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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许我今生还来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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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不说,还身在异乡,这种感觉或许真如书中所言“每逢佳节倍思亲”吧。然而,他已经没有亲人可以相见了,甚至死了也不能。
  今年这样,已是没法更改的了,只是不知道,明年会不会好一点?
  那些对人生不能确定的茫然和恐惧,让黎南绝望起来。虽然有些想哭,但又哭不出来,这种情况往往更难,哭出来应该更好。
  灵阿交代好一切的事宜,终于可以回自己的吊脚楼了。他端着一个大碗,那是给黎南带的饭菜,为了不让饭菜冷掉,也为了快点见到黎南,他走得有点急。都这个时候了,黎南还没有吃饭,想必很饿。
  月亮清俊的银光洒在他红色的衣袍上,给他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看着这样的情形,无论是谁,一定会为之所折服。
  灵阿的美是不能形容的,任何人都比不上。
  灵阿走到吊脚楼外的时候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黎南房间的窗户,但是就这么一眼,他就后悔了。并不是后悔自己看的那一眼,而是后悔自己今天没有陪着黎南。
  其实他知道今天是中秋节,甚至也知道中秋节对中原汉人来说代表着怎样的意义。身为苗父,主持祭祀是他的职责。虽然他因为师父过早的死亡而过早的担起这份责任,但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厌烦过这份职责,直到他看到黎南用那种恹恹而孤独的表情看着月亮,他心中突然就对苗父这个身份生出厌恶来,甚至想起了一些都快要忘掉的旧事来。
  黎南往日神采飞扬的眼睛中闪着的光变得很暗淡,好像一汪死水,上面浮着腐烂物质所形成的雾气,挥之不去。
  灵阿一手端着碗,一手提着衣袍的下摆,上了楼,来到黎南的面前。
  黎南听到开门时发出的“吱嘎”一声,收回乱飞的神智,回了头,看灵阿的眼神中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怨怼。他不过是需要人陪伴,而且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爱人,那就更好了。
  灵阿将饭菜放在黎南的面前,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得道,“先吃饭吧,别冷了!”
  黎南向来是受不住饿的,三两下就吃了饭。
  灵阿领着黎南下楼的时候从酒窖里选了一坛桂花酒,今天这个日子应该适合喝这个的。两人来到一个月前观星的那块大石头旁边,灵阿先爬了上去,开了酒坛子,一阵香气飘散,黎南仿佛又醉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灵阿身旁了。
  灵阿有点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最后却突兀的道歉,“黎南,对不起。”
  黎南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对不起?”甚至端起酒坛子,清浅的尝了一口酒,味道很好,灵阿应该是个酿酒的行家。
  “我今天不该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的,我知道今天是汉人的中秋节,也明白这个节日对你的意义,但我却没有陪着你。刚刚你趴在窗台上盯着月亮的那个样子,我看了心里很难受!”
  手中的酒坛差点掉到地上,黎南手忙脚乱的接住,本来以为会聚集的忧伤情绪却突然远离,柔情像酒的香气充满了黎南的身体。
  他一手搂住灵阿,说道,“那不是你的错。主持祭祀是你的责任,你应该要履行,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况且,留下来是我自己的选择,一开始我就应该明白,有某些时候得自己度过,只不过,这才开始,我还没有习惯,所以表现得有些过头了吧!”
  灵阿摇着头,“你是为了我留下来的对吗?”
  黎南点点头,下巴搁在灵阿的头上,轻轻的摩挲两下。
  “既然这样,我就不该让你伤心难过。我们的先祖说过,要让自己的爱人快乐,而不是让他伤心流泪。但我却让你伤心了。”
  “我是有点伤心,但是还没流泪。”
  灵阿抬眼横了这不正经的人一眼,“如果你很想念你的亲人,我们可以到中原去。”
  黎南想起以前吕雷对他说过的话,灵阿是不能走的,这里需要他。“别这样任性,这里的人需要你。况且,我的亲人们都不在了。”
  “我也不是不可以走,该教的我都教给长生了,剩下的我也无能为力。但是你更喜欢待在汉人之中,不是吗?”
  黎南不置可否,“或许吧!但是现在别想那些,来,喝酒!”
  灵阿抢过酒坛子,猛的喝了一口,等到黎南喝的时候,灵阿问道,“我酿的酒还不错吧?”
  黎南点点头,“恩,香气很浓郁,味道也很好,但我不是行家,只能喝个热闹了。”
  “这里喝酒本来就讲究热闹,如果要清清浅浅的品酒,便不能喝这个了。唉,不说这个了。”灵阿顿了一下,道,“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得告诉我,不能一个人藏在心里,如果让我看到你伤心,我心里也不好过的。”
  黎南将灵阿搂得更紧了一些,“放心,我不会再让你难过的!”
  灵阿点点头。
  两人将坛子里的酒喝了个精光,上楼的时候都有点摇摇晃晃的了。
  互相搀扶着进了灵阿的房间,黎南借着酒意道,“灵阿,我要搬过来和你住!”语气间颇有点撒娇的意味。
  灵阿皱皱眉,“不行。你年轻,要是住在一起我可受不了。”
  黎南抓着他手不放,“我年纪轻?你到底多大了?说的自己像个老头子似的。”
  灵阿也不挣开他,“我本来就是个老头子了。年纪嘛,自然是比你大的,而且还大得多。”
  “大得多??”黎南疑惑了,灵阿看起来不过是多经历了些事情,可是要说比自己大得多,他还是不信的。喝了酒的人往往没道理可讲,黎南非得缠着灵阿说个实数出来,不然就赖着不走了。
  灵阿拿他没法,只得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说了一句,黎南当时就呆了。灵阿洗漱完毕回来,他还呆坐在床上。灵阿推推他,道,“我本不想说,你偏让我说,现在听了又受不了,真跟个孩子似的。还不快去洗漱,早些睡吧!”
  黎南突然发难,抓住他手道,“灵阿,你刚刚没骗我吧?”
  灵阿板起脸道,“你说呢?快去睡觉,不许想了。”
  黎南愣愣的点点头,走出门去。
  灵阿刚躺下,他又推门进来了,看样子刚刚洗过,颊上还沾着几滴水珠。灵阿有点防备的起身,问道,“怎么不去睡觉?”
  黎南在床边坐下,开始脱衣服,灵阿推他,“回自己房间去。”
  黎南已经在床上躺了下来,将灵阿往里挤了挤,扯了薄被过来将两人盖住,“睡吧。”转头看着灵阿,神情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真,“我不动你,但是想挨着你睡。天开始冷了!”
  灵阿愣了愣,钻进了黎南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这晚上,灵阿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跳香是苗族祭祀中的一种方式,但是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将就写了一下,大家也别讲究那么多了!
最近我很累,所以不可能更新快,大家见谅!




第二十四章 沧海桑田成流年

  灵阿做了一个梦。这梦很长,也很短。长得包含了他的一生,短的一晚上就做完了。
  他之所以知道这是一个梦,是因为他看见了灵楚——他死去的师父,也是他的义父,一个将他养大的人。
  薄雾散开的时候,灵楚坐在门槛上晒太阳,脑袋微微低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灵阿很高兴,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灵楚了,刚想走过去,便听到清脆的一声,“义父!”
  灵阿僵在那里,等转头去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白发少年跑向灵楚。他转头的那一瞬间,只看到少年略显纤细的背影。没想到,这次竟然是这种情况。
  灵楚对着那少年微微笑了笑,“怎么这么高兴?”
  只听那少年说道,“义父,那书生决定留下来了。”
  “是么?”灵楚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拉起灵阿的手,“我们去看看吧!”
  那个少年转过头的时候,灵阿呆住了。虽然已经知道是谁,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依然会心惊。这少年,正是他自己。
  看着少年灵阿和灵楚一同离去,灵阿有些想冲过去,但是没法移动自己的身形。挣扎了一会儿,心里却突然明白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无论梦境多么真实,现在的自己也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一旦这样想,反而安下心来,既然注定要成为旁观者,那么便只能不动声色的看着了。
  师徒两人来到寨首的吊脚楼前,那时的寨首还不是吕蜂,而是吕蜂的父亲吕海,少年灵阿也还不是苗父,甚至他师父也还不是苗父。
  两人站在众人中间,一点也不出众,除了少年灵阿那一头扎得紧紧的白发,但他已经尽量不使自己的头发张扬了。
  那个青衣的书生背着一个背篓,腋下夹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站在人群中间,和吕海说话。尽管聚集了很多人,但是书生仍然十分的显眼,无论他的装束,还是他低低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书生想留下来。
  吕海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在他眼里,书生不是来经商的,也不肯在此处安家,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说了半天,寨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书生只得有些郁郁的走出人群。
  他的步子有些沉重,或许因为疲累,或许因为心中的抑郁,一个红色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他抬起头,看见了灵楚,以及一头白发的少年灵阿。
  灵阿心中一动,正待生出什么风波来,随即又惊觉自己是在梦中,只得静下心来。过去的事情,也不是能一笔勾销的吧!
  只听灵楚对书生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请你留下来。”
  众人不解,吕海叽里咕噜的对灵楚说了一串苗语,灵楚眉毛一皱,反驳过去,吕海静默了,众人也不再言语。
  书生惴惴问道,“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
  灵楚点点头,少年灵阿在旁边笑着说,“书生,留下来吧!”
  书生反驳道,“我不是书生,我是个大夫。”
  “既然如此,我们倒还可以切磋切磋医术。”灵楚笑道,“我是这里的巫医。”
  书生最后留了下来,到底是因为他自己想要留下来,还是因为灵楚,具体原因已不可考。
  书生的背篓里全是书,这也是少年灵阿为什么称他为书生的原因。那些书并不是考试用的,全是医书,从头发丝到脚趾甲,哪儿痛哪儿痒,都有对应的办法,甚至还包括了苗疆以前从未听说过的针灸一类。但遗憾的是全用汉字写成,灵楚也只能读懂一部分,更不用说少年灵阿了。
  灵楚的师父巴朗是一位很慈祥的苗父,年纪已经不轻,门下徒弟很多,却只看好最小的一个,即是灵楚。因为在他看来,灵楚最没有争斗心,苗父之位,就是应该传到这样的人手上的。但是灵楚的师兄们并不这么想,谁的本事大谁就该做苗父。
  书生留下来的这段日子,师徒两人的生活难得的安静起来。因为灵楚的师兄们知道灵楚为了书生得罪了寨首,心里高兴的紧,苗父毕竟还是要有寨首的支持才更好做一些,只要吕海那里不放松,巴朗也不会轻易做下决定,每个人心里都希望书生不要走了。
  灵楚每天和书生讨论病人的病情,一起为病人诊治,少年灵阿在旁边听着,时不时随着二人上山采药,识别各种药草,医术尽得二人真传。
  日子就这样平静安宁的过了三年。
  但终于有一天书生提出要走,此时少年灵阿很清楚的看到了灵楚眼中的落寞。
  可无论什么,都阻止不了行者的脚步。书生走了,留下了他带来的医书,还有一摞用汉字写成的药方。但是这些医书和药方,除了灵楚和少年灵阿能稍微认识其中的几个字以外,没人看得懂。
  书生一走,原本斗得翻天覆地无暇顾及师徒俩的人,视线都一起转了回来,只是因为巴朗仿佛更加属意要将苗父之位传给灵楚。只要巴朗做了最后的决定,即使是寨首,也无法干预,这本来就是巫师内部的事情。
  灵楚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每天吃的东西都要先喂给狗吃过。虽然他不害人,但是没人能保证别人不会害他。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在意,他越是容易发生,而且比想象的更严重。
  时间不过过了几月,两人同时中了一种蛊,名字叫做——相思。
  如果只是一个人中了这蛊,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但偏偏是两人同时中了这蛊。
  少年灵阿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尚未尝情事,自然是抵挡不了诱惑。灵楚已年近不惑,虽不和少年灵阿一样是童子之身,但却也是个清心寡欲的人。
  他或许经过了一个很漫长很痛苦的过程,才稍微抵御住□的引诱,保持了片刻的清醒,眼前的人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兼义子。但是这相思蛊的名字也不是白叫的,最终的结果,正是下蛊之人所期望的那样。
  事后,少年灵阿仿佛忘了此事,只是心中突然对义父生出一种奇怪的爱慕之情来,这感情来的迅猛而奇异,有别于师徒之情,更有别于父子之情。
  但灵楚的身体却因为压抑和控制而遭到了巨大的伤害,伤病交加,身子也就一日不如一日。
  少年灵阿虽然心中焦急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灵楚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无论他的任何一个师兄登上苗父之位,少年灵阿都保不住。灵阿这一头白发,终究是使人看不下去了吗?
  灵楚作为巴朗最得意的弟子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稍作修养,他便向他的师兄们提出了正式的挑战。
  他本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是,挑战的赢家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当然,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他。
  过了几个月,巴朗带着对灵楚的爱怜和歉意,离开了人世。灵楚作为巴朗唯一的弟子,当上了苗父,但是,他的精神却同身体一起,慢慢的垮了下去。
  在灵楚临死之前,他为少年灵阿做了最后一件事情——让他收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当弟子。他叮嘱灵阿,“好好爱护你的弟子,我害了你,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从今以后,你的身边,便只有他了。”
  十六岁的少年灵阿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师父最后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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