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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玉釵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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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玉侯宗涛走远,才转脸向徐元平望去,只见他顶门上汗水隐隐,似是正值紧要关头,心中暗暗忖道:看他神情,全身真气似正聚集十二重楼,只要我一掌击中他身上要害大穴,立时就可以把他震毙掌下,此人不死,只怕终是祸害,但此时杀之又觉可惜,如果白放过这次杀他机会,不知要到何时才能重遇?
    一阵忖思之后,突然站起,暗中潜运功力,正待运掌击袭备元手背心“命门”要穴,忽闻身后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少堡在手下留情。”
    查玉右手疾从徐元平身后拂过,一股强烈的拳风,击在数尺外一片向两人停身处蔓延过来的火焰上,火头应手而熄。徐元平闻声睁眼,查玉拳风已掠身而过,他倒脸望望那被查玉举风击熄的火头,相距自己盘坐之处,只余下两尺多远,回头看着查玉微微一笑,流现满脸感激之色。闪电手查玉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怕惊醒徐兄用功,不敢起身扑灭火头,才改用拳民未熄火势,想不到仍然把徐兄惊醒。”
    一番谎言,说来不慌不忙,丝丝入扣,脸上神色自如,骗得徐元平深信不疑。但闻娇笑盈耳,疾风拂动火光,两条人影捷如掠波燕剪般,穿入火因之内,并肩落到两人身侧,正是云梦二娇,丁玲、丁凤。这时,两人的脸上都套着人皮面具,但衣着仍然如旧,一黑一白。
    丁玲缓缓伸手职下了脸上人皮面具,笑道:“少堡主机诈卓绝,口若悬河,纵是谎言,也说的若有其事,无懈可击,愚姐妹有幸耳聆,佩服至极。”
    查玉微微一笑,道:“贤姐妹不要误会,兄弟一和徐兄相遇,立时请他去和二位相见,但徐兄执意不肯,叫兄弟有何办法?”
    丁凤沉不住气,一伸手取下人皮面具,目光盯在徐元平脸上道:“这话可是真的吗?”
    徐元平点点头,道:“不错。”
    丁凤心中大急,冷笑一声问道:“你为什么怕见我们,难道我们会吃了你不成。”徐元平道:“我看不惯你们三叔父那种冷暴之气。”丁玲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报讨厌我们两姐妹的了?”徐元平虽然不懂她的问话念意,但却有一种本能的感触,觉得这两句问话之中,不是单纯的好恶,不禁愣然相顾,沉默了半晌,答道:“那也不是,你们两姐妹都对我很好。”
    只听丁玲娇笑一声,道:“你既然不讨厌我们姐妹,那我们可不可以和你们走在一起?”
    查玉一皱眉头,正想开口拒绝,忽然心中一动,赶忙改容笑道:“鬼王谷、查家堡一向不分彼此,贤姐妹肯屈驾和兄弟及徐兄走在一起,我们欢迎还来不及!”丁凤冷笑一声,接道:“才见了几天面,可称兄道弟起来,真叫人听着刺耳。”
    查玉微微一笑,一语不发。徐元平却瞪了丁凤一眼,皱皱眉头。突闻衣抉困风声,花树丛中陡然涌现出八个黑衣大汉,个个手提水桶,自蔓延的火势上浇去,转瞬之间,已把燃烧火势,完全熄去。这突郊的变化,使得查玉顾不得再和丁氏姐妹争论,目往来人,暗暗扣了一把蜂尾针,只要来人一动,立时先发制人。丁玲、丁凤同时移动娇躯,挡在徐元平身前,运功相护。
    哪知现身的八个大汉,似是没有看到几人一般,熄去火势之后,立时转身而去。丁凤目睹几人背影,消失在花村中后,回头对丁玲说道:“姐姐,怎么这般人都似有眼无珠一般,难道他都没有看到我们吗?”
    丁玲也觉着有些奇怪,看来人身手似都不弱,何以竞目睹敌人,毫无反应,匆匆扑熄火势就走。但她生性沉稳,不解之事,从来不肯随便出口,回头目注查玉,笑道:“少堡主见闻广博,想必已洞悉敌情:他们这般来去匆匆,不知何意?”
    查玉道:“南海门的武功,素以诡异见称,想他们为人,亦必是奸诈无比,熄去蔓延的火势,是怕神丐宗涛这一把火,烧光了他们种植的花树,见我们视若无睹,无非是想诱我们深入……”
    丁玲道:“少堡主高见,使人佩服,但咱们既知敌人用意,不知是否让他们趁心如愿,深入腹地?”
    丁凤站在一侧听得暗暗奇怪,忖道:“姐姐作事,一向果决,何以今宵大反常态,事事问直玉意见。”
    查玉微一沉吟,笑道:“是否深入腹地,兄弟也难作得主意,这个么,要请徐兄决定了。”
    徐元平霍然站起身子,道:“既然来了,岂能就此而退,不如过去瞧瞧的好。”说完话,大踏步当先走去。查玉一侧身和丁氏姐妹并肩随在徐元平身后,向前走去。
第七回孤傲少年
    几人走了六七丈后,忽闻四周花树枝叶,籁籁作响。徐元平已受过蜂蜇之苦,警觉之心,提高不少,闻声停步,抬头向四外望去。查玉侧耳一听,笑道:“徐兄不必多疑,前面有人在动手相搏,花树枝叶,是被两人的掌风震动。”
    徐元平心中一动,莫不是神丐宗涛在和人动手不成?他虽不满神丐宗涛对自己的冷漠,但因知他是当今武林正派人物之中,唯一和神州一君不睦之人,心中不觉之间,生出了亲切之感,当下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绕过一片茂密的花树后,果见两个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两人功力都极深厚,掌势雄浑异常,激荡的潜力,震得四周花树枝叶,一片籁籁之声。徐元平定神看去,只见动手两人,一个是驼矮二盡中的胡矮子,一个却是在邻山小庙中和宗涛在一起的华衣少年,两人拳来足往,打的甚是激烈。
    查玉和丁氏姐妹不识那华衣少年来历,见他能和昔年驰誉武林的驼、矮双叟之一打个平分秋色,不禁心中骇然。
    徐元平忽然想起神丐宗涛与这华衣少年一路,不知此人武功如何。不觉间全神贯注,看两人打斗情形。看了一阵,不觉心中暗自奇怪起来,因他发现眼下和那矮子动手的毕衣少年,身手虽然不凡,但却难以强过神丐宗涛。
    查玉和丁玲、丁凤,震惊于那华衣少年的武功,徐元平却怪那毕衣少年武功,何以如此低劣,四人都看的呆呆深思,但心情却是大不相同。丁氏姐妹和董玉心念起伏,在推想那华衣少年来历,徐元平却是全神贯注,看他出手举足是否有敛锋不露之心。
    但见两人打斗之势,越来越激烈,出手举足,无不击向对方要害大穴,掌风潜力,激荡出数尺之外,震飘起几人次换。
    徐元平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江湖之上,人心险诈难测,莫非他已然知道家涛来此,故意装出湛堪自保之势,把真实武学,敛藏不露,看来想测出他真实武功,是非我亲自出手一试不可了。他乃情感极易冲动之人,又少江湖上的阅历经验,心念一动,想到就做,当下大喝一声:“住手。”
    华衣少年和矮叟正打到紧要万分之时,听得徐元平大喝之声,不禁心神微分,就这一分心神,立时露出破绽,吃那黑衣矮叟闪身欺到背后,呼的一掌,疾向他左肩“风府穴”上拍去,同时一抬右股,猛向腰下撞去。
    这一腿一拿不但迅块绝伦而且劲力奇猛,华衣少年闪避、封挡已全来不及,眼看就要伤在那矮叟手下,忽然右腿一抬,左脚尖向外一滑,身子倒转,让开对方迅猛的合击之势,右手反臂拍出一掌。这一着用的奇诡至极,避敌反击,同时发动,一招之下,扭转劣势,转危为安。
    那黑衣矮叟似是未料到对方有此机变,被那反臂一掌,逼得向后疾退三步。
    徐元平看得暗暗点头道:此人果是狡猾,我几乎被他骗了过去。扬手一掌,向两人之间打去,口中厉声喝道:“要你们暂时住手,难道都没听见吗?”
    一股强猛的掌风,从两人之间击过,迫得两人互向前欺的身子,又各自退回一步。
    查玉和丁氏姐妹虽然惊异他奇怪的举动,但都未出言劝阻。
    那黑衣矮叟测脸望了徐元平一眼,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你!”徐元平不理那矮子的话,却望着那毕衣少年说道:“比武动手,生死一发,如果不全力施展求胜,可是极大的危险之事。”那华衣少年只道他要出手相助,是以毫无其他疑虑之心,面露微笑,站在一例。
    听他言词之冲,又颇有关怀之意,心中暗道:我虽用出全力,和敌相搏,但并无胜得对方之处,他既然替我预留台阶,我岂能自首示弱,说出技不如敌。当下做做一笑,道:“对付这等宵小之辈,岂需全力施展……”
    徐元平突然扬脚一掌,直击过去,口中冷笑一声,侧身随朴而上。那华眼少年想不到突然间变脸就打,心头既惊又怒,只觉对方击来掌势之中,潜力刚猛,威势尚在那矮叟之上,他心中毫无戒备,不敢硬接,右腿一抬,身躯斜倾,修忽间间开五尺。哪徐元平如影随形般,一拳击出后,人亦随着欺身而上,左手“探囊取珠”,疾点双目,右手却施展十二揭龙手中的一招“拂浪缚龙”,疾向那华眼少年左腕上扣去。
    他事先早已想好了对敌之策,出手迅快至极,十二擒龙手又是武林中罕难一见的奇奥之学,那华服少年武功虽然不凡,但也无法避让得开,急施一招“大鹏展翼”架开徐元平左手攻来的一招“探囊取珠”,但却无法让开他右手一招“拂浪缚龙”,只觉左腕一麻,已被人扣制住了左胞脉门。徐元平一出手,轻轻易易的把那华眼少年制住,反而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忽见那华服少年左脱一挥,摔脱了徐元平的右手,右掌直击而出,疾向徐元平前胸打去。
    徐元平只想一试那少年的武功,根本就未用力扣制那华服少年脉门,直持对方掌势逼近前胸,他才霍然警觉,但已闪避不及,只好做一转身,用右肩硬接对万掌势。
    呼的一股掌风,直未过来,耳际响起查玉的怒喝道:“鼠辈敢尔。”此人机智绝伦,处处防人暗算,一见徐元平在扣制那华服少年脉门之后,竟在呆呆出起神来,立时运气行功,留神戒备,华服少年击出右掌的同时,他也同时施展家传武学“百步神拳”,向那华服少年打去。
    华服少年霍然向后跃退数尺,避开查玉打来拳风,但他因进直至打出的拳风,不得不同时收回去向徐元平的右掌。
    徐元平一横身拦住查玉,笑道:“算了,咱们还没有见识到南海门下武学,岂可先和不相干的人打的你死我活。”
    查玉一击不中,正待欺身相攻,忽被涂元平根身拦住,心中大感奇怪,问道:“徐兄可识得此华服之人吗?”
    徐元平道:“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彼此尚未交谈过一句话。”那华服少年冷哼一声,转身欲去,丁凤娇躯一晃,挡住去路,望着徐元平笑道:“可要放他走吗?”
    徐元平道:“人家和咱们无怨无价,岂可拦人去路。”拱手对那华服少年一揖,道:
    “兄弟只想试试兄台武功,别无他意,万望兄台勿怪。”
    他自言自语尽说些心中之事,不但那华服少年心中不解,就是查玉和云梦二娇,也听得莫名其妙,只觉他言来若有所指,不知是何用心?忽闻一声悠长的哨音划破夜空,那黑衣矮叟忽然冷笑一声,道:“南海门的武功,乃苹集古今中原、西域武学的大成,奇、正兼具,深奥无比,几位纵然有点本领。也不过黄火之光,岂足和皓月争辉,再往前增进一步,就入碧萝山在禁地,几位如果不怕死,不妨深入一试,怨老夫不奉陪了。”说完,转身一跃,隐入花树暗影之中不见。
    徐元平顶着那矮史背影望去,只见高楼耸立,烛光辉煌,再往前走上十丈,就要到那高楼下面了,回身对那华衣少年笑道:“兄台可是和令师同来的吗?”
    华服少年冷冷答道:“怎么样?”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尚未清教兄台贵姓?”
    华服少年抬头一阵冷笑道:“不敢,不敢,在下姓何。“”
    徐元平道:“何兄可是神丐宗涛,宗老前辈的门下吗?”
    华取少年做一忖思道:“在下和宗老前辈同属金牌门下,彼此谊属同门,不过宗老前辈比在下高了一辈。”
    查玉望了丁氏姐妹一眼道:“江湖上门派之多,真是难以数计,金牌门兄弟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他本是想问丁玲金牌门的来历,但却不肯正面相询,故意统了一个大圈子。
    丁玲微微一笑,道:“少堡主见识多户,都不知金牌门的来历,愚姐妹孤陋寡闻,自是亦……”
    华眼少年突然冷笑一声,接道:“金牌门代代只传两人,别说两位不知,哼!就是当今武林之世,又有几人知道?”
    徐元平道:“何兄大名怎么称呼,不知能否见告?”
    华服少年—皱眉,道:“兄弟草字行舟,你这般问来问去,是何用心?”
    徐元平笑道:“兄弟觉着何兄气度不凡,甚想高攀一下,和何兄交个朋友。”
    何行舟道:“这个咱们以后再谈,兄弟为人素不喜和人一见如故。”查玉冷笑一声,道:“好大的架子。”
    徐元平别具用心,微微一笑道:“人各有志,何兄既不愿和兄弟交往,那也罢了,不过兄弟却甚倾慕何兄风仪,兄弟虽不知金牌门的出处来历,但想来必届中原武学一脉,南海门藐视中原武学,何死也该为咱们中原武林同道出一口气。”
    何行舟道:“这个,兄弟倒可勉强应命。”
    丁玲知徐元平生性十分高傲,此刻不知何以会这般柔和起来,心中大感奇怪,但她乃一向沉稳之人,心中虽感奇怪,却并未多问。
    丁凤看不惯何行舟冷激之气,悄然一侧娇躯轻步统过查玉,到他身后,扬手一掌,劈脸打去。
    砰的一声,打得又脆又响,何行舟正和徐元平谈话,万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下手偷袭,这一记耳光打的甚是着实,只觉眼睛一花,面颊上登时浮现五个清晰的指痕。
    但他究非武功泛泛之人,脸上中拿虽重,神智并未昏乱,冷哼一声,反臂一拳击出。
    哪知娇俏顽皮的丁凤一掌打中之后,立时侧身一跃,躲到查玉身后,何行舟听得衣抉飘风之声突然暗加内力,拳风破空,直击过去。
    查玉冷笑一声,道:“何兄撩拨兄弟是何用心?”右掌横胸,暗吐内力,向外一推,硬接了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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