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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到起点-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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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月生好脾气地笑着,送她出门,在她上马车前,悠悠说道:“这世上只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只怪大嫂你没那个能力,就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马车里的女子听得似懂非懂,杜月生却不再说什么,体贴得为她关上车门,目送马车远去。

  第四十二章

  金秋十月,杜月生提着个大箱子,独自一人启程去往香港。
  临行前的那个晚上,他在放着父兄灵位的房间里待了一夜——一个人,静静的,抱着两块牌位——到天放亮时,他把牌位放回原位,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兄长,请保佑月生此行顺利。
  抵达香港后,杜月生没有入住曾经待过的那家星级酒店,而是换了家比较偏僻的陌生的酒店。
  他不急着去找对方,先洗了个澡,再叫来客房服务,饱餐了一顿。之后,他放松了心情,带着轻快的口吻给戴立去了个电话。
  对方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明显感到了意外。
  “杜……月生……?”
  杜月生在另一头轻笑:“戴老板,不过一年多没联系,连老朋友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真的是你?”
  “如假包换。我现在人就在香港,戴老板要不要过来亲自确认一下?”
  戴立镇定下来,同对方哈哈道:“你老弟来之前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打得戴某措手不及啊。”
  “在我哥的葬礼上没有看到你,我以为你被黄景龙欺负怕了,不敢再来找我。”
  听到杜月生提起他哥,戴立的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失去了说笑的心情,谨慎问道:“是黄景龙让你过来的?”
  杜月生在电话里乐开了:“戴老板这话问的未免太伤感情。山不来就我,难道我不能去就山吗?我俩之间本就情深缘浅,你还非得塞一个碍眼的大灯泡进来。”
  戴立本来对杜月生就念念不忘,此时听对方的口吻,不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或许事过境迁,对方孤家寡人得耐不住寂寞,想来吃回头草,真是专程来和他“叙旧”的。
  不怪戴立自作多情,只怕杜月生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能虚情假意到如此逼真的地步。
  “你住在哪家酒店?”
  杜月生说了地址,戴立拿笔记下来,心里却还是存了点顾虑。
  “今天太晚了,要不我明天下午再去你那儿怎么样?这之前你好好休息一下。”
  电话那头很爽快地嗯了声,两人之后又说了会儿话,就各自挂了电话。
  看着外面的夜色,杜月生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冷若冰霜的笑意。
  第二天的中午,戴立在办公室里吃过饭后准备出门。离开前他稍微犹豫了下,折转回去走到书桌的后头,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左轮手枪,揣到裤袋里——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在他眼里杜月生只是个纯真率直不知世事的少爷,不过人总会变的。
  小心使得万年船,是戴立向来信奉的名言。
  开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戴立终于找到杜月生在电话里告诉他的那家酒店。进了大堂,他直接去了房间。
  杜月生已经等了他很久。
  戴立一眼就看到他那头醒目的花白头发,惊讶地“呃”了一声:“杜老弟,你这、这是少年白头,可老成了不少哪。”
  “很难看吗?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戴立仔细打量了他的脸,发现他还是和一年前一样俊美,于是一点都不违心地说:“不难看,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看来这一年里你我都发生了不少事。”
  “戴老板,你也别光站着,过来坐。”杜月生俨然像个主人模样,招呼着,“想要喝点什么?红酒怎么样?”
  “可以。”戴立环顾了一下房间,选了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
  杜月生倒了两杯红酒,把其中一杯递给对方,戴立接了过来,放在手边。杜月生见他一口都不喝,笑侃道:“怎么?还怕我在酒里下毒?”
  戴立干笑着:“杜老弟,一年多不见,你这张嘴倒是伶牙俐齿了许多。”
  杜月生把自己的那杯一口喝光:“我干杯,戴老板你随意。”
  戴立见他如此这般,也不好再推托,干光了自己的那杯,摇了摇头叹口气说:“红酒是要慢慢品尝的,你我这般豪饮,还真是……”
  杜月生拿着空杯,透过杯身看着对方:“戴老板原是军人出身,怎么就变得如此小气呢?”
  “当军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生意人。倒是杜老弟这边,这一年多我可听说不少奇闻,可都是关于杜老弟你的。”
  “什么样的奇闻,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都是些关于杜老弟一手创造的商业圈里的奇迹,起死复生,挽救了差点倒掉的杜家。”
  “那是父兄留下的心血,只要能保住这些东西,不管再苦再累,杜某也甘之如饴。”
  “……令兄的英年早逝,戴某很感意外,也为令兄深感痛心。”
  “这些都已经过去,是我不该提起这些。只是这一年多,我的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有时候真的寂寞的想发狂。”
  “你不是有黄景龙……”戴立想起宣告他失败的那个晚上,杜月生狂笑着离开的身影,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但他仍能记起。
  “他?”杜月生不住的冷笑,“戴老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羞辱我?我和他之间,除了赤裸裸的交易外,再无其他!”
  “但是,那晚你对我……”那些冷嘲热讽,犹言在耳。
  杜月生看着戴立的眼神,逐渐变得忧伤起来。
  “这么多年,我唯一喜欢过的男人,只有你。”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对方面前,弯下腰盯着对方的双眼,低声说:“就算你不信,我也要说出来——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月生……”
  戴立突然激动起来,他伸手一把揽入倒过来的身子,杜月生配合地环住他的肩膀,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不曾想,你我还能有今天。”
  剩下的绵绵情话,消失在唇舌纠缠间。

  第四十三章

  他们在床上做了一回。去浴室的途中,戴立突发其想,搬来两把有靠背的椅子,放在过道上的那块及人高的穿衣镜前,抬高了杜月生的双腿分别搁置在椅背上。
  杜月生放出眼光看进镜子里,这个姿势令他的私密处被映射地一览无遗,刚受过疼爱的小穴微微开合着,随着他的收缩不时往外吐露残留的浊液。
  戴立欣赏了会儿美景,对自己的创意很是满意。
  他抱着杜月生的上半身,从身后一点一点、慢慢慢慢地钻入那个小洞,看着自己的阳具逐渐把那个小洞填满充实,兴奋地脸涨得通红。
  “杜老弟,看啊!你把我完全吸了进去。真不可思议!……我现在要动了,你抓着我的手!”
  戴立的一条腿踩到椅子上,挺了腰缓缓往上顶,随后抽动起来。
  杜月生感觉在体内的阳具急速涨大起来,挤得他难受。而这一切,从镜子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粗大的阳具在他的体内辗转蠕动,粗壮的根部在黑色体毛的半遮半隐下若隐若现,杜月生甚至能看到上面布满的青筋。
  他就这样一直盯着镜子看,看戴立不能自制的冲动,还有两个人接连在一起的丑态。
  戴立在浴缸里放满温热的水,把杜月生放进去后跟着自己也跨进去,鸳鸯交颈一度缠绵。
  直到水温渐凉,他俩各自洗刷了一通,从浴室出来。
  杜月生走到床边,弯下腰从枕头底下摸着:“戴老板,我这里还有个惊喜要送你。”
  低着头正在系浴袍带子的戴立此刻从身心感到极大的满足,对杜月生所说的惊喜不是很在乎,随口“嗯”了声。
  “对这样惊喜,戴老板不看一下吗?”
  戴立抬起头轻佻道:“只要是你给的,我都……!”
  面前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冰冷、无情。枪口前端被加长——那是为消声用的。
  “杜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戴立神色镇定,不显惊慌。他当兵那会儿看惯了死伤,就算心底紧张,面上仍能不改色。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偷偷瞟了眼地上的西裤,里面有他带过来的手枪。
  “这两粒药片的确厉害,难怪戴老板在那天晚上会失控。”
  戴立盯着杜月生,脚下悄悄移动:“什么药片?杜老弟何必跟我打哑谜呢。”
  “站着别动!”杜月生突然喝了声,枪口对准戴立。后者见状,不得已停下动作,乖乖举起双手。
  “有话好说……杜老弟,你别冲动,有话好说嘛……”
  杜月生的手指搭在扳机上,看着对方,嘴角蓦然扬起一抹浅笑——清俊的眉眼、红润的嘴唇——真真是笑魇如画。
  “戴老板,刚才的那种热度,是不是让你感到熟悉呢?”
  “……”
  “雄风大振,激情澎湃,这种火烧火燎的滋味,的确会让人失控。”
  “杜老弟,刚才你给我下了药?”
  “这话问得蠢了……在杜家的那晚,戴老板事后难道就没有怀疑过?”
  “你……”戴立刚说了一个字,忽然住了口。
  杜月生冷笑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尤其你在我哥房里的时候,怎么就不把门关好呢。”
  见杜月生的姿态不像诓他,戴立干脆把话说开。
  “杜老弟,既然你已经把事情查清楚,就该明白,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你我应该联手,合力对付害死你哥的那个人!”
  “那人是黄景龙。”杜月生平淡地告诉对方。
  戴立提高了声音,让自己看上去能显得更热情一些。
  “我可以帮你,一起对付他!”
  “可是我只想为我哥报仇……你害死了他。”
  “害死杜其琛的人是黄景龙!我是被陷害的!”
  杜月生摇了摇头,看着对方的脸,忧伤地说:“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黄景龙让人下的药虽然厉害,但并不能令人完全失控……除非那人有意去做。”
  戴立见事情到了这一步,恐怕不可能再有圜转的余地。
  他不肯束手待毙,口中说着:“黄景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不去找他报仇,反来找我这个局外人……难不成这只是个借口,不过是想来跟我再上床?”
  他的本意是扰乱杜月生的心,觑机夺过对方的武器。见杜月生垂下眼帘苦笑,他立刻扑身上前……
  “至少在你死前,我让你快活过。”
  扣动扳机,一枪打在戴立的胸前,白色浴跑上瞬间绽放出美丽鲜艳的玫瑰。
  往前冲的身体颓然面朝下倒在地毯上。

  第四十四章

  杜月生走过去,抬脚把抽搐着的身躯翻过来,让他仰面朝天。
  “杜……月生……”戴立想求饶,但是一张嘴就是一大口血水涌出——他被伤了肺腑,活不长了。
  杜月生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地断气。
  “……你……你好……狠……”
  在戴立痛苦而不甘得咽下最后一口气后,杜月生伸出手摸上瞪得几乎凸起的眼珠,往下轻轻一撸——曾经在香港咤叱风云的人物,永远得闭上了双眼。
  “放心去吧……至少我曾经真心地爱过你,才给了你一个痛快。至于黄景龙……我不会让他这样轻易死掉,那样就太便宜他了。”
  杜月生把尸体拖到浴室,换下染血的浴袍,在藏有尸体的房间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恢复成来时的装扮,坐上从香港去往上海的最早航班,离开这个曾让他感到人生最美好时光的辛酸地。
  顺利回到家中,算了算时间,来回不过过了半个多月。杜月生索性放自己一个小假,整日待在家里,不是看看书就是弄弄花草。
  平静地过了一个星期,钱林又登门拜访来了。一过酷暑季节,钱林脸上的油腻减退了许多,挪动着个白白胖胖的身子,看上去倒是顺眼了些。
  “杜先生,您气色不错啊。”
  “钱管家。”杜月生含笑看向对方,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钱林习惯性地掏出手帕想擦擦汗,胳膊抬到一半才想起来如今已经入秋——他无汗可擦——于是尴尬地放下来,说道:“看杜先生的神色,香港之行想必一切顺利。”
  “托福,至少公司没出大漏子。”
  “那药……”
  “很好用。”
  钱林见对方应答地滴水不漏,神色间更是纹丝不动,他开始急了。
  “那我的家人……”
  “钱管家,你大可放心,令夫人和令郎过得都很好,前天还让人捎了口信过来——请你不必挂心,做好份内的事就行。”
  “杜先生,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你吩咐我的事,我都有完成,你到底几时能放了他们?”
  “不用着急。”杜月生看了对方一眼,“杜某以人格担保,到时候一定让你们一家团圆。”
  “你如果要动手最好快点,黄老大已经对我起疑心,他把近期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姚嘉义去做,没让我插手。”
  钱林口中的姚嘉义,是另一个黄景龙的心腹手下,年纪也比钱林小十来岁。
  “那你今天来干什么?只是和我抱怨?”
  “这倒不是……黄老大让我来请你。”
  “噢?”杜月生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问:“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太清楚。不过,老大很生气,你最好小心点。”
  杜月生呵呵一笑,起身说道:“我心里有数,走吧。”
  房间里,黄景龙把报纸狠狠砸在杜月生的脸上,口中怒骂:“看看你干的好事!”
  杜月生俯身捡起来粗略一看,报纸的正版篇幅上完整报道了戴立的尸体被人发现、香港巡捕四处搜查凶犯的消息,报道的中间,还贴了张很大的案发现场的照片。
  杜月生喃喃道:“他还是死了……果真是报应啊。”
  “你说什么?”黄景龙听到他的话,走过去,“你说,人难道不是你杀的?”
  “我说过要和他一刀两断,可惜你从没信过我。”
  “你有杀他的动机!”
  “那我更应该杀了你。”
  “……”
  “因为你,间接害死我爸爸,夺取杜家的财产;是你让我引狼入室,害死了我哥。”
  “月生……”黄景龙原本盛气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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