣出一条缝,他争分夺秒想骂一句:“你大爷!”结果“你”都还没发完整,苏州就趁机把舌头挤了进去。
  苏州的动作由温柔到猛烈,在习觐口腔里倾尽全力地翻搅着。习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脱力的时候,忽然就想起那个广告:挖掘机学校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
  苏州终于在习觐窒息之前分开。抵在习觐额上迷恋地看他。
  习觐喘着粗气和他对视。他在习觐额上蹭了两下,道:“打吧。”
  习觐:“嗯?”
  苏州说:“我没忍住吻了你。你肯定生气了。你打我吧。”
  习觐说:“谁说了要打你。”
  苏州眼中浮起一丝惊喜。
  习觐笑一下,完好的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踹了出去:“他奶奶的左脚不能用便宜你个王八羔子了。”
  第二天苏州开始变得沉默。
  习觐以为他被自己踹生气了。心想你又不缺爱怎么小肚鸡肠的呢?
  晚上,苏州把习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之后,忽然就俯身压在他身上抱住他。
  习觐见形势于他方非常不利,咬牙说:“你特么别赖皮啊!”
  苏州把头埋在习觐颈窝,一阵湿热传来。
  哭……了?
  习觐:“……”
  苏州说:“再给我一点时间,萧萧。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讲,对不起。”
  他说:“你要记住,我一直都很爱你。萧萧。”
  习觐想:又特么对着老子悼念老情人。我操。
  这天晚上开始,习觐对苏州诡异的记忆碎片和感觉开始少了。
  习觐思来想去,发现世界观被毁了。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开始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交界边缘徘徊。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个混蛋跑去敲习觐的门。
  习觐砸了一个枕头到门上,吼:“老子特么操*你!滚!!”
  门外的人说:“起床了。今天要去复查。”
  习觐说:“老子不去!!”
  苏州说:“别闹了。快开门。”
  习觐心想:我要是给你开了门的话就跟你姓。蒙上被子继续睡。
  苏州不出声了。一直敲。
  那声音透过被子直击耳膜。习觐怎么听怎么觉得那节奏越来越像忐忑。特么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初犯我我让三分人再犯我我回一针人恒犯我斩草除根!!!
  习觐想起孔庆东老师的金玉良言,一掀被子蹿了出去坐到床沿。说:“门没锁,你个二逼王八羔子。”
  苏州打开门,看着习觐,笑。走过去。
  习觐拍了拍旁边,示意他坐。他受宠若惊,坐下。
  习觐说,不知道为什么晚上睡着总是很不舒服。
  苏州说:“怎么?床不好吗?”
  习觐说:“你躺下去试试?”
  苏州皱着眉点了点头,躺下去。
  习觐说:“怎么样?”
  苏州说:“没怎么样啊。”
  习觐说:“那这样呢?”把枕头抽出来。
  苏州说:“好像挺正常的啊。”
  习觐说:“那……这样呢?”一枕头摁到苏州脸上。往死里摁。眼见着摁不住了,赶紧抓紧时间往他胸口上招呼了两拳。
  苏州甩开枕头,脸色阴郁。
  习觐一看大事不好这是要发飙的节奏,赶紧捂着膝盖:“好痛……”
  苏州皱着眉凑过去:“叫你乱来!”低下头在习觐膝盖周围揉了揉,小心地扶着放好。说:“先坐一下,等下再去刷牙洗脸。”又抬头看了看习觐,“很痛?”
  习觐想着玩儿大了不好,赶紧摇头。
  苏州摸了摸习觐的鸡窝头:“不痛了就去刷牙洗脸。”然后就走了。
  习觐开始奇怪:为什么我明明不是博萧他还要对我这么好?难道我和博萧那厮之间有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勾当?我操。
  习觐跛着脚去洗漱完后,苏州端着早餐上来。
  习觐吃,苏州看。
  习觐咬了一口煎蛋。特么受不了了:“你能别盯着看老子吃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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