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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铁雁霜翎-第20章

小说: 铁雁霜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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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徒儿雁红不在。否则你们真像是一对壁人。雁儿,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引见一下,你们不妨就结成姐妹,又都有这套宝衣,以后武林中谁不称赞呢!”
    云中雁抱着那革囊倒不好意思马上打开来看,闻言问道:“我那李雁红姐姐今年多大啦?”
    一尘子低头想了想道:“她今年十九了。雁儿,你呢?”
    铁守容微微害羞道:“我今年已二十岁了……该是她姐姐呢。”
    老尼愈发高兴道:“我要有你们这双姐妹终日陪伴,真是太好了。”
    到此,门外有叩门之声,云中雁坐好后,一尘子去开了门,见是一茶房,稽首问一尘子道:“大师可要吃点素食,本店可随时送上。”
    老尼略为点首道:“随便弄些来好了。”待那茶房走后,一尘子对云中雁含笑道:“你已一夜未回房了,再不回去,难免令店中疑心。现在回去,吃些东西,在床上运功调息,切忌外出行动,晚上我再去看你。”铁守容答应着,拿着那革囊向房中走回,到了门口才知道,里面门闩竞还插着呢,才想到自己昨夜是由窗子出去的,不由暗暗笑自己糊涂。
    无奈只好假装闲荡,等到了窗下,见那小窗犹自半掩,看看左右无人,只一蹬足己立窗沿,再一飘身入内,关上窗户。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革囊,才一开视,一篷红霞由内闪出,不禁高兴得嘴咬着手指,心里怦怦乱跳不止。
    待把那衣服全部取出,这斗室内已闪烁着眩目的红光,一明一暗的红色光圈,闪自那衣上无数的麟片,每一鳞片差不多都有碗口大小,人手轻凉柔软已极;再看那衣里面竟是用上好湘锻缀里,亦为红色。铁守容慢慢脱下衣服,把这身衣服换上,纤腰毕露,美体呈姿,再好的裁缝也做不出如此合适的衣服,直乐得她闭上眼暗暗陶醉。
    自己试着取出一支钢镖,往这衣服束带上轻轻戳了一下,那衣面鳞片纹丝不损,这才敢用力又扎了一下,只觉得那镖尖一滑,那衣面依旧不损,这才知道一尘子之言不虚,竟是刀剑不入,不由喜得爱不释手。她足足玩了那身衣服一个时辰,才脱下收好。自己微觉胸口发闷,右手仍酸,知道昨夜之伤仍未痊愈,连忙盘膝坐床,调气运功。可是这颗心,怎么也静不下了。
    一会想到乔平,真是手辣心黑,竟朝自己下此毒手,要不是一尘子用全力敌了那一“黑炁掌”,自己此时怕早没命了,心想早晚自己定要报这一掌之仇。
    一会她又想到这身赤仙宝衣,自己要是穿上真是我见犹怜,可惜砚哥哥不在,要不然他一定会倍加赞美呢!以后我要遇上他,一定穿上这身衣服,不过把它穿在里面,硬逼着他给我比招,待他点我穴的时候我也不躲。砚哥哥呀,你就会发现上当了,你要问,我偏偏不说……到时候叫你惊得叫起来。哼,吃惊的还在后头呢!我要把杀那蟒的事告诉你,你该怎么样羡慕我啊!
    砚哥哥啊,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这离开你长久的时光里,我已是几度重生啊!斩蟒未死,遇上金七侥幸逃生,这次又碰上鬼见愁乔平,险些丧在他那黑炁掌下……砚哥哥,你知道不?为我哭哭吧!
    她哪里知道,数月之后叶砚霜也同她一样受了这乔平一“黑炁掌”,比他重上三倍,光养伤就足有一月之久,她又哪里知道,叶砚霜也同她一样,伤病卧榻时口中犹自喃喃她这守容妹妹。真是造化弄人不可思议!
    她这一颗心远系着那叶砚霜,心可定不下了。昏昏沉沉地坐了也不知多久,天已过午,那茶房早上来了一次,敲了半天门不闻回音,只当客人熟睡,不敢惊动。现在中午到了,又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所以又来了,在门外叩门道:“客人,该吃饭了。”云中雁经他一喊,也不由感到饥饿异常,连忙下床开了门。那茶房陪笑道:“客人这一觉真是好睡,要不要吃些东西?”
    云中雁见这茶房一脸色相,两只色眼朝自己乱滴溜,不由一皱眉道:“随便配两个荤菜,来一碗鸡汤就行了。”那茶房带着笑还罗嗦,“砰”一声门已关了,心想,这个妞可真凶!
    晚饭后,云中雁正在床上调息,闻得一尘子在门外叩门道:“雁儿开门,我来了。”铁守容一面答应着,一面下床开了门。一尘子入内,又细细地看了铁守容,知道已痊愈,不由大喜道:“你已可随便行动,不要紧了。”随着坐下道:“我预备明天先带你去看看那地势,到底这风雷谷在何处?”
    云中雁道,“想那地方一定很高,而且风雷很大,要不怎么叫风雷谷呢?”
    一尘子笑着摇摇头道:“小孩,小孩!风雷谷就一定有风雷呀?不过也不能说一定没有。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由身上取出一张黄羊皮纸,摊在桌上道:“这张地图是我师兄新近由一番僧处得来,可惜,上面满是藏文,一字也看不懂,找了几个西藏的喇嘛也看不懂,真是急死人了。”
    云中雁一愣道:“那不是等于没有一样吗?”
    一尘子摇头道:“虽然看不懂字。但这图还看得懂呀!按图索骥,总得有个下落。”云中雁闻言就着那图一看,只见那羊皮已黄旧不堪,皱成一塌糊涂,有几道用针扎成的小孔构成的一个图样,针眼涂成朱红色,也还勉强看得清楚。
    一尘子坐下对铁守容道:“雁儿,你可看得懂这图么?我已琢磨半天,还是有点莫明其妙。”云中雁心想:“你不是说看得懂吗?”可嘴里哪敢这么说,仔细看着那图,只见那图上画着一个小山,这山也是怪样,好似满山都是奇石林立,有的形同牛头,有的又同人状,当中还似有个大圆圈,也不知是什么玩意。最奇的是有一道线穿过那大圆圈,上面还有个小圆圈,简直不知道画的是什么玩意。不由皱眉道:“师伯,这是什么东西?”
    老尼叹口气道:“师兄说地方是在本城风雷谷是不会错的,因为这是那藏图的番僧亲口说的,而且据武林考证,这儒海散人成道就在这风雷谷,因此知道的人很多。”
    铁守容惊异道:“既然那番僧知道在风雷谷,当然这些字他也懂了,此时这书恐怕早被他得去了。”
    一尘于摇头道:“不会,不会。师兄紫袍僧得这图时,那番僧正逼着两个精通藏文的喇嘛在翻译,现在根本没人识得,翻遍了经典只查出了这地名是风雷谷不假,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云中雁又看了半天,愈看愈觉得糊涂,只好摇头道:“真不懂,师伯,怎么辨呢?”
    一尘子道:“也不知是谁传说出去,这本书已在风雷谷,如今弄得满城风雨,各方高手云集于此,别到时候书得不成,自己人倒打起来,那可真不上算。”随着叹道:“不管怎么,明晚上到风雷谷看看再说!”
    云中雁见这羊皮纸是四方形,两边色如古铜,两边似新崭,虽然一样黄旧,但比起那两边却显得新些,不由反复地看着,对一尘子说:“师伯,请看这图好似还不止一张呢。”老尼闻言接过那图细细观察也不禁频频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只看这左下角火印就知道了。”
    铁守容见那左下角果有一烧胡火印,只有四分之一,由是据之,这印一定是印于当中,分成四图,不由得啊了一声,对一尘子道:“难怪这么多人知道呢!看起来这儒海散人当初一定是绘图为一式四张,分藏各地,留待后人慧心揣摸。果真那样,说不定就有人知道了这文字内容也未可知。”一尘子被铁守容这话说得连连皱眉。
    第二天的初夜,一尘子在前,铁守容在后,两条黑影风疾电驰地在蒙藏边地的山道上奔着。一尘于是灰色僧袍,黑缎尼帽,背系拂尘;铁守容却是一身紧身夜行衣,青巾柬发,愈显得这一尼一俗,一尘不染,飘飘欲仙。二人俱是上乘轻功,在这陡壁峻谷上兔起鹤落,真是好快的身形。
    一尘子带着这铁守容在山上行了一阵,眼前山势愈发陡峻,怪石林立,黑夜穿行其间,不禁有点汗毛悚然。二人站定身形,一尘子打量眼前叹道:“好惊险的山势!只是这风雷谷到底在何处令人不解。”这话还未讲完,就见一尘子突然低叱道:“速退。”已一腾身纵上一怪石,隐身暗处。云中雁不敢怠慢跟踵而至。待站定身形后,始发现三丈处山下接二连三地来了三条黑影,似海燕掠波般几个腾身已来至近前,不由暗赞这三人好纯的一身轻功。
    只见为首之人,身材枯瘦,两目深陷,年过古稀,黄葛布大衫,被风吹得左舞右扬,站定身形后口中咦了一声道:“兄弟,这事简直有点怪,我方才还似看见这地方有黑影晃动,怎么此刻竟会失去了踪影,难道说还有比我兄弟腿下还快的么?”
    随后来黑影一说话,不由惊得二人目瞪口呆。原来随后来的那两条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前夜对敌的鬼见愁乔平,身后那人身材矮小黑瘦,三十来岁的年纪,唇上似还留短髭,就闻那乔平冷笑道:“大哥,不是我笑你,这几天你是怎么了?书还没弄,先就吓成这样,疑神疑鬼,慢说此时此地不可能有外人来此,就是有,你我兄弟还怕得谁来?”
    纪商被这位拜弟说得面上讪讪,不由也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话!我又怕遇谁来?不过凡事小心一点好,你不是前夜发现了那一尘子么?这个老尼姑岂是好对付的?她既同我们一样,持有地图,焉能不来此一探?……”
    乔平闻言正要出言,那一旁瘦小汉子己开口道:“纪老前辈此言极是,不过据弟子看来,那一尘子虽持有地图,也未必就猜中其意。我们此时可大胆探察一下,到底这风雷谷在何处。”
    乔平在旁道:“我已来此三次,据我看,这风雷谷就在前面,二位不妨随我至彼处一观。”那纪商闻言点头道好,就见乔平在前,那瘦小汉子在中,纪商在后,三条黑影,时起时落往上窜去。
    一旁隐藏的一尘子和云中雁此时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两个老怪物竟然双双出手,而且由他们话中分明持有地图,实是自己未来劲敌;喜的却是那乔平已悉知风雷谷在处,自己可以毫不费心追随其后,不难察知那风雷谷祥细地址。当时见他三人已往上纵去,一尘子哪敢怠慢,用手一拉云中雁低语道:“雁儿,我们紧跟着他们,可小心别露了痕迹。”
    云中雁低声答道:“师伯放心,他们跑不了。”
    言罢,那一尘子竟一提丹田之气,双足轻点,像一缕轻烟似的拔起三丈来高落于一怪石之上,云中雁随后而上,竟同一尘子不差先后落了个并排。一尘子点点头低语道:“好孩子,这身轻功可真不在我之下,云中雁这外号对你可再合适不过了。”
    说着身子又腾起,暗随着前面的黑影,电闪星驰好一阵疾奔,忽然见前面的黑影突然停住,二人也隐身驻足,隐约听得那乔平道:“如果我估计不差,此处就是那风雷谷无疑。”二人在后向前方望去,果见峻壁千丈,布满藤苔,呼呼风声吹得二人几立不住足。端的好一番险恶形势。遂听那乔平道:“可惜这图上藏文不懂,否则今夜就可下手去试试看。”
    一尘子一听,不禁一皱眉对云中雁道:“看样子果如我们所料,那地图果是一式四张,好在他们也看不懂,到时只好一碰运气了,看看谁有福气。”铁守容见前面三人俱都立那峻壁边沿,似在指手划脚研讨那谷中地势,语言又低,一句也听不懂,不由对老尼暗暗道:“师怕,我们也绕到那边去看看,老在这儿躲着什么也看不见……”
    一尘子闻言面有难色,低语道:“这可太危险了,万一叫他们看见了,可不太好。他们人多,打起来我们太吃亏,等一下他们走了,我们再去不迟。”
    云中雁闻言无奈,只好在旁等着。此时见那纪商对乔平道:“兄弟,我想下去看看,你二人如有意,不妨也下去看看。怎么样陆师父?你那两手还行么?”
    言罢,用眼瞧着那矮小黑汉子,似闻那瘦小汉子笑道:“老前辈未免太轻视我陆筱苍了。这壁虽险恶万状,可是我陆筱苍还未十分把它瞧在眼里。我请二位老前辈先行一步,弟子随后跟上就是了。”
    微闻那纪商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小瞧你了。好吧,陆师父,我们这就下去瞧瞧。”说着见他双手平伸,一声低叱,身已腾起,往那千丈陡谷坠下。乔平也一晃身往谷边凸出怪石纵下,那陆筱苍好似有意要卖弄一手,此是竟一振臂,“一鹤冲天”拔起有三丈五六往那谷中落去。
    待这三人先后下去了以后,一尘子才与铁守容来到这风雷谷边。往下一看,不由暗暗惊心,只见这谷中一片深渊,根本就看不见底,加以这时天已渐黑,黑漆漆的更是可怕。一尘子回首一看那铁守容,见她面带喜色,非但不惧,反而跃跃欲试,不禁暗暗点首,深赞此女胆力超人,用眼一膘铁守容道:“你想下去看看是不是?”云中雁闻言道:“师伯,我真想下去看看,您老人家不怪吧?”
    一尘子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就下去瞧瞧,一面看清路,一面还要小心别叫他们发现了。”
    云中雁道声:“弟子遵命!”身已腾起,在空中双腿一蜷,双臂平伸,活似云中大雁,姿式美妙已极,竟往那谷中垂去。
    一尘子喊声:“雁儿,小心了。”身也腾起,随着落下。待一落脚,才发现脚下奇石满是青苔,滑溜已极,自己不由暗暗奇怪,心想难道那前去三人轻功竟如此了得?才要发言招呼云中雁身前齐下,微闻弹指之声,见两丈处铁守容向自己招手,知有所见,连忙往她身前纵去。此时已离谷上十丈高,举头不见谷沿,只见天上闪闪明星,低头更是阴森森一片。
    此时却听那云中雁道:“师伯,弄了半天他们才来这么一点呀!”
    一尘子不由一惊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
    云中雁用手向前一指道:“不就在那吗?顶多离我们不过十丈远。哈哈,现在他们居然还亮着千里火呢!”
    一尘子试着往前望去,哪有一丝踪影,不由暗暗惊疑,突然大悟道:“难怪呢,我说你怎么这么大胆,而且看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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