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媒巨擘-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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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对方拘束的脸色，曹香叶这才放弃捉弄他的念头，缓缓道：“办法是有的，不过我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主要是可能会对那个女孩造成一些负面影响。”
陈言眉头一皱，迟疑道：“你先说说看。”
曹香叶喝了口茶，低声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你以为自己带起舆论关注，让舆论风向刮向那女孩一边，这样就可以让政府受到舆论压力，甚至让那女孩免于牢狱之灾，可是事实证明你还是想得还简单了。”
陈言心里一凛。
曹香叶瞥了他一眼，面不改色，“你认为你真的可以带起舆论高潮，借此牵着政府和行政执法机关的鼻子走吗，那你真是大错特错了，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国内的情况，但是这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国度都是行不通的，相反还会让政府下定决心严查此案。无论那个女孩动机如何，但她实实在在是杀了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政府因为一点舆论压力就屈服，那颜面何在，公信力何在，万一以后再有其他类似的案子，也有样学样，那社会还不乱套了？！”
陈言立刻道：“可是那个情况下，是那个官员打算意图不轨，那女孩是正当防卫，判不了罪责吧？”
曹香叶轻轻哼了声，“意图不轨……谁看到了？单凭那个女孩的一面之词就可以证明那个官员想对她不轨？另外两个伤者的口供我敢百分百确定，只会说两人发生了争执，那个女孩恼羞成怒下就拿刀主动刺了人，记住，是主动刺了人。现在的情况，哪怕她是正当防卫，那也是防卫过当，坐牢是绝对逃不了的。”
陈言眉头紧皱，虽然曹香叶这话说得有些不中听，但恰恰点到了他的死穴，总而言之他这回是有些自作聪明了。曹香叶说的这些，陈言也潜意识里也考虑到了，但自己却没有对方这种细腻的思维，不能像她这样在瞬间就把问题的源头总结出来。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曹香叶缓和了下语气，“你这么莽撞用事，会得罪触怒多少人，你有多少后台资本？现在你被削了权反而是好事，我估计你的台长也是用心良苦，想把你暂时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这段时间你不如老老实实先做个闲职，不要再蹚浑水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计策，只是让我置身度外？”陈言一挑眉头，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曹香叶当然知道自己的话惹得他不高兴了，但她却不得不说，正如姜楠隆一样，她虽然认同陈言的做人原则，但也害怕他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情，不如尽早把他脱离出去！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嘛，既然说会帮那个女孩子，我就绝不会赖账，我只是希望你能学会明哲保身，你还年轻，何必这么强出风头呢？”曹香叶温言道。
陈言压下内心的不快，想了想，觉得曹香叶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曹香叶屈指道：“现在局面已经定型了，证据和口供估计也已经全部完成，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挽救措施，希望能减轻加在那女孩头上的罪责。”
“减轻罪责？”陈言不假思索道：“难道是帮她请个好律师？”
不过话一出口，陈言看到曹香叶的苦笑，就知道自己献丑了，老脸不由一红。
律师……真以为港台片里，律师左右案件判决是真的，那不过是增加影片的刺激度罢了！
“不过你这个提议是很不错，是该帮那个女孩请个不错的律师辩护。”曹香叶点点头，“刚好我家里在中海这边的生意有个法律顾问律师，或许他帮得上忙，回头我会联系他的。”
陈言勉强笑了笑，“那实在谢谢你了，不过我真的愈发好奇，你藏在肚子里的妙计到底是什么？”
“第一，当然是找个好律师，咬死那个官员意图对她不轨，虽然估计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但是依旧有些可信度，到时候会成为审判的一个影响因素。”
曹香叶脸色一正，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气势，“虽然你的计策没有成功，但是至少让全国的舆论关注到了这起案件中，对于保持公正性很有好处。如今我估计执法机关会以‘防卫过当’这个罪名控告那个女孩，如果这个指控生效，那个女孩起码要坐几年牢，到时候她的前途照样要全毁掉。所以我们不妨在这上面再动点脑筋，给那女孩身上再加点犯案的诱因。”
“什么诱因？”
曹香叶嘴角一勾，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缓缓道：“有一条犯罪诱因在全世界都是可以得到轻判和免刑的，你想想看。”
陈言心猛地一跳，立刻想到了一个名词，脱口道：“难道……你是说……”
曹香叶打了个响指，笑道：“没错，如果那个女孩的精神有问题，那不管她的动机是什么，是否防卫过当，那个官员是否有强暴她，那都不重要了。”
陈言只觉得心怦怦直跳，一边为这个想法的大胆感到吃惊，一边也为曹香叶的智谋感到深不可测，不过转念一想，他沉吟道：“不过那个女孩很正常，你就算让律师提出这条，也没有证据啊。”
“那就伪造证据呗，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全权负责这事，把一切都办得妥妥当当，保证那个女孩无罪释放。”曹香叶极为自信，仿佛在这一瞬间，她根本不是个娇弱的美女，而是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掌权者！
陈言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甚至忍不住掏出香烟吸了起来，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曹香叶带给他的震撼。原本八年的网络交际中，他更多感受到的是对方那种真诚和对自己的关心，可是如今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后，却又浓浓加了一笔睿智的女强人色彩！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选择权给你了，就看你信不信得过我了。”曹香叶轻轻笑道，望着陈言的眼神很柔和。
陈言和她对视了一眼，忽然笑了，“相处了八年，我还会不清楚你的为人吗，而且这事情反而会凭白增加你的负担，只怕你之所以肯插手这事情，是为了让我彻底安全吧？”
“算是吧。”曹香叶眨了眨眼。
陈言掐灭了香烟，吐出一口浊气，正色道：“那女孩的未来，我和全社会的正义人士就指望曹小姐你了。”
曹香叶也装模作样道：“保证不会让全体同僚失望的，咯咯。”
…………
看着陈言走进了电台大楼，曹香叶才转回视线，对着项北城道：“走吧，先回去好好休息下，晚上还得和环海集团的人会面。”
项北城点点头，启动车子离开，过了一会，忽然出声道：“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帮那个家伙呢？你从来都不随便帮人的。”
曹香叶怔了怔，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勾起了什么往事，半响才道：“我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更显出了他这种性格的宝贵，加上这八年来的交情，不妨帮他一回也没有大碍。对了，你回头联系下严律师，让他晚上来趟我们这。”
项北城点点头，不再多说。
曹香叶望着这片陌生的城市和天空，心里默然道：欠他的，总该是要还的。
068章 磨嘴皮
陈言走在地上的步伐瞬时间都轻松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曹香叶有一种本能的新任，不止是因为这几年来的网络交往，今天见到她本人后，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身上强烈的自信，仿佛有种指点江山的气概。
这一切都让陈言对曹香叶的计策倍感信心，更何况自己如今一个被削了权的电视台小职员，凭借手里头的人脉资源，根本对案件造不成什么影响，倒不如让曹香叶去试试，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距离开庭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也只能祈祷那个女孩能化险为夷了……
陈言如往常走到了新闻部办公厅，刚坐下，凌哲就走过来说道：“陈哥，谢总监让你去趟他的办公室，说有事跟你说。”
陈言眉头一皱，立刻想到这是事态有后续发展，自己的处分估计还不止简单的架空权力！
凌哲显然也想到了，担忧道：“陈哥，要不然我和你一块去吧，毕竟这个新闻材料是我一手搜集的，有责任也应该我们一块担着。”
陈言锤了他一拳，笑骂道：“你承担个毛，这事情还不是我一手炮制出来的，冤有头债有主，哪轮得到你小子出来逞英雄，该干嘛就干嘛去，我还真不相信台里能拿我怎么着。”
“陈哥……”凌哲还想再说，陈言已经摆手示意，然后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办公厅。
一进到频道总监办公室，陈言就看到谢啸在慢悠悠的喝着茶，看到自己，立刻招手道：“陈言，过来坐。”
虽然谢啸做人滑头，但至少对陈言还算是善意的，平常虽说没有帮忙，但也没有给他下绊子，甚至看到宋希云式微后，打算扶持陈言掌控新闻部。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通风波让很多人心里的预期化为了泡影。
“谢总监，您找我什么事？”陈言坐下后径直开口。
谢啸不紧不慢的递了杯茶给他，缓缓道：“陈言，你去新闻部多久了？”
陈言一怔，心想看来自己被扫地出门是八九不离十了，沉吟了下道：“一个多月了吧。”
谢啸点点头，“一个多月，很不错啊，你一个新人就能为台里做出这么多大贡献，果然如同当初台长预料的那样，你真是个很不错的人才。”
说完这话，谢啸仿佛有些感慨的靠在了椅背，抬头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淡淡道：“年轻就是好，嘿嘿。”
陈言有些吃不准谢啸的意图了，忍不住问道：“谢总监您有话淡化无妨，我知道自己这一个半月来，没少干让台里头疼的事情，这次也闹得有些不像话了，任何处罚我都接受。”
谢啸闻言一笑，“你倒是真有担当呐，真的是什么处罚你都接受？”
陈言面不改色，郑重道：“当然，我做的事情自然我要负上责任，当初的飙车案我已经向你证明过了。”
“好！”谢啸等着就是陈言这句话，一拍大腿道：“关于你接下来在台里的未来，我昨天都已经和台长商量好了，觉得把你继续放在新闻部确实有些不合适……哦，这倒不是因为你的能力问题，你的能力和工作精神全台的人都有目共睹，只是你的脾性如今还不适合完全承担起新闻部的重任，所以我们想做出一些改变。”
“想开除我？”陈言干脆道。
“不！不！你想哪里去了？！我和姜台长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嘛？”谢啸赶紧摆手，义正言辞道：“你这样的一个人才，如果我们就这样放走绝对是个大损失，我和台长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陈言心里愈发泛起了嘀咕，皱眉道：“那你们想把我怎么安排？”
谢啸沉吟了下，“现在我们的新闻部在你的改版下，已经逐渐上了轨道，这是好现象，我们感到由衷的高兴啊。可是你也知道，我们中海卫视频道是整个电视台的主频道、核心频道，同时也是个综合性频道，除了新闻部，我们另一个主抓的重点就是综艺节目了！”
陈言心猛的一跳，隐约猜到了什么。
“我们频道近些年的节目收视率不高，不仅是因为新闻节目，同时综艺节目的状况更加危险啊，在国内更是没一个叫得上响亮的节目。可能你也知道，一家电视台如果没有王牌的综艺节目，那是相当难堪的，更何况是我们中海电视台呢，为了这个事情我和姜台长也是屡屡想办法，挖些出色的制作人或者创意人员，可是依旧没有改色，哎……”
“谢总监，你是想让我转到节目部工作？”陈言已经坐实了心里的猜测。
谢啸肯定地点了点头，两人顿时大眼瞪着小眼，一声不吭。
电视台很大部分收入是靠着广告，但是如果没有高的收视率做筹码，那一切都是扯淡。在各类节目中，综艺节目的比重占了最大，也是效果最明显的。
前几年异常火爆的超男超女选秀节目，就让湘南卫视赚得盘满钵满，无论在节目收视率和影响力更是造成了空前影响，甚至因此彻底奠定湘南卫视在国内综艺节目一哥的位置，从而让整个电视台的影响力在国内一时无两！
相比较下，中海卫视简直毫不起眼，不仅全国范围内叫座的节目半个没有，连主打的几档节目都是参照其他叫座节目改编的，这让中海本地的观众看着都觉得凄凉，一个享誉全球的大都市，连一档属于自己特色创意的综艺节目都没有，竟然被一个内陆电视台甩开了一大截的差距。
中海电视台也确实下了大工夫，什么知名节目制作人、创意总监是请了一个又送走一个，甚至还咬着牙关吃进了原湘南卫视的一个综艺访谈节目，可是树挪死，一切努力最终都成了泡沫。
陈言心跳加快，原本还以为自己要被扫地出门了，没想到电视台反而要把他派去搞综艺节目，难不成是看到自己把新闻节目救活过来，就继续打着这门心思想让自己再让综艺节目起死回生？！
“谢总监，你们真把我当叮当猫啦，能在新闻部做出一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还指望着我一个新人再把综艺节目搞出名头来呐？！”陈言摇头苦笑，忽然觉得这些领导也不是完全一味守旧、不知变通，至少还知道赶鸭子上架。
“陈言，你的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既然做出这决定，自然我们有这份信心，你都还没尝试过就说不行，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看看你当初进新闻部还不是一穷二白三不知的吗，这才一个多月就搞出名堂来了。”谢啸循循善诱，不得不说他这个马屁拍得很响亮。
陈言可不会被这几句话场面话夸得飘飘然，在心里考虑了下，权衡了利弊，忽然心生一计。
陈言立刻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我这才刚进新闻部，和同事相处和睦，工作也做得顺风顺水，实在没必要再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新领域里重头开始。谢总监，你们还是另找人选吧。”
“陈言同志，现在不是顾及个人利益的时候，我们要为电视台的前途考虑，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实在不适宜综艺节目工作，我会再把你调回新闻部，你看怎么样？”谢啸语重心长道。
陈言也是一副沉痛为难的表情，“哎，谢总监，你何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