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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本草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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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通这一点,叶知秋很是沮丧,自己一再强调温病不同于伤寒,不能用伤寒的方子治温病,可是,这个病人辩证是温病无疑,但是,现在却用《伤寒论》的通脉四逆散治好了,那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嘛。理论的争执倒是次要的,只是这样一来,想用证明北宋医者还不知道温病不同于伤寒的方法来证明爷爷孙用和没有错,从而帮他脱罪的努力,只怕就要告吹了。
第74章 小太医
    范妙菡瞧见他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傻呆呆站在那不说话,怕他又犯傻病了,忙捅了他一下:“喂!发什么呆?赶紧治病啊!”
    叶知秋只好点点头,对林亿苦着脸道:“还是用……”
    “用什么贤侄自己写方好了。”林亿捻着胡须微笑道,“这个病人,你还是一治到底。”
    叶知秋明白了,林亿想把这份功劳完全给自己,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找到了正确的治疗方案了,所以很放心地交给自己。
    叶知秋勉强一笑,走到桌前写方子。
    胖女一见,眉开眼笑,连连福礼道:“多谢小太医!多谢了!这下婆婆可有的救了!”
    叶知秋苦笑,低着头写好方子,递给了林亿。
    林亿接过来扫了一眼,对那老者道:“尊夫人的病很严重,最好能留在这服药,以防万一。”
    老者忙躬身道:“这样再好不过了。”
    林亿将药方递给了拣药的师傅:“赶紧按孙少爷的方子抓药,就在这煎药,给老人家服下!”
    拣药师父赶紧接过药方抓药煎熬去了。
    林亿对叶知秋道:“贤侄晚上没事吧?”
    叶知秋摇摇头。
    “那好,病患病情危重,烦劳贤侄留在这观察病人,如有不妥,好随时处理。如何?”
    叶知秋点点头:“好的。”
    林亿坐下,开始接着看病。
    叶知秋躬身道:“伯父,我想这工夫跟你抄方学医,行吗?”
    “行啊!”林亿微笑,示意他坐在旁边。
    林恒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冒了出来:“父亲,他就会捣乱,肯定是存心的,怎么还让他抄方!”
    林亿脸沉了下来:“不得无礼!”
    那胖女一听他又在针对叶知秋,顿时火冒三丈,在她心目中,叶知秋年纪小,看着就让人心疼,偏偏医术这么高明,太医都治不好他婆婆的病,叶知秋这半大孩子一剂药就好了大半,所以加倍喜欢,容不得人家对他不好,这林恒虽然是林太医的人,可是胖女发起狠来,谁也不怕的,见他又这么说叶知秋,二话不说,挥着拳头冲过来就要揪他的衣领,吓得林恒冒头鼠窜,又逃进了后院去了,胖女追到后门门口,叉着腰指手画脚便是一通乱骂。把林恒堵在后面不敢出来。
    这时,药已经煎好,拿出来,用鹤嘴壶强行灌了一大碗下去,然后静等了。
    看着老妇服药之后,叶知秋和范妙菡两人坐在林亿的桌边,跟着学看病。
    林亿还是让叶知秋先学着四诊,然后自己点评他判断的结果,叶知秋也是不像数天前那样傻乎乎的连脉都不会摸了。林亿见他已经能准确辩证,很是高兴,捻着胡须笑道:“你已经摸到了门路,在后面,就是积累经验的问题了。”
    得到太医的夸赞,叶知秋自然很是高兴。可是,看了一个来时辰的病之后,叶知秋又跟林亿争辩起来了。
    这又是一个温病病人。主诉恶寒发热十天,腹痛,腹胀,大便不通,胸闷不饥,微有咳嗽,疲倦,口不渴,苔腻,脉缓。林亿辩证为大承气汤证。让叶知秋写大承气汤方加减。
    叶知秋急了,道:“伯父,这人不是大承气汤证,而是温病里的湿温!不是伤寒,不能攻下,否则会坏证的!”
    林亿疑惑地瞧着他,慢慢道:“《难经·五十八难》有云:‘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这里已经说的很清楚,湿温就是伤寒,你如何说不是?”
    叶知秋道:“湿温是外感湿热病邪导致的,主要症状是恶寒少寒,身热不扬,头重如裹,身重倦怠,胸闷脘痞,苔腻脉缓。而大承气汤证,是阳明实热内结,症状虽然也有腹满便秘,但是,它的症状还有发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这一点跟病人不一样,病人是恶寒的!最主要的,还是舌象脉象,大承气汤证是舌红苔焦黄甚至还有芒刺,脉是沉迟有力的。病人呢,舌苔是腻的,脉是缓,舌象脉象都不同,如何能按大承气汤证论治!”
    其实,林亿也发现了这些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北宋对温病研究很粗浅,远没有那么深入透彻,对湿温病这种温病,是当作伤寒来治疗的,所以只是归类于伤寒中相近似的病症进行论治,而伤寒论中跟它相近似的,便是阳明腑实证中的大承气汤证,所以就按这个辩证论治了。
    林亿知道叶知秋说的没错,病人的病症的确跟大承气汤证有些区别,但是,病症都是千变万化的,完全按照医书上的病症生病的病例,非常少见,很多都是有各种兼证,或者只具有其中几个病症的有的主要症状相同,但是脉象或者舌象不一样,又或者相反的,种种情况都很常见,所以中医更讲究临床经验就是这个道理,因为证是死的,而病情却是千变万化的,关键就看你能不能抓住关键病证了。
    所以,林亿并不认为病人有些症状不一样,就说明自己辩证错了,他只是根深蒂固地认为,温病就是伤寒,自然可以按照伤寒的法子来治疗,旁边这个病案就足以说明了,同时,他也不能理解叶知秋所说的温病不同于伤寒的这些理论,因为他压根想不到这位是穿越过来的,他所说的,其实是很先进的一种中医理论,是后世研究成果。在他看来,一个还在跟自己学着看病的学徒所说的,固然勇气可嘉,但内容却不必太过理会。
    所以,林亿淡淡一笑,道:“辩证抓主证,主证对了就行。”
    “可是主证不对啊!脉象、舌象都不对,怎么能按照这辩证论治呢?”
    “你觉得还有更合适的证吗?”
    “伤寒论是没有,但是,别的有啊!唉!他这病就不是伤寒,是温病,是温病中的湿温,这种病绝对不能乱下的,如果用大承气汤泻下,必然出现坏证,那时候后悔莫及!”
    林亿皱了皱眉,他还以为叶知秋从刚才的病案已经认识到他自己所说的什么温病不同于伤寒的观点是错误的,却没想到,这半大孩子犟眼子,又搬出他那一套来了,不禁有些不悦,淡淡道:“要是用这方子,出现什么坏证?”
    “湿温三忌:发汗、攻下、滋阴!因为汗之则神昏耳聋,甚则目瞑不欲言,下之则洞泄,润之则病深不解!所以,湿温病一旦误下,会伤中阳,损耗津液,热不仅不退,反而会使病人极度疲困,进一步发展,就有可能危及病患生命!”
    “贤侄过虑了吧?”
    “我说得是真的!伯父,他这病热中挟湿,不是阳明湿热,如果用下法,病邪不仅不能一泄了之,反而会大损正气,你一定要相信我,他这是湿温,湿温初起,绝对不能随便攻下啊!”
    “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清化湿热!如果伯父相信我,我可以拟一个方子给伯父,治治看,一定有效的。”
    林亿摇头道:“不必了,我自有分寸。”
    这句话对于性格稳重,性情温和的林亿来说,已经说的很重了,叶知秋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不能看着把病治坏啊,还待要说,却被旁边的范妙菡扯了一把,扭头瞧她,范妙菡道:“时候也不早了,你看看这老妇病情如何,还行的话,咱们也该回去了,你还有看书呢。当心明日伯父抽问你答不上来,挨打哦!”
    叶知秋还待要说,旁边那胖女似乎也看出来那林太医有些不悦了,生怕这她眼中的小太医吃亏,忙也陪笑道:“是啊,你在给我婆婆看看呗!她都服药这么久了,咋还没个动静……”
    刚说到这,就听到旁边她丈夫惊叫了一声:“娘的头动了一下!”
    胖女又惊又喜,扭转身扑过去,抱住了老太太,胡乱摇着:“婆婆,婆婆你醒醒啊!小太医给你吃了药,一定有效的!你赶紧的醒醒啊,这一次,咱们就守着小太医了,对了,我还得再找个道人给你做个法事,防着那些个小人在后背使阴招,就让小太医给你治,一准能治好的!婆婆你听到了吗?”
    “什么……,什么小太医啊?”老妇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嘟哝了一句。
    这句话,当真如同一个炸雷,把胖女和家人都震得一哆嗦,随即都惊喜地围拢了过来,胡乱叫着:“娘!你能说话了?”“老伴,你醒了?”“婆婆!你当真好了!哎哟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太医就是不得了!婆婆,小太医就是这位小哥,他医术可厉害了,上回你醒过来,就是他的药呢!连林太医都没治好,人家只一剂药就让你醒过来了,这一次呢,又是一剂药,你老人家就睁眼说话了。这小太医好本事哩!”
    说着,胖女扶着老妇半起身,指着叶知秋让她看,嘴里还不停夸赞着。
    老妇浑浊的目光慢慢停在了叶知秋身上,嘴唇哆嗦着,嘟哝道:“多谢……,多谢小太医救命之恩……”
第75章 牛角尖
    叶知秋没有回答,他已经呆在了当场,这个结果,是他预料到的,也是他希望的,但是又不是他期盼的,因为这就证明,治疗温病,同样可以用伤寒的方子,也就证明,他先前说的论点,只怕就站不住脚了,那如何说服林太医?连想着自己这一方的林太医都不能理解和相信自己的观点,翰林医官院百十号太医,能相信吗?不相信,那爷爷就不能脱罪,那也就意味着,孙家的灭顶之灾就要接踵而来了!
    范妙菡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过来低声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你脸色好难看!”
    林亿有些后悔自己说话太重,见到妇人苏醒,心中宽慰,觉得叶知秋这孩子能准确辨明病人是阴盛格阳,用方准确,这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来说,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更难得的是,叶知秋明明知道用这个方子,会使得他原先想证明的东西不能成立,但是,他还是用了这方子,这种一心为病患着想,不为己利所动,这才是一个高尚医者最为珍贵的品格。
    林亿赞许地瞧着叶知秋,起身走了过去,道:“贤侄,很不错啊,你的方子有效了,病人苏醒了,呵呵”
    叶知秋转过头望着林亿,道:“温病真的不同于伤寒的……”
    林亿见他固执己见,微微皱眉,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想用这种方法替你爷爷脱罪,你很孝顺,这很好,不过,这法子只怕是不行的。你放心,我会上书官家,请求从宽处理你爷爷这案子,官家仁慈宽厚,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爷爷的。”
    这时候,叶知秋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理论上说没人信,病案上又跟自己作对,偏偏出了这样一件事,难道,孙家这次劫难,真的毫无办法洗脱了吗?
    范妙菡见他脸色苍白,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忙道:“师哥,病人也醒转了,夜也深了,咱们回吧?”
    叶知秋点点头,沮丧地给林亿拱拱手,一句话不说,低头出了医馆。
    一众等候看病的病患纷纷让开,用敬重的目光望着他,低声议论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治好了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当真是厉害。有的还低声商议,若将来有什么治不好的病,去找这孩子,说不定有个偏方就能治好了呢。
    胖女扯了丈夫一把,追上来道:“小太医,我婆婆虽然醒了,但是我担心又像上次那样好两天又犯病昏过去,那可怎么办?你能不能接着给我婆婆看呢?我们把婆婆送到你们医馆去好不好?要不,接你来家里看病,好不好?求你了!”
    他丈夫也急忙在一旁附和着哀求叶知秋接着给老妇治病。
    叶知秋勉强一笑,点点头:“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来孙氏医馆找我好了。”
    “多谢,这个真是多谢了!”胖女眉开眼笑,不停福礼。
    叶知秋和范妙菡回到孙府,送范妙菡回到冬藏园之后,叶知秋回到了家里。母亲岳氏已经睡下了,丫鬟碧巧和邀月服侍他梳洗完毕上了床。
    碧巧乖巧地依偎着他,见他闷闷的,低声道:“怎么了?爷。”
    “没什么。”
    碧巧半个身子抬起来,用手肘撑着下巴,瞧着他:“肯定有什么事?”
    “唉!我想的给爷爷脱罪的办法,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而且还出了老大一个破绽,我很烦恼。”
    “我也不懂医,你说了也不知道,别着急,这时候越着急越容易出乱。”碧巧说到这,见他还是闷闷的,眼珠一转,嬉笑道:“对了,永珍姑娘婆家已经说定了,是衡州府推官张大人家,他的长子。”
    叶知秋哦了一声,问:“衡州府在哪里?”
    “南边,远着呢。”
    “人家愿意吗?”
    “听说是皇后娘娘保的媒,能不愿意嘛。而且还有好多嫁妆了,听说那家人穷得跟什么似的,只是人很本份。”
    “皇后娘娘保媒?”
    “是,因为老太爷觉得这件事不能悄悄的弄,说到底还得讨皇后娘娘一个主意才好,如果觉得不妥,还是不能做。”
    叶知秋叹道:“爷爷就是太老实了。这种事肯定只能先斩后奏呗,如果禀报上去,反倒让上头为难了。”
    “可不是嘛,大太太她们都这么说来着,可是老太爷不听,还是禀报了皇后娘娘,想不到皇后娘娘直接保媒许了,听说高保衡他们为这件事又上奏呢,说老太爷这案子论罪要株连全家的,这时候嫁女,是想脱罪,请求撤掉这门亲事。结果,官家没说话,皇后娘娘说了一句话,把他们给噎回去了,娘娘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家女儿大了不嫁吗?’高保衡见官家不开腔,由皇后娘娘说话,便知道官家还是想网开一面的,便不敢再说。”
    “你听谁说的?”
    “今天一天你都在医馆,自然不知道,是下午的时候,听二太太屋里人说的,二太太他们都很高兴,忙碌着给准备嫁妆了呢,正好那张推官在京述职,便说三天后过门,直接迎亲回衡州府。”
    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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