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香城二三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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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也收了早摊后去做匾额的地方告知了老板一声，还说确定了三天内确实能做好。
　　
　　接下来就是忙开张的事情了，有心去请他们的清官县老爷来一趟，可惜人家很直接的拒绝了。好吧，拒绝是预料之中的，不过是客气一番主要是来备注一番，他要做开食庐了。
　　本来韩良是不打算请小二的，可是没想到刚开个早点铺就这么多人。现在再开了食庐，必然是忙不来的，请几个跑堂的以后他就可以只负责厨房了。
　　便寻了几处地方，原本是打算找些孤儿般的存在，可惜大泽朝这些年没有太多流民，起码回香城没有，苦恼一番。若是到其他酒店挖人，工钱肯定不低，那样韩良舍不得。
　　开张之日倒是可以请他原来的伙伴帮忙几日，那天总有不当值的小二哥，可惜也只是应急，不是长久之计。
　　
　　在家中做清扫的大哇看着韩良兴致缺缺的回来便知道有事了，于是本着出银子的人的身份觉得应该关心一下。
　　“何事需要如此忧虑？”
　　“招不来便宜的小二哥！”
　　“哦！”
　　“……”本以为大哇可以有想法的，这一个哦字是什么意思。
　　“也许并不愁人。”
　　“嗯？”
　　大哇指了指自己，“和我一样的人！”
　　“我给不多他们工钱，一年最多一百两银子。我需要两个，他们要做的不只是跑堂。你能请来么？”
　　“凡事试过了才知道！”
　　“那交给你了！”韩良甩甩衣袖，一幅轻松之态，于是大哇觉得他又被这个看似无良的小孩算计了。
　　
　　两个人又要拾掇出住处才好，好在原本的房子都还在没被推掉，只是里面堆放了太多杂物。大哇出去了他慢慢开始拾掇，起码要能住人的。
　　至于杂物，对于原本的他们一家或者说有用，但是此时的他们没有太多用了，不过韩良舍不得扔掉，因为是韩爹留下来的。所以韩良估摸着这些杂物要放到书房里去了，罢了，便这样吧，谁知道要过多长时间才会翻开书看。
　　起码他这两个半月没看过一册书：老爹啊老爹，要让你失望了吧，韩良不禁感慨。
　　
　　韩良其实也是有些气力的，跑堂那么久，气力已经锻炼出来了，所以这拾掇结果还是蛮不错的，起码侧方已经可以住两个人了，而且采光通风都是不错的。
　　只是等到过了晌午，到了晚上还没见人回来。韩良便嘟起了嘴，不会也是无功而返吧。
　　
　　不，他要相信他的出钱人。于是便开始做晚饭，四个人份的。
　　或许真的可以说是默契了，当米饭熟了之后，汤也煲好之后，菜也切好了，只等人回来入锅翻炒了。而人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还请来了三位，一上了年纪的，约莫四十多岁了，两个十五六样子的小孩，一看就是双胞胎。
　　好吧，得做五人份的了。
　　“晚饭马上好，先坐。大哇给人倒茶！”说罢便返回了厨房，开始翻炒。
　　临时又加了一个凉菜，倒也凑合着够五人份的，不过要多吃一些主食罢了。
　　
　　一桌上五个人，没分主宾之座。菜上齐，人都坐下来了，便开食了。嗯，味道确实不错，所以又是一次分卷残云。很好的习惯，没有剩菜！
　　吃罢，收拾完了，坐在桌边吃茶，大哇开始介绍彼此。几人可谓遵守了食不言的养身之道，其实是有些别扭的。
　　不熟悉的人说太多话总就是别扭的，而又因游侠这等身份来讨活儿做也是颇为尴尬的，当然还因为年纪不同又有隔膜……
　　颇多原因吧，不过一顿饭的谦让笑对下来，算是熟悉了一番，选择此时再介绍彼此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大哇只是通报出了彼此的姓名，再多介绍却是没有了的，不知道如何说。
　　“罢了，咱也不断着了！”这是那位年约四十的老伯开了头，韩良知道这是打算打破僵局了。
　　　　　　　　
【准备好了】
　　
　　“鄙人韩三章，三十有六，并州人士。至于过往的荣耀也便不需说了，这一步走出来也算是重生了。”竟然只有三十六，倒是比看起来年轻许多，看来今年来生活艰辛，操劳许多啊，怪不得会打算离开江湖呢，韩良便也晓得了。
　　于是韩良回之一笑：“韩先生和我五百年前是一家呢！”这是说同姓了。
　　韩三章也回之一笑，并没有原本想的那般难开口，说完一身轻啊，此时倒是三人又一起看着这对双胞胎了。
　　“我是老大，快手左云刀。”
　　“我是老二，慢手右雨剑。”
　　细看这对双胞胎其实差别还是很大的，就如同他们的江湖绰号是的，左边这个大哥长得就很有棱角，右边这个却也温和，一快一慢倒是相得益彰。
　　两兄弟又会看了一眼，同时说道：“年十八，越州人。”却已经十八了，竟然是比韩良要大一些的。
　　“嗯，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韩良多少还是激动的，所以没觉得这句话太过熟了。
　　现在虽还不太清楚这兄弟两的情况，但是估摸着该是功夫不很好的那种，再加上年纪轻，出来走江湖迟，阅历不丰富，该是游侠这条路不好走吧。
　　从他们那洗的发白的衣衫就能看出来，很干净但是很旧。还在顾面子的心态，却不得不为生活所迫。
　　
　　但无论如何，该是都做好了在他韩良这食庐过日子赚银子的决心。
　　于是韩良便开始准备分配任务，两个小孩跑堂也该够了，加上大哇肯定有富足，但是即便这样第一天韩良还是打算请他原来的朋友们在开张那天过来帮忙，毕竟这几天他跟这三人再怎么说也是口头上的，还是担心不熟练，以防万一。
　　至于这韩三章，人家竟然咋韩良分配任务的时候把自己的武器拿了出来，一把金算盘。于是一点都没有犹豫，韩良让前辈就在柜台上做掌柜的，至于他这个真正的掌柜是要在厨房做大厨的。嗯，大哇也算是半个帮厨。
　　原本准备请两个，如此成了三个，却也刚刚好。这些微末的意料外的却格外合心意的事端让韩良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预示，他的食庐一定能赚很多很多钱。
　　
　　初步计划便是如此，今夜太晚了，大家各自歇息便好，只是腾出来的地方只够两人休息，韩良便露出了为难之色。
　　“呃，无妨。我在外边的廊房里凑合一晚无妨！”
　　“那委曲先生了！”韩良不好意思挠挠头，也改口了称呼为先生。不过好在棉被炭盆啥的都不缺，倒也不是很憋屈，毕竟两方桌子排在一起也够大。
　　各自心思吧，却也没什么事端，尤其是韩良兴奋异常，却也睡足了觉。
　　
　　早饭依旧是韩良做的，一点都没有意外，大哇这帮厨做的也很顺手。众人吃罢早饭就开始拾掇，毕竟要打扫感觉，吃饭的地方可要一尘不染。
　　韩良这掌柜此时却要忙其他的，先是去找自己以前的小伙伴们问一下改日谁歇着，请他们去帮忙。这种忙要是谈钱就是太伤感情了，不过不用说最后也会管顿好吃的，封个红包的。
　　好在小伙伴们都很乐意挣这个外快，倒也很快说好了，还被调侃以后就是做掌柜的了，比他们这些做伙计的可以神气多了。
　　
　　那天县老爷没请来韩良便也不打算请其他人了，反正他觉得他食庐里的小二哥乃至账房先生都是高手也不怕别人来找事，其实当然他还是对回香城的风气有信心，因着千百年来游侠的盘踞，回香城最不会发生的就是豪绅欺负百姓。
　　不打算请那些人也不能让开张那天的气氛冷落，如果开张的鞭炮放了之后没有食客登门，可是丢煞个人。第一天生意不好虽不会影响以后声音，不过却会打击自己和店里那几个金盆洗手的游侠的士气。
　　所以便买了很多草纸，那种价钱比较便宜的纸，自然是要在上面写告示。告之回香城百姓以及过路的财神爷们他家食庐要开张了，而且菜肴鲜美云云的。末了还加了一个非处歉意的话语，那就是开张当日不摆早点摊了，望百姓们见谅。
　　
　　写这些东西可是个体力活儿，不过好在几人都是识文断字的，都可以帮衬着。尤其是韩三章的那一手梅花篆更是妙极了，看的韩良亮了眼眸，他家老爹活着的时候就写得一手好梅花篆字。
　　写这个的时候韩三章自然问起了他们的食庐叫什么名字，此时写下来是非常好的宣扬方法，可惜韩良思虑再三觉得还是开张之日揭晓为好，也便罢了，那告示上最后只是写明了食庐的所在，洋槐街丁卯号。
　　
　　匾额果真在第三天就做好了，金灿灿的很像那么一回儿事了。看着那嚣张的三个字，韩三章很明智的没说任何话，这等时候“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基本上匾额回来后也就准备妥当了，也便是准备一些食材，不过为了新鲜，大部分不能保存的都得前一天采买。
　　比较忙的确实准备做小二哥的三位，因为从回香楼那边学来的经验，韩良打算他的每一道菜每天都实行限量供应。
　　所以就需要小二哥们记住厨房已经出了多少道什么菜，以至于客人点菜的时候及早告诉客人这道菜已经卖光了，当然会在厨房的是板上面有适时标记，不过也是要考量他么记忆力的，毕竟有哪些菜得记清楚。
　　这样做一则是为了省力省时，毕竟人手不足，韩良可不打算开店开到大中午还得出去采买。二则限量供应的东西总给人一种宝贵的错觉，按说起来那金子珠宝也没什么用处，可就是因为稀少，便被人们所喜爱，也就是所谓的物以稀为贵。
　　当然，限量供应有个危险那就是人们可能会去别家去吃，所以韩良偷师改良，准备出啦的菜单都是被人家没有的东西。
　　别人家会做的他不做，当然早点和主食这等食物却也不限量的。尤其是主食，限量就太神奇了，来一个饭量大的，能对人家说哎呀我家的米饭卖完了，你要不只吃菜吧！自然是不能的。
　　
　　若是有耳力不错的人这几日路过这食庐便能听到里面有人不歇息的在报菜名，更甚者晚上这对兄弟在梦中都在报菜名，而且还是此起彼伏一唱一和的。
　　其实最自在的还要数韩良，有了小二哥早上卖早点都不需要自己出摊了，自然是这对双胞胎的任务，这么一对风格迥异但是相貌相似的兄弟往那边一站，就是一道风景。不用问韩良这食庐又遭了同行的更多白眼，简直是拉仇恨妥妥的。
　　当然几人还是有些分歧的，之所以有分歧自然是因为韩良不打算做一言堂，他觉得只有大家一起把心里面想的说出来擦更像是一家人，那样大家跟他要工钱的时候才不会较真。好吧！他确实是奸猾的商人。
　　至于分歧的事端是要养狗还是养猫，韩良以前在回香楼当小二哥的时候就格外喜欢阿黄，再加上阿黄死于非命，所以韩良对狗有很深的执念，所以打算养狗。
　　但是韩三章微微一笑，说还是养只猫合适，毕竟开食庐的没有猫来震场，怕老鼠会出现。出现了老鼠那食庐可算是毁了，这年月最怕的就是鼠疫了。
　　“为啥不一起养呢？”这是双胞胎兄弟的意见！
　　
　　于是大家一幅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两位，不知道猫狗不同窝么，养在一起只会打架！
　　“呃……”两小孩还想说什么，可是又担心万一再说错会不会继续被鄙视啊。他们打从被师傅扔下山就一直被鄙视，师傅说了他两只有被全天下羡慕了才可以说出他师父的名号，也才可以回山找他们师傅。
　　听说钱多就会被羡慕，又听说会武的人做游侠赚钱更快，可惜他们眼看着师傅给的盘缠就要用光了也没赚到一两银子，于是在无奈之下被大哇勾搭了来。一直被大家，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猫狗可以同窝的，即便两只不是一起长大的。
　　“你们说吧，不怕，我们都是一家人！”事实上还是大哇更温和一些，韩良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得到鼓励，于是做兄长的就硬着头皮说了：“我们以前一起养过的，猫基本上吃了会爬在屋顶上晒太阳，狗则会被拴在大树边，所以可以……”
　　“咳咳……”好吧，此时是其余三人觉得自己是白痴了。是啊，猫和狗虽然不合，但是根本不会出现在一个窝里。他们这边也是，只要将狗拴在后院，便可以抱在猫狗不想见。即便猫咪去调戏狗狗，也不会出现打架的可能，充其量就是汪汪几声。
　　
　　于是双胞胎兄长的话没说完韩良就大笔一挥，找一只狗一只猫回来。
　　韩良说的是找，不是买，自然是为了省钱。于是大家明白了他们接下来的日子里要留心一下，谁家要是生了小狗小猫不打算养的他们要去要。
　　也就是大家商量好各自去歇息的时候，一只猫咪，灰黑色的出现在了院子里。是从大花椒树上跳下来的，闻着味那是要去进厨房里偷食。
　　“呃，这算不算天助我也！”韩良看到免费的送上门自然是欣喜，于是很友好的弄了肉食给猫咪吃。众人扶额望天，这人简直是奸猾，不过也还好，毕竟这种偏黑色的猫会被认为是不祥之物，一般人家是不会养的，这算是“野猫”，他们喂熟了倒也不错。
　　所以，只需要打听一下谁家有狗就行了。他们这怕这晚上睡觉睡得会然有一只狗在附近汪汪汪……
　　至于他们梦中有没有梦到就不好说了。
　　
　　冬月廿，明天就是开张吉日了。早点摊收了之后，大哇就和双胞胎带着韩良开的采买单子出去了。韩良和韩三章做最后的排查，当然还是以聊天为主，并且还决定对外人说起来韩三章就是韩良远方表叔。
　　排查的结果都很满意，前堂是前堂，库房是库房，厨房是厨房，卧房是卧房。唯一有些欠缺的是书房，虽然重拍了布局，里面不显得局促，但是书房放进了一些杂物依旧是不那么令人满意。
　　“掌柜的还是有的念想？”韩三章当年也有过这种眼神，那是一种无奈的舍弃。
　　“横竖不占地方，也便如此吧。我要是把这些书都弄掉了，我家老爹一定能从地底下爬起来！”
　　“掌柜的真爱说笑，咱们先这样坐着。若是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