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在前面飞-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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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在这屋睡吧，那屋有电脑，用的时候怕影响您的休息。”
“行呀，一会儿让浩浩跟我睡吧！”宋月莲说。
“过两天吧，刚一开始我怕他不太适应呀！要不你问一下浩浩。”
“从小就跟我睡，还用适应？浩浩，今天晚上跟奶奶睡吧，好不好？”
浩浩正在看电视，也没听清什么意思，只是答应了一声。宋月莲很高兴，仿佛取得了战役的胜利一样，忙拿着一个梨坐到浩浩旁边给他削皮。
牧云笑了笑，她知道儿子的脾气，现在正是要是有妈妈在那就谁也不跟的时候。果然，一会儿浩浩洗了澡要睡觉时就不听奶奶话了，抱着牧云的腿说什么也不跟宋月莲去另一个屋。宋月莲好说歹说不行，就拉着浩浩的胳膊不放，牧云看浩浩要哭了，就说：“妈，过两天吧，毕竟一年多了，熟悉两天也许就好了。”
宋月莲气呼呼地说：“我走的时候，孩子还要跟着我回老家呢，怎么才这么长时间就变这样了？一定是有人对浩浩说我坏话了。
牧云并不看宋月莲盯着自己地目光。也不再说什么。领着浩浩进屋睡觉了。
浩浩在床上趴在牧云耳朵边上偷偷地说：“坏奶奶、坏奶奶！”
牧云看着孩子转着眼珠示意要小点声地样子。也不禁乐了出来。
宋月莲听到卧室里母子俩地笑声。几乎要哆嗦起来。她在想等林鹏飞回来要怎么和他说呢。
牧云安顿好浩浩。要出来上网地时候。林鹏飞还没回来。婆婆正在客厅看电视呢。牧云见她脸色铁青。知道婆婆正生气呢。把茶几上地杂物收拾了一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扭头看了一会电视。才去开了电脑。
已经好几天没上了。她习惯性地打开QQ。等着那个红心闪烁。等了一会她在想起来。在水云太冲地QQ上。已经没她地号了。怎么还能有留言呢？她自己笑笑。又顺手打开了那个博客。
牧云看着那一篇篇的文章和诗，想这个人怎么动了真感情了。这些别人看也不看一眼的文字，对牧云却有着无限的冲击力，她知道这些就是写给她一个人看的，就一遍一遍看着，慢慢地读出声来，各种滋味涌上了心头。刚才的郁闷心情好多了，变地暧暧的，毕竟在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每天想着自己，给自己写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说实话，我也看不懂呢！牧云正想着，突然门响了几声，牧云慌忙关了窗口，去开了门，就看见宋月莲正站在门外，又用那种令人生畏的目光看了看她的脸，又看她的身后。
牧云侧身让开，说：“妈，有什么事吗？”
“你在干嘛？还叉着门？”宋月莲并不回答牧云，而是问了问题又在牧云的脸上搜寻着答案。
“没什么，上网呢！”
“牧云呀！”婆婆走了进来，坐在了床上，对牧云说：“你还知道咱们村顺子他妈妈吗？”
“记得呀！怎么了？”牧云坐在椅子上，又打开了那个网页。
“顺子他妈在家里上网，就是这样的网吧。也是用这个电视一样的东西吧，反正每天就是坐在这个东西前边按这按那的，半个月前撇下了顺子跟人家跑了，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呃！”牧云应着，回头看了婆婆一眼，想看出婆婆话里面的意思。可是宋月莲的脸上冷冷地，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懂这些高级的玩意儿，可是总觉得老是坐在这儿不是什么好事儿。”
牧云没说什么，又打开了QQ，上面只有表妹珊珊了，没在线，牧云给她发了一条留言，告诉她自己回来了，让她有时间过来玩，然后又把侄女袁丽丽的号搜了出来，发了一个加为好友的申请过去。
宋月莲在后面看着，没有再说话，她不认字，也看不懂牧云在忙活什么。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坐在牧云身后看着她，她就不会那么嚣张，也许不会再做什么对不起儿子的事了。作为一个情感无靠、生活孤苦的老人，她已经将惟一的爱寄托在儿子林鹏飞的身上。在老家听说小孙子出了事，不顾自己过不惯的城市生活，决定再次搬来和儿子媳妇同住。她认定太漂亮的女人就是红颜祸水，现在儿子彻夜不归，浩浩又出了事，宋月莲做为母亲，首先想到的是是媳妇牧云做得不好，让儿子林鹏飞伤心绝望了，有家不回，孙子的事也很蹊跷，她要四处寻找媳妇牧云的破绽，予以还击；现在她看到牧云上网，虽然不知道网上是怎么回事，她却认为自己已经抓住了“蛛丝马迹”，基本可以认定媳妇“红杏出墙”，已经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看着牧云不再理睬自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宋月莲更加恼羞成怒，气不打一处来，她早已经认定了，儿子和孙子乃至这个家全部的幸福就要断送在媳妇的手中，自己再不出面出手，后果将不堪设想了。
牧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身后漫射过来，整个后身和后脑都凉嗖嗖的，让她的大脑、眼睛和四肢都迟顿到几近麻木了，她恨自己怎么竟然象真的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产生了一种灼热的负罪感，气人！牧云赌气似得又打开了那个博客，一篇新的博文弹了出来。刚才还没有呢，这是他新写的，他在线呀，牧云心里一股暖流涌起，忍住了眼中已经冲到了岸边的泪水，眨了几下眼睛，专心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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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或等待》
你是我的那一道天河
我踏月而来
浪花却在远方盛开
今生也许等待不到
你的再一次回眸
怎么的漂泊
怎么的追赶和逃脱
注定我无处闪躲
一路上连绵不断的呼唤
抑扬顿挫把世界淹没
如一支不再流传的老歌
深情陈旧落魄
徘徊在天堂的十字街头
风雨中又是一个新的渡口
望不断的秋水剪还乱的离愁
黯然回首你不在身后
遥远的食指温柔
在我遗失的漂流瓶中
每一个想你的时候
想你的每一个理由
每一个微笑每一个闪亮的眼眸
从这一天月光也开始消瘦
网络让世界变得如此狭小又奇妙，我们因为相遇而开心，我们因为相识而无悔，我们共有的却只是清纯而美好的过去了，也许彼此珍惜了，也许没有。
也许有太多的不需要和问号，一句轻声的问候，一个圆圆的微笑，不用再说什么了，曾经握着相恋的鼠标，就好象曾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的红颜，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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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叹了口气，又滑动鼠标看了一遍。她的握着鼠标的手也柔软起来，手中似乎依旧有那天的余温，牧云偷偷的吐了一下舌头，傻笑着，感受着快乐和幸福，
你知道吗？我回来了，我正在看。可是在世俗的红尘里，迷失的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谁能牵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相视而笑，你悄悄地来了，温柔地把我揽在怀里，吹皱一池绿水，也吹醒了一颗沉睡而多情的心。我多渴望能化作一只小鸟，追随你风行的轨迹，走遍千山万水，行遍海角天涯。为什么我没有翅膀，网络上我已经隐形，只在暗处接受你的欣赏与包容，这就是我生命的亮色。不能想象没有了你的呵护，没有了你的牵引，我会怎么样哀鸣伤恸一落千丈，怎么样重归泥淖。就这样让爱静静地绽放吧，让我这样静静地爱你，静静被你爱着，就这样让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静静累积成诗，就这样轻轻地，轻轻地让我握着鼠标，好象握着你的手，谁也不要惊醒了我们的梦，好吗？
“不早了，睡觉吧！鹏飞又不回来了，是吧？”身后又是婆婆冷冷的声音。
“噢！”牧云答应着，心中却有暗暗的喜悦，她在那篇博文后面写了五个字的评论就关机了。
五个字是：红颜多薄命。
第一第三十章 再顾倾人国
第三十章再顾倾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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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小杨！”崔连国主任一走进中原焊接厂的大门就喊上了，“小杨，你在哪儿了？”
杨晨放下手中的《尤利西斯》，快步走到屋外，“我在这儿呢？表叔，有事吗？”
“这样的，今天有一组钢架送货安装，李厂长让咱这边去一个人，你去吧！收拾一下，一会就走，来车接你！”
“去哪儿？”
“北京！”崔主任摸了自己的秃头一下，“我的那些表你回来要给我弄好呀，我给你留着！”
“行！没问题！”
杨晨对身边的赵铁桥笑笑，赵铁桥拍了他一下，也嘿嘿笑着。他们前几天在北京闹的那件事厂里还没人知道，两人回来好几天都不得敢出门，才消停了一阵子，又要去北京了。当时热血沸腾做就做了，现在想想真后怕，一提北京就有点心惊肉跳呢。
“我去打探一下情况也好！”杨晨摆了一个壮士发冲冠的样子，然后猛地一转身，冲进屋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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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背叛了自己和大自然地规则。秋天也用沙尘暴改变了季节地思维定式。金风也变得有些肆虐猖獗了。卷过黄褐地山川和楼群。黄褐地人群也匆忙起来。在茫茫地风沙里继续着以前地生活。
北京地星光和灯光都模糊起来。黑色地夜地灵魂化做一片坚硬地茫茫沙海。早晨也没有了清丽地色彩。
牧云给浩浩戴上帽子。又围上一条围巾。才把他交给正在诅咒天气地婆婆。等她们下了楼。又跑到窗户边看宋月莲小心翼翼地牵着儿子地手走在风沙漫天地马路上。
在家等婆婆回来还是出去逛一下呢？这样地天气！牧云开始为自己安排这新地一天。
出去吧！去书店看书去。总比呆在家里强。
三十分钟以后。牧云已经出现在了首联丽泽图书中心了。
牧云一直认为生活在图书馆里的人最幸福了，博尔赫斯说：天堂的样式跟图书馆一模一样。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马克思是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一边学习，一边与世长辞的。牧云第一次去图书中心看书的时候，走进大门，一眼就看见白胡子的马克思像高高挂在墙上。大胡子眼睛露出睿智的光芒，鹅毛笔握在手里，像一把铁锹，随时准备做资本主义的掘墓人。
牧云站在书架前，身前身后都是书，书香扑鼻，气氛亲切，仿佛前生就在这里坐过读过。没有生活中的鸡零狗碎，磕磕绊绊，只有翻书的沙沙声，这里成了岁月的深宫大院，有一种未知的诱惑，安全感缓缓而入。
恍然间，她又觉得自己渺小得如同一粒微尘。一个人能为这世界做些什么？如果有可能，我只想成为这图书中心里任何一本书上的一枚铅字，静静地守候在这茫茫岁月中，等到未来的某一天，有一个人来购买，有一双手轻轻把我打开来，窗外的沙尘暴有所减弱，一缕阳光扑簌簌落在牧云的身上，像金色的手指，抚摸这个女人生命的每一个音符。
她那又灵巧的小手轻轻从书架上拿过一本书来，《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牧云心里一动，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本书。她看了好几遍，有机会就还想看。
“他们随着钢琴和小提琴的旋律翩翩飘舞。特丽莎把头靠着托马斯的肩膀，正如他们在飞机中一起飞过浓浓雨云时一样。她体验到奇异的快乐和同样奇异的悲凉。悲凉意昧着：我们处在最后一站。快乐意味着：我们在一起。悲凉是形式，快乐是内容。快乐注入在悲凉之中……”
她喜欢这样的场景和情绪，虽然并不赞同主人公托马斯爱特丽莎的方式，她也觉得托马斯比大多数中国的男人或丈夫要强的多，起码他懂得爱，最后也明白了“轻”与“重”的关系。牧云也不喜欢萨宾娜和弗兰茨，她们的生活态度也是有问题的，可是这几个人的生活要经四周那些“媚俗”者可爱的多。
牧云看了看四周正在选书、看书的人，又想到婆婆、林鹏飞、哥哥和嫂子，这些人也不都是“媚俗”者吗？自己也是，那么水云太冲呢？也是吧？她不能回答自己了。
生命中充满了轻与重，抉择。我们永远只能选一个，并且不知道是否正确，因为选择就意味了放弃了另外的机会，只能在面前的这条阴湿狭窄的路上继续走下去，去追逐那些也许错了的目标。
生命是短暂的，这就不得不使人们被迫放弃了多种生活的方式以及努力的机会。我们本来有很多选择，而不得不掐断了所有别的道路。
脚步是沉重的，心灵是轻浮的。物质堆积在地面上，身体却只能按部就班地循规蹈矩，依附于生存，执著于生活。思想却可以飞很高很高。沉重是必然的，而轻灵是突发的。沉重和轻灵就是硬币的两面。
我们不由自主地向往轻，荣华富贵，高人一等，可是这追求却会逼我们无法自由呼吸，那是由它生发出的重在作祟。可归结起来，不可承受的是生命中的轻。这对轻的不可舍弃，是人的基本**。
那生命呢？书里面的生命死亡的很多，最让人不舍的却是那只卡列宁的狗
那天牧云一个人在家里看这本书，当卡列宁奄奄一息微笑着死去时，她再也忍不住泪水，放声大哭起来。她觉得有爱才会有感动，伟大的爱情会使一切变的温馨而美好。
那么爱情是轻还是重呢？当一个女孩爱上了别人的时候，心会突然变得很轻，好象飞上了云端的梦之气球，因为甜蜜而飘飘欲仙。当心灵被抽去了一切杂念，生命也轻了许多，思想更是处于游离状态，只剩下一种纯净物：就是疯狂的热情和幻想。这是一种甜美的生命之轻。虽然诱惑，充满了渴望，却注定无法持久。因为心飘得太高了，离开了承载它的现实，爱情总有爆裂的时刻。这个现实就是要求一切，当然包括爱情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不要太鹤立鸡群，要象人群一样以爱的名义媚俗。当她走向众人，不再去爱特定的一个人的时候，心也许突然变得很轻，好象在一瞬间被清空，因为爱已经从它中心深处抽离，心灵也就此卸下了沉重的牵挂，灵魂得到了解脱。思想处于虚空状态，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