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天空开始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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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对某人是。
想到这里，我定下了心，走出厨房，给小王挂了一个电话。
“小王，你天今晚上跟晨晨说白擎要走的事吧。”
“是。”
明明可以我自己跟他说的，但是我看到他在厨房里的身影，终究明白我开不了口，就让我一直放心的小王来说好了。省得晨晨和我之间又有些隔阂。
我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罢了，我还是回房里好好休息吧。
对着厨房里的晨晨喊了一句：“晨晨，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话音未落却听到耳边传来哐当一声，我连忙冲进去，原来是晨晨失手打碎了一个碗。
晨晨脸上有些局促，看起来很是不好意思，弯下腰去像是要把碎片捡起来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喊了一声：“晨晨。”这么心不在焉做什么，要是不小心把手割到了受伤的还不是他自个儿？
听到我的声音，晨晨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抬起脸看我，我看了看他脸上的泪痕，不禁皱了皱眉，一
转眼就看到了一起摔到地上的手机。
难怪我刚刚没有听到铃声，原来小王竟然是发短息告诉他的。我拿起来看了看，心里有些不高兴，也得怪晨晨做什么要一手拿碗一手看短信，要不注意沾了洗洁精的碗壁多么光滑。
我本来让小王告诉他，就有了面对他伤心的打算，可是真见到了，我是又气又心疼。哎，还是先安抚一下晨晨吧。
“爸爸……他要走了？”明明知道小王既然告诉他了，就不会是骗他，可是还是带些希望地看向我。
“我，是的，他明天的飞机，去欧洲，几年内应该回不来。”我看了看他脸上微带迷茫的神色，加了一句，“是他自己提出要走的，我……我也不好拦他。你知道的，白擎很优秀，公司也需要他去。”
“你骗人！一定是你让他去的！”他站直身体，微带愤怒地看着我。
我就知道要是他知道了会这么想，所以才让小王告诉他的啊。我的孩子难道我还不知道？可是当真他这样说出来了，我心里还真是不好受，闭了闭眼：“晨晨，你是不相信我吗？”
他的眼泪丝毫没有停住的趋势：“你让我怎么信你？你们大人最会骗人了！”
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就涌上一阵怒火：“你以前不是常说你长大了，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么，怎么这个时候还把自己当成小孩看？小孩子的话，那什么去谈恋爱？凭什么让白擎爱上你？凭什么让他相信你这个孩子是爱他而不是一时的好玩？”
我咄咄逼人的语气，一时间让晨晨有些退缩，睁着双眼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我想和他说，他还年轻，还不懂爱，可是……我想起自己这个榜样，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杨晨，你好好想想你究竟要的是什么？你已经长大了，要什么东西，也要你自己亲手去争取，没有什么东西是会随随便便轻轻易易就是你的。”
“是，我是不介意你是个同性恋，但是，正如你所说的，同性恋不是病，也不是弱势群体，你做出这副可怜样来给谁看呢？我可不是白擎。”
“你已经是个读大学的人了，不是还是一直待在我羽翼之下的孩子，我也没有这么想过。有些事情你要自己想想清楚。”
我用袖子狠狠地擦擦他的眼泪，不再多说什么。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其他的话我也说不出来。不过也就这样子而已，不会再坏了，还能差到哪里去？年轻人，又不是我以前那个样子的，现在的社会气氛无可避免地侵入了他们的人生。来来去去，分分合合，世事难料。
应该能够放
下吧。
可惜的是，应该是初恋吧。我有些不负责任得撇撇嘴，想想我这个爸爸还真是不够称职，孩子在感情上遭受了挫折，我还带点嘲讽来看，不得不说还真是不太厚道啊。现在想来，要是晨晨喜欢上一个女的，我也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我的晨晨，自然是要最好的，才配得上。
现在大学生谈恋爱的越来越多，但是又有哪些人是有好结果的，最多的就是分手。两个半大孩子，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更多的是荒废了学业罢了。
我让他上大学，是想让他多学一点东西，好好感受一些我没有感受过的东西，不是让他荒废时间的。可是，我怎么能够想到，和他有了牵扯的人，恰恰是我推荐给他的人呢？
说完话我就上楼了，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洗漱漱，再看看文件，时间也很快过去。我看了看时间，走出房门，朝晨晨的房间走去。
晨晨的房间如以前的一样没有锁门，黑漆漆的，只有窗外月亮的光，惨淡隐约。原来晨晨已经睡下了，我听着他静静的呼吸声，不由有些好笑，刚刚不是还哭得那么凄惨，这会子知道累了吧。
透过淡淡的光，我看他沉静安详的睡脸，像一朵午夜静静绽放的睡莲。给他拉了拉被子，走出房外，在走廊尽头看天上零星的几颗星子，夜风清冷。
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候晨晨因为贪玩没有做作业被老师告到我这里，我打了他几下屁股。轻轻的，他却哭得声嘶力竭，害得他的爷爷奶奶都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我。我也只能哭笑不得，这小子，最会撒娇卖乖了。
可是他今天的哭却是无声的，我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有些头痛，这几天看他哭了好几次了，把我告诉他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抛在了脑后，真是可气可恨。可是我总不能像以前那样拍他几下屁股了。
孩子大啦。
我叹息一声，回头望向晨晨的房门。
那次打了他屁股之后，晨晨有好几天没有理我，一脸傲娇的样子看得我好笑新奇，又因为当时因为工作的事情忙碌，也就随他了，可是这孩子不乐意了，以为我不要他了。
那天我一回家，他就一脸可怜兮兮地抱住我的腿，可怜兮兮地望着我：“爸爸，你去哪儿啦？”
“我去上班了啊，赚钱好好养晨晨，把晨晨养的白白胖胖的。”我捏捏他的双颊，然后把他抱入怀里。
“爸爸，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语气里有控诉，话语里却是担忧的。
“怎么会呢，晨晨可是我的宝贝啊。”我在晨晨脸上亲了一口，看他微带害
羞地背过脸去，嘴中还嘟囔着说：“爸爸，我们不可以亲亲的啦。亲亲得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才行。”
我愣了愣：“你那里看来的啊？”真是鬼灵精。
“电视上啦，笨爸爸。爸爸不陪晨晨玩，晨晨只能看电视啦。爷爷奶奶和晨晨一起看了哦。爸爸这都不知道，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傻孩子，亲脸上是代表喜欢的意思，爸爸喜欢你，当然可以亲啦！你没看到伯母看到你的时候也要亲亲你吗，因为晨晨太可爱了！”
晨晨嘟嘟嘴：“可是伯父都没有亲我……”
“噗，伯父是不好意思呢！再说晨晨这么可爱的脸蛋，要是被别人亲去了，爸爸可不舍得！”哥哥一天到晚板着脸，一天到晚研究那些我不懂的东西，不苟言笑，也只有嫂子每天开开心心地陪着他了。
晨晨倒是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
我回想起那些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情，脸上带了几分笑。你看到了吗，夏夏，我们两个人过得很好呢。虽然还会有一些事情出了意外，可是我永远会是他的支柱这一点永不改变，夏夏，你放心。
☆、雨之心9
早上我设了闹钟，倒是很早的就醒了。虽然我是老板，去不去上班都不大是问题，可是今天的事确实需要我去做。当然，以我对公司的认真负责，也不会做出那种翘班的事。除了上次晨晨的事情例外。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晨晨能够影响到我了。
那些要去欧洲的人，我没有在他们离去之前请他们吃饭，可是送行确实应该去的。
为的是让他们放心，让他们安心学习，好好工作。也让他们认识到公司是多么的重视他们。去的大多数是单身的，有很多人也是想要趁年轻的时候闯荡一番。
白擎是单身，应该也是抱着这种想法的吧。而且，这样还能躲开某些人。
当我早上准备去机场的时候，我才明白昨晚上为什么晨晨也早早地睡下了。我就说，知道了某些事，怎么还能睡得着。
“爸爸，我想去机场。”晨晨的脸上有一种我无法直视的神色，我看了他许久，还是让他进了车门。
原来是早早地准备搭我的车去机场，深怕错过为了保证睡眠时间还努力让自己入睡了啊。看着他脸上蓬勃的少年荣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和情人私奔去了。
“老张，先去西街买些早点。”
“好的，先生。”
西街里有很多晨晨喜欢吃的早点，反正刚好是拐个小弯的事情。
我看着晨晨在我身边，有些坐立不安。我轻笑，“又不是猴子，做什么这副样子？没人逼你去。”
“没有。”他瞧瞧我，看不出什么表情，有些气馁地说，“爸，你真不怪我哈？”
“我不怪你，我怪我自个儿呢。”我没好气地接口，看他瞬间消声。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汽车里都不再有声音。
我是因为不想多说些什么，至于晨晨，应该是在想着两个人等会儿的会面吧。我想起白擎的性子，知道他是不可能随意改变自己的心思之后，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到了机场，白擎倒是很早就来了，看起来像是要早些走的样子，却忘记了航班可是不会随你心意要飞就飞的。
而看到我身侧的人，白擎的脸色顿时有些改变，我有些兴致地看着他们，看晨晨把白擎拉到一边去说话。
过了不一会儿，其他人也都来了，我开始和他们说些话，看到白擎回来的时候却没看到晨晨的身影。
“总之，欧洲那边就希望各位好好努力，到时候那边公司开起来，我杨胜霆一定不会亏待各位的。”
大家脸上都露出笑来，而一堆人后木着脸的白擎也让我多看了几眼，我走到他面前，说道：“白擎，你
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语气中略带些深意，也不知道他听懂没有。
之后就是看着他们登机离去。
要是他们过年回来的话，还是能够见面的呢。我回到车里看到情绪低落的晨晨，这孩子是真不知道还是一时忘记了。
看着前面开车的老张，我有些含蓄地道：“别不舍得，他们过年了想回来都是可以回来的。到时候你又能够看到他们了。”却没想到晨晨根本就没有理我，一个劲地垂着头。
“你怎么了？”我托起他的脸，怕他又哭了。幸好看他脸上确实没有要哭的迹象，不然我都想直接把这孩子扔下车去算了。
晨晨还是没有理我，只是抿着嘴不说话，直到我们一起回到了家，他才面带委屈地看着我：“爸爸，他不要我了。”这一次的声音，不像以前那么伤感，却也还是带了一丝颤抖。
听他语气还算正常，我不禁脸带正色说了一句：“你错了。”
他面带疑惑地看我。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看我此刻的表情。
我接着严肃说道：“他什么时候要过你了？你的用词不正确。你应该说‘他不要我’才对。”说完看他愣住的神情我不由一笑，且不管它，我自己上楼去。
身后传来晨晨不甘心地一声吼：“爸爸！”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我笑了笑，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你还是收拾收拾东西上课去吧，到时候要是挂科了，我可饶不了你。”
晚上我回家的时候，晨晨已经到家了。今天因为白擎他们一群人走了，倒是有些东西忙得我够呛。不过，回家的时候看到晨晨在家，不得不说是一件令我高兴的事。
我当然是知道晨晨不会胡乱出去鬼混，也正因此，我对白擎也不由产生了一些怨念，都是他，害得我有好几个晚上都看不到晨晨的面，还得提心吊胆的。毕竟我只设了门禁11点，可谓是宽松的很了。
至于担心什么的，可都是我自个儿找来的。
“爸……那天去酒吧是不是花了你很多钱啊？”晨晨接过我的外套在衣架上挂好，有些狗腿地跟我说话。
我眯了眯眼，心下想这孩子又想闹腾什么了？
“是啊，怎么了？”
“我错了。”晨晨一脸认真诚恳的态度，“我要还你钱。”
“得了吧，你上回不是说想要个外国那什么什么模型的吗，钱就从那里扣好了，反正我还没买。”看着他有些垮下去的脸，我接着说道，“好啊，要不是你说，我还不忘记了你竟然敢去酒吧喝那么多酒了呢？嗯？大了，就可以这么不顾自己
的身体了是吧？”
他似乎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危险，连忙补救：“爸，别啊！我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爸爸你，所以才想要补偿的……爸爸啊，你可得把我那模型买来啊！”
“你不是能耐到酒吧都去了，还买不到区区一个模型？”我再一次反讽，心里却知道那款他看中的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买来，就连我都排了好久到现在还没买到。这时候拿来威胁一下这小子也好。
“爸爸，因为你厉害嘛！”晨晨接着拍马屁，“因为我深深地认识到了我之前的错误，所以我一定要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爸爸你……的钱包。”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劲地说这话，我看着他：“有什么话就说吧，磨磨蹭蹭的干吗呢？”
“爸，你让我在你公司上班吧！”
“你不是要上课吗？”
“我可以周末和下课后去上班。”
“不行。我那里不缺人。”我想着这孩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呢，不清楚啊，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爸，你累了吧，我给你捶背。”说着就把我推到沙发上坐下，开始轻敲起我的背来。“你就答应我嘛！我会很勤快的，以后我毕业了就可以不用从基层做起了！”
“胡闹，我杨家的人用得着在扬胜里从基层里做起吗？你还是说说为什么想要到扬胜上班吧？学校里不忙了？”
“我，我也是想多陪点爸爸你……”后面的话自动在我转过身看他的眼神中消声，接着才说道，“我想去他上班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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