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渐近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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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的篮球部怎么会有你们这么弱的人啊！”
“是啊！你们一帮三年级的怎么会被一群二年级的人压着打啊！”
“就是就是！”
“这也太丢脸了吧！”
“打不赢就不要勉强了！真相不明白学校怎么会大力支持这样的篮球部？！”
一片叫骂声以及斥责声从东大附中的观众席位传过来，没一声都显得刺耳异常。明明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自己陷入了困境，不来鼓劲反而帮着对手叫骂自己，真是……
赤司摇摇头，场上帝光的众人都觉得有些讽刺。他们难道不是东大附中的后援吗？后援在这个时候所需要做的只有加油打气，怎么反而责备起他们来了？看样子东大附中的篮球部在自家学校并不算受欢迎的。
让这种人当自家后援，整个篮球部的人不哭死才怪，本来该打赢得比赛怎么能够赢得了？
“我去！”SF君大吼，“这帮人想要怎么样？！不给我们加油反而喝倒彩？！他们该不会是帝光搞来整我们的吧？”
“喂，淡定一点。”队长拍了拍他的背，“冷静，我们没有必要去管他们，怎样打好接下来的比赛才是最重要的。”
SF君强压着怒气点了点头，看向奇迹时代的眼光却是毫不友好，从眼底读出的是深深的厌恶！
比赛继续进行，帝光的众人很好的掌握着比赛的节奏，接下来的比赛并不算紧张，青峰稍微收敛着，黄濑也是一副轻松的样子，紫原照旧是事不关己的模样，绿间还是推了推眼镜表情漠然。
赤司高深莫测地看了对方队长一眼，迅速收回目光，用手势给队员传达着指令。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很奇怪的是，那个一直像是在打着什么算盘的队长什么也没做，比赛以63：30的比分结束了。
众人下场，拿起擦汗巾披在脖子上，坐在休息椅上，小口地喘气。但是这节比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累，身体也比往常觉得轻松。
众人都觉得跟一个曾经的王者学校打比赛的节奏也太慢了吧？！
赤司微微蹙眉，双眼微眯，赤色的光浅浅地覆盖了一层，让人猜不透这个少年究竟在想些什么。
黑子侧脸看赤司，想从中读取什么，却无为而终。
是的，一直在休息椅上观望的黑子自然也发现了对方的队长的不对劲。
他作为队长，自然是起到将整个队伍连接起来的作用，而他，却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事情，所有的注意力反而都放在了赤司的身上。是的，他看上去几乎连比赛的进程都不关注，可是却把目光都锁定在赤司的身上。
虽然赤司是帝光的队长，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人连比赛都不那么关注转而关注另一个人吧！
如果真要是有这样的事情，那可能是出于爱慕这样一种感情吧？但是，黑子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个人会……更何况，那样危险的目光，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对一个人的爱慕吧，但是也不像是挑衅……这种危险的神情，很容易让人感到一股深深的恶寒。
黑子心中说不出的恶心，那个人的眼神恶劣凶狠，不知道接下来的比赛会不会对赤司君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黑子冲着赤司道，“赤司君，下一节比赛我上吧。”
正在喝水的赤司听到了黑子的话，咽下一口水，道，“为什么？”
“唔……我第三节上，赤司君第四节上。”
赤司双眸微眯，似乎是察觉到了黑子的用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像是含着某种高兴之情，眼眸里充斥着温和，似乎眼前这个人不论做什么事情他都会放任不管，是某种深深的溺爱之情。
“不行。”赤司转回头来，拿起毛巾擦汗，淡淡道，“哲也，你最后一节代替我上。”
赤司垂下眼帘，闭上双眼，任凭任何人都不知道赤司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黑子微微蹙眉，对赤司这句话的意思有些不解。
这句话是指赤司不想自己打最后一节呢，还是某种意味不明的指向……譬如说，赤司知道第四节自己可能上不了，所以交给了黑子呢？
赤司觉得精神上有些疲惫不堪，明明自己才刚刚打了一节的比赛，况且还是这么慢节奏的比赛，青峰黄濑绿间紫原似乎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而自己……虽然身体还能够负荷住，可是精神上那种延伸到骨子里面去的那种疲倦却始终挥之不去。
赤司单手覆上左眼，那里隐约有些胀痛，不知道是什么在里面轻微地跳动着，赤司微微皱起眉头，果然，这只眼是使用过度了吗……
赤司甩了甩头，额前的刘海扫过眸子，赤司只感觉左眼火辣辣的仿佛烧了起来一般，细细的疼痛传过皮肤表层肌理直逼经脉，传到身体深处。赤司的身体微微地踉跄了一下，身旁的绿间连忙扶住赤司。
黑子有些紧张地看着赤司，“赤司君你没事吧？”
赤司的双眸恢复冷静淡漠的神情，淡淡道，“只是想一些东西走神了，没注意……”
众人点点头。
赤司不想说的事情，任凭别人再怎么问都是无用功，所以此时此刻没有人多嘴再去问赤司一句。
黑子欲言又止，看着赤司坚定的眼神，他也不好再去多问。
黑子的表情落在赤司的眼里，赤司的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轻笑，眉眼弯了弯，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情。
赤司转脸看着早已准备好上场的对方的队长，眼眸里的温柔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寒冰般的冷冽疏离，赤司对着身后的队友道，“走吧。”
“嗯。”身后人整齐划一地答道。
跟在赤司身后的四人身上的气势难以忽视，让人几乎能够产生一种错觉，以这五个人为圆心，半径十几米的范围内似乎都能够看到一层薄薄的白气，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悄无声息地蒸腾起来，气势凶猛如虎。配着每个人身上带着的不同的气质，整个画面赏心悦目却又让人望而却步。
黑子看着仿若走上战场赴战的五人，心头一松，现在在自己身前的是这五个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想到这里，黑子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影子，这个影子在黑子脑海里始终是挥之不去的存在，既然无法消去，那么找些什么来代替不就可以了么？
黑子如是想。
032总决赛（五）
第三节比赛开始。
赤司身上隐隐存在的不稳定因素让坐板凳的黑子担心不已，眉头紧锁，目光紧紧地盯住赤司的身影毫不放松。
赤司当然也能够感受到黑子这种类似于某种炙热感情的目光，轻笑了一声，抬手抹了抹额头上覆着的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心下叹了一口气，却也觉得有种知足——能够得到哲也那样的表情，自己所做的是否也就值得了呢？
在场上，青峰他们也尽量避免将球传给赤司，不过赤司毕竟是控球后卫，传球这种事情大部分是交给他的倒是了……
比赛节奏都掌控在了他们几人手中，很快，半节比赛都过去了。
紫原歪了歪头看着场上赤司奔走匆忙的身影，心头微微一紧，似乎也是懂了什么。绿间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心中当然不免担心，可是他真正担心的却是黑子。
至于为什么嘛……
“黄濑，别发呆！”青峰用胳膊肘轻轻地擦过黄濑的小臂，皱眉看着神情略带几分恍惚的黄濑，心说这人怎么在这么重要的比赛时刻走神发愣呢？
黄濑睁了睁眼，瞳孔略微放大，显然是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某种景色，他机械般地扭过头看着青峰，嘴里喃喃道，“小赤司他……”
“赤司？”青峰不解道，“赤司他怎么……”
青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堵回了喉咙里，他张了张嘴，盯着赤司的眼睛看起来。
只见赤司的双眼的颜色略微有些变化，最初以为赤司是换了某种病而拥有异色瞳，而在一段时间以后，赤司的双眼恢复到了原来的颜色，可是现在……
赤司的眼睛竟然随着赤司身体的呼吸律动而改变着颜色！
他的左眼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渐渐地变浅了……确切的说，曾经拥有诱人光泽的赤色渐渐变淡，缓慢地褪去了那层红色的外衣，透露着金色的光芒！
青峰黄濑也不管什么比赛了就呆呆地愣在那里看傻了，绿间跟紫原也注意到了二人的反常，顺着二人的视线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景象不论是谁看到都不免大吃一惊！
赤司左眼隐隐作痛，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薄薄的一层肌肤下面经脉的跳动，赤司好看的眉拧成一团，伸手抚上痛得发胀的左眼，缓缓垂下眼睑。
趁着帝光众人都在发愣的时候，对方很快地抓住了这个空档，夺过球，迅速敏捷地把球扔入篮筐，毫不含糊。
这正是奇怪之处，但凡看到了赤司现在的这个样子，任凭任何人都会惊讶而慢下动作来，就连临场发挥极好反应极快的奇迹时代也是如此。而对方却能够这么迅速地反应过来，并且在任何人都还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进球的人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青峰侧目看清楚射篮的人，抿了抿唇，他是……东大附中的队长？！
黄濑皱眉，这人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善茬，这回……
东大附中的队长的举动显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他非常自然地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嘴角因为射篮投中而高兴的笑意在此时此刻却显得阴狠十足。
绿间的眼睛萌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心中自然早就明白，这个队长，不简单！
赤司的眼眸中也微微带上了讶色，那淡金色的眸子显得格外的刺眼，让人不敢直视，另一只赤色的眸子的光泽浅薄得像是被那抹金色光芒打压了下去一般。
赤司的嘴角勾起笑，嘴里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微弱声音喃喃道，“就算是你，也妄想夺走哲也……”
说罢赤司抬眸望向那个队长，冷冽的眼眸散发着诡秘的色彩，那个队长看到赤司的模样，却像是心领神会到什么一般对着身边的队员做了一个手势，那个队员接到指令后，面带犹豫，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
最终他接过队长传给他的球迅速而又果断地朝着某个点扔了过去。
那个方向，是赤司所在的位置！
那个球迅速得好像疾风一般，猛烈地砸向了赤司，准确地击中了赤司的左眼！
黄濑等人的身体都是一震，猛地顿在了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紫原的反应最快，皱着眉头跑向了赤司所在的方向，黄濑青峰跟绿间跟着动起来。
赤司的身体接收了这个球的打击，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那样摇摇欲坠地朝后倒去，最后被众人接住。
绿间立刻毫不犹豫地向裁判申请了暂停比赛。
“白色九号犯规——黄牌警告一次！”裁判的判决声划破凝结住的空气，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万分刺耳。
以赤司的反应能力，根本不可能被这球砸中！
果然，对方是看中了赤司眼睛的问题吧，赤司那时的身体完全就是直直地立在原地，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任由别人把球扔过来，甚至连偏头这样简单的躲避都没有！
赤司……他到底是怎么了？
众人心中此刻都默念了这样一句话。
赤司缓缓闭上双眼，任四个人扶住自己的身体，他只觉得左眼的火热正在慢慢消退，刚才刹那间滚烫的触觉似乎也在逐渐消失。
赤司的手缓缓覆上了左眼皮，微凉的手指沾染着几丝湿气轻触着表面皮肤的炙热，将指尖的寒气带入眼部的皮肤上。
“小赤司，你没事吧？”黄濑问道，此时众人已经将赤司扶到了休息椅的位置，黑子见状连忙起开身给赤司腾位置，眼底写满了担忧跟心疼。
在黑子眼里，赤司是个冷漠的人，平时说话发号施令的时候带着一股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样子但是正因为表面看起来坚硬，内心才会比其他的人要显得更加的柔软。赤司作为队长是合格的，他一个人就能把要做的该做的计划好，让大家直接进行，很少进行商讨这种活动。赤司，从来都是把想法放在内心深处，从来不喜欢跟别人提起，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显得让人心疼不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他们不愿意将这一面展现给别人，他们，更愿意在别人面前是强大的！
赤司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
赤司对别人冷漠而且疏离，正是因为他不会也不可能让别人看到他的弱点。而且，能够轻易地说出“违背我意愿的家伙，就算是父母也得死”这样的话来的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们的背后通常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故事，不是像老套的小说剧情那样，什么艰难苦涩。
他们自然是有故事的，至于是什么样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赤司君到底怎么了？”黑子担心地问，自己在场下早就看到了这样的赤司，难免不担心。
“我们也不清楚啊！”青峰也很着急，在自己心目中，赤司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有任何人能够打倒他！
“……不用担心。”赤司能感到自己周围人的关怀，勉强地扯出一个笑来，“还有比赛呢……我没事，大家快去比赛吧，接下来，我的位置就交给哲也了。”
黑子皱眉看着赤司，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比赛。
赤司紧闭的双眼，左手轻覆着的左眼，不知何时又出了状况，有细细的液体沿着修长的手指滑了出来。
是血！
众人一惊，都忍不住心底对砸赤司的人的愤怒，刚刚那一球，究竟是要有多狠，才能造成赤司现在的模样？！
众人忍不住恶寒了一把。
黑子急忙站起身来，跑向之前桃井出去的那个门。
“桃井同学！桃井同学！”黑子冲着门外喊道。
“唔，哲君，怎么了吗？”桃井像是要往赛场里面走的样子，看到了打开门慌忙叫自己的黑子，有些吃惊，是什么事情让哲君这么慌张？更何况，现在可是比赛时间。
“赤司君他……”黑子喘了喘气，“赤司君被人故意打伤了！”
桃井听到黑子的话，嘴巴长成了“O”型，显然对于黑子的话表示难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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