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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师!我饿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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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一分钟,马航滚出去。”
  江梦欣吓得一跳就站了起来,方秦的眼神像两把闪着寒光刀子要将她捅穿一样,直直地盯着她。
  “还不走!”
  江梦欣看方秦就像一只快要破笼而出的猛,眼睛充血,马上就要到发狂的边缘了。
  “我……我还是先走了。”
  “你不用走。”
  正当江梦欣准备拿着包离开的时候,许栎风的手突然握到了她手上,安慰似地得捏紧了。
  方秦血红的眼睛都快瞪了出来,捏紧的拳头在身边晃了两下,最后一拳砸在旁边的玻璃杯上,散了一地的血水,手上扎着不少玻璃渣,看得江梦欣触目惊心。
  方秦咬牙憋忍了好久,才用稍微正常的语气问许栎风,“你;你这……什么意思?”
  许栎风非常陌生地勾了勾嘴角,抓着江梦欣的手朝方秦示意了一下,“看不出来吗?”
  方秦紧憋着说不出话,全身都在颤抖。许栎风看了一下他还在渗着血水的手,那些反射着灯光的玻璃渣就像刺在他肉上,刺在他的心里,一阵钻心的疼痛搅拨着他的五脏六腑。
  许栎风把心一横,将江梦欣揽到臂弯里,声音温柔,不大不小地跟她说了一声,“不用怕,有我在。”
  他重新看向方秦,语气严肃,“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的心意,我只喜欢女人,喜欢梦欣,更离不开她,请你最好理解一下。”
  “还有,梦欣是你老师,你得懂得基本的尊重,别像个疯子一样在这里吓人。”
  许栎风的话像从天而降的大冰雹一样,一个一个重重砸在方秦的心上,淤血肿胀的痛楚塞满了他整个胸腔。许栎风陌生的眼神以及和别的女人的亲密举动都想掏心的弯刀,一举让他整颗心都有撕裂的疼痛。
  手上还在渗血,还扎着尖利的玻璃,但这些相对于他心上的伤痕与血口,完全微不足道。
  痛已经麻痹,就算再度捏紧拳头,再次让玻璃渣扎入血肉,身体上的疼痛也丝毫不觉。
  往昔的温情与欢乐仿佛都只是一个梦,梦醒之后,摆在自己面前的全是血淋淋残酷现实,美好的面孔全是狰狞的假象。
  方秦再次面对上许栎风的时候,脸上全是湿淋淋的一片,眼泪像止不住的泉眼一样从泪腺里涌出,眼里是不甘与无助。
  他慢慢靠近许栎风,哽咽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老师,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没什么幽默感,你别跟我开玩笑。”
  许栎风护着江梦欣提防地往后退了退,语气出奇地坚定,“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别再自欺欺人了。”
  “……呵~”方秦仰着头眨了几下眼睛,把不停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他朝整个屋子望了一圈,突然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想一个笑话,太可笑了!
  他扯下脖子上的棕色围巾,冷笑着慢慢开始往手上缠,缠到最后,他的情绪也差不多平静了不少。
  方秦深吸一口气后,抬起头,一副许栎风从未见过的冰山般雕刻的面孔对着他,眼里全是陌生冰冷的寒意。
  许栎风知道,方秦本来就是个冷酷的人,他只是对自己,对对他好的人会有比较好的脸色。
  但他这种表情,这种面孔,看在许栎风眼里,就像把自己泡进冰桶里一样,冷的彻骨。更难受的是,他能明白方秦现在精神上的伤痛,肯定堪比那些肉体上的千刀万剐。
  方秦僵硬地勾了一下嘴角,把沾满血液的围巾重新解下来扔到地上。
  “是我眼拙,这种粗厚的东西怎能用来包扎伤口。对不起,许老师,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以后,都不会再麻烦你了。”
  方秦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步履坚定,仿似只是在跟一个陌生人告别,没有任何多一分的犹豫。
  许栎风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彻底出局。
  再见,方秦。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对不起…… 没能及时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方秦离开后的两年,许栎风和江梦欣闹翻。本来他以为,不就结个婚嘛,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现实太残酷,就算对着江梦欣的裸/体他也兴奋不起来,他简直无颜出门,世界上最丢脸的男人恐怕非他莫属。
  然后,他跑了好多家相关的诊所,结果,意料之中,发现自己是个天生的gay,无药可救。
  原来那么多年,不是自己没有女人缘,而是自己这具身体根本就不待见女人,而且更苦逼的是,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喜欢的是男人,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光在关注妹子身上,真他妈是可惜。
  因为江梦欣的事情,他主动从学校辞职。拿着这些年攒的一些钱跑到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去感受了一把原生态生活。
  半路被人抢劫,他也没什么怨念。反正,这个是世界,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他,没有什么地方是他必须驻足的。
  老爸老妈日子过得也逍遥。前段时间因为楚穆梁的帮忙,公司海赚了一大笔,他趁此机会跟两老坦白自己的性向,老妈可能看他太过消沉,也无能为力,关在房间里大睡一个星期之后也想通了,不在逼他结婚。
  老两口前阵子才去欧洲旅游了一趟,想必开心得连他们还有个儿子都忘了吧。
  他身无分文,过上了一顿饱三顿饿的飘荡生活。
  两年之后顶着个大胡子和大毛头回到他和方秦曾经生活过的房子,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场景,可是再没有那熟悉的叫着自己“老师”的身影。触摸着墙上已经布满灰尘的受潮翻黄的老照片,许栎风终于坚强不下去,抱着方秦送的手表,缩进墙角撕心裂肺地哭了一整夜。
  这个城市又太多的回忆,那些美好回到凄凉的回忆时时刻刻像个刀子插在许栎风的心上。许栎风觉得,如果自己再流连在这个物是人非的地方,早晚一天要被过去磨成精神病。
  这栋房子里的一切他一样也没有动,只带着那块夜空蓝的手表去到了一个崭新的城市。
  在那里,他正视了自己的特殊,也结交了几个值得信赖的圈内朋友。
  现在他在一家个人组织的比较高档家教机构上班,每天只要去给几个公子小姐上完课就能轻轻松松闹到一大笔钱。
  许栎风上课之前都会强调一件事情,他不许学生叫他“老师”,他会说,“我姓许,请大家一定叫我许老师,没加姓的话,就别怪我排山倒海的作业量。”
  以前有个小孩儿总是老师长老师短地围着他转,害得他一时间情绪失控,从人家家里夺门而出。
  所以,“老师”是个禁忌。
  晚上他也会朋友去酒吧玩儿,要不就在家里睡觉。日子过得平淡又无聊。
  许栎风算是圈内长相上佳的,他从来不乏追求者,偶尔约出去玩玩他也不会拒绝,两个空虚的人彼此间相互取暖,相互安慰,事后还能做朋友,这也是件乐此不疲的事情。
  许栎风有好几个恋人,不过和任何人的关系都会终止在对方提出更深一步的发展上。几年下来,长期一起玩儿的人都摸清楚了许栎风的性情,玩儿可以,说感情就免谈,
  所以,大家保持着那段安全距离,相处还算挺融洽。可以有难同当,可以有福同享,只有感情不能拿出来说事儿。
  尽管许栎风不想去关注,但这几年,峰太集团就像个一炮而红的电影明星一样,总是出现在电视上多个频道的新闻报告里,这让许栎风躲也无处躲。
  据说峰太集团内部斗争严重,外面的势力侵入公司内权,却在终点被遏断毒手,方氏原董事长的儿子突然从国外回来,力挽狂澜,扭转了大局。
  当方秦西装革履,身材高挑地被登上财经报头条的时候,许栎风哭着笑了。
  对啊,这才是你该拥有的世界,那个才是容得下你的舞台。
  你天生是个功名成就的人,我不会成为你阻碍,我只要默默看着你的,看着你好好的,光鲜亮丽的就行。
  转眼又是一年大雪,今年许栎风已经三十六岁了。
  在巷子口的老婆婆那里买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刚提回家,老妈唠叨的电话就打来了。
  “小风,别怪妈妈啰嗦,妈妈已经一把年纪了,离入土已经不远了,妈妈想看着你过上安稳的日子,希望有个人能照顾你,就算是男人,妈妈也说过不会介意,你为什么老是对自己那么苛刻,到底有什么事不能释怀的?”
  这样类似的电话老妈已经打了无数多个,老妈从以前的抱孙心切,到现在催促着自己的儿子赶紧找个男女婿这样的过度实属不易。
  但许栎风的心是死的,如果有人可以唤醒的话,那也只有那个如今活跃在闪光灯下的方秦,那个独一无二的方秦,那个他心里温暖的大男孩儿。
  “妈,你别说了。我现在的生活很不错,没有什么需要担心需要牵挂的,就这样,挺不错。”
  “不错什么呀!没有担心没有牵挂的,那是行尸走肉,妈妈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但我希望你不要被过去禁锢,你的人生就那么几十年,不该那样虚无地度过,你懂吗小风?”
  这些年,听着老妈的声音从顽固变到苍老,从蛮横转为低弱。许栎风也感受到时光可怕,它可以把人磨成完全不同的样子,那么自己又为何坚持?
  妈妈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难道自己真的不孝,让两老的暮年也不能开心度过,他坚固的心墙倒下了不少。
  “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今年过年我可能会带个人回来,那你做好准备哦。”
  一听许栎风这样说,许妈妈欣慰地直点头,“好好,妈妈已经房间给你收拾好了,你们早点回来,我们一家人好久没坐在一起吃饭了。”
  许栎风叹了口气挂掉电话,他吃着饺子仔细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试一试,反正自己的人生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无所谓。
  他看着旁边报纸上的方秦轻轻笑了笑,“只要你好,我就会好。”
  最近都没什么方秦的消息,可能公司运转好了,没有什么社会关注的焦点,报纸上也没有过多的报道。
  这天,许栎风想去公司结了今年的余账,准备这几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
  可刚到公司,老板就十万火急地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刚进门,老板就殷勤地招呼到他。
  “小风,坐坐坐。我有个事儿要跟你商量。”
  许栎风的感觉相当灵敏,他小心试探问了一下,“你该不会叫我大过年的去上课吧。”
  老板连忙摆手,“话不能这么说,人家可是出了比一般的顾客高五倍的价钱,就上一个星期,也就到初七,人家之后就要离开,你也没损失多少假期嘛。”
  “那老板你也没赚到多少呀?”
  老板斟酌了一下,叹了口气,“这样跟你说吧,人家是大公司的底子,对我们这些小公司很有帮助,你就当卖我一个人情,去上一个星期吧。”
  “老板,我都答应我妈过年要回家,你这不是让我不讲信用吗?你干嘛不找其他人。”
  “是人家点名要的你。小风,帮帮忙,帮帮我,我们公司现在实在需要这个机会。”
  许栎风拗不过那个死皮赖脸的老板,打电话给老妈解释了半天,最后保证一定肯定给她带个男人回去,老妈才没有对着电话一哭二老三上吊。
  许栎风很郁闷,这有钱人还真奇怪,大年头的还要让孩子上课,还要不要给人家美好的童年了。
  初一那天早上,许栎风按时早起,准备好资料,穿了一件修身得体的黑色风衣,围了淡色的围巾,就从自家的单元楼上下来。
  楼梯口外面停着一辆披上了一点雪花的黑色靓车,咋一看,兰博基尼,好家伙,有钱就放这儿挡道呢。
  走出楼梯口,视野宽阔起来,这才看到车边站着一个戴白手套,对着自己微笑的男人。
  难道自己被哪个富豪看上了?
  “许先生,我是来接你去给少爷上课的,”男人转过来专业地拉开车门,许栎风僵硬地点点头,“哦,谢谢你。”
  怪不得自家老板那么迫切的需要这个机会,他们家连个司机都这么专业,想必底子不是一般地厚呀。
  许栎风也礼貌地坐进车里,车子开了很久,从城区驶到郊区,又驶上一条周围种满腊梅的乡间小道,七拐八弯的白,点点绿意点缀其中,非常难得的雪景。
  最后,自己差点又睡着的时候,车子终于在一座古旧的宅子大门外听了下来。着宅子不算大,像个用来度假用的乡间别墅。
  男人下来开门,雪又开始下了,他撑在了一把伞把许栎风遮进房子里。
  “少爷在楼上,从这里就可以上去,”男人单手给他示意了一下前面弧形的楼梯,许栎风点点头就踩上了那古朴的大理石楼梯。
  整座房子都有种欧式气息,建这里的主人想必是个艺术派吧,在国内看到这样的全石制的房子还让许栎风有些惊讶,不过这里面空荡荡的,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
  房子里挺暖和的,尽管这种建筑看起来冷色调,但感觉还好。
  楼上有个大厅,铺着暖色系的地毯,这样许栎风阿奎那起来稍微舒服了一点。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窗帘掩着,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但看那人的身形,得是个成年人吧。
  许栎风轻轻走到他后面问了问,“请问,那位请了家教的少爷在哪里?我是来上课的老师。”
  走近了许栎风才看清,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不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案桌上摆着一些文件夹和资料,手里还玩味的转着笔。
  难道?
  男人成熟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老师,你不会用眼睛看吗?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许栎风抱歉地笑笑,心里暗骂有钱人就是矫情。
  “没想到这位少爷发育得这么成熟呀~哈哈,来,开始上课吧。对了,我姓许,以后请叫我许老师好吗?”
  许栎风拧着包绕到男人面前,在他对面坐下,拿出书本,非常敬业地开始准备上课。
  “我说,老师?”
  许栎风整理着他的包放到沙发上,“请叫我许老师,什么事?”
  “谁说我是找你来上课的。”
  许栎风有些不赖烦,皱着眉头,那你没事儿逗我们这些阶层人民玩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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