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渐近线-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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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一军的人居然连最基本的都不行啊。”一人附和着，“就你这样怎么可能进一军啊！”
　　“啊，听说你跟青峰关系不错呢……”
　　黑子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人，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
　　黑子至今为止，在投篮这方面，只会幻影投篮，命中率也还维持着7/10；。不过在这里，他不能够用这样的技巧，在赤司手下短短半年，怎么可能马上达到这个水准，大家可能会觉得黑子平时自己练习了不会多加怀疑，不过青峰从来都是跟黑子一起练习，干什么都在一起，说不怀疑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队里还有赤司这号人呢！
　　“喂，你们几个，好好训练啊！”桃井看到后，急忙跑过来，扯开捉住黑子手腕的小林，面露不快，道，“小林君，你这样是在质疑赤司君做的决定吗？”
　　小林居高临下地看了看桃井略带愠怒的脸，撇了撇嘴，“老子才没那个闲心——”
　　说罢，小林松手，拉伸了下胳膊，眼里满是不怀好意，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十足的笑来，配上他那狰狞的面孔，显得可怖。
　　“哲君，加油吧，”桃井冲黑子笑了笑，“不要理会他们，哲君做好自己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黑子点头。
　　“桃井同学，赤司队长找你有事，让你赶紧去比赛的体育馆！”一个身材较瘦小的男子推开门，冲里面喊道。
　　桃井闻言，不禁蹙起眉头——这会儿赤司叫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哲君一个人可是处理不了现在的情况啊！
　　不过，队长的命令是绝对的，不论任何人都是不可以违抗的。桃井只是匆匆交待了黑子几句，便跟着那人出去了。
　　暂不说赤司那边找桃井有什么事，单看现在眼下的情景——
　　井田靠在篮架旁，有些懒散，双手抱臂，斜着眼睨着黑子，收起以往玩世不恭的笑容，脸上带着些寒气，开口：“喂，就凭你这样的废物，能做什么？”
　　黑子一愣，握着篮球的手有些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就凭你这样的本事，怎么会进得了一军呢！”
　　黑子低着头，眉头微蹙——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只是从前在帝光呆着的时候，自己的存在感太薄弱，很多人都不会注意到自己，而自己也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呆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训练过。
　　黑子显然有些吃惊，二军的人的厉害，他也是知道的，毕竟在帝光这所名校，篮球部更是其炙手可热的一个社团，里面不可能都是没用的人。二军的人的能力自然也不会比一军低上很多。
　　从前的黑子从未和这些人有这些深入的交锋，现在遇着这种情况，不知所措起来。
　　但是，他能肯定的是，从前，赤司也没有安排过自己一个人在二军里面训练，更何况此时，连桃井也被叫走了。他开始吃不准赤司心里到底想着些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小林恶狠狠地瞪了黑子一眼，“莫非是升了一军就看不起我们了？你有什么资格？”
　　黑子整理好情绪，眼底很快恢复到之前的波澜不惊，抱着球的手又紧了紧。
　　“切，”一个长相看上去还算温和的男子撇了撇嘴，一把抓住黑子的领子，“你是在看不起我们吧？还是哑巴了？”
　　“就凭你？”另一人也过来瞪着黑子。
　　很快，黑子的周身就围了一圈人。
　　黑子个子小身材纤细瘦弱，被一圈高大凶狠的男子围起来，自然是不好受的。
　　更何况那群人各个锋芒毕现，都是些平常在赤司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人，在黑子面前却又是另一番模样，咄咄逼人。
　　黑子还是睁着那双水汪汪温和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丝毫慌乱。
　　再说另一边，桃井跟着那人到了赤司他们比赛的场子，正逢中场休息。
　　“赤司君，有什么事？”桃井跑到坐在休息椅上的赤司旁边，显然有些心急。
　　“桃井？”赤司看着粉红色的身影，有些不解，“有什么事么？”
　　“欸？”桃井有点吃惊，“不是赤司君你找我有事情么？”
　　赤司听了桃井的话瞬间了然，摸了摸下巴，道，“我并没有找你。”
　　“可是——”桃井闻言指向身后，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中尾君……人呢？刚才还在这儿呢。”
　　桃井转过头看赤司，也像是懂了什么——自己是被支开的！
　　桃井心下有些不满，这些人还真是胆子大得很，居然敢公然做这样的事情！
　　赤司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二军的那些人真是不要命了——”
　　饶是赤司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桃井却也觉得这平淡的句子里暗藏着冰冷至极的寒气，让人忍不住一个寒战。
　　“欸，小桃井你来了啊，”黄濑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到桃井身边，“你不是在陪小黑子训练么，怎么来这里了？啊对了，小黑子训练怎么样了啊？”
　　桃井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
　　黄濑看着桃井跟赤司，有些不解，微微皱起眉来，心说难道是小黑子有什么事情吗。
　　“哟——”青峰揉了揉桃井的头发，咧嘴笑着，一看就是比赛战况不错心情大好的样子，“五月你这家伙来看比赛吗，哲也过来了吗？”
　　“呃……”桃井拍掉青峰的手，鼓了鼓嘴，不说话。
　　“怎么了？”青峰看着赤司略微凝重的眼神，也不敢开玩笑了。
　　“去二军的体育馆，把绿间和紫原也叫过来。”赤司命令道。
　　桃井连忙跑去喊二人。
　　“到底怎么了，小赤司你……”黄濑道。
　　“去二军的体育馆。”赤司的声音冰冷仿若从来不曾有过温度，好像随时能够冻结空气，“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青峰瞅了一眼桃井的背影——只有五月这家伙一个人来啊。
　　青峰摸了摸下巴，心底燃起几分不快，他是知道的，二军由小林和井田两个人领头，但是这两人球打得虽然算是不错，可是作风什么却是非常糟糕，哲一个人在那边不知道会怎么样。
　　“赤司，只有五分钟下一节就要开始了。”绿间道。
　　“现在这件事更重要。”赤司的语气让人不容置喙，“走。”
　　青峰点头，眉头紧蹙。
　　黄濑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却也多多少少知道肯定是小黑子有些什么事了，便也没有多嘴，跟在几人身后。
　　紫原拎着一包美味棒，嘴里嘀咕——等下给小黑仔慰劳一下。
　　绿间扶了扶眼镜，手指白皙纤长，没有绷带的缠裹，更显出美感，此刻的绿间眼神也有些深邃，让人无法直视。
　　桃井跟在五人后面，刚刚对黑子的担心一扫而空，自顾自地吐了吐舌头——你们招惹上这可怕的五人了，谁让你们欺负哲君的，活该！
　　视线转回到二军的体育馆，小林揪起黑子的领子，把整个人轻松地提了起来，黑子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双颊有些微微泛红，轻咳了两声。
　　“哟，还挺诱人呢，别是女生吧，”小林戏谑道，“这么瘦弱，皮肤不错嘛——”
　　小林说罢，身后一群人跟着嬉笑起来。
　　“别指望有人能管你，赤司他们现在正忙着比赛呢，桃井那个多事的丫头也不在，你想怎么办啊？”井田调笑道。
　　不过他们却没想到那个叫中尾的人却是属墙头草的，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把桃井支到很远的地方，只是将她引导了赤司那边——两头都不想得罪。
　　“来，叫声哥哥听听。”一个声音粗犷而且带着些痞子气在黑子耳边炸响，黑子几乎能够感到耳朵旁边吹来的一股热风。
　　这个人是典型的不良出身，而且据说性向跟一般人都不一样，大多数队员换衣服时总会绕开这个人。不过这人跟井田、小林一样，从在不在帝光犯事，赤司自然也没有将他逐出篮球部。
　　这群人简直像是将黑子当作女生一般来戏弄，任凭一个男人都是忍受不住的。
　　黑子双拳紧握，微长的刘海已经遮住灵气十足的双眸，紧紧地抿住唇，不发出一丝声响。
　　小林看见黑子的表情，一挑眉，手一松，将黑子扔在了地上。
　　黑子正想爬起来，小林一脚踩住黑子的膝盖，制住了黑子的行动。
　　“咣当——”一声响起，大门被踹开，进来六个人。
　　为首的个子算不上高，至少在篮球部里算不上，头发是赤色的，好似血一般，正是赤司。
　　身后跟着青峰他们。
　　每个人身边都围绕着强大不可侵犯的气场。
　　黄濑本是其中唯一一个毫不知情的人，看了眼前的场景，眼神变得凌冽起来，刘海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一只狭长好看的眼睛，露在外面的一只写满了愤怒。
　　此时此刻，气氛寒冰一般，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你们——”黄濑双手插兜，眯起眼看着众人，“在做什么？”
　　“呃……黄濑？”对方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几人会过来，有些惊慌失措，胆子小的人更是被这几人的气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之前对着黑子那一副高傲而且嚣张的样子荡然无存。
　　青峰好看的眉头锁得比刚才还要紧——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人碰了自己的哲！
　　青峰冲上去，一脚踹开刚才还在洋洋自得的小林，伸手一掌排开那个手覆在黑子微红的脸颊上的人，打横抱起坐在地上的黑子。
　　“青峰君，我没事的。”黑子道，紧紧抿住唇。
　　“哲，现在别说话。”青峰有些心疼地看着怀中人，一双猫儿眼微藏着些水汽，青峰放低音调，“哲，别害怕。”
　　赤司看着黑子脸颊右侧的红印子，衣领的拽痕，以及手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左边膝盖处的黑印，眼神更加高深莫测起来。
　　赤司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唇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轻笑了一声。
　　二军的众人都有些害怕，得罪谁都不能够得罪赤司！赤司在平时若说是可怕的话，那么他真正可怕起来便没有了形容词来形容。
　　井田跟小林两人虽然是平时爱小打小混的，不过对着篮球倒还是真心的喜欢，这回，二人看着赤司的眼神，自然了解赤司想的是什么，眼神黯淡了下来。
　　紫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棒冰，轻轻地放在黑子的脸上，敷着伤口。
　　黄濑则是走上前去，凑到黑子面前给黑子揉了揉，然后回过头瞪着二军的人，有些生气。
　　青峰将黑子抱到绿间身边，对绿间道，“绿间，你先把哲带到保健室吧，让桃井跟着一起去。”
　　绿间扶了扶眼镜看着青峰，道，“这里有赤司，你送黑子过去吧。”
　　青峰一愣，点点头，随即径自抱着黑子往保健室方向走。的确自己很想揍那群欺负哲的人，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哲么？
　　——还有什么比哲更加重要的呢？
　　青峰问自己，自嘲地笑了起来——那群混蛋，回头一定要收拾他们！
　　小林跟井田被勒令退了部，并转学了，但是令他们完全想不到的是——赤司居然封杀了他们！
　　他们不论去哪个学校，那所学校的篮球部都不招收他们，甚至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便拒绝他们进门。
　　他们很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幕后的操纵都是赤司做的，但是自己却也无力反抗，谁也不知道，赤司的能力到底有多厉害。
　　不过，这算是后话了。
　　此刻，紫原黄濑等一干人，狠狠地教训了二军的人，当然，这样的教训是永远无法让他们信服的。这样的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他们自然想要这群人知道黑子的厉害，可是黑子是影子，要在光芒底下生存，是一个人无法打的篮球。更何况，黑子的能力，目前也不能够大肆宣扬，今后要是惹得别的学校开始盯防黑子就不好办了。
　　于是，赤司想了一个很妙的办法，至于这个办法是什么——之后青峰跟黑子听了当时赤司的做法，只是一笑，满眼盖不住的是赞许！

　　016黑子的决心

　　谁说黑子没有脾气，就是一个任人欺负然后等着大家来保护的人？
　　黑子表面看上去总是有些弱弱的，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就是波澜不惊的，但是藏在那份淡定之下的往往就是波涛汹涌。
　　想想平静如画的海面。
　　说不定那就是黑子内心最好的写照。
　　当然，海面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狂风大作，卷起千层浪。世事皆有因，黑子现在仅仅是藏在平静外表下，内心早已经掀起大浪——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让大家来保护自己！
　　如果还是像从前那样，是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么自己回到这个时代的意义在哪里？
　　黑子靠在青峰结实的肩膀上，湛蓝色的眼睛透露着某种坚定。
　　第二日，赤司所在的一军专用休息室内。
　　“哲也，你是说你想要拥有更强的力量……”赤司看着面前仍旧是面无表情的黑子。
　　“是的，赤司君，”黑子缓缓道，“我不希望成为大家的累赘。”
　　“我们有说过你是……累赘吗？”赤司微微蹙眉。
　　黑子摇摇头，接着道，“但是现在的大家很强，只有我……”
　　“哲也，”赤司换了个姿势，站直身子看着眼前人，“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能力了吗？那是一种跟我们完全相反的才能，只要你能够将它发挥到极致，那么，你——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赤司的话很有煽动性，在黑子的心里早已掀起千层浪。
　　黑子当然明白，misdirection，只不过，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根本不够，他以为，只要能够重新找到当年对篮球那份纯粹的热爱就足够了。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能满足了，如果没有能够保有那份热情的力量，终究什么都不会改变，会改变的只有自己而已。
　　最终跌落在深深的失望跟难过中。
　　黑子知道，在接下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所有人都会各自开花，他们的能力将会发挥到极致，甚至是超过这个年龄的力量。
　　——很强。
　　而自己，也应该变得更强！
　　“哲也，”赤司打断黑子的沉默，“何不试试加强自己的能力呢，misdirection，这样的招数，看上去是有一定界限的，因为有些东西克服不了。不过，只要你能将其中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