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开那个大叔-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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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是个普通人的自己仍然对同性恋保持着偏见，觉得那种人看同性肯定都带着那种眼光。
这下子可真的把对方惹毛了。
用冷得叫四周气温顿时下降的语气说出一句“那真是太抱歉了”，男人就摔门走出了资料室，只留下杜瑞愣愣地站在原地。
“我是笨蛋啊？”
悔恨地这么说着，杜瑞慢慢蹲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他的身上。在橙红色的光线中灰尘飞舞，而耳边则是铁门被猛地打开后留下来的嗡嗡余音。
☆、茶饭不思
男人摔门而出前的表情一直在脑海中盘踞着，以至于之后的记忆都变得如此模糊。
直到杜瑞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身上穿着充当睡衣的旧T恤和短裤，电灯也已经关掉了，简直就像梦游患者突然醒来一样。
“肚子好饿……”
摸着扁扁的肚子，杜瑞隐约记起自己好像只吃了几口饭就回房间了，还被妈妈扯住问了一会儿，虽然他已经连问的内容都不记得了。
杜瑞翻转了身子，打算通过挤压胃部的方法来让身体忘记饥饿，因为他现在连出去找东西吃的心情也没有，满脑子只想着怎样使男人原谅自己。
杜瑞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没敢按下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如果不遵守约定的话，恐怕会把男人惹得更生气吧。
不过还是觉得很空虚。这时候杜瑞还真后悔顺了男人的意思，没有拍下一两张照片，于是乎，他只好把男人以前发过来的短信息翻出来看。都是些完全没有情趣的乏味信息，但一想到这是那个人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他就感到甜蜜的感觉从心窝涌出来了。
“对不起哦。”
对着手机，杜瑞柔声道歉着，仿佛在他眼前的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这样一边看着短信，一边回忆着和那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杜瑞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祈祷。第二天当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响起时，走进教室的竟然是那个熟悉的瘦削身影。杜瑞擦了好几次眼睛，最后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整堂课杜瑞都一直在盯着男人看。
感受到他赤裸裸的视线的男人显得十分不自在，眼睛始终没有投到他坐在的右边来。于是左边第一、二排的同学十分倒霉地被陆续叫起来回答问题，而第三、四排的好像不存在一样被这位代课老师彻底无视了。
注意到这点的同学都不禁交头接耳地嘀咕起来，不过在男人冷冷地说了一句“请同学们不要说悄悄话”后就都安静了。
知道男人在逃避自己，这让杜瑞更加迫切地想要好好跟男人道歉了。
该怎么道歉才好呢？对不起啊，我只是因为嫉妒晕了头，才会说出那种话来的。我真的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吗？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怎么总觉得别扭呢？
干脆一个劲地道歉算了。不解释，只是道歉，并且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做了。
这样子或许比较行得通吗？毕竟那家伙心肠软，应该会很容易原谅自己的。
正当杜瑞在苦苦思索着时候，闷雷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开始杜瑞还在想哪里来的声音啊，但当所有人的视线，甚至包括男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是自己的肚子打起鼓来。
杜瑞顿时脸红到耳根去了。
竟然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那一刻，他还真希望找个洞把自己埋了。这下子可好了。本来还想在下课后堵截住那个人，好好道歉的说，现在出了这种糗事，他还好意思跑到恋人面前吗？
似乎还怕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强，不在意被人嘲笑似的，肚子一直不争气地咕咕叫个不停。坐在隔壁的两桌女生也一直窃笑，害他脸红得几乎要冒烟了。
于是当下课铃一响，杜瑞就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就要往教室门外走去买东西吃，但在他还没能摆脱几个同学围攻之前，啪啦啦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了。转头一看，只见这段时间连碰到面都感到尴尬的好友把一大堆零食放到了自己的桌上。
“喂，给你的。”
话说回来，开学的时候，他就是因为这家伙总是随身带着大量零食才上前搭话的。
不过现在怎么……
看到杜瑞怀疑的眼神，好友有点生气地眯起了双眼。
“快吃啦，没毒的。看你都饿得唱起空城计来了。”
熟悉的刻薄语气。看来这家伙已经不再那么介意那件事了。肚子饿扁了的杜瑞说了一声“谢谢”后，就跑过去拿起零食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了。正吃着的时候，头突然被人摸了一下。抬头一看，只见是刚刚还在取笑自己的女生。
“真是可怜啊。”
喂喂，你这是什么语气？
虽然很想这么反驳，但满嘴都是饼干的杜瑞实在开不了口，只好看着那群无端端母性大发的女同学把零食一一贡献到自己的桌子上。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另一处吸引过去了。
本以为男人在上完课后，应该马上离开，但因为几个同学围上前去问问题，所以这位代课老师只好留在讲台处一一解答疑问。
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死死盯着讲台的
杜瑞突然感到有谁凑近了自己的耳边。还没等他转头看过去，好友熟悉的声音就传来过来。
“你和那家伙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
“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好友说着耸了耸肩膀，“你现在就像被抛弃了的小狗盯着主人一样嘛。”
“我才没有被抛弃呢。”
好友惊讶地愣了愣。
“你竟然不反驳被说成小狗这件事吗？”
“喂，我当然……”顿了顿后，杜瑞突然委屈地皱起了脸，“如果能成为他养的小狗也好啊，至少他还会疼我，”
好友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
“……还真不知道你竟然这么肉麻呢。”
肉麻？他可真的是这么想的呢。
看着讲台上被同学包围着的那个人，杜瑞就感到又苦又甜的情感充满了整个心窝。最后男人始终没有看自己一眼，在解答完学生的提问后就很干脆地离开了。
好委屈，甚至有一点生气。
明明连那些并没有怎么深交的女朋友，还有之前还和自己关系破裂的好友都这么关心自己，但身为恋人的男人却理也没有理他。怀着这样郁闷的心情回到家里以后，杜瑞习惯性地首先走进房间打开手机，在那一瞬间就马上愣住了。
只见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有一条男人发来的短信。
“请注意身体。”
短短的五个字，说得还像垃圾广告信息的结尾语一样，但单单这样就叫杜瑞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了。明明好友和女同学付出的更多，然而此刻杜瑞却感到最关心自己的是这个人才对。
好想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在这一念头在脑中闪过的瞬间，身体就像有自主意识似的按下了男人的手机号码。可惜和之前几次一样没有接通。心中激动的情绪无法熄灭，杜瑞只好通过发短信来跟男人联络了。
“我可是想你想到茶饭不思呢。”
没有回应，就连一句吐糟也没有。
等了好一会儿后，杜瑞忍不住再次快速按起按键来了。
“喂，这也太过分了吧。你可以主动联络我，但我就必须遵守约定，不能和你联络吗
？这算什么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次还是没有回应。
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后，杜瑞叹了一口气，咚的一声躺倒在床上了。
“真是过分的主人……”
虽然嘴上如此抱怨着，但心里还是觉得甜丝丝的。
原来自己如此不可救药地迷恋着这个人啊……那样的话，他就更不能放手了。一定要好好跟那个人道歉，挽回那个人的心。
☆、探病
虽然很想好好道歉，但在无法打通电话和收到短信回复的现在，也只能直接去找男人了，可是那样就坏了约定，只会让男人感到更加生气。
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正当杜瑞为此感到心烦意乱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曾老师生病请假了呢。”
好想去探病。
在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一道焦虑的声音在心中响起来了。探病总算是个过得去的借口，不过更大的原因是他好担心那个人。
“竟然病到请假了呢。我还是得去看一眼才行吧。”
一听到这个消息后，无法排解心中焦虑的杜瑞忍不住跟好友说了。
现在他和好友之间的关系总算恢复如初了。好友虽然无法理解他怎么会突然变成同性恋的，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身边有了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加上最近自己又因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疏远而郁闷，所以杜瑞总是找好友谈男人的事情，不过最后通常都会变成……
“要说肉麻的话到别处说！”
似乎他都会在不知不觉间说起那个人有多温柔、多可爱，所以好友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和他聊那方面的话题。
果不其然，在听到他提起那个人的时候，好友的脸马上沉下来了，而听到他说要探病之后，脸色更是难看得像阎王一样。
“能把你头上满是豆腐渣的那玩意儿拿下来洗洗吗？你又不是他班的学生，探什么病啊？而且就算你是他班的学生，只不过因为老师得了小感冒而已，就紧张兮兮地跑去那个老师的家里。谁都觉得奇怪吧。”
“之前我还在他房门前呆了好几个小时呢。”
听到他的闷声嘀咕，好友阴森森地眯起了双眼，长长嗯了一声。
杜瑞顿时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上窜到后颈，心慌得想也不想就把事情说出口了。
“因、因为他都不理我嘛，我又找不到他，所以就……”
后面的话在好友媲美镭射光束的视线下说不下去了，然后脑袋就被卷起来的书本重重打了一下。
“真亏那个人能受得了你！”好友眼神严厉地笔直瞪着他看，“你不是说他住在教师居民楼里吗？竟然在那人门前呆几个小时，你就不怕被有心人猜出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但是他不理我……”
话还没说完，脑袋再次被狠狠打了一下。
“你真的是高中生吗！说话做事和小学生没什么两样！”好友顿了顿，冷哼了一声，“不过那个人也是半斤八两，竟然和自己的学生，还是同性发展成这种关系，甚至还在学校里做……做那种事。真是个没有社会责任感的大人。”
虽然好友说的或许并没有错，但听到喜欢的人被骂，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不关他的事，是我在强迫他而已。”
“一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他也那么没头脑，又怎么会让你做那种荒唐的事呢。”
“因为那个人很温柔啊。其实他也常常叫我谨慎一点，但我就是忍不住接近他，做出一些让他感到很困扰的事情来，但他还是原谅我了，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过也很懦弱、很胆小，总是怀疑我的真心，虽然那样也挺可爱，但是……”
“Stop！”
朋友猛地打断了他的话，脸色变得铁青。
“如果你只是想来挑战我对恶心的忍耐力的话，你可以走了。鄙人的神经其实真的很脆弱。”
杜瑞马上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但下一秒就开口了。
“可是一个人在生病的时候，都希望能得到别人照顾吧。他可是自己住啊，现在肯定觉得很寂寞、很难受吧。”
好友没有说话，只是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而且啊，我也说过最近惹他生气了。现在可能是个道歉的好机会呢。”
仍然没有应话。
“而且他也算是给我们班上过一两节课嘛，应该没问题吧。”
还是没有应话。
“还有啊，我说……”
“你分明已经决定要去了嘛！”
在上课铃响起的同时，好友的怒吼也在耳边响起来了，然后在没有好好得出结论的情况下，两人暂时结束了谈话，匆匆朝教室跑去。
好友说得没错。他早就决定要去了，说什么商量，不过是想好友在自己后面推一把。毕竟自己喜欢得日思夜想的家伙生病了啊，谁能忍得住不闻不问了。
因为好友说“别班的学生去探望老师太奇怪了，你去勾引几个那个班的女同学来
吧”，于是杜瑞只好依言出卖色相去游说了几个女孩子一起去探望那个人。
然而在看到他按照吩咐带人来了以后，提出这个意见的好友反而吃惊得脱口就说“你真带人来了啊”。
“不是你叫我的吗？”
好友低下头去没有应话，在他们一起去买探望手信的水果时，杜瑞才听到好友在身旁酸溜溜地嘀咕道“长得帅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其实杜瑞倒觉得自己是比较容易引发母性本能的体质而已。
于是乎，杜瑞一行人就带着探望的水果走到男人那里了。看到前来探望的学生时，男人先是惊讶地愣了愣，然后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亲切地招呼他们进入屋子里去了。不过那抹熟悉的温柔笑容在杜瑞走进了男人的视线范围内的瞬间就马上消失无踪。
“连……别班的学生也来了啊。”
男人的语气显得有点生硬，不过除了知道内情的杜瑞和好友之外，大家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杜瑞点了点头，就打算跟着大家走进去。见状，男人马上有点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但在学生面前也不能说什么，只好转身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男人的屋子仍然打扫得十分整洁干净。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杜瑞突然听到了其中一个女孩子开玩笑地说“嫁给老师的话肯定很幸福吧”，心里突然感到十分不舒服。幸好男人没有应话，只是有点局促地回以苦笑。
身体不舒服的男人也没闲情维持严厉老师的伪装，更何况是在前来探病的学生面前，看到男人温和的样子，女孩子们也变得越来越没那么拘谨了，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之后，就你一句，我一句地首先说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