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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柯南同人]废柴-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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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着少年脸上生动的表情,心头一滞,片刻后扬起宠溺的笑:“你喜欢就好。”

    他温和的嗓音在嘈杂的街头依旧独特,低沉的富有磁性,不疾不徐的语速说着生硬的日语也丝毫不受损。

    可这像是最可怕的魔咒,没过多久,黑羽盗一的脸色就黯淡了下来。因许久以来第一次出门以及初次参加意大利的新年带来的喜悦,在那一瞬间消散。少年慌张的避过头,沉默不语。

    他的左手的力度忍不住加强。越来越大,似乎要捏碎掌心包裹的属于少年的手。然而他最终还是松开,转而右手猛地用力,转过黑羽盗一的身子,将其带入怀中,空出的左手穿过腋下,托着少年的后脑勺压向自己。

    唇畔相触,他就猛烈的展开攻势,舌尖探入齿缝,扫过敏感的上颚,抵在少年的舌根处。

    “唔……”突然停下的动作让黑羽盗一微感困惑,睁着有些茫然的眼,少年反抗的动作也随之减弱了几分。

    他沉默着,只是紧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托着少年的手移到前方,顺着脸颊慢慢抚摸,揽着腰的手也放松了力道。

    黑羽盗一的茫然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反应过来后,立刻增大了挣脱的力量,趁着青年有些愣神的档儿,从他怀里逃出。

    即使少年的左手被他敏捷的拽住,两人的距离却拉得极远。

    只是靠着那微弱的随时会断掉的联系……

    他牵了牵嘴角,凝望着交握的双手发呆。

    黑羽盗一也没说什么,或者,也无话可说。

    只能彼此无言的站立着。

    街道的尽头,短促的鸣爆声后,一朵灿烂的烟花于夜空绽放。不过须臾,一朵又一朵紧接而至,碎玉流光,铺撒开来,占据了半边天穹。

    人群欢呼着,瞳孔里倒映的烟火点亮了这个除夕。

    【“……你喜欢烟花吗?”】

    比之箱根更美的烟火,掌心握住的人却不会再问同样的话。

    做错了吗?

    他终于这么问自己。

    涩然上涌的苦味明白的告诉他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错了。

    错得离谱。

    ——因为那可笑的自负。

    他无疑是自负的。

    自负太久,忘记了如何去承认错误。

    就如同虚伪太久,忘记了如何去承认爱情。

    身体的力气像是骤然被抽空,他只能沉默着虚握着黑羽盗一的手在繁华的街头漫无目的的走。

    即使……已经决定要放手,即使……已经注定要分离。他却丧失了转过头再看一眼少年的勇气。

    只有交握的掌心传来的人体的温度告诉他。

    此刻……还在。

    于是,唇边尚且挂着笑。

    那笑容虚弱得仿佛立刻就会消失,却很真实。

    很暖。

    往来的行人于身旁经过,时不时擦过衣角。

    他就这么挂着虚弱的笑看着一个与黑羽盗一擦肩而过的人把东西悄然塞进少年的手中。

    抬起头能看到街对面隐于人群中的Stefano很细微的向他点头致敬。

    他紧了紧握住少年的手,脸上嘲弄的表情一闪而逝。

    脚步微顿,他牵着少年走向灯光更通明,人潮也更密集的舞台。

    他走在少年的前方,只是单纯的牢握着少年的手,没有回头。

    ——从而留给身后的人小段查看物件的时间。

    手掌面蜻蜓点水般的刺痛感后,麻痹感从指尖迅速传递至全身。

    他猛地回头,在抿紧唇的少年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混杂着惊人的愤怒,碎裂了一切优雅从容面具后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本来虚握着少年的手突然之间爆发出比麻痹前还要强得多的力度,死死扣在少年的手腕,指甲嵌入皮肤,刻出渗血的弧形印记。

    在少年吃痛的表情里,狂躁地发力想要将其拖入怀里。

    然而,周围涌动的人潮不断的推挤着两人,他的举动被卡在两人之间的陌生人阻碍。

    时间稍一拖延,麻痹感就开始占据上风,他的手渐渐失力。

    黑羽盗一咬着唇,低下头,模糊不清的说了两句话,抛下了掌心因为紧张而被濡湿的物体。

    突如其来的刺目白光惹来周围人群的尖叫,不明真相的人们闭上被光线刺疼的眼开始无措地慌乱拥挤。

    他的身体被失控的人群不断的往后移,而握着少年的手指……被坚定的掰开。

    强光造成的暂时性失明,使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模模糊糊有一道黑色的影转身飞速离开。

    只是短暂的一瞬,就没入人群再难寻到踪迹。

    麻痹的效果在主人失去了压抑的意识后更猛烈的反扑。他丧失了行动力。

    四处涌动的人群不断撞击他的肩,这使得他本就吃力的站立更为不稳。

    勉强保持着挺直背部的姿势,他静立在嘈杂的人群间,朝着黑羽盗一离开的方向,用失去了焦距的眼眺望。

    他始终没有闭上眼。

    尽可能的睁大,即使眼眶流出了生理性的泪。

    “还是……放手了吗?”

    “啊……”

正文 1982·2月

    他看起来……一切正常。

    开始正常地处理前段时间堆积下来的事物,开始正常地算计,正常地微笑,正常地……

    这让Ilario忧心忡忡。

    ——在得知被囚禁的黑羽盗一已经离开Don回到日本这个消息后,愈发不安。

    一个星期平淡的过去,按捺不住的Ilario冲进哥哥的办公室,不顾手下惊诧的目光,提起正在批阅文件一脸严肃的Stefano的衣领,危险地眯起眼。

    那个下午,所有人都被驱逐出去,兄弟俩有了一次机密的交谈。没有人知道他们彼此间说了些什么,只有几声重物坠地碎裂的响声向守在大门口的守卫们传达了……主人的心情极差的事实。

    交谈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Ilario走出门时脸色阴沉可怕,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而送弟弟到大门口的Stefano脸色亦是铁青,尽管严肃掩盖了几分阴狠,但这个意大利男人死死握住的拳和细微颤抖的手都暴露了主人的不平静。

    1982年的一月是个不太平的月份,就像是有一只猛兽在临死前嘶吼,用毁灭性的利爪摧毁了挡在前方的一切阻碍。

    越来越频繁召开的家族会议上,Claudean下达的决议一改之前埋下漫长伏笔,在关键时刻釜底抽薪的风格,转而变成带着暴力因素的急速扩张。

    和这种让人惶惶不安相应和的是Tarantino兄弟措辞激烈的针锋相对。

    无论是哪样的决议,但凡Claudean就两个选择询问属下的意见时,他们都无一例外站在彼此对立的立场,各抒己见,互相斥责。

    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的不和。

    而这不和来得毫无征兆。

    私下里,Ilario和stefano却默契的选择了沉默,长久的沉默,除了公事以外,再不做任何其他的交谈。

    这沉默就像是瘟疫,迅速的传染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Riphath和帕帕选择了沉默。

    威灵顿老公爵选择了沉默。

    Dionysus选择了沉默。

    Denis凭借着敏感的观察力也明智的选择了沉默——即使并不明白原因为何。

    只有他自己,在人前依旧谈笑风生,依旧是那个让人倾倒的年轻侯爵。

    一天,两天。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

    一个月。

    ……

    二月的第一天,在梵蒂冈做客的威灵顿公爵接过教皇递来的一张结婚证书的复印件。上面黑羽盗一和北野千影的名字端端正正的写在签字栏上。

    “他还好吗?”

    “看起来不太好。”

    简单的两句话后,接下来的,又是压抑的沉默。

    二月的第一天,Ilario把手下呈上来的报告扫到地板上,然后拨通了stefano的电话。

    “你也知道了吧。”

    “嗯。”

    “该死的,糟糕透顶!”

    “还没到那种程度。”

    “你他妈给我闭嘴!”

    “……”

    充满了火药味的怒斥到后来变成了几不可见的叹息。

    二月的第一天,Riphath收起被皱着眉的帕帕死拽在手心的纸张,在对方隐怒的目光里无言的拍了拍肩。

    “会怎么样?”

    “不知道……”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那个年纪轻轻就手握重权的人在想些什么。

    只是,看起来……不太好。

    只是,情况……有些糟糕。

    而他确实不太好,确实有些糟糕。

    他是傍晚时分才看到那封复印件的。各方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延迟和隐瞒。

    太阳还没下山,落日的余晖洒在西西里岛低矮的群山间,金色覆盖了有些阴郁的墨绿。

    街道被染上殷红,行人逆着光看不清模样,周身镀上一层模模糊糊的光晕,顺着夕阳的方向渐渐走远。

    那样子,似乎下一刻就会消失。

    他靠坐在窗台上,持着空的玻璃杯,望着街道尽头的红日出神。

    阳光尚且还能够照到窗台,他的身体和窗棂一起在地上留下拉长倾斜的影子。

    威士忌就摆在唾手可得的前方,金色的阳光映在琥珀色的液体上,折射出带着闪烁效果的灵动色泽,看上去颇为诱人,他却没有兴致拿起。

    西西里的二月,天气已经回暖,只是傍晚时分的阳光有些晚间的阴冷,照在身上并没有什么热度。

    这和天边热烈燃烧的云朵不太相同。那样的热烈的颜色,似乎要把一辈子的热量都全部消耗殆尽。

    远远的,能听到街头的流浪歌手拨弄的几声简单的吉他。他就听着若隐若现的声音,沉默地看着云朵耗尽了热情,换上了蓝紫色的厚重晚装。

    太阳大半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下,快要消失的那一刻,挣扎着跳出点燃最后的燃料,绽放出映红了天边的耀目光芒。

    滴血的半边天穹在太阳完全没落后,附着上黑夜的韵味。渐染的蓝紫色慢慢的完全剔除了暖色调,替代上有些凝滞的冷色。

    光线开始变得黯淡,另一只手握着的照片上少年的笑容也渐渐无法辨认。

    墙上挂着的钟孜孜不倦的走动,指针从下方缓慢挪移到上方。

    时间的流逝失却了意义。

    杂乱的往事终于在他垂下眼的那一刻疯狂的涌现。

    【“终有一天……你会寻到毕生为之努力的目标……”】

    那样的话语犹然在耳,心境却截然不同。

    很多年前的他不知道那个虚无的目标是什么,很多年后的他不知道如何去达成这个目标。

    他错失了时机,就因为不肯承认那种渴望是所谓的爱。

    到如今,竟是……嫉妒……

    嫉妒那个原名北野千影,现名黑羽千影的女人。

    ……明明只是一个,被他不屑的小角色而已。

    曾经,他将和黑羽盗一一同站在神父面前宣誓的场景定义为荒谬。

    到如今,竟是……渴望……

    渴望在神圣庄严的旋律之下,许下不离不弃的诺言。

    ……明明只是一个,被他不屑的口头承诺而已。

    世事变迁,曾经的自负造成的结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愚蠢。

    可惜,错已铸成,时光无法折回,所剩下的,只有后悔。

    后悔,这种原本被他嗤笑的情感频繁的出现,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就像他矛盾的心情。

    他后悔没有在更早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心,锁住黑羽盗一。

    他后悔没有及时的醒悟自己的错误,改变那种疯狂的囚禁。

    演变到最后,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采取最为悲哀的无力放手。

    来给予……自由。

    等到放手了,给予了对方自由之后……

    他又后悔……后悔放手。

    月亮不知不觉已经爬到了中天,清辉洒在身上,就和夕阳一样,在地板上留下影子。

    冷色比之暖色,多了份无所适从的孤独感。

    午夜的风吹在人身上,很冷。

    发自内心的冷意。

    他这才端起闲置已久的威士忌的酒瓶,也不用那精巧的酒杯,就像是个乡村酒吧豪迈的流浪人一样,整瓶整瓶的往下灌。

    喝得太急太快,总是比平常更容易醉。

    微醺,酒带来的热度有那么一瞬间把晚间的寒冷都驱散,可是停下不久,就会更猛烈的反扑。

    于是只能不停的喝,不停的汲取温度。

    自身的温度。

    他随意的扔掉空掉的精致酒瓶,从窗台上跃下,脚步不稳但挺直身体走向酒柜。

    一瓶又一瓶,永无停歇。

    可终究喝不完他的后悔。

    他想见他。

    无论如何都想要见到他。

    想到快要发疯。

    想到即使醉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黑羽盗一的名字依旧清晰。

    清晰地仿佛触手可及。

    就和手中一直牢牢握住的照片一样。

    巴黎的凯旋门之下,两人的样貌定格在照片上,那样的亲密无间。

    他很后悔……后悔放手。

正文 1982·4月

    老公爵来罗马是私人会晤,因而只是简单的带了几个随从。原本只有三天的行程因为Claudean的到来往后延迟了一天。

    他们是共同回的伦敦,但老公爵却是一个人回的威灵顿庄园。

    半个月后,泰晤士日报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报道了一则新闻。

    Claudean·Arthur·Charles·Vittorio·Wellesley突发心源性心肌梗塞,因抢救无效,于昨晚22点34分逝于伦敦阿普斯莱府。

    管家把报纸放在准备用早点的老公爵左手边,一言不发的沉默立于身后。

    老人的手越过它,拿起旁边那份两天前的报纸,翻到国际版面,望着一则有关意大利黑帮大型黑帮斗争报道,以及接下来的严重飞机失事事故,长久出神。

    直到茶杯里的液体褪尽了最后一丝热度,老公爵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准备葬礼吧。”

    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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