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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正当年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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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遥峰坐在沙发里不停地抽烟,江顾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看他周围烟雾缭绕得越发厉害,终是不舍他再为难自己。夺下他手里的烟,叮嘱道:“以后少抽点。”
  在江顾温柔的目光注视下,曲遥峰只觉得一阵心虚,狼狈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沉默,是不知该怎么说。
  江顾也沉默,是不知还能说什么。对于今天的局面,原本就是两厢情愿的开始,现在也是你情我愿的结束。该说的早就已经说过,现在的气氛不适合伤心更适合怀念。
  楼下响起汽车尖锐的笛声,催促曲遥峰该离开。他吞下喉咙不断上涌的苦,掏出钥匙放在茶几上:“我,走了。”
  江顾迟疑了半天才收下那串钥匙,点头表示知道。
  曲遥峰走了几步,身后却响起江顾冷静却不失温柔的声音:“从今以后我不会去打扰你。”说着这话的人抓紧膝盖力持镇定:“但如果哪天你过不下去了也可以回来。我一直在这儿。”
  曲遥峰几乎逃一样地走开。他呼吸不稳脚步散乱,心脏以极快的速度揪拧在一起,流出的滴滴都是泪。握着门把打开门,他妄想找回已失的冷静稳重来和江顾做这最后的告别,可惜失败了。
  “如果哪天遇上了合适的,就不要再等了。”反反复复想着转着,艰难地从喉咙管里挤出却是这样一句话。他扯上门疯一样地冲下楼。
  江顾双手交握于膝前,头以九十度的直角低垂着。不会儿楼下传来发动机的声音扯回了他远走的灵魂。茫然环顾一下四周,有种空荡荡的索寞。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他弹跳起身越过沙发冲向阳台。他想看看他,哪怕只是个远去的背影,他想知道他是否会如他般不舍。会眷念,会回头,哪怕只是一眼。
  跑了两步却在快要接近阳台处被东西绊住,一下子跌坐在地。汽车特有的响声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巷口,同时也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江顾机械地环视着屋内的一切,扫过门口边的鞋架。熟悉的运动鞋不见了,桌上的情侣杯也少了一个。不用去洗手间看他也知道,原本成套的牙刷、牙膏、杯子、毛巾通通都少了一半。就像这六十平方米的小屋,曾有他极致的幸福。少了一个曲遥峰就不能再称为“家”了。
  “最终,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那无奈的笑比暴风雨中的梨花更脆弱。透过玻璃窗,江顾看阳台上的茉莉,看外面的天空,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江顾就那样坐着地上,呆呆怔怔。眼神干干净净,瞳孔却染上了鸽子的灰。那一夜,江顾就那样坐在地板上直到远方的地平线上有了一抹血色的红。

  第 38 章

  曲遥峰离开的第二天早上,在这炎热的暑季竟然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稍稍缓解了酷热。工作和生活一如往常。每天按时上下班,多余的时间或窝在沙发里看碟片或写写文章。入夜,只要一闭眼就能快速入睡,完全没有失恋中人会有的失眠。甚至在很长的时间里,江顾完全忘记曲遥峰的样子,除了南皓打电话问起曲遥峰那次。
  无波无澜的生活持续过了三个月,赵闵和贺鹏、张无忌等一干好友相约吃饭。相聚之后都各自诉说着最近的趣事和目前的生活状况。中途江顾去了一趟洗手间。
  江顾搓洗着手,赵闵在旁随意地问:“后天遥峰结婚,你准备送什么给他?”
  “结婚?”江顾僵着手停住,赵闵看他样子好像不知道这事。“难道他没跟你说过?”
  江顾甩甩手上残留的水,然后抽纸擦手:“或许他想晚点告诉我。”赵闵在镜前整整衣服后离去,江顾擦手的动作却慢了下来。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低下头猛力用水拍打着脸,反复几次后起目。入眼的人一片惨然的表情,脸色甚于大雪。满脸的珠子从眼角落下,不知是水还是泪。
  他努力一笑:“原来他要结婚了。”那笑却比吞了黄连还苦,比哭还难看。
  推开曲遥峰的房间,恍惚间还能看见那人靠在床头伸手向他。因为东西都已搬走了,屋内空荡。那个人才走了仅仅三个月,每天打扫的屋子却似已没有了人气。掸掸根本无尘的床单,坐在床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夜凌晨时,他被手机铃声吵醒。发现自己竟在曲遥峰的床上睡着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江顾?”
  “是我。”
  “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喝杯咖啡怎么样?”
  “好啊。”电话那头突然不说话,只传来人的呼吸声。江顾也一直拿着电话。
  “你,好吗?”曾经那样的两个人,愧疚的问候只会让人更伤。我,你可还会舍不得?
  “我很好。你怎么样?”
  “还不是那样。”江顾没有问他有关结婚的事,他们只是谈了目前各自生活的一些小事。挂掉电话后,江顾失眠了,在曲遥峰离开的三个月后头一次失眠。
  隔日早上在出门前,江顾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的脸,笑得格外温婉。
  在一家露天咖啡馆见到了早到的曲遥峰。他的头发变短了,其他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他,应该过得很不错。
  “来了。”
  “嗯。”招呼服务员点了一杯黑咖啡后环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不错,你常来吗?”
  “不,只是偶尔没事了会来这儿坐坐。”曲遥峰特意观察江顾,还是干干净净温和的他,外表一点也没什么变化。
  “找我有什么事吗?”曲遥峰认真凝视着江顾:“明天我要结婚了。”
  江顾没有坐立难安,东张西望。反之坦然地与他对视:“我听赵闵说过。那恭喜你了。”
  曲遥峰掏出一张请帖递给江顾,江顾打开。新郎,曲遥峰;新娘,康景澜。
  “她挺不错的,和你很般配。”他诚心称赞道。
  “明天,你会来吧。”曲遥峰知道这个要求有点残忍,他也为难过,但最终心里还是自私地希望能再看见他。
  江顾收好请帖:“你结婚,我当然会去。南皓呢?他也知道吧。”
  “不,我还没通知他。”
  “前不久他还说要回来,你这事儿可以让他提前了。”
  曲遥峰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的自然,江顾也本色演出。他们两个人就像世界上最优秀的演员认真演绎着别人却虚伪地表现自己。言谈无比顺利且和谐,中间没有一丝尴尬和冷场。四年生活培养的默契就是绝口不提过去。
  一个小时的闲聊在江顾一句“我还有事,以后电话联系”中彻底结束。谁都知道或许明天之后,两人间就真的不会再有以后了。
  江顾先行离开,步履从容。留下的曲遥峰望着江顾逐渐被人流淹没的身影,想起以前大街小巷不断回响的那句“后来我总算能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的懊悔与遗憾,心下怅然。他知道,江顾这一转身,也许就真的是一辈子。
  离开时才注意到江顾刚才一直笑着在与他说话,而他最爱的咖啡却一口也没喝。

  第 39 章

  江顾准备出门,在楼下竟看到了远在上海的南皓。
  给南皓倒了白水:“你倒是准时啊。”
  南皓推开杯子,沉怒地问:“如果不是曲遥峰打电话邀我参加他的婚礼,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接到曲遥峰的电话后他立刻便订了机票飞回北京。江顾和曲遥峰早已经分了手,而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江顾知道南皓所指为何:“你没问过我啊?”
  南皓愤然:“小江!”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江顾沉吟后才轻淡反问:“他离开了是事实。我还能说什么?”不是女子所以不能理所当然地哭闹,更不会纠缠。在点头答应分手前他尽力挽救,一旦点头允了分手,他就只能等候对方回头。他的情殇起于那个人也止于那个人。都说在爱情的世界里,谁先动心谁就认输,所以他是没有资格在曲遥峰的人生里去要求什么的。
  南皓不去追问分手的原因,那是伤疤才结痂,硬撕开会痛。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也许过一阵子就好了。冷静下来他没好气地问:“你这样子是准备去参加他的婚礼?”
  “嗯。”江顾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你不要去。”南皓拉住江顾,江顾试图再跟他说点什么,南皓武断地阻止:“别说了,反正你不要去。而且我今天来也不是去参加他婚礼的。”江顾看时间还有点充裕也就不急着催促他了。
  “他抛下你自个儿跑去结婚,现在还要你出席他的婚礼,这要求太过分。”
  “是有点残忍,但不能因为这样就拒绝。你放心,那点气度我还是有的。”
  “他结婚了,你呢?”
  “我?总不可能随便找个人也马上结婚吧。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可不想害了人家。”
  “别人都说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是马上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他从旁给予建议。
  江顾反问:“你信?只有不曾用心爱过的人才会那样说。”他点燃烟:“感情这东西就像画布,无论以后会在那上面画出多美丽的风景,底色是永远褪不掉的。除非毁了它。”
  “什么时候开始的?”南皓指着他手里的烟问。
  “他走后。”江顾微微呛咳了一下“只是现在还有些不习惯。”南皓清楚江顾的性子,他忘不了曲遥峰也固执地不愿意忘记他。江顾的性子一向倔强,他也不再劝说,只是……
  “这里”南皓用手比比房间“你不准备离开?”
  “让人伤心的是回忆,回忆装在脑子里。离不离开这里其实没分别。”江顾看客厅中阳光充足,若有所指地叹息:“今天天气很好啊。”
  看江顾把一旁的熊抱在怀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个,当年他说有一个名字,叫什么?”南皓随意找些话题陪他聊天,反正今天他是不会去参加什么婚礼的。当然也不能让小江去,虽然是男人不会在那儿做出失礼的事,但血肉之躯面对这种无形的伤也是会痛的。去了只是徒惹伤痛。
  江顾抱着熊,记忆瞬间将他拉回到那个黑暗的楼梯。曲遥峰说它有一个幸福的名字。
  “小江?”南皓注意到江顾的异样。
  有什么东西裂了,他掩好的伤全化成泪水流了出来。他将脸埋在软绒绒的熊里。
  “小江?”南皓担忧急唤。
  “他说它叫李唯一。”
  “小江?”江顾的声音还是很稳,但南皓却听出了哽咽。
  “他说,这是个很幸福的名字。”江顾赶紧擦去腮边的泪水。
  “小江?”江顾一手摇着表示自己没事,一手却捂住嘴。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他只好低着头。可地上的水珠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唯一了。”江顾用手轻轻捶打着心脏处。他哭得很厉害,却没有声音。“人通常在拥有时没办法体会失去时的感受。现在,这里空得慌。”南皓抱住江顾,他从未见他哭过,心里难受得像在沸水里翻滚。江顾挣扎着呜咽两声后拼死抓住南皓的肩,手指像是嵌进肉里。南皓吃痛却忍着不出声。
  “别说了。”他抹着江顾脸上汹涌而落的泪,心一扯一扯地疼。
  “他结婚了。南皓,他结婚了。”江顾哭着摇头,一遍遍告诉他。他压抑着喉咙里的哭声,纤细的脖颈边却突起一根根青筋。“其实我比谁都希望他能够幸福,可你让我怎么有勇气去说。”曲遥峰的幸福里没有他的位置。江顾情绪激烈终于放开声音,哭得令人心颤。他低吟颤痛抖着嗓子继续说:“南皓,我想他,我想他。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他。”
  江顾抱他很紧,拼尽全力,仿似也拼着性命。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可以这么大。或许不想让他看见他的狼狈,江顾只是抱住他痛彻心扉地低吼着一遍一遍地哭,却没让他看见他哭泣的脸。想起江顾与曲遥峰相濡以沫的这么些年,他也不禁伤从心起红了眼眶。


第 40 章

  2007年,南皓研究生毕业。那年暑假他打电话给江顾,邀他一起去广州玩,就当作一次毕业旅行。他有个要好的学长在那边当医生,这次过去吃住免费,可以尽情地享受。江顾本是不愿但架不住南皓的游说,只好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足够的钱去了机场。
  现在的南皓相比于大学时期,温柔中多了几分不易令人察觉的犀利。偶尔冒几句脏话竟也无损他翩翩公子的气质。与之相对的江顾越来越爱沉默,偶尔说几句话也常常是神游物外,词不达意。
  在海边,学长一边喝着冷饮一边观察那个坐在不远处石礁边上的人。来广州许多天,他们天天来海边,除了南皓刚介绍时寒暄了几句,这么多天钟复轩没见江顾说过一句话,这太反常了。
  “喂喂,小皓。”钟复轩挨近正在烤肉的南皓“你那个朋友,我总觉不太对劲啊。”
  南皓翻烤着铁架上的鱼,望了江顾一眼:“没什么,他只是心情不太好。”平时学业忙再加上他和江顾相隔得又远,除了时常电话联系和大假抽空去看看他外,四年来他竟没和江顾见上几面。
  一年前,意外得知小江和曲遥峰分手,而那个人很快便结了婚。他是亲眼看着两人如何相爱的,对于他们的突然分手除了诸多想不通外更多的是愤怒。特别是在看到江顾一个人苦苦挣扎在感情的漩涡中承受煎熬时。有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去找曲遥峰却被江顾阻止。他说,感情本没有对错,只是他自己看不透,何苦再去打扰人家,搅人安宁。他知道他说得没错,也清楚小江的性子,他没去找曲遥峰。逢年过节接到曲遥峰电话时语气也与平常无异,只是他再也没在江顾面前提起过曲遥峰。这次就是趁着有余闲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一阵,顺便带小江出来散散心。
  “心情不好?为了感情?”南皓没应他。只拿着两条焦黄的鱼朝江顾那边走去。钟复轩一边翻着烤焦的鱼身,注意观察那边的情况。远远只见江顾摇摇头,南皓指着鱼不停地说着什么。江顾为难地盯着鱼最后勉强地说了几句什么,南皓高兴地递给他一条后就往回走。
  “怎么?他不喜欢吃?”
  南皓苦笑地将拿回的鱼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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