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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和尚,来断袖吧-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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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气划破空气的声音虽然掩得住,但那露骨的杀气与阴寒还是激得晨歌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紧接着传来的惨叫声更是掩都掩不住,凄厉得让人头皮都炸开了。
  怔忡之间捂着耳朵的手也用不上力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一种肉块落地的闷响传入耳中,晨歌害怕到了极点,却仍旧有一种回头的冲动。未等有动作,整个人就被安逸凡打横抱在了怀里。
  “别看。”安逸凡用肩膀挡住晨歌的视线,说着运起轻功蹿上了房顶。
  晨歌不知道真正的武林高手是什么样的,他只知道安逸凡来去自如,整个府宅里竟没人知道后院里的惨案。说来还要谢谢陆伟,这个老色鬼从不许人觊觎自己的禁脔,多看一眼都不行。除了那两个专门帮自家主子□人的仆役,这个后院几乎不让人来,否则安逸凡也很难不惊动旁的人。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冷风,晨歌身体僵硬地被安逸凡抱在怀里,神思还陷在那间屋子里拔不出来,连眼神都是直的。
  不知安逸凡跑出去多远,风声突然停了下来。
  “我的母妃刚入宫的时候只是一个宫女……”安逸凡抱着晨歌坐在了一处房顶子上,周围安静得很,人迹罕至,甚至连一丝明亮些的灯火都看不到,黑黢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冷不丁听到安逸凡的声音,晨歌打了个激灵,不明所以地望向安逸凡。
  “只因为长得漂亮被父皇看中,便一辈子锁在深宫之中出不去了,可那个地方并不适合她……”安逸凡的面色出奇的平静,竟是和目下无尘的道虚有几分相似,“皇宫那个地方,并不是长得好看就能出头的,即便是贵妃又怎么样,没有强势的母家,一样是任人宰割。我看着是皇子,可小时候过的日子,也未见得比老百姓家的孩子强到哪去,甚至有一段时间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清冷的月光惨白惨白的,洒在青瓦的屋顶上仿佛洒下了一层霜。厚重的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像是要从骨头缝里钻进去似的,冻得晨歌愈发紧贴着安逸凡。
  “你说这些……”
  安逸凡低头凝视着晨歌,温暖的手掌贴上晨歌冰凉的脸蛋,神情凝重。
  “我知道你父亲撮合我和你是为了你好,至于若水,他除了同意你父亲的考量也是希望我真的能喜欢你。可我一直不觉得你适合皇宫那个地方,就你这脑子心眼,进了皇宫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简直就是白给……”
  “我知道……我也没指望你能喜欢我……那天你和若水哥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指甲陷入掌心狠命掐着,晨歌缩了缩脖子从安逸凡怀里坐起来几分想要脱离出来,却被安逸凡牢牢圈住了,“我比不上若水哥哥,现在弄脏了自己更配不上你……老百姓家里都不会娶个污了清白的,更何况是……”
  “可是你现在没得选了。”截断了晨歌的自轻自贱,安逸凡挑起晨歌尖翘的下巴在对方惊慌的目光中霸道地吻了上去,肆意地吮咬着香软的唇瓣,直到铁锈的味道在唇齿指尖扩散开来……
  “我没办法忍受你再一次从我眼前消失,所以即便我不想剥夺你的自由天真那些东西你也不会再拥有了。至于清白……我还真没见过比你更干净的人,若水和道虚不算,他们不一样。”拇指摩挲着晨歌红肿的唇,安逸凡笑得邪肆,“如果你非觉得自己变脏了那更好,因为我也不是干净的人,我比你更脏。”
  “你不会是……”晨歌不敢置信,这人几天才口口声声说不喜欢自己的,这一下子怎么就变了。就算这是一场戏,也该是自己这个被救的以身相许,哪听说救人的反而动情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放开你了而已,就这样吧。在我想明白之前,我不会放你走的。”
  安逸凡想了下,皱着眉道:“至于双修之事,我的武功已然大成,只是冷了这些年对于那档子事情无甚兴趣而已。今天仔细看了看,你还真是个绝代美人,又有心勾引我,那我放着不吃就有些亏了,不如等你伤好了我们试试?”
  “放开我,谁要和你双修,死远一点!”晨歌被安逸凡说得恼羞成怒,小脸红得跟红灯笼似的,一通拳头照着安逸凡的肩膀死命地砸。不说别的,就冲安逸凡那一脸坏笑,晨歌就觉得这人比陆伟还坏,自己以前还琢磨着勾引他双修简直是脑子被锅拍了!
  “啧啧,皇宫里的美人是真性情也好是装出来的也罢,一个个都端着架子摆出一副贤淑相,偏偏本王最讨厌那些木头桩子似的花瓶,还是你这样泼辣的对本王胃口,你要是能跟若水学的更牙尖嘴利一点,那本王就更喜欢了。”安逸凡说着抱着晨歌站起身,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再次运起轻功朝着城墙飞奔而去,“时辰差不多了,也该去约定的地方跟若水汇合了。”
  “你不过是得不到若水哥哥,拿我当个替身而已……除了这张脸,我又哪里和他相似了……”
  寒风将晨歌的低吟呢喃吹散了大半,可仍旧有那么一丝吹进了安逸凡的耳朵里。脚下的步子一乱,险些摔了下去。安逸凡紧了紧手臂揽住晨歌的身子,叹息似的轻声说了一句:“你们……不一样的……”
  匆匆在脚下略过的房屋街道越发明亮,渐渐的,迷离缭乱的灯火映入眼帘耀花了人的眼。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不时传来嬉闹的声音,人们安乐富足,仿佛白天发生的那起劫案根本就不是在商陆城外似的。
  小河里时不时摆渡过一艘艘画舫花船,船上的歌姬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唱着缱绻的词曲,饮了酒的文人骚客大声狂放地吟诵着新赋的诗歌,亦有些挥金如土的巨贾一掷千金只为博佳人一笑而已。这才是商陆城,天下最繁华靡靡的城池。
  晨歌垂下眼帘,似是在一瞬间悟到了什么,心底袭上一阵浓浓地疲倦,却反手抓紧了安逸凡的衣襟。
  “一不一样又能怎样……在世千年,也不过是一场幻象罢了……”
  安逸凡原以为若水见到受伤的晨歌会大发雷霆直接冲出去把陆伟揪出来五马分尸再下个永世不得超生的诅咒什么的,没想到自己一进醉溪斋就被道虚把怀里的晨歌接了过去,还得了若水一个白眼。
  “好歹也是我为找晨儿出了最大的力,人也是我救回来的,怎么一回来就不给我好脸色。”安逸凡本身也没指着经此一事若水能高看自己一眼,可也不能落差太大吧。
  “如果那个老人家没说过什么‘得墨狐者治世千年’的话,你眼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也许还能被我理解成你真对晨儿动心了。”若水转身回房带了门把安逸凡关在门外,轻轻一句话狠狠砸在安逸凡心口上:“你只不过是,不能容忍别人得到晨儿进而威胁你的皇位罢了。”
  那双凤眸里的轻蔑与不耻在眼前挥之不去,安逸凡有些怔忡地描画着房门上的雕花,少顷自嘲地言语了一句:“既然你们都能看透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撮合我和晨歌呢……”
  晨歌的情绪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平复了许多,现下若水帮他治伤,小家伙哪还顾得上伤心,只疼得呲牙咧嘴的。
  “晨儿忍忍别乱动,扎进去的木刺总要弄出来,不然伤口好不了的,腿上还会留下疤痕。”若水连哄带吓唬,给道虚打了个眼色让他按住不断蹬腿的晨歌,生怕这孩子乱动之下自己手里的银针没挑出刺儿来再把人扎伤了。
  折腾了半天终于包好了伤口,小狐狸的桃花眼都肿成烂桃了。待若水再想给晨歌身上的淤痕涂药的时候,晨歌却把自己卷进了棉被里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晨儿,不上药伤怎么能好呢?”若水皱着眉,只当晨歌是小孩子脾气疼怕了。
  “若水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脏……被那么恶心的人碰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若水微微一愣转而沉下了脸,“难不成是安逸凡说了什么嫌弃你的话了?”
  “他没有……他还说他比我更脏来着……”晨歌红着脸摇了摇头。
  “哼,量他也不敢。”
  “可是我……”
  “晨儿你想太多了,别说那些人没做成什么,就算是做成了又如何?一个人干净与否在于心。他安逸凡倒是有自知之明,就他那满肚子的见不得人的心思,倒真是够脏的。”若水拍了拍晨歌的头,“与他在一起对你确实是有好处的,但我也希望你们两个并不是只为了追求力量或是别的什么才在一起的,只是缘分强求不来,若是他对你不好……那便算了吧,换个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无非是修行上多花几年的时间,对于你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晨歌缩到床脚依旧是不让别人碰默默的也不说话。
  道虚按了按若水的肩膀,若水看了他一眼收起了手中的药盒叹息一声和道虚一起出去了。
  醉溪斋是商陆城最大的一间客栈酒楼,安逸凡的房间就在若水的隔壁。若水出得门来往安逸凡的房间瞟了一眼,察觉房内并没有人便向楼下望了望,大厅之中亦是没有安逸凡的身影。
  “呦呵,我们的二王爷还真是沉不住气,这就着急上火地跑去找那个方大人了吗?”尽管知道事有轻重缓急,晨歌眼下已然安泰,劫银子的事儿对于安逸凡来就成了头等大事,他赶着去解决也无可厚非,可若水还是忍不住刺儿了一句。
  “他现在就算留在这里,又能跟晨儿说什么呢?”道虚劝慰了一句。
  因着是在外面人来人往的,若水也不好表现得与道虚太过亲昵,只将头抵在道虚肩上有些怅然地说了句:“小和尚,你是不是觉得,我有时候太任性了。”
  道虚转了两下手里的佛珠,垂着眼帘在若水看不到的角度略略挑了下唇道:“我不任性,可你总说我是个木头桩子。”
  若水闻言抬起头嫣然一笑,让几个擦肩而过的路人瞬间晃了心神。
  “小和尚,你真是愈发油嘴滑舌了。我瞧着苦禅老和尚那么偏心你,莫不是你平日也是这般哄他的?”
  “妙善大师也很偏爱你。”
  手伸到背后偷偷掐了个诀掩住周围人的视线,若水凑到道虚耳边探出调皮的小舌舔了下道虚饱满圆润的耳垂,撒娇似的道:“可我,只会对你这么做。”说着还兴致未尽地将手探进道虚的衣襟在结实的胸肌上掐了一把。
  “若水,别闹。”饶是察觉到周围的人都没看到若水的动作,道虚的面颊上仍然腾起一层暖暖的淡红。障眼法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大胆的挑逗,实在有些刺激过头了。
  撤了法术,若水当先一步走在前面,身姿飘逸宛如仙人,直教人觉得刚才那一瞬这少年面容之中的万千风情只是一种错觉。
  有了晨歌被抓走这个意外之后,若水与道虚说什么也不会再把晨歌一个人丢下,即便是下楼点个饭菜,也会在房间里留下若干结界速去速回。听到小二说安逸凡临走的时候特地吩咐了准备蜜汁烧鸡,若水不置可否地一笑,先打发了道虚回去看着小狐狸,自己上街去给晨歌买冰糖葫芦吃。
  待若水回来的时候晨歌还在床上趴着,道虚则是在房间一角的蒲团上盘膝打坐,周身隐隐有阴煞的气息流转,若水顿时心下一凉。
  道虚正在运功,饶是若水道行还比道虚高上一点也不敢这时候去打断他,只能看着道虚继续。眼眶酸得发疼,却生生忍住了没敢在小狐狸面前露出来。
  晨歌有时候心思单纯得没谱,若水刚才好生哄着劝着他心情都好不了,这会见了冰糖葫芦竟是眉开眼笑的,两只手一手一根吃得开心,连若水都顾不上搭理了。若水强撑着扯出一抹微笑让晨歌好好休息,自己出了内室去找道虚。
  比之刚才,屋子里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虚睁开了眼坐在蒲团上,神情格外疲惫,身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留下来,竟在蒲团四周蜿蜒成了一条小河似的。
  “你这是做什么!”若水倏地移到道虚身边抱住他,本想狠狠骂他两句,嗓子却紧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会放过陆伟,我自然也不会。可这咒人的事儿总是对自己不好的,我来做就是了,反正赎罪什么的,我可比你轻车熟路多了。”道虚近乎于虚脱的身体使不出一点力气,却仍是勉强抬起了手臂抚上若水的背脊,“我没事,就是以前没做过,有些不太熟悉,弄得自己有些狼狈而已。”
  埋首在道虚颈间,若水觉得鼻端的血腥味愈发的浓,腾地直起身子盯着道虚急促地问道:“你哪受伤了,哪来的血腥味。”
  “没什么……”
  话还没说完,若水就蹿到了道虚身后,不管不顾地扯碎了粗布僧衣,只见道虚挺拔的脊柱上刻着六个血红的梵语字,若水认得,那是六字真言。
  “为恶之后总要行善去弥补,不过是发了个愿用真言时时警示自己罢了,法力所致并非金石之伤,你应该懂的,不疼……”
  若水沉默了,道虚得不到他的反应,一时间有些心慌,生怕若水看出了什么破绽。
  正心焦呢,突然背脊上的痛处传来沙沙痒痒的触感,一个柔软湿润的物体正描摹着那六个字的一笔一画,微微的疼痛带着更多的酥麻让道虚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起来。
  虔诚地跪在道虚身后,若水近乎是膜拜地将唇舌贴上那六个字。脊骨之外只有薄薄的皮肤没有肉,若水知道这几个字看上去是划破了皮肤刻上去的,实则是刻在了骨子里映出来的罢了。从心底到指尖冷得发麻,甚至舌尖都要冻僵了似的,若水一笔一画地舔舐着那几个字,从靠近道虚脖颈的地方一直来到尾椎之上,最后的动作像是五体投地的跪拜。
  尽管看不到,道虚仍然能感受到若水身上前所未有的柔顺气息,这是若水从未有过的驯顺,乖巧得像贴心服侍丈夫的贤妻一般。
  “饭菜还没送上来,我先让他们烧了热水伺候你洗个澡可好,瞧你这一身汗可真是脏死了。”嘴上是这么说着,若水却是解开了自己的衣带露出胸膛用细嫩的皮肤紧紧贴上了。
  破皮的伤口沾染了汗液隔绝了空气,顿时传来一阵刺痛,道虚刚一蹙眉就听若水在他耳边说道:“疼么,小和尚。”
  道虚不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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