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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东篱下作者:约素挽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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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
  “穿上让我瞧瞧。”齐老板一手托腮,饶有兴味地瞧着池砚,不住催促。
  池砚背向齐老板,悉悉索索穿好小衣,这才拎起衣裳,往身上比量了一下,不禁皱起眉头。
  粗看起来,这衣裳不过是艳丽一些,可提起来一看才发现,岂止是艳丽,更是女气。
  流云袖,长裾,皆是女子时兴的装束,穿上中衣,系好衣带,衣裳虽然合身,可领口却是松松垮垮的,若不是里面穿着小衣,恐怕只要一动,胸口大片肌肤就要露出。
  池砚拉着领口不知所措时,齐老板忽然道:“脱了里面穿的,只穿中衣就够了。”
  “啊……”池砚攥着衣裳,为难道:“老板……”
  “脱。”齐老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池砚只得硬着头皮,脱了小衣重新穿好中衣。
  依旧是松垮的,即便是系紧了,软滑的衣料也顺着肌肤滑落,露出锁骨与后颈,胸膛上略微凸起的骨骼也依稀可见,池砚只一低头,自胸口到腰间的风景便收入眼中。
  池砚觉得大为羞辱,咬牙道:“能不能换一件?”
  “我看挺好的。”齐老板绕着他转一圈,拾起最外面的纱袍:“这可是润京最好的师傅的手艺,你穿着正好。”
  纱袍上身,半遮半掩得反而更添诱惑了。
  池砚这半年来长高不少,骨架渐渐长成,身上没多少肉,可是身形修长,体态风流,穿了这么一身,更显得飘逸出挑,。
  齐老板替他整好衣裳,就拉着他到了镜边,拿着梳子为他挽发,红纱扎好后,一根玉簪在脑后盘起发髻,剩余的直垂到腰间。
  他一面梳理乱发,一面柔声问道:“疼的话说一声,我轻着些。”
  池砚不由得抬眼,望着镜子中映出的那个昏黄的人影,专注地梳理每一根头发,脸上是无比的虔诚。
  池砚淡淡一笑:“不,老板的手艺很好。”
  齐老板搁下梳子,捻起肩膀上的落发,叹道:“这么久不给别人梳头,早就忘了。”
  池砚知他心里想的什么,笑而不语。
  齐老板从袖子里拿出个小盒,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耳环,戴在池砚右耳上。
  池砚不由得摸了摸。齐老板握住他的手掌,道:“送你的,这一次可别摔了。”
  池砚咬了咬唇,张口时,齐老板抚上他的唇:“不用说那些,我不爱听。”顺手拿起胭脂盒,往他唇瓣上抹了一层。
  “这样才够美。”齐老板不无惋惜地叹道:“早知道就为你做一身红衣了。”
  红……池砚对镜子里的人冷笑,那个妆容艳丽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池砚回头,拿着齐老板的手,舌尖伸出,舔了舔上面沾的胭脂,舌尖上涂着鲜红的颜色,在同样色彩的唇边滑过,轻佻微笑。
  “老板您下一次记得不行了?”
  齐老板诧异,随即了然一笑。
  “那……你要等着我的礼物了。”
  华灯初上,齐老板挽着池砚的手,双双出现在前厅。
  池砚是第一次来这里,见到眼前景致,怔住了。
  他曾设想,这儿该是如何的奢华放浪,可没有客人的东篱下,也不过像一座空城。
  雕梁画栋蒙着细纱,罗帏画烛没有点燃,平日里金碧辉煌的厅堂,此刻没了华彩,竟是这么凄凉。
  笙歌萧条,人走茶凉,如最美好的年华,转瞬即逝,随即被后来的潮水打翻,又是一片新。
  浮华背后,是什么?
  “很冷,对吧?”齐老板拉着池砚,站在楼台之上。下面没有上灯,朦朦胧胧的,桌椅都摞在一起,空出一片。看上去黑洞洞的,令人心生莫名恐惧。池砚心底一寒,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那些热闹,都像烟花一般,转瞬即逝了。这里站过多少人呢?现在还活着的,又有几个?”
  “我还记得,那年,承想也站在这里,那么美。”齐老板惨然一笑:“池砚,你绝对不是他。”他看了一眼楼下,幽幽道:“你敢,从这里跳下去吗?”
  ……
  齐老板讽刺地笑:“不敢对吧。可是,承想敢。”
  “就从这儿,一跃而下,甚至连让我再看一眼的机会,都没给。”
  池砚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血红,一身红衣的人倒在其中,黑发沾着鲜血,手臂还在微微抽搐。
  不寒而栗。
  齐老板的笑渐渐成了悲哀:“还是含着毒药跳的,见血封喉的药,一见血,无药可医。”
  池砚惊恐地闭上眼,承想沾满了血,扭曲变形的脸近在眼前,一时间,他分不清,这到底是谁,是承想,还是池砚?
  同样少年的面孔,只是,他是在笑,还是在哭呢?
  “在想,我说这些做什么吗?”齐老板捏了捏池砚的脸,搂到怀里,抚摸他的头发,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呢喃道。
  “告诉我,我离你的承想有多远吗?”池砚瑟瑟发抖,断断续续道:“你不用说了,我有自知之明。”
  “不……不对,再猜。”
  池砚沉默了。齐老板的样子,跟陷入疯狂的前兆差不多。
  见池砚不说话,齐老板一个吻印在他的额头上,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对上自己的眼眸。
  “你有必要知道这些了。”他勾起一个凉薄的笑。
  “你的正主,曾经也是承想的正主,今晚就来接你。”

  第四十一章

  该来的总会来。
  池砚扯着唇角笑了笑:“老板,你终于把我养肥了,准备宰割吗?”
  齐老板眉毛一挑:“我喜欢聪明的孩子。”
  “到底要我做什么。”池砚转开头,楼下已经有下人挑着蜡烛开始点灯,在空出来的地方摆上八张漆木圆桌,一圈儿红黑精雕的圆凳。
  “让他迷上你,就够了。”齐老板敲着栏杆,道:“当然如果能爱上,就更好了。”他冷冷看着楼下。
  梅瓶中插着怒放的折枝菊花,一一摆在桌心,清一色的粉彩花开富贵盘上盛着各色吃食,未开封的陈年海棠春温在镶金青瓷瓯中。
  花香,甜香,酒香,还有成年累月堆积下来的陈腐之气,混杂在一起,令人眩晕。
  熙熙攘攘的人声渐起,仿佛先前的冷寂不过是幻觉,仿佛这儿永远都是如此,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东篱下总归是东篱下,销金窟,销魂乡。这儿是谁的福地,又是谁的死地。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窜上心头,池砚猛地抓住了扶手,面如死灰。
  齐老板叹息道:“其实,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这样走了。”
  “不,我走。”池砚苦笑:“如你所愿,我走。”
  听得池砚回答如此干脆,齐老板反倒有些出乎意料。他怔了怔,瞅了眼池砚。
  即便是胭脂,也掩盖不住池砚的苍白,可他的神情却是平静的,甚至是镇静的,紧紧抿着唇,下巴显出倔强的线条。
  齐老板转过身下楼,轻声道:“那,今晚便是给你送行了。”
  一群衣着光鲜的人,嬉闹着进来,为首的一个一身鹅黄,众星捧月似的走在最前,显得卓尔不群。
  雁翎是公认的头牌,不仅模样好,而且更会度人脸色,深得熟客的心,即便是年龄大了,也没有被后辈们赶上,仍旧稳稳坐着头牌的交椅。
  他抬头扫了一眼,便盯住了那个被他收拾过的少年。
  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啊。
  雁翎也不得不承认,池砚的外貌相当出色,像极了死去的承想,连那倔强又楚楚可怜的神情都神似。
  跟那人一样,美得,让人想去毁灭。
  雁翎吊起眉梢,冷哼一声,见齐老板正在下楼,便敛起戾气,微微俯身,身后的小倌们也都弯腰行礼。
  齐老板道:“今天不拘礼节。”说罢执起雁翎的手,笑道:“这么难的,学会规矩了?”
  雁翎顺势靠近他怀里,媚声道:“老板您又取笑我。”
  “哪里的话?这样才乖,我更喜欢了。”齐老板勾着他的肩膀调戏,浑然忘了四下全是人。
  雁翎脸上一红,干脆埋首他怀中,入座时,也坐在他右手侧,亲昵无间。
  其余的人都按年龄依次坐下,齐老板这一席做着周庆等主管,就再也没有位子了。
  “老板,他怎么办?”雁翎瞥了一眼孤零零站在楼上的池砚,漫不经心问道。
  “他啊,坐在这儿。”齐老板笑了,把赖在怀里的雁翎推开,冲池砚招手。
  “下来。”
  池砚愣了一下,才慢慢走下来。
  每走一步,他就像被众人拿眼睛挖了无数刀。
  尤其是雁翎,此刻狼狈地被晾在一边,仪态扫地,只是敢怒不敢言,恶狠狠地瞪着池砚,恨不得要抽筋剥皮了他。
  “翎儿,委屈你一下,你去那边吧。”齐老板随手指指最远的地方。
  雁翎不甘,犹呆在原地,齐老板面生不豫,脸色一寒,雁翎多么玲珑剔透的人,哪能不知好歹。他怨恨地剜了一眼池砚,只得忍气退下。
  只此一句,众人就该明白,这个头牌的位子,恐怕要换人坐了。
  池砚战栗,忽然觉得眼前的都不算是人了,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世道炎凉,人性沦丧。不论身处何处,时时刻刻不是悬崖边缘,战战兢兢。
  齐老板命池砚为四位教习斟酒,道:“谢过师傅们的教导。”
  池砚端着酒杯跪下行师生之利,风教习饮酒之后,送了池砚一瓶玫瑰香膏,是床笫之事的好务。月教习是初见,倒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笑呵呵地送他龙阳十八式做见面礼。
  花教习没有送他什么,在池砚耳边轻声道:“你不再见我,恐怕就是最好的礼物。”
  池砚含泪向他盈盈三拜。
  初雪送了一把琴,道:“不是好东西,不过是郁唯亲手做的,望你好自为之。”
  池砚抱着琴,半晌方道:“郁唯,他好吗?”
  初雪拍拍他的背,道:“他已经不在东篱下了,你说好不好呢?”
  池砚了然,舒心一笑。初雪从不肯跟他说郁唯的消息,此时得知他过的很好,心中一块大石便算落地了。
  齐老板道:“各位,中秋佳节,原本是团圆的日子。可惜,我们都是飘零尘世之人,只得抱成一团,来讨个彩头。”
  他举杯,朗声道:“同饮一杯,花好月圆!”
  “同饮二杯,今生难圆!”
  “同饮三杯,来世团圆!”
  三杯过后,已经有轻微的哭泣声低低传来。
  齐老板笑道:“怎样也是过一辈子,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以后如何!今晚大家尽兴,不醉不归!”
  池砚饮下三杯酒,却丝毫不觉有醉。万般滋味涌上胸口,却只能随着一杯苦酒灌入肚肠。
  齐老板揽着池砚的腰,喂他吃月饼,正是桂花的香味。
  池砚想到浓儿,也许还在桂花树下等着。他搂住齐老板的脖子,道:“我可不可以带浓儿走?”
  “嗯?你很喜欢他?”
  “不……我只是……”池砚莫名地紧张。
  “可以。只要他愿意跟你,我放他也没什么。”齐老板捏起他的下巴:“只要你乖乖的,做什么都可以。”

  第四十二章

  最后是怎样散席的,池砚并不知。宿醉初醒,头痛欲裂。
  他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时他正躺在秋潭阁,他自己的床上。
  还以为,在他怀里呢。不禁有几分失落。
  天色还早。晨起潮冷的风从窗口钻进被窝,让池砚不住地往里钻,越发怀念温暖。
  才一天,就习惯了起来时看到他的睡脸,池砚,你当真是疯魔了。
  池砚呆呆地望着晨曦一点点压过漆黑,哆嗦几下,觉得脸上有点发烧,又翻个身睡了。
  这一睡,居然很久。
  久到浓儿急疯了,死命地摇晃池砚,可池砚毫无知觉,若不是是胸口还微微起伏,口鼻有息,真真的是与死人无异了。
  请来了大夫,把脉之后也摇头说不知为何,只留个方子嘱咐给他灌下,免得饿死。
  齐老板闻讯赶来时,浓儿正握着池砚的手垂泪,一见他,就连忙松开退到一边。
  齐老板坐在床边,冷冷地瞅了他半晌,才幽幽道:“以后好生伺候他,不许动歪心思。”
  浓儿浑身一僵,低着头应下了。
  齐老板又笑:“保不齐还能给你个自由身,若是不老实,哼。”
  浓儿再退了一步,哑声道:“小的记住了。”
  齐老板冷哼一声,不再理他,浓儿才长舒一口气借故出来,蹲在窗底眼巴巴地往里看齐老板为池砚喂汤水。
  还不知在搞什么鬼名堂。浓儿提心吊胆的,思前想后也没好法子,别人那儿不敢讨商量,想来想去也只有承情能多说上两句话,便一溜烟地跑去了。
  承情住的地方很偏僻,几乎是东篱下后院的犄角旮旯了。
  浓儿气喘吁吁跑到时,小屋紧闭,里面有哗啦啦的水声,承情正在净身。
  浓儿在门外犹豫了一下,才叩门道:“情公子……”
  “是谁?”承情略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水声过后则是衣衫乱响。
  “是我,浓儿……”浓儿忙答道:“你别怕,要不要我去帮忙?”
  承情听是浓儿,才放下心,道:“进来吧,没有上门栓。”
  浓儿轻轻推开门,又小心关好了。迎面是混杂着水汽的皂角膏的气味,承情把刚上身的衣裳重新脱下,迈进盆里,笑道:“你小子怎么想起到我这里了?快来帮我搓搓背,我怎样也够不到。”
  浓儿拾起布巾,一言不发地帮他擦。
  承情的身上有许多疤痕,即便是看惯了的,再见也是触目惊心。
  浓儿有些心酸,仔细帮他清洗脖根耳后。
  承情的头发已然花白,眼角皱纹累累,满是岁月风霜。他不过三十多岁,与齐老板同龄,两个人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有脖子胸口的斑驳下的细腻肌肤才显出,这个人也正值壮年,只是受了太多苦难才会早衰至此。
  热气氤氲,承情伸展开腰身,舒服地呻吟一声。浓儿问:“这些日子,骨头还疼吗?”
  他揉揉膝头,道:“天暖和还好……以后冷了,免不了还得难受。”
  浓儿默然,着力为他捏捏关节,拿热水多敷一会儿,不久,苍白的皮肤上泛起红晕,连凸起的疤痕也不那么显眼了。
  渐渐洗到腰下,承情不安地推开了浓儿,浓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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