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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酖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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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罪月看著空无一物的手,终究还是笑著点点头。
  
  「好了,你明天就要走了,还不把握时间去陪雁离。」一面下著逐客令,白少邪一面将他推出房间。「我还得给你收拾东西,别来吵我。」
  
  站在门外,恒罪月回身笑道:「少邪,明日之後,一切便劳烦你了。」
  
  白少邪关上了门,没有回应,仍沈入他的瓶瓶罐罐之中。恒罪月转身回房,雁离还醒著,并笑著握上他无扇的手,什麽也没说,恒罪月爱怜地抚过他的发,这一夜,众人均是无眠。
  
  天未明,数辆不显眼的车驾驶出冷月山庄,白少邪走入竞龙馆,将折扇放入雁离手中,看著熟悉的扇,雁离轻轻地笑了,复又哽咽地低下头去,白少邪没有看他,只望向沈沈云间。
  
  雪,又静静地下了。




酖月 二十八

  虽说是夜宴,墨鸩等人却自卯时便开始忙碌,接见来客、清点礼品,直到
  酉时将近,墨鸩方出现在夜台,无奈地拉起仍在床上躺著的宣玥伦。
  
  「你啊。」宣玥伦让他拉起後,也只是楞楞地坐在床沿。「就是真不想
  去,也得作个样子给本殿看吧。」
  
  「那该怎麽作?」
  
  笑著揉乱他的发,墨鸩拉他起身後,侍女便依序而上为宣玥伦沐浴更衣,
  换上的正是昨日那套朱红新衣,被迫坐到镜台前的宣玥伦透过铜镜看向墨
  鸩,却见後者缓缓走来,按著他的肩轻问道:「真不在意让人发现你是寒
  月庄主?」
  
  看著铜镜中的自己,宣玥伦点点头,墨鸩淡淡一笑。「真的?可不许再同
  本殿生气。」
  
  「既是事实,又何须掩盖?」
  
  「寒月庄主倒是透彻。」墨鸩抚过他的眉眼,又是轻笑。「只可惜了本殿
  的易容术,竟是毫无用武之地。」
  
  宣玥伦偏过头,侍女灵巧地为他盘发,墨鸩亲自挑了一枝簪为他插上,又
  看著他好一会儿,方道:「倒打扮得像是本殿的男宠了。」
  
  宣玥伦没有说话,只站起身迳自向外走,心下明知他身上之毒已不受鸩华
  所制,墨鸩却不惊不慌,只问了是否下雪,要一名侍女为宣玥伦打伞并送
  去长袍後,便独自在夜台内任侍女为其梳洗更衣,换上崭新黑袍,看著上
  头的精致纹绣,他却像是想起了什麽,忽又一笑。一旁侍女轻声提醒时刻
  将至,他便走出夜台,只见宣玥伦仍站在鸩华前,他不免又笑,就不知这
  鸩华究竟有何可赏?他上前摘下一朵,除去过长的茎,又小心地卸去部分
  细刺,并将之别在宣玥伦袖口。
  
  「可别去碰。」
  
  宣玥伦看了看手上的鸩华,又抬头看看墨鸩,终是静静点头,并任墨鸩牵
  著他的手走出夜台范围。自己虽已不受鸩华所制,他仍是小心谨慎,数日
  来不曾走出鸩华花海,纵无极殿地图已牢记脑中,他却是刻意放慢脚步,
  像是只能跟随著墨鸩一般,又彷佛按捺不住好奇的四处观看,待得墨鸩回
  头,他便又垂首去看手上的花,暗地里却将脚上步伐默记於心。
  
  步下尚堂前的长梯,又绕过议事处的长廊,俱是烛光黯淡,直待绕过偏堂
  一角,眼前忽地光灿起来,墨鸩抬袖遣退众人,只单与宣玥伦站在夜宴外
  二十来步处,看著那灯火荧煌、人影来去,宣玥伦不解,遂偏头看他。
  
  「酒,只可喝本殿为你斟的。绝不可离开本殿身边。」低头为他整理胸前
  衣襟,墨鸩低声笑道。「年年夜宴俱是暗潮汹涌,自己当心。」
  
  语落,宣玥伦还未开口,墨鸩便笑著牵住他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入大堂,
  苏如岫、苏如云兄弟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後,而当墨鸩与他进入的那一
  瞬间,所有声音顿时消散,众人皆屏气凝神,墨鸩仍是在笑,宣玥伦却敏
  锐地察觉许多打探目光穿刺全身,墨鸩恍若不知,只带著他走上主位,待
  两人坐定,苏氏兄弟亦同入席後,夜宴便始。
  
  说是夜宴,其实是每年无极殿下十岛八堂之人回殿禀事献物之日,宴会不
  过是犒赏众人一年辛劳的名目。夜宴方始,宣玥伦便见一名岛主献上稀世
  药材,墨鸩看了也只一笑,并赐酒一壶,之後众岛主俱来献物,墨鸩也有
  赏酒也有不赏的,得酒者自是欢欣,不得者却是惊慌不定,宣玥伦方解酒
  中另有名目。
  
  「殿主。」阶下跪的乃是季理堂主,献上的名贵珍珠让墨鸩捧在掌上,却
  似不堪一顾。
  
  「本殿要珍珠何用?」墨鸩轻笑,将珍珠递给宣玥伦。「这是本殿的新
  欢,名唤夜来,眼下正是本殿心头之宝,不如这样吧,他若喜爱这珠,本
  殿便赐酒一壶,他若不爱……」
  
  闻言,季理堂主忙看向宣玥伦,後者却只看著墨鸩,沈吟许久,方轻道:
  「夜来谢过殿主赏赐。」
  
  听著他恰如其份的回答,墨鸩笑了开来。「来人,本殿要赏季理堂主,便
  就赐酒两壶。」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顿时堂中细语不绝,墨鸩却似不闻,只亲自斟了一
  杯酒递给宣玥伦,又在他耳旁低语。「寒月庄主真好心肠。」
  
  宣玥伦接了酒却不喝,墨鸩拿过酒杯一仰而尽,又拉过他吻下一杯温醇,
  一旁苏如岫别过了头,宣玥伦却推开墨鸩,後者也不动怒,只拿过那硕大
  真珠在宣玥伦身上比划。「这珠该作何用处呢?穿了做钗与你戴,你又不
  肯,便就当玩物吧。」
  
  拿著墨鸩又放回掌上的珠,宣玥伦只随意一放,竟似真不在意,墨鸩看著
  他几近任性的动作又笑了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直道此人在殿主心中
  份量颇重,究竟是否大家心中所揣测之人,反是不重要了。
  
  而後所献之物,十有八九都让墨鸩拿到宣玥伦面前,苏如岫想起身阻止,
  却让耆医按住,只得无奈饮酒解气。苏如云暗自耸肩,只想宣玥伦哪知那
  酒中有著解药,不得者便活不过今夜。那得了两壶的季理堂主,便成了未
  得者的另一目标。但倒亏得宣玥伦好说话,又或者是单纯与墨鸩呕气,众
  人所献之物他一概收下,墨鸩亦不食言,只要宣玥伦向他说一声谢,他便
  赐酒一壶,当下真是皆大欢喜。苏如云摇头笑著,又自饮了一杯,眼角馀
  光却见水璟岛主仍是按兵不动,记起去年水璟岛主未能前来,便派其长子
  代替,不想那厮竟持刀袭向墨鸩背後空门,後死於墨鸩之下,当时,水璟
  岛未得解药,就在水璟岛主将毒发之际,墨鸩又派人为其解毒,却只留下
  水璟岛主一人,令其妻儿自生自灭……而今水璟岛主似乎有异,他心下便
  暗自警戒。
  
  水璟岛主灿笑站起,向墨鸩毕恭毕敬地说道:「殿主,属下带来一支歌
  舞,愿与殿主同欢。」
  
  墨鸩笑著摆袖同意,只见水璟岛主轻击双掌,便有十名美姬翩翩舞入大
  堂,美姬各持双扇,扇上燃火却舞动生风,刹时间,堂内一片流光煌煌,
  众人不免鼓掌。
  
  而阶上的墨鸩凑近了宣玥伦,低低地不知说些什麽,苏如岫见两人调笑模
  样,心下更是气愤,便只埋头喝酒。
  
  此时扇舞更盛,挥动间竟似火光成雨,苏如云不觉伸手去碰,竟是不烫,
  正要叫好,却让苏如岫皱著眉拉回了手,还没摸清头绪,眼前十名舞姬已
  舞著齐聚一处,二十把火扇照得大堂犹如白日,就在此时,扇中竟发暗
  箭,直直射向阶上墨鸩!
  
  




酖月 二十九

  却见耆医率先站起,袖内银针破空而出,然暗箭过多,竟是猝不及防。「殿主!」
  
  墨鸩将宣玥伦护在身後,长袍一扬,劲风打落第一批暗箭之馀,又见数支暗器逼面而来,此时却是苏如云跳出,以手中长鞭打落暗器,一旁苏如岫手中毒粉轻扬,舞姬便一一倒地不起。
  
  「来人,速速擒住水璟岛主。」
  
  水璟岛主仰天长笑,身後援兵飘然而至,其馀岛主、堂主亦纷纷加入战局,水璟岛主却似命也不顾,刀风剑雨中只紧紧盯视墨鸩,手下暗器纷纷而出,皆朝墨鸩而去!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又见牛毛细针如雨般穿过苏如云长鞭之隙,直直朝向阶上而来,墨鸩蹙眉,反手脱下长袍包覆所有毒针,正欲携宣玥伦由後方暂退,眼角又见两支银箭射来,宣玥伦摘下发上金簪欲挡,然右手乏力,墨鸩轻击其臂,藉势送出掌力,却仅逼退一支,欲拉宣玥伦避过另一支的同时,他却缓了一步!
  
  「殿主。」
  
  眼前仅见墨鸩将宣玥伦护在身後,而银箭深深没入其右臂,分明中箭,墨鸩却淡然一笑,反手扬起一片轻烟,馀火未灭,触及轻烟处竟成青紫,众人皆欲屏息,却不想此毒附体即发,纷纷倒地,就连耆医及苏氏兄弟亦不能幸免,独墨鸩及其身後宣玥伦安然无恙。
  
  没有理会手臂箭伤,墨鸩只随意取过方才的真珠打向耆医及苏如岫、苏如云三人,三人立起,苏如岫忙上阶来探视墨鸩伤处。
  
  「殿主!」
  
  「本殿无事。」拔出银箭,墨鸩细细观视箭簇之毒,却蹙起眉来,又看向伤处血液,心下一动。「长生?」
  
  「长生?怎麽会!」
  
  苏如岫欲夺箭一观,墨鸩却拿了开。「你三人尽速清理此地,将那真珠磨碎便是解药,水璟岛主单独禁入地牢,其馀叛贼送入药人囚……」正自吩咐,心头却一道血气上涌,墨鸩转身呕出一口黑血,尽数喷在了宣玥伦衣角。
  
  宣玥伦上前扶住他,换来黯淡一笑。「如云,记得取来一只净竹玉露给宣玥伦服下。」
  
  「是。」虽不明就里,但苏如云连忙点头。
  
  看向仍扶著自己的宣玥伦,墨鸩扯开无力笑靥。「真是……你可得抱好本殿了。」
  
  墨鸩倒下之际,不忘紧紧握住宣玥伦袖角鸩华,握得那样紧,未除尽的细刺扎入掌心,流出诡异黑血来,见状,耆医忙拨开鸩华。
  
  「寒月庄主,劳烦你与我一同送殿主回夜台。」
  
  宣玥伦不动声色,只静静点头,却趁耆医转身之际拾起鸩华,纵然痛了,他也不曾松手,只将鸩华紧紧握在掌心,再以此扶住墨鸩,众人皆是眼错不见,却只有苏如云转过了头,佯装不曾看见,静默不语。
  
  
  夜台之中,墨鸩静静躺在床上,身旁苏氏兄弟及耆医三人围绕,却是不知所措。宣玥伦只静静坐在一旁,直到苏如云走到身旁,他才如梦初醒,抬眸却见苏如云拿著一只细长竹节,送到他的面前。
  
  「这是殿主吩咐的净竹玉露,还请寒月庄主尽速服下。」
  
  点点头,他撕开竹节封条,略有些颤抖的喝著,苏如云没有在意,此时,苏如岫收回为墨鸩诊脉的手,一脸凝重,苏如云不禁上前询问。「怎麽,看出什麽来了吗?」
  
  「这……」苏如岫欲言又止,终是转身离去。「无论如何,殿主提过长生,我便先去准备长生解药。」
  
  耆医轻叹一声,转身又见宣玥伦放下净竹玉露,以为他怕露中有毒,不免相劝。「寒月庄主,此净竹玉露可解百毒,想来殿主是怕方才堂上之毒侵害了庄主,这才吩咐如云取来。此药於身体无碍,请你放心服下。」
  
  转头,耆医又向苏如云吩咐。「我去帮著如云,你在此好好看顾,殿主若有任何异样,立刻来找我。」语毕,便也跟著苏如岫的脚步离开。
  
  苏如云站在墨鸩身旁,又看了看仍是拿著净竹玉露发楞的宣玥伦,终究忍不住开口。「寒月庄主,你可以过来,不要紧的。」
  
  宣玥伦看向他,心底却泛起一阵荒谬。他为什麽要过去?他不识药毒,过去也帮不上任何忙,再者,墨鸩若死了……明明这样想著,他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方到床沿便无力跪倒,苏如云正想去扶,他却就这样静静看著墨鸩。苏如云收回手,只觉宣玥伦的眼神那样复杂,甚至弥漫哀凉。
  
  可他没有松懈,彷佛还记得宣玥伦实为无极殿之敌,於是他谨慎地看著宣玥伦的动作,只要他一有异样,自己便可立刻出手。但宣玥伦只是沈默地看著,伸出的手一瞬间像是想要扼上墨鸩颈项,却终是向下握住了他的手。
  
  仍是那样冰凉……说不清心头纷然情绪,宣玥伦只是楞楞地看著墨鸩。他想,自己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毫无防备的男人,也该是第一次见他闭眼沈睡的模样。自己贪眠,每每醒来时,男人总已带笑抚上他的朦胧睡眼,而每夜拥著自己的怀抱那样温暖,又让他较男人更早睡去,於是他竟不曾见过墨鸩闭眼的样子,原来便是这样。
  
  缺了那一点不真心的笑,墨鸩看起来只是苍白宁静,又少了那眼中傲人骄气,竟让他……宣玥伦突然放开了墨鸩的手,苏如云还来不及开口,他已走到夜台的另一端,独自坐在镜台前,离墨鸩远远的,而朱红的背影像是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为什麽……紧按著让鸩华刺伤的掌心,宣玥伦忍著全身的疼,不懂为什麽明明这麽痛了,他却还是会分神想起墨鸩的手,想他紧紧握著自己时的温度、想他拿著真珠时的笑容……竟像是真的疼宠!
  
  而墨鸩倒下时的无力低语,彷佛只有自己能够依靠。闭上眼,宣玥伦指尖划过手肘,旧伤再次并裂,看著眼前鲜血,像是突然想起自己曾为谁划开血肉,如今又是为谁,他终於压抑不住哽咽,却紧紧咬住下唇,那怕溢出血腥他仍不放,心下却是一片冰凉绝望。
  
  错觉!一切只是错觉,无论如何,皆不关辜负或错爱!




酖月 三十

  「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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