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香城二三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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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会不会是小棍子？”
　　“我去打听打听！”
　　“不许去！”
　　“好，不去！”大哇这么说，韩良忽然觉得这人听话也不是个好事啊，明明就很想让他去打听的呀，为什么这样就不去了呢，不会反驳么。
　　于是傲娇的这钓鱼也不继续了，晚上的鱼汤做好后韩良没给大哇吃，只和孩子们一起吃光了就。
　　
　　第二天依旧别扭，不过午后的时候大哇给把消息带回来了。这个建造队伍幕后的老板姓韩，也是英雄出少年。
　　“你不是说不去么？”韩良别扭稍退，不过这么一个韩掌柜是巧合，还是说小棍子为了做给师傅看所以就姓了韩。
　　“听人描述这少年掌柜确实和小棍子有几分相似，而看着精明劲儿我想舍小棍子不会是其他人了！”大哇说的是实话，一点安慰的性质都没有。
　　“哦！”韩良也如此相信，一点都不怀疑。是啊，如此精明奸猾除了他韩良的徒弟还能有谁。
　　知道小棍子也如此有本事了，韩良顿觉舒畅。连带的饮食大振，吃饭的时候两个娃都嫌弃他爹爹能吃。能吃还不动，会不会像猪圈里那东西呢！
　　
　　这以后韩良倒是越发留心这个建造队伍的消息了，不过幕后的韩掌柜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以至于大家还以为这个韩掌柜就是就是韩良。
　　韩良一开始还打算否人，不过想着小棍子这样必然也是有深意的，于是再听到这样的说法会高深的一笑，大家这样误会也便这样吧。
　　也许有人会真的感兴趣这韩掌柜是谁去无言楼买消息，可是一听这个消息要万两黄金，也就作罢了。因为这个消息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这个数，也确实不值，这是无言楼的习惯，若是他们哪些消息不想买卖就会让价格其高。
　　
　　赚银子的买卖越来越多，令人眼花缭乱，除了和小棍子有些关系的建造队伍，韩良也没什么关心的。
　　不过因着孩子的关系，韩良对进来集市上卖的各种新奇玩具还是感兴趣的。这个不同于他小时候那会儿只有的拨浪鼓、风车以及一些泥娃娃，现在的玩具简直是各种技巧。
　　韩良就对现在两孩子玩的“挖墓寻宝”很无语，那里面的机关术简直是厉害可多呢，真不敢想，这到底是哪家精巧匠人把自己手艺弄说出来做玩具了。
　　
　　不过最后看了玩具底座上刻印着的百艺学堂之后也就不是那么大惊小怪了，不过对于东方仁的黑心倒是有了新的认识，因为就这个一个小玩具，韩良是花了一千两买下来的。
　　一千两啊，很多地方可以买一套很大的真宅院了，现在只买了一个小巧的木头房子。
　　
　　若不是两小孩眼神好，韩良都觉得里面的小巧器件会很快被弄丢，丢一个机关就无法复原了的，简直是太容易玩坏的玩具。最主要的是死贵死贵！
　　不过话说回来确实好玩，这几天两孩子一有时间就在那里玩耍！
　　
　　总的来说韩良对东方仁还是佩服有加的，因为百艺学堂开办所花费的银子都是东方仁想着法子筹借来的。韩良想的应该还有无言商行的帮忙，其实这个真没有，倒也不被韩良所知。
　　事实上东方仁刚开始开办百艺学除了靠自己每年东方家的分利之外，还从钱庄里贷过银子。
　　好在后来百艺堂不单纯是学堂，还收留孤儿，不少富户纷纷捐了善银。可是即便是这样依旧无法维持，毕竟来百艺学堂学本事的孩子是不收学费的。
　　所以东方仁就建造了属于百艺学堂的作坊，而且本着保质不保量的宗旨，每一个出来的东西都是精品。自然也必须卖的死贵死贵的，好在现在大泽朝的人不太缺银子了，孩子们喜欢？买！倒也赚了不少银子，慢慢将钱庄贷来的银子还上！
　　
　　天缘二年末，韩良家里除了迎来管理的人外，还迎来了新的人。都是听了韩良指点赚钱赚大发的人，于是韩良这一年的收账达到了一个自己真的都不敢想的境界。
　　“我觉得我可以开一个钱庄了！”韩良看着那么多还没来得及存入钱庄的银票以及存入钱庄凭证上的数字。
　　“那就开吧！”大哇自然鼓励。
　　“再想想！我开钱庄除了可以借银子收利息外，还算是也做买卖赚银子。这样貌似不被朝廷喜欢呢！”
　　“嗯？”
　　“你想啊，以前的无言商行不就是这样么，有钱庄也有自家的买卖，可是无言公子硬是深深把无言商行解散了。”
　　“也是啊！而且听南来北往的掌柜的们说，，似乎其他产业都是按州府分了，唯独钱庄还是一个整体，是按着买卖的种类分家出来的！”大哇想想可不就是为了让钱庄无法染指其他买卖么，就做好单独的借钱买卖就好了。
　　“其实还有一个是按着买卖种类分出来的！”韩良猥琐样一笑。
　　“无言楼？”
　　“应该是，不然消息贩卖不可能那么及时。不过不需如钱庄那般联系紧密罢了！”说到这韩良又想到其实一些大户人家做其他买卖的时候也是有自己的钱庄的便问大哇这是为何，也算是考较吧！
　　“嗯，估摸着该是因为一些地方太小，无言钱庄开过去有些赔本吧！”
　　“想来也是！你说他们做皇帝的是不是都很奸猾？”
　　韩良这么问，大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眼前之人还嫌弃别的人奸猾。
　　
　　两人看着满目银子在想着要不要开一个类似于钱庄的东西之时，赫然又有人登门拜访，都腊月廿八了。穿着新衣服的小孩赶忙跑去开门，他们觉得这个时候登门的只要不是县令大人都会带礼的，他们要先拿了礼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绝不可以被爹爹抢了先！
　　两孩子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爹爹会那么贪玩，大哇爹爹才像真正的爹爹呢！
　　　　　　　　
【封侯拜相】
　　
　　两娃开了门，进来的是好久不见的小棍子，或者说是少年韩掌柜。两娃愣了一下，然后才发现这人是他们的棍子哥哥，变化也太大了。
　　倒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跟着一个冷面的彪形大汉！看着样子也不是单纯的莽夫，因为眼光很冷，一进来就盯着韩良打量，直到大哇也站起来遮住了半个韩良。
　　“不亏是我家徒儿，这么快就成了人人口中称道的韩少掌柜！来来来，喝一杯，喝茶还是喝酒？”韩良这算是化解了冷漠的尴尬，当然也是化解了别了太久的思绪。有时候分开太久，重逢时不是浓烈感情的宣泄，而是不知所措，就像现在的他们。
　　“是啊，快坐。这大过年的回来，就在这里过年吧！”大哇也跟上了韩良的节奏，因为那个冷面彪形大汉收回了冷冰冰的眼神。
　　
　　两个娃一点都不见外的，因为那是他们的棍子哥哥，早就一人一只手拉着了，此时自然抓着拉倒了桌子边。
　　那冷面大汉自然也跟着坐到桌子边，此时大哇已经拿出一坛好酒开了封，瞬间香气四溢。满满给大家斟一碗，喝。
　　
　　一顿酒过后，万般情绪都比不上亲如父子的深层情谊，这晚上小棍子扯着韩良的衣角要和韩良睡一起，当然只是这般想而已。最后还是被冷峻脸庞的大汉抱走了，至于客房有的是，倒也很自在舒爽，留下来过年自不用说。
　　接下来的几日，韩良才知道这小棍子为了赚银子算是无所不用其极。当然，惹人不快呃极端他是不会走上去的，那样也会得不偿失，所谓走极端乃是为了银子没有什么不可以买卖的。
　　这个冷峻大汉便算是他出卖色相换来的，而且一些事情也是因着这冷峻大汉才方便很多。
　　韩良对于此不做评论，因为这样的说教本就是他教导给小棍子的。至于他当初忽悠大哇把银子借给他不也是一种出卖吗，他甚至出卖了可怜，博取了同情。
　　
　　不过这已经是过去了，无论是现在的他韩良和大哇，还是小棍子和那冷峻大汉都是不一样的情愫了。再则，话到本质，这世间的万千交替又何曾不是一个又一个的买卖。
　　付出一些，得到一些。以此还彼，称心如意了就是赚了，不称心如意就是赔了。韩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是商人。
　　
　　小棍子在回香城停留的算长，毕竟回香城也有他们的建造对，已经来了不做点什么简直是太过浪费，这可不是商人的作风。
　　所以回香城一般活动，又揽下了不少休憩建造的活路。而且也让回香城往来的商旅晓得这个韩掌柜不是那个韩掌柜，至于这个韩掌柜是当年的小棍子却是不被太多人知道了，男大十八变，刚刚要张成男人的男孩和真正的孩童看起来却是好多变化。
　　韩良觉得若是小棍子在迟回来几年他也是认不出来的，韩良估摸着男子小时候像娘亲多一些，开始长大成男人的时候便会想爹爹多一些。
　　
　　二月初二，龙抬头。一番嬉闹，小棍子说自己要来离开了，毕竟回香城不是他的家。小棍子这般说，那就是表示他以后便只把韩良当做师傅了，而不是隐约没有说出来呃那种牵绊。
　　韩良无论出于什么样的感觉都是有些不舍的，可是任凭如何，他也不会强留下小棍子的。他有了大哇，小棍子也该有自己的天地。
　　临别之际，小棍子还给韩良留下了银票。算是连本带利还回来了，至于那养育教导之恩也是还不了的，只看此生有缘再说了。
　　
　　小棍子走后韩良就开始闭门谢客了，每日也就出去晃荡的时候和邻里乡亲碰到了说几句话。
　　一晃十余日，韩良发觉自己增重了好多，深觉不该如此下去了，不然就像极了猪圈里的那啥。于是又操起了一日三餐的家务，可惜就是第一天就被两个孩子嫌弃了。
　　因为不知不觉中大哇的手艺早已超过了韩良！
　　
　　这夜韩良翻过折过说不着了，大哇自然也陪伴着。
　　“喂，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废物一个！”韩良可生气了。
　　“可不知有什么人羡慕你呢，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大笔的银子。”大哇说的是实情，这样的实情韩良也知道。不过，韩良还是不好受。
　　“哼！”韩良不说话，不抱怨了。抱怨这等事情太传染消极情绪，街里相邻的好多夫妻吵架都是因为这个，很小的一件事然后滚雪球般的就变大了，甚至还出现过人命。
　　“若是觉得无聊，就再找点事情做吧。”大哇自己也有些觉得无聊的，每日接送孩子做一日三餐，接下来就是捣鼓一些小玩意，连练武强身都落下了。
　　
　　人呢，就是这般。当一身武艺再也无用的时候，便没有更多毅力去维持了。一代江湖游侠就这么没落了，大哇有时候会感慨若是大泽朝的盛世维持太久，会不会有朝一日再乱了的时候，回香城也不会独善其身，因为其间的游侠早已被消磨殆尽了。
　　倒也是大哇多虑了，盛世没几年就能消磨掉一个游侠的锐气，乱世不几月照样倒也可以磨练出游侠的霸气。
　　
　　却只说现在的韩良也不是没想过再做些什么事情，哪怕只是卖点点心什么的，可是想半天韩良还是作罢，因为他揣测着那个小皇帝的想法。
　　韩良想半天小皇帝能做出来的也不外乎封一个异姓候给他，那个时候他虽无权利在手，可也是官宦之人了，到时候不用说不得作甚商贾之行，就连他在那些买卖之人手中每年分红利都是不得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哇多了一个徒弟，一个不能打骂的徒弟。学雕饰，学武艺，学作画……但凡大哇会的都要教，简直是有趣之极。
　　这徒弟反正是为了打发闲暇时间，学不学的会学不学的好，一点都不建议的。所以实际情形便是，大哇荒废了的种种一个个又是多了起来。
　　
　　一晃三月有余，五月廿一，大吉。
　　圣旨传到了回香城，依旧是上一次圣旨的接旨之人接旨，这一次可比上次的送旨队伍华丽许多了。
　　果不出韩良所料，他被封为陶朱候了。而且在京城已经着手休憩府邸了，图纸也送到了，韩良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可以说出来，年底之前可就要修好的。
　　府邸是前朝贵族遗留下来的，奢华倒也不用说，稍事休憩一番却也不用太多时间，尤其是那么多人在做。至于这年底之前休憩好是在告诉年底之前，韩良这陶朱候就该去京城了。
　　
　　韩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去京城，不过这年底的期限倒是给他足够的事情处理事麻烦事了。
　　
　　送旨的队伍并没有在回香城停留太久，因为回香城县令没有招待他们。他们若是在回香城吃喝得自己掏银子，临行前皇上可没有给他们太多银子，再则送旨队伍何曾自己花过银子不都是沿路官府负责么。
　　可惜回香城是个例外，所以一行人与这陶朱候客套一番便离开了。
　　
　　送旨队伍离开了，韩良的家里才迎来了真正的客套。这种时候如何的闭门谢客都说不过去了，再则韩良跟他们也有事要处理。
　　那就是以前分他红利的那些商行，该终止了。当然不是简单的终止，他韩良再有银子也是抠门的。韩良的意思是以后没办法分红利了，那么就趁现在一次性结清吧。
　　大家估量出一个数字，这次过后以后便再无麻烦了！
　　
　　于是这登门拜访成了送银子写契约的过场，而登门拜访送来的拜礼韩良照收不误。以后他韩良就是侯爷了，手中无一点点权利，故也谈不上收贿受贿。
　　不得不说这个小皇帝的年底时间给的很合理，思凡商旅听说了韩良成了陶朱候之后，然后又听说了韩良要和他们解除分红利的契约之后，然后赶着到回香城给韩良送银子之后，然后韩良把银子存进无言商行之后，然后启程去京城的时候就差不多进了冬月了。
　　
　　期间韩良给韩老爹休憩了一番坟头，毕竟这以后就是侯爷爹的坟了，怎么也得光彩一点。韩良很抠门，只是让坟头看起来光彩一点而已，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舍得往里面放，倒也有另外一成考虑，免得被盗墓贼挖了。
　　韩良还雇了一个看院子的，看韩老爹留下来的这处院子，也经常的给韩老爹来烧些纸钱。银子他不缺，故也不能让九泉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